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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吉托调好了，我把杯子推到奚瑾画面前。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手机要扫码转账。我伸手轻轻按下她的手机，摆摆手说不用。

        我给自己也随便兑了一杯酒，想了想，端着杯子坐到她旁边。

        这样就免了视线相交时的尴尬了。

        “你挺好的？”我盯着远处发呆，觉得久别重逢应该这么问一句。

        奚瑾画点点头。

        “现在在做什么？”我接着问。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坦诚相告：“其实我大学没念完。”

        我惊讶，赶紧抿了一口酒，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她停顿，好像在组织语言。

        “大三下学期的时候……我妈失业了。你也知道，我是单亲家庭，家里的经济来源断了，学费又太贵，我不想继续念了。我妈不让我辍学，说砸锅卖铁也要供我念完。我说无所谓，反正我学的专业我也不喜欢。

        宁羽……就是当时我的女朋友，我跟她说我不想继续念了，她说我不上进，我俩大吵了一架，然后她要跟我分手。分手之后要我把她之前送我的礼物全都折现还给她。小一万块钱。

        总之最后我就辍学了，去一家影楼工作。ps那些软件什么的，上学的时候也都学过，所以做起来也不难。”

        我安静地听她讲完。

        “现在嘛……也还在影楼上班，但是我想去北漂。”

        我拄着头，“算了吧，很辛苦的，”我试图调侃她来缓解她的难过，“我这还缺驻唱，你会弹吉他，唱歌也挺好听的，你来驻唱。”

        奚瑾画唱歌确实很好听，以前我俩一人一个耳机拿手机录歌，我还怪她唱的好听把我都压下去了。她说你少抽点烟你唱也好听。

        我忍不住摸出烟和打火机要往外走。奚瑾画注意到，皱眉问我：“你还抽烟呢？”

        我甚至有点心虚地嗯了一声，向门外走去。

        冷空气灌入鼻腔，浓重的夜色和昏黄的路灯就容易让人多想。

        我戒过烟。因为奚瑾画有鼻炎。

        所以后来养成的习惯，就是有人的地方我就不抽烟。其实咱桥洞并没规定不允许在室内抽烟，但我每次抽烟都躲到室外。

        李同岁突然出现把我吓一跳。她拉着她那个陈清明贴过来，问我：“怎么样了？你俩聊啥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他妈不是约会去了吗？”

        “我俩一直在车上待着呢，要冻死了。”她吸了吸鼻子，摆出一副可怜相，让人忍不住想抽她两耳光。

        “神经病。进屋啊，能咋的。”

        “虽然前女友时隔……多少年？十年吧？时隔十年突然找你是挺离谱的，而且很狗血，但我觉得吧，她应该是想你了。”

        我直接黑人问号脸：“你从哪看出来？”

        “直觉。咱们搞神秘学的不就是直觉很准吗，而且我看她我觉得她这些年应该不太容易。”

        “谁容易？”我反问。

        李同岁振振有词：“你就是嘴犟，你这么多年没谈恋爱不就是想她吗。”

        “别放屁，赶紧进屋，你看你冻得那样，”我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

        我推搡着李同岁和陈清明进屋。她俩一屁股坐在门口的卡座上，不肯再往我这走一步。我无奈的看着她俩，俩人正握着对方的手互相哈气取暖呢。好一对苦命鸳鸯，真是吐了。

        我走回奚瑾画身边：“你什么时候回去？”

        “不一定，还没买票呢。”

        “晚上住哪？”

        “酒店。”

        “来我家吧。”我言简意赅。

        她明显懵了一下，低头犹豫了一会儿，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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