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男朋友
肖念就是肖源？
许如清脸色煞白，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条远离水源即将濒死的鱼，这一刻，他几乎要窒息了。
“许如清！许如清！”
88的声音急切中夹杂着担忧，唤回了许如清的神智，许如清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他显然还是高估自己了，事实证明，他永远不可能放下肖源，那个当初承诺给他一个家的哥哥。
许如清的声音有些颤抖，他问88，“姐，肖念也是穿书来的？”
88想要告诉许如清，但总系统对他的限制不允许她泄露宿主的信息，她发出的声音全被消了音，化为老式电视机信号不好时发出的沙沙声。
88说道：“总系统对我们有限制，我没有办法告诉你真相。”
“我知道了。”许如清似乎是苦笑了一下，那笑容中掺杂了太多情绪，让88无法解读出他现在究竟是什么心情。
许如清的眼眶有些红，他强忍住流泪的冲动，想要把视线从肖念身上移开，但却不受控制地继续死死盯着肖念，像是要把缺失的那几年全部补回来般。
路岑的“演讲”终于结束，众人也准备各自离去，人声嘈杂，现场逐渐混乱起来，许如清趁台上的长老未反应过来，混在人群中独自悄然离去。
“时阁主！你看到许长老了吗？”
肖念拦住了准备离开的时雪询问许如清的下落，他之前总是在擂台旁等待，许如清在众人解散后便会去寻他一同回去，今日众人几乎已经走完了也不见许如清的身影。
“许如清没去找你吗？我方才在台上看到他早早就离开了，还以为是去找你了。”
“多谢。”
肖念道了声谢，直接转身走开了，看上去心情有些不好。
“师尊，这位肖公子找你有什么吗？”陈逸清从远处走来，看着肖念的背影。
“哦，没什么事，他问我许长老去哪了。你来得正好，大比第二名，很不错了，为师带你去山下逛逛。”
“不用了，师尊，我回去修炼。”
“修什么炼啊，第二真的已经很好了，为师很满意，走！”
“师尊……”
“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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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瓷器碰撞的声音在山林间传来，今日的天气阴沉沉的，使林中的氛围都显得有些压抑。
许如清还记得上次来这个凉亭是为了躲避那些疯狂的负责人们，还是肖念，或者说是肖源给他出的主意。
许如清靠在凉亭的柱子上，一口一口地灌酒，有时倒得太猛还会洒出来，浸染了胸前的一片衣襟，地面上，杂乱地倒着几个已经空了的瓷瓶。
许如清整个人看起来懒散又紧绷，这两种风马牛不相及的气质莫名其妙地在他的身上融合起来，使他显得有些癫狂。
“你别喝了。”88忍不住开口劝阻道，这样的许如清她是从未见过的，往日那样灿烂夺目的一个人成了这副样子，哪怕是88一个系统，也实在是看不下去。
“没事，姐，我酒量挺好的，而且这酒跟饮料似的，喝不醉。”许如清说着，又继续喝酒，就在88还想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许如清忽然开口，“我只是忽然再次看到他，有些难以置信罢了，我可能……需要缓冲一下。”
许如清说完便沉默了，只是一言不发地喝着酒。
88也不擅长安慰人，再听到许如清那样说，也只好闭了麦，一声不吭。
一人一系统在无言中待至月上中天，银白的月光洒在许如清的脸上，照进许如清那依然清明的桃花眼。
许如清站起身，抬头望向天边的那轮月亮，半晌，他才收拾了散落一地的酒瓶，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许如清回到自己的院子中，空气中夹杂着些草木香，熟悉的环境略微抚平了许如清纷杂混乱的心绪。
“吱呀——”
许如清推门进了屋子，屋内没有点灯，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屋内器具的大概轮廓，一切都冷冰冰的。
许如清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他闭着眼揉了揉眉心，忽然，他浑身紧绷，眼睛盯着房间的一处昏暗的角落，眼神凌厉。
“谁？！出来！”
在说话的同时，许如清这副身体已经条件反射地上前擒拿那人，许如清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却被那人牵着轻轻带过，两人交手中互换了位置，这时，许如清才看清站在月光下的人好像是肖念。
看到肖念的那一刻，许如清的身体却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加紧绷，甚至还有些慌张，他还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肖念，肖念知道他是现实世界里的许如清吗？知道他对他的心思吗？
平日里废话连篇的许如清此刻像是被人喂了哑药，面对肖念，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两人站在昏暗的屋子里，谁都没有说去点个灯。
“你去哪儿了？怎么回来这么晚？”最终还是肖念打破了沉默，肖念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还有一丝的犹豫。
但此时的许如清并没有听出肖念的语气的不正常，许如清拽着自己的衣袖，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有点事儿去办，那个，肖公子如果没什么事，我……”
“有事！”肖念几乎是慌乱地打断许如清的话，声音很急，“我有事！昨天我说，等仙盟大比结束后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许如清的心忽然猛地一跳，他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各种猜想在许如清脑子里都过了一遍，许如清听到自己飘渺的声音：“什么事？”
许如清看到肖念上前几步，紧接着，许如清感觉到自己的双肩被人有力地攥住，像是生怕他跑了一样。
眼前肖念的脸和几年前肖源的脸逐渐重合，许如清看到肖念的嘴动了动。
“如清，”肖念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了许如清的耳中，“我是肖源，我喜欢你。”
肖念的话说完，许如清莫名的眼睛发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站在黑暗里，肖念看不到许如清的脸，他继续说：“如清，你愿意接受我吗？”
