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贰拾叁
“怎么办？”周允恩把脸紧贴段守山的脊背，瓮声瓮气。
是啊，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好了，不用往前或者往后了，那对儿情侣站的地方，楼上就是小孩儿家。
距离不远，两个人已经到人跟前了，本来气氛到位，吻的难舍难分的两个人被吓了一跳。
刘思本来有一丝烦躁，看清机车后座坐的是自己闺女时，瞬间由烦躁转为了疑惑，她什么时候认识的这种人？
男的是那个叫洛什么行的，周允恩认出来了。
“那我回去了。”周允恩下车跟段守山告别，“姐姐你回去开车慢点。”
“那你有什么事就给我发信息，或者打电话也行。”段守山皱了皱眉头，嘱咐说。
“再见。”周允恩又催了一声，试图让段守山快点回去，“注意安全。”
“拜拜。”段守山可以理解小孩儿的心情，好操蛋哦，要是能预料到送小孩儿回来能遇见这场面，她就不送了。
不是，就送到巷子那儿，看着小孩儿回家。本来想着顺便看下小孩儿家住哪儿，结果顺带着连家长都见了。
除了段守山和周允恩交谈声，就没人说话了。周允恩也没打招呼，就忽略在原地站着的两个人回家了。
“你不怕你女儿把门上锁，把咱俩锁外面？”洛风行开玩笑说。
“不会，她懒得搭理我。”刘思很有自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洛风行伸手揽住刘思的腰，“看你这个妈混的多惨。”
“我自找的。”拍开洛风行不安分的手，刘思也往家走，“对待我就该是这个态度才对。”
“你不是还给他钱了嘛……”洛风行也跟着进去。
段守山回去之后冲完澡，躺在床上守着手机，看小孩儿会不会给她发信息，结果等了半天没等到。
在闹别扭？不希望自己看到她妈？段守山开始瞎琢磨，也是，想起自己那糟心家庭，突然觉得自己可太理解周允恩了，一个同性恋，好不容易找着对象，确定关系没两天，结果对方发现不仅自己是个倒霉蛋，后面还拖着更多的屁事。
没关系，姐姐不嫌弃哈，小可怜～
“现在什么情况？”段守山秉承着这样的心态给周允恩发了条信息。既然小孩儿不给她发，那她就主动问问。再说，她是真好奇她走后发生什么事了。
不一会儿周允恩那边恢复回复了，“没什么事。”
“那他们在家吗？”
“在。”
“她们没干什么吧？”
“这次没有。”
“？”
这次没有？之前有？段守山在心里震惊了一把，有病吧这女人，要是之前真有算什么？周允恩现在才多大？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叮铃铃”一声，周允恩直接一通电话打过来。段守山手一滑，下意识的挂断了……
“操。”段守山骂了一声，然后回拨过去，周允恩接的挺快。
“小时候有过。”周允恩琢磨着要不要说，段守山都给她发信息了，她得多说些什么。于是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这次好像没有。”
“小时候是多小？”
“小学的时候很多，我上初中时她就经常不回来了。”周允恩想到这事儿，还轻声笑了一下，“小时候不懂事儿，有一次放学撞见，我以为那个男人要打我妈，我还拿书包砸他来着。”
“后来呢？”段守山觉得小孩儿的情绪不是很对。
“后来……后来男人骂骂咧咧的走了呗。”周允恩努力回想了一下，“我妈没骂我，她坐起来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钱让我去超市买东西。”
“到了超市，我才发觉她没告诉我要买什么，就只是让我去买些东西回来。”听段守山那边没声音，周允恩就接着讲，“我当时什么都想要，然后还什么都不敢买，就拿着钱又回去了。”
现在想想自己都觉得可笑，她妈妈就□□着身体，一塌糊涂，从钱包里把钱掏出来打发她出去。
“小孩儿。”段守山出声打断，“你没事吧？有什么事可以告诉姐姐哦。”
“没事啊。”这有什么？周允恩觉得好笑，都这么多年过来了，“晚安，我明天还上课。”
“晚安……”段守山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叹口气，总觉得很有事。如果邀请小孩儿来留宿她会答应吗？会不会太突兀？近来叹息的次数好像格外多。
段守山站在窗前，看着黑屏的屏幕犹豫了会儿，还是给小孩儿发了条信息过去。
是个表情包，是从和任子威的聊天记录里转过去的，是一只兔子搂着另一只兔子的表情包。
挺合适的，段守山看着屏幕上两只抱在一起的兔子，希望可爱的小动物可以让小孩儿的心情好点。
周允恩挂了电话，盯着段守山发来的信息躺在床上看了好久，然后抬手摸了摸脸颊，有点湿。
哭了？明明好久都没哭过了。可是段守山主动发信息过来问她情况诶……
明明之前就算是自己死在不知道哪个旮旯里，都不会有人问一句。可是段守山她因为这种小事打电话过来。
明明没有说多少话，但是心里那道高高筑起的堤坝好像一瞬间垮塌，以段守山的问候为首，后面紧跟着的是这么多年的种种事情。
像是洪水一般，将周允恩裹挟，包围。
快要溺死了，被委屈和难过，段守山怎么这么好？周允恩蜷缩在床上想，明明只是简单的几句话而已，可是周允恩就是好委屈。
都说黑夜是释放情绪的最好时机，本来周允恩不信的，结果是真的嘛……
真好啊。
“欸，周允恩。”翁再崇扭转后头笑着说，“你眼怎么睡肿了？”
“……”周允恩不搭理他，用语文书遮了遮。
“嘿嘿嘿嘿，你别挡嘛，我也没说不好看啊。”
李连踹了踹翁再崇凳子，翁再崇不搭理，接着扭转后面跟周允恩说，李连又踹了踹。
