第22章 贰拾贰
“！”周允恩被段守山的举动吓了一跳，心跳陡然加速。
周允恩情绪一有变化就会马上反应在脸上。段守山看着小孩儿红彤彤的脸蛋，差点就忍不住笑出来。
“怎么？你昨天可是答应我了。”段守山理所应当地说。
周允恩抬手摸了摸耳根，估计现在整只耳朵都红了，表面上看起来羞的不得了，心想却在这么看着段守山，他就会继续吗？
所以周允恩没低头，她在等段守山履行她自己说的话。
在段守山看来，这小孩儿是害羞的不敢动了，于是不仅没继续，还笑眯眯的揉了揉小孩儿的头，“姐姐逗你的。”
“？”周允恩在心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怎么就这样发展了呢？
段守山逗完小孩儿，心情都好了不少。还是会脸红的小孩儿的好玩，傻乎乎的，会害羞，不像她这种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人，交个朋友都要考虑对方是不是别有用心。
“你和那人什么关系？”段守山吃饭时问周允恩，“就经常找你麻烦的那个。”
周允恩想了想，知道段守山说的是夏艺。
“同学。”
“我知道你们是同学，我想问的是她为什么欺负你。”
“不知道。”
这是实话，夏艺为什么欺负自己？周允恩其实自己都想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我跟他们不一样。”周允恩补充道，“我没有爸爸，加上我妈妈是那样的人吧。”
“……”
虽然这样的理由听起来很奇怪，但是还真有可能。
周允恩不明说她妈是怎样的人，但是从周允恩的态度中可以得出应该不是称职的人。
周允恩不说，段守山也不多问。
两个人陷入沉默，周允恩在等段守山的下文，段守山这么问是要帮她吗？帮她把夏艺那群人教训一通？
段守山是这么想的，但是很快就自己否决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再说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她就要回京都去，那时候小孩儿怎么办？
她帮小孩儿把那群人教训一通，她走后，不，甚至不用她走，在她看不到地方就够了，他们只会更疯狂的报复，那时候小孩儿怎么办？
“我教你搏击吧。”周允恩把嘴里的那口饭咽下去后这么说，“还是以你的学业为重，我先教你散打，你就在暑假或者寒假的时候跟着我学纹身就行。”
“好的。”段守山说什么周允恩都会答应。不过，段守山到底还会什么？毕竟是连搏击都涉及到的人，谁闲的没事干会去学搏击？
嘿，这小孩儿话怎么这么少，她都不问问我怎么什么都会？自己说了这么多，结果周允恩一句好的就给她打发了？这怎么行。
“你怎么不好奇我什么都会？”段守山主动问道，快问我，快问我，段守山内心的小人咆哮道。
人类本质了，我可以不和你说，但是你必须好奇的问我一下。
“好奇啊。”周允恩怎么不好奇，她都快好奇疯了，她话少其实就是怕段守山觉得她烦。“但是如果我问了，你不想说怎么办？”
“欸，周允恩你一小孩儿怎么操心这么多呢，你想不想问是你的事，想问你就直接问。”段守山真没想到小孩儿考虑的这么多。“以后有问题就问我，姐姐知道的一般都告诉你。”
“那你为什么会搏击？”周允恩听话的问段守山。
“搏击嘛，当然是打架和防卫用的，我学搏击的原因和你学它的用处差不多，都是防卫。”段守山耐心的给周允恩解释，“也是高中的时候学的，有点晚了，但是坚持的时间挺长。”
“摄影和纹身也是高中的时候学的？”周允恩问她。