许如清想忍住眼泪，但在肖念面前，他还是失败了，他的肩膀因为哭泣不自主地颤抖着，喉间也发出了压抑的呜咽声，在这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清晰。
“如清……”肖念听着许如清的哭声，忽然想起了小时候蜷缩在楼道角落的小孩儿，像是只被人丢弃的小狗，可怜巴巴的，看得人心里难受。
肖念的手抚去许如清眼角的泪水，又轻轻地将许如清拢在怀里，一手像哄小孩儿那样，摸摸头，拍拍背，“如清，别哭了好不好，是哥不好……”
“你别说话。”许如清靠在肖念的肩膀上，声音低低的，还带着鼻音，说完话，他一声不吭地抱着肖念，抽抽嗒嗒地继续哭着。
“好，我不说话。”
肖念就这么抱着许如清，一下一下地拍着许如清的背，也不知过了多久，许如清的哭声才渐渐停息下来，肖念感觉到许如清的身体不再颤抖，问道：“我可以说话了吗？”
许如清发泄了一通，听到肖念这么说，有些尴尬地想从肖念身上起来，却又被肖念按住脑袋按了回去，“你……”
肖念的手托在许如清的脑袋上，语气轻柔地说道：“如清，对不起。”
许如清听到肖念这么说，刚哭过的眼睛又有些湿润，差点又憋不住哭出来，肖念继续说道：“你十五岁生日那天，我在学校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我爸妈出了车祸，等我匆匆赶到医院时，我亲眼看到医生为他们盖上白布，然后跟我说节哀顺变。”
肖念说这些事的时候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杂事，而不是生离死别，“我听到消息后很恍惚，有些难以置信，我不敢相信这种意外会发生在我爸妈身上，后来，我就穿进了这个世界。”
“你是怎么死的？”许如清忽然问道，他感觉到在问出这句话后，肖念的动作似乎顿了一下，“我的系统和我说过，只有人死了才会和他们绑定，所以，你是怎么死的？”
“呃……”肖念说话有些结巴，声音也很轻，“就是在那天晚上，我跑到湖边吹风，可能是一天没有吃饭，捡东西起来的时候头晕了一下，脚一滑就掉水里了，然后就死了。”
“……”
原本沉重的氛围陡然间消失，甚至还有一丝尴尬，肖念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别说这个了，都过去了，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什么问题？”许如清方才哭得脑子发懵，是真的忘了还有什么问题。
许如清听到肖念轻笑了一声，温热的气流洒在他的耳边，紧接着，肖念和他拉开了点距离，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肖念说道：“如清，我喜欢你，你愿意接受我吗？”
许如清心如擂鼓，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小声说道：“嗯。”
“嗯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也喜欢你的意思。”
许如清低声说完这句话，有些不好意思，撇过脸不去看肖念，却又被肖念一把拽到身前，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唇上一片温热，肖念一开始还只是浅尝辄止，到后来势头愈发汹涌，许如清平日嘴叭叭个不停，眼下却是一动也不敢动，思绪早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呵……”许如清听到肖念笑了一声，“张嘴。”
许如清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听到肖念这么说，顺从地张开了嘴，紧接着，他被肖念亲的浑身发软，双臂不知什么时候攀附在肖念肩头，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都清楚地感受到了对方的身体反应。
“哥……”
许如清此刻的声音不像平日里那般跳脱，软糯糯的带着些撒娇的意味，听得肖念的心像是被小猫轻轻挠了一下似的，在这样的气氛下，这声哥像是燎原之火，让肖念几乎情难自已，肖念在心中暗骂了一声。
许如清被肖念轻柔又有些急躁地放倒在床上，许如清的眼角挂上了生理性地泪水，在月光下，他看着面前的肖念眼中流露出的喜悦，也觉十分畅快。
“你喝酒了？”肖念尝到了味道，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
“嗯。”
“为什么喝酒？”
为什么喝酒？许如清心想，可能是知道肖念就是肖源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可能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可能是怕你不喜欢我……
许如清胡思乱想了太多事，但眼下所发生的一切都证明，之前是他瞎想的太多。
“嗯？”
“哥……”许如清像小时候那样拖长尾音，拽了拽肖念胸口的衣襟。
肖念被他的小动作逗得心头发紧，在他唤出这一声后，便急切地堵住了他的嘴，许如清仰起头下意识地回应着肖念，回应着这汹涌的爱意，谁也没有提为什么会喝酒。
不一会儿，两人都是衣衫凌乱，大汗淋漓，气氛愈加旖旎暧昧，许如清感觉到抵在自己小腹上，发泄过一次却依然昂扬挺立的东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哥，我们……”
“不行。”肖念知道许如清想要说什么，心里想着，这进展也太快了些，如清今日也实在是累了。
“为什么不行？！”许如清没想到自己这么主动竟然还会被拒绝。
肖念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来阻止自己把许如清就地正法的动作，哑着声音说道：“你见过哪对情侣是才确定关系就立马上床的，而且今天你也累了。”
“我……”
“好了，我去准备沐浴用的水，洗完后早点休息吧。”肖念把外袍披在身上，亲了亲许如清的唇角，这才下床出门。
走到门口时，肖念又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许如清，“乖一点，等我回来，我的男朋友。”
许如清本来因为肖念方才的反应还有点郁闷，眼下被肖念这声“男朋友”一哄，立马红了脸，也不乱七八糟地胡思乱想了，乖巧地点点头，应了一声。
“嗯。”
“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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