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灵眼
许如清听到肖念这么说，心中有了猜想。肖念这是终于打算来跟他说明，然后辞行吗？
许如清看着眼前自他来了这个世界就一直陪着他的人，苦涩地笑了一下，“好。”
翌日，许如清心神不宁地坐在高台上，他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台下正和路星染说些什么的肖念，这其中既有对路星染比试的担忧，但更多的是自己对肖念感情不清的苦恼以及肖念即将离去的不舍。
忽然，肖念抬头和许如清的眼神对上，接着肖念便笑了出来，和平日里宠溺的笑别无二致。
许如清被这个笑一激，仓皇地别过头，看向别的方向，但他的眼神没有焦距，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入他的眼。
“如清，你怎么了？”
许如清听到路岑担忧的声音这才回过神，他清了清发紧的喉咙，笑道：“师兄不必担心，我没事。”
“凌绝派路星染对战松雪阁陈逸清！比试开始——”
主事长老宣告比试开始，这勉强让许如清把注意力从肖念的身上挪开，投入到这最后一战当中。
路星染的实力许如清是了解的，88也跟他分析过路星染和陈逸清两人的实力，相比之下，在整体的综合实力方面，路星染还是要略胜一筹，但具体交手时，情形变幻莫测，许如清还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路星染能赢。
擂台上——
路星染虽然略占上风，但也应付得十分吃力，松雪阁修行的路数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快。
速度快，就意味着可以出其不意地攻击对手，可以相对轻松地躲过对手的攻击，甚至能在反复地交手中探得对手的一丝漏洞，从而反败为胜。
路星染出剑的速度在一众年轻弟子中算是数一数二的，但他仍然快不过陈逸清，在方才的几次交手中，他每每都是在快要攻击到陈逸清时被其躲开，还得应付陈逸清突如其来的攻击，几番下来竟有些疲惫。
路星染侧身将星辰剑抵在身前，挡住了陈逸清从背后袭来的软剑，同时俯身，避开继续攻向他的剑尖，随即立刻抽身，与陈逸清拉开一定的距离，但陈逸清不会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继续提剑上前，两人再次缠斗起来。
路星染堪堪避开陈逸清的再一次攻击，同时仔细观察着对方的一招一式，每一处细节，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企图寻求获胜之法。
“陈逸清的剑太快了，星染单凭灵力方面的压制根本赢不了。”路岑坐在许如清边上，他看着台下略显吃力的路星染，神情紧张。
许如清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倒也没有太过吃惊，但擂台上两人的每一次交手都牵动着许如清的神经。
许如清小声跟路岑说道：“师兄不必担心，星染如果想赢，也不是没有办法，他的每一次出击在陈逸清眼中都是慢动作，这是他的劣势，但同样，也可以是他的优势。”
与此同时，在台下观战的肖念也对同样紧张路星染的欧阳瑾辰说：“别担心，星染很聪明，他知道该怎么化自己的劣势为优势。”
欧阳瑾辰没有听懂肖念的话，问道：“优势？”
“你看。”
擂台上，路星染的动作越发缓慢，看上去就像是灵力难以为继，无法继续支撑他的招式，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只有少数几个人看出了门道。
“许长老，你的弟子真是聪明啊！”
“过誉了。”许如清的脸上带着些笑，神色也没有方才那般紧张了。
欧阳瑾辰：“路星染看上去快支撑不住了！”
“他在蓄力。”在欧阳瑾辰身旁的肖念没有一丝紧张的神色，他语气轻快，不像是在看紧张的比试，倒像是在游园赏花，“今晚为星染准备庆功宴，你也来吧。”
欧阳瑾辰有些疑惑，本想询问肖念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却又被台上忽然变换的局势吸引。
只见路星染连续躲避了陈逸清的攻击后，忽然身体有些倾斜，整个后背完全暴露在陈逸清面前。
陈逸清虽然知道路星染在灵力方面比他强，但方才路星染一直循序渐进，故意做出灵力逐渐衰竭的假象，以至于连陈逸清都被他迷惑了，眼下路星染这个漏洞一出现，陈逸清想也不想便掠身前去，想要一举拿下对方。
陈逸清距离路星染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陈逸清以为一切顺利时，本应倒地的路星染却忽然扭过头，脸上带着一抹得逞的笑，这时，陈逸清才意识到了不对，但想要抽身却已经不可能了。
路星染一只脚迅速钩住陈逸清，顺势稳住重心，同时握住陈逸清持剑的手，灵力全部灌注于此，将对方手中的剑震开，又立刻向自己的方向一拉，星辰剑立马跟上，横抵在对方脖颈处。