“不是，纹身是不上学之后，纹身和机车是一块儿学的，然后才是摄影。”段守山没给人捋过自己学东西的过程，这还是头一次，捋一遍下来发现自己会的真不少，“摄影是朋友受朋友熏陶，叫纪乘舟，有机会接受给你认识一下。”
“姐姐，你怎么会那么多啊？”周允恩羡慕死这样的段守山了，要是可以永远的留在她身边就好了，那样自己也可以接触到更广阔的世界了。
“我去学纹身的时候没比你大多少。”段守山这话是笑着说的，“我上完高中后就不再上了，没办法，空闲时间太多了。”
周允恩没问为什么，无非就是成绩差，家庭变故，或者其他什么不好的事，不然没人会好端端的放弃大学生活。就像她，她巴不得赶紧高考，志愿写一个别的省份，离开这里。
“周允恩你成绩不是挺好嘛，继续加油吧。”段守山说了句家长经常会对小孩儿说的话，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可以对别人说这句话。
“嗯。”周允恩点头。
周允恩下午上学的时候都在惦记短守山说要吻她。
但是段姐姐仅仅是说说而已，胆小鬼，周允恩这么想。
段守山见小孩儿临走时依依不舍的看自己，以为她是被那群人欺负怕了，惦记着自己说要教她散打，”好好上学啊，等你有时间就教你学。”
两人的脑电波不在一个频率上，没办法周允恩又不好明说自己现在想的事情。那就先记着吧。
“姐姐再见。“
“周允恩，你腿没事了吧。”翁再崇上着课就用脊背把桌子拱起来。
“没。”好烦，周允恩看着本子上突兀的一道子想，而且又不是他绊的，是自己摔倒了，撞到他身上的。
他也是受害者。
“哦，那就好。”翁再崇接着说，“我看你腿都流血了。”
“上过药。”
“让我看看你数学作业呗。”翁再崇咳了声继续说，这才是主要目的。
“……”周允恩不想借。“你同桌不会写？”
“欸，别管他，他做的全是错的！”翁再崇自觉极了，扭头抽走周允恩的作业本，“谢谢！”
“你是不是喜欢周允恩？”趁下课上厕所期间，同桌问翁再崇。
翁再崇拉裤子拉链的手顿了一下，打哈哈道：“哈哈，我才不喜欢她呢，我就是看她学习好！”
同桌皱了皱眉，警告道，”你别喜欢她，喜欢谁都别喜欢她，他跟夏艺有过节。”
“跟夏艺有过节怎么了？”翁再崇不理解，“别说我不喜欢周允恩了，就算是我喜欢周允恩，关夏艺屁事儿啊。”
“不是，夏艺她爸爸能出钱给学校建图书馆，把夏艺塞到我们班，就她那狗屁成绩都能到我们班！”一提这事儿同桌的语气都变气愤了，“靠了，凭什么我们幸幸苦苦读书才能挤到这个班儿，她爹一句话就能把她弄进来！”
“……”
“总之你别招惹周允恩，我怕夏艺找你事儿。”
两个人洗完手回教室，同桌打算从前门绕，翁再崇一把拉住，敲了敲后门，“周允恩！开门！”
同桌叹了口气，非要惹事生非。
“吱呀––”一声，门开了，但是没看见开门的人。
周允恩拉开门闩后就坐回座位了，想着上课再锁，不然一会儿一个人敲门，打断她做题思路。
“谢谢啊～”翁再崇路过的时候特地给周允恩道谢。
历史课周允恩被点上讲台梳理知识点，翁再崇在座位上偷偷对同桌说，“你不觉得周允恩长得挺好看？”
“是好看，我在厕所跟你说的话你别忘，这人就是一红颜祸水。”同桌头也不抬在桌子底下打psp。
“嘁，你说你天天打游戏，凭什么比我考得好。”
“凭我数学作业自己做。”
“……”
“凭我上课不睡觉啊。”
“去你妈的，你眼睛就是打游戏打近视的！”翁再崇掐了一把同桌，“等着我告诉你妈吧！把你的psp全没收！”
“嘶––”同桌哀嚎一声，“放开！”
瞬间吸引了全班人的目光，翁再崇拿历史书挡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打量四周，还靠着墙偷笑。
”翁再崇！李连！你们两个站起来，说说刚才周允恩讲到哪了？“老师呵斥道。