”啧，连子你有病吧！”还没完了是吧，翁再崇吼了一句。
“谁有病？”老王双手环胸站在李连桌子跟前，目不转睛的看着翁再崇，笑眯眯的说，“跟我出来一下吧？”
用的疑问句，还是笑着说，完了……
终于安静了，周允恩终于能清净一会儿了。
不一会儿，翁再崇耷拉着脑袋进来了。二话不说往座位上一坐，开始看书。
李连好奇死老王到底跟这哥们儿说了什么，蔫的这么快，但是愣是没敢问，等到下课拉着翁再崇去小卖部。
“老王跟你说什么了？”翁再崇把手里的可乐递给翁再崇，“乐呵一个？”
翁再崇接过可乐，“噗呲––”一声打开可乐喝了一口，“别说了，打电话给我妈了，给了警告，说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就回家。”
“没事吧？”李连琢磨了下，“老王那么偏心你，肯定不舍得赶你回家。你就应付一下你妈不就完了？”
“还没完。”翁再抿了口可乐接着说“下周家长会，让我上台发言。”
李连彻底没话说了，拍了拍兄弟的肩膀，“祝你好运。”
中午周允恩到段守山那儿时，段守山已经点好外卖了。点的样挺多，估计花了不少钱。
“老吃这些不好。”周允恩提醒道，“冰箱里不是还有菜吗？”
“嗯，但是今天不想吃你做的。”段守山夹了口菜，“就想买着吃。”
“……”行吧，姐姐有钱，姐姐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昨天你怎么突然挂电话？”段守山咽下饭之后问。
“困了啊。”周允恩淡定的回复，他总不能说实话自己偷偷哭去了吧？
“是吗？”段守山放下筷子，抬头看着周允恩笑，“跟姐姐说实话，真没一个人偷偷哭？”
“……”
“伤心了可以告诉姐姐。”段守山非常乐意当知心大姐，“什么事都能跟姐姐说的，别见外啊。”
“真没伤心。”周允恩暗自咂舌，猜的怎么这么准呢……
“你妈问过我吗？”段守山回想了一下昨天的场面，周允恩妈妈真的是一个挺潮的人，要不是说别人绝对想不到她有一个17岁的女儿。
“没有。”周允恩实话实说，她妈没问她，但是她第二天醒来她妈没有走，而且那个叫洛什么风的也没走，两个人还在卧室睡觉呢。他们干什么了，周允恩也不知道，昨晚睡的太熟了。
“如果她问我了，你要怎么说啊？”段守山挑眉问。
“就说……”周允恩琢磨了一下，如果她妈真的问了，她一定会说实话。
“就说你是我女朋友……”
这下轮到段守山沉默了，这么直接？
“她才不管我。”周允恩看出了段守山的心思，“不敢我和谁谈恋爱她都不会管。”
“就是对方是女人也没关系？”
“不知道……”周允恩想了一下，可能刘思会觉得恶心？可是她怎么觉得重要吗？
行吧，不是为了气她妈妈，还挺冷静，这个时候脸怎么不红？自己说这话不害羞？
“你说我是你什么？”是不是小孩儿没反应过来，再问一下……
“女朋友啊……”周允恩抬头观察了下段守山反应，难道她不愿意我这么说？
“不行吗？”周允恩观察了下段守山的表情，看不透她在想什么，“不能说是女朋友吗？”
确实没脸红……
怎么会事儿？于是突然向周允恩伸出手，周允恩一偏头，直接从唇边划拉过去。
“有粒米。”段守山随便找了个借口。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动手！
周允恩知道自己脸上根本就没有米。
嘿，这下有反应了～
段守山看着周允恩的耳朵戏谑的想，言语挑逗不行？还得身体接触？
“可以啊。”段守山这才笑了出来，“这么容易害羞，刚才说我是你女朋友的时候怎么不脸红呢？”
什么嘛，段守山在想这个啊……
“说实话有什么好害羞的。”被这么一提醒，确实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你说我喜欢你试试看。”段守山看着把头低下去的小孩儿，坏心思的想，“说喜欢我。”
周允恩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段守山说出来的话？
在周允恩一脸惊愕的表情中，段守山强忍着笑意又强调了一遍，“说一下听听，又不会怎么样，还是说……”
“我……喜喜……喜欢……”周允恩试着说出口，但是很遗憾，太羞耻了，尤其是被段守山这么一脸不怀好意的盯着看。
忍住，段守山你不能笑，万一小孩儿恼羞成怒成怒怎么办……可是，太好笑了……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段守山选择不忍了，就是很可爱嘛，“周允恩，你真可爱，哈哈哈哈哈……”
“……”怎么办，周允恩看着眼前笑的喘不过气的段守山完全笑不出来，这么耍她有意思？段守山到底是想夸自己可爱还是说自己傻呢，这种笑话都信。
段守山那么好，有时候又那么坏……
发觉小孩儿耷拉着脸段守山立马止住笑，饭碗往旁边一推，用手揉了揉周允恩的头。
“别生气嘛。”小朋友头发触感可真好，“你不想说，那就姐姐说给你听呗。”
“周允恩。”段守山把手收回去，唇边的笑意不减，“姐姐可是很喜欢你哦～”
周允恩突然发现段守山可以轻易控制她的情绪，短守山这句话就好像一根尖锐的针，一下子就扎破了周允恩那个充满气的气球。
突然就生不起来了。
可是周允恩也高兴不起来，短守山的喜欢，是哪样的？喜欢有很多种，主人对宠物和玩具的喜欢也叫喜欢……
饶是心理这么想，面上还是不争气的红了脸，往好的方面想，段守山说喜欢自己，无论是哪种喜欢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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