许如清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许多人都吃惊不已，以至于全场一时间鸦雀无声。
“你赢了。”陈逸清平静的声音响起，众人这才意识到这场比试胜负已分，全场瞬间沸腾起来。
“陈师姐，承让了。”路星染松开缚住陈逸清的手，将对方跌落在地的剑捡起，递给陈逸清，拱手施了一礼。
陈逸清接过路星染手中的剑，回礼后走下了擂台。
“我宣布，此次仙盟大比的魁首为凌绝派的路星染——”
许如清看到擂台上的少年意气风发，宣布结果后，第一时间看向了他所在的位置，神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许如清给了路星染一个赞赏的笑，他挑挑眉，手放在胸前，做了一个竖大拇指的动作。
人群中的肖念看着许如清的笑，唇角微微扬起，心里也明媚起来。
“发放任务奖励——”
现在是路岑领导再次发表演讲的时间，88没有感情的声音在许如清脑子中响起，吓得许如清一激灵。
“姐，你等等。”许如清打断88的话，“你之前不是跟我说完成任务没有奖励吗？还说不给我申请奖励，这会儿怎么又有了？”
88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心虚，正所谓理不直气也壮，说得大概就是如此了，“当时我嫌你烦，懒得跟你说那么多。”
许如清：“……”
许如清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幽怨地说道：“那你现在不嫌我烦了？”
88：“也烦，只是习惯了，而且总是扣着你这些奖励也没什么意思。”
许如清：“……”
88：“还要不要，不要就算了！”
许如清可不会放过系统给的奖励，不要白不要嘛，“要！怎么能不要！姐，你快说吧。”
“支线任务一：后山秘境；完成度：100；奖励：真言丹一枚，护心草一株……”
“支线任务二：丧山结界；完成度：100；奖励：上古秘籍一卷……”
“支线任务三：红色粉末；完成度：40；奖励：无。”
“支线任务四：‘聚灵丹’；完成度：50；奖励：无。”
“……”
“主线任务一：辅助路星染赢得仙盟大比魁首，获得辅助修行的极品丹药；完成度：100；奖励：灵眼。”
许如清听着88这一长串话，嘴角抽了抽，“姐，支线任务还有奖励呢？你扣我的奖励扣的不少啊。”
88非常淡定：“嗯。”
许如清：“姐，你不愧是我的系统，心理素质强大！”
88：“……”
喜提奖励的许如清心里美滋滋，在脑子中翻看着这糊满一整页的奖励，他的视线落到了最后一行的两个字上——灵眼。
“姐，这个灵眼是干什么用的？”许如清看着这短短两个字，心想，主线任务就这一个奖励，应该很厉害吧？
“灵眼？”88好像是愣了一下，随即语气有些复杂地说道：“当你开启灵眼看着一个人时，你能够透过他的表象，直接看到那人的灵魄，那人身上的贪瞋痴念、杀气、怨气、魔气等任何可以纠缠于身的东西全都无所遁形，在你面前，他除了思想，其他的全都是直接可见的。”
许如清听到88这解释，也提起兴趣来，“那岂不是说，就算有实力很高，很善隐匿魔气的魔族混进来，我也能看出来？”
“是，但前提是你得开灵眼看他，而开灵眼也需要消耗不少灵力，以你现在的实力，一天最好不要超过五次。”
“五次？”次数的限制并没有让许如清感到可惜，他非常容易知足，“那也足够了，谁闲的没事一天到晚去开灵眼看别人啊。”
“你……不试试吗？”
一向爽快的88此时忽然有些犹豫，如果许如清拿灵眼看肖念，便能直接看到肖念在穿书前的样子，许如清也会知道一切，虽然她一直想要让许如清知道肖念的身份不简单，但这几天看到许如清的样子，她多少能猜到些什么，她有些担心许如清承受不住突如其来，他从未想过的真相。
许如清听到88这么说，脸上的笑也僵住了，他看向台下和几个小辈站在一起的肖念，嘴唇抿了抿，在这短短的几分钟，许如清头脑中已经经历几番挣扎。
路岑还在“演讲”，许如清缓缓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灵眼，开！”
许如清睁开眼，他看到肖念的灵魄呈现半透明状，几乎没有一丝杂质，只有一条鲜红的像是浸了血的丝带缠绕在他周身，那是割肉剔骨也无法化解的执念。
许如清的视线落在肖念的脸上，他的瞳孔骤然睁大，眼神中透露出不可思议，嘴唇微微张开，浑身一颤，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冲击。
许如清的声音很轻，轻到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究竟有没有开口说话，他立在原地，死死地看着肖念的灵魄——
“肖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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