“不知道……”李连承认的爽快。
翁再崇还不老实，用眼神示意讲台上的周允恩，让她给自己一个提示。周允恩本来也看着那边，被翁再崇这么一闹低下头去，就当没看见。
“你还闹！翁再崇去门口站着！李连在座位上站着！”老师把翁再崇的小动作全部看在眼里，“周允恩接着讲！”
“嘁～”翁再崇小声抱怨了句，然后乖乖的去门口站着了，书也不带，就干站着。
周允恩更不开心了，本来就快讲完了，讲完她就不用在讲台上站着了，被翁再崇这么一闹，她又要多站一会儿，被下面的人看着她觉得很不舒服，尤其是转向黑板写字的时候。
周允恩讲完就回去坐着了，李连依然站着。
倒是门口那个不老实，绕到最后这个窗户往教室里探头，问挨着窗户坐的要了纸和笔，从后门把小纸条递进来。
很遗憾周允恩看到了，但是不去捡，知道门外边那个人是写给自己的，但是她才不去。
无非就是些垃圾话和抱怨自己为什么不回答他这类的。万一她今天理了这小子，明天这人就成了夏艺喜欢的人呢？
可怜的纸条没有被它的主人送到女孩儿书中，倒是被其他捣蛋的男孩儿捡走了。
晚四的时候翁再崇逃课去打篮球，打完球大家围坐在操场上唠嗑。
“哎––我们又逃课出来玩儿，会不会被赶回家啊？我妈可是会打死我的。”
“别说了，我要是再回去一次，我妈说好的ipad就不会买给我了！”
“二班的班主任不错，就是历史老师管的贼多！你说是不是蜜蜂？”
“我们班主任答应放我出来的，我上次跟他谈条件了，只要我进步30名，每天晚自习最后一节咱们操场见！”翁再崇嘚瑟道，“我们老王还说了！进步40名，他可以陪着我打篮球！”
“草！蜜蜂！小子班主任真可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二胖你也转班呗？”有人调侃道。
“不了不了，就我这个成绩，也就普通班老师把我当宝了，我成绩还没精英班垫底儿的蜜蜂高呢……”叫二胖的讪讪地说。
“欸，蜜蜂，你是不是想追你们班一女孩儿？”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嘴。
大家本来以为翁再崇会否认，但是翁再崇笑了，“是啊，我想追的那个人长得是真漂亮！就是性格不太好。”翁再崇这么大方承认，引起众人的起哄……
遮遮掩掩还不如承认，不就是追女生追不上嘛，又不是什么丢人事儿。再说了，他翁再崇在女孩儿面前还没遇到过滑铁卢！他这个一米八多大帅哥，阳光帅气性格好，追周允恩那种家境贫寒，爹不疼妈不爱的小女生一追一个准儿！
再说了，周允恩表面上冷的跟个冰山似的，说不定背地里早就喜欢自己了，从操场那次开始，欲擒故纵。
“我从今天开始追周允恩，成了哥儿们轮流儿请我吃午饭啊！”翁再崇最后宣布。
段守山下午拎着相机骑着机车出去了，转了一圈没什么好拍，就什么都没拍就回来了，碰着ipad画了会儿画。
然后点了外卖吃，外卖送到还要好一会儿，要是小孩儿放假就好了，可以和小孩儿说会儿话，到饭店了就有人做饭，真好……
吃完饭接着画设计图，上次画了不少可可爱爱的图案，用那几张发了个朋友圈，任子威秒赞。
发完朋友圈，段守山就把手机揣兜，拿上茶几上的摄像机去店门口的椅子上坐着了。
段守山一张张翻看过去，近来拍了不少，但是没什么特别满意的。正寻思着要不要换一种摄像方法，推翻之前固定的构图和光影把握，手机就响了。
是任子威，刚才吃完饭，看见段守山发的朋友圈，立马打电话过来说京都的情况。
“守山，店里伙计说赵秋尧回来过，但是我一直没见他。”
“嗯，知道了。”一提起他段守山就头疼，本来她把赵秋尧当弟弟对待，也挺好。结果看走眼了，人想当你对象。
“没事儿，别管他了，他闹完这阵儿就回来了，说不定出去散心了。”段守山跟任子威说，“他唯一的手艺就是纹身，还是跟我这儿学的。”
“嗯。”任子威应了一声，“那你和小周现在怎么样了？”
段守山就猜到任子威会问她，本来打算能瞒就瞒的，但是仔细想想这也没什么好撒谎或否认的，跟任子威她没什么好隐瞒，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再说上次任子威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已经。
“我跟她表白了。”段守山轻声说，“现在我有个比我小九岁的女朋友。”
“祝福你。”任子威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
“谢谢”
周允恩老远就看见段守山坐在店门口的椅子上，手里举着电话在跟人说笑。
段守山穿的是黑色的衬衫，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一件，周允恩看的眼睛发直，段守山本来就好看，穿黑色衬衫更衬她。
段守山挂断了电话，偏头发现在偷看的周允恩，这小孩儿经常喜欢偷偷看她。
然后段守山突然把摄像机对准周允恩……
”！“周允恩被段守山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这是做什么？怎么突然要拍她？
”过来啊。”段守山向她招手，“愣着干什么，不想看看我把你拍成什么样了？”
周允恩小跑着过去，段守山让她看自己拍的。
两颗脑袋堆在一起，镜头里的周允恩穿着校服，面无表情。
很酷的小孩儿，周允恩想。周允恩一点也不会配合镜头，什么都那么普通，但是段守山觉得很好看，小孩儿腿长，个儿高，段守山突然想，如果周允恩去当模特，估计有很多人喜欢。
这个想法不错，可以告诉小孩儿！
段守山偏头偏的太突然，周允恩预料不到会是这样的，刚好她也转头，两个人直接变成面对面。
太近了……
段守山离自己这么近，不做点什么是不是有点可惜？
动作比脑子快，周允恩一个吻已经落在段守山额头上了……
段守山也没想到，周允恩会突然来这么一下！虽然气氛到了确实该做点什么，但是怎么能让小孩儿主动？段守山你是不是不行？？？
周允恩亲到段守山了，可以撤了，今天就暂且跟段姐姐说再见吧。
看出周允恩亲完想跑的意图，段守山想不能让这小孩儿得逞。小孩儿只敢亲她的脸，果然还是小孩儿。
段守山凑上去，吻住周允恩的唇，这次不是简单的亲一下就放开她，舌头灵活的撬开周允恩的牙齿，深入口腔，这次不是她先主动的了，是小孩儿先动嘴的。
周允恩仍然学不会呼吸，段守山松开她，用手指弹了下小孩儿的额头。
“真笨～”段守山笑眯眯的说，“怎么亲上去就不会喘气了呢？”
“……”周允恩能说什么，段守山说她笨她就是笨呗，她不仅不会喘气，差点连心脏都蹦出去。
段守山把摄像机放回店里，扭头问周允恩”你家离学校远吗？“
”还行。“
“那你家离我这儿远吗？”
“不算太远。”
“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了。”周允恩拒绝道“我一直是跑着回去的。”
“那我陪着你走一遭。”段守山拿机车钥匙一起去开机车，“要么我和一块儿走着过去，要么我骑车送你回去。”
周允恩不知道段守山是要闹哪出，怎么突然要送她回去？
“不想坐一下姐姐的机车吗？”段守山捏准了小孩儿的心思，她要是这么问，小孩儿准答应。
“想。”那可太想了，之前只是看，她还没试过。
段守山把店门锁住，示意小孩儿上车。
于是周允恩稀里糊涂的坐上了段守山的机车。
“为什么不带头盔？”
“不想带了。”段守山解释说，“街道里不允许开太快，我又不认识你家路，还得靠你在后边给我指路，用不着戴。”
“嗯。”
“有机会带你去跑山路，可以开的很快，那个必须带头盔。”段守山补充，“还要做其他防护设施。“
又是有机会，段守山说有机会介绍朋友给她认识，说有机会教她散打，有机会骑机车带她跑山路。
希望段姐姐不是只会画大饼。
“我每个周末都有时间。”周允恩在后面冷不丁的来一声。
这是怕自己不兑现承诺？
“那就下周末，这附近有拳馆，先带你去见识下散打。”段守山骑的很慢，“吃苦头了不要哭。”
“我早就不哭了。”周允恩说的是实话，她被人按在泥水里都不哭。
“是吗？”段守山大概了解小孩儿怎么这么说，现在小孩儿心情估计不太好，于是笑嘻嘻的开玩笑，“那小周同学好棒棒哦！”
“……”段守山背地里是这样的？
街道里段守山放不开，骑不快，周允恩胳膊向后，用手抓着车尾能扶的地方。
下次就吓的你紧紧搂住我的腰不放！段守山暗搓搓的想。
经过那个巷子，段守山终于忍不住问了，“你平时就这样回家的？这什么破路，怎么连个路灯都没有？还有这破巷子，有个人你知道吗？“
“没事儿，我都过这么多年了”察觉到段守山的关心，周允恩解释说。
“你之前那么多年有对象吗？”段守山不乐意了，”现在你对象关心你一下，别逞能了行吗小屁孩儿！”
“哦。”周允恩还是头一次因为这种事儿被凶，感觉挺奇妙。
周允恩又琢磨了下段守山刚才的话，特意强调了对象这个词，是希望自己能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吗？按照对象的标准来说段守山绝对合格了，那自己应该怎么做呢？
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让段守山觉得自己也是个合格的对象。
段守山要是知道小孩儿想到那儿了，绝对能把下巴惊掉，她纯属就是觉得自己今天亲小孩儿了，而且确实是她追的小孩儿，无论是从对象的角度还是姐姐的角度，都应该对小孩儿的安全负责。
当然，段守山本人是站在对象角度的，而且小孩儿一般在学校，到现在都觉得说自己有女朋友了感觉很怪，得多待在一块儿刷刷存在感，熟悉一下。
“前面就是我家了。”周允恩看着周围的建筑对段守山说。
“哪呢？”段守山觉得周允恩说的不够具体，“就以前面亲嘴的那对儿情侣为中心，前面一点还是后面一点？”
情侣？周允恩疑惑了，顺着段守山说的望过去，周允恩差点从车子上摔下去，顺手搂住了段守山的腰。
“！”小屁孩儿这是干什么？突然反应这么大！段守山的腰敏感的很，差点两个人都摔了。
“我……前面……”周允恩现在后背都是冷汗。
“你怎么了？”周允恩这样整的段守山也跟着紧张。
周允恩深吸一口气，把脸贴紧段守山的背。段守山更紧张了，这是怎么了？小屁孩儿精神不会有问题吧？周允恩的温度透过衬衫面料传递过来，段守山觉得现在整个人都燥极了。
又热又燥，段守山觉得自己快烧起来了。但是下一秒周允恩的话就像是一盆冰水一样泼下来，清泠泠的混着冰碴子的那种，一盆下来，透心凉。
周允恩说，那个女人是我妈妈。
那个女人是她妈妈？在电线杆底线拥吻的那对儿情侣中的那个女人，是周允恩的妈妈。
那个女人是周允恩妈妈……
“怎么办？”周允恩把脸紧贴段守山的脊背，瓮声瓮气。
是啊，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好了，不用往前或者往后了，那对儿情侣站的地方，楼上就是小孩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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