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专业陪聊

凌柱子从小屋出来，踏上为匪的第一步。来到大厅，里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当家的坐在交椅上，看见凌柱子后说：“柱子兄弟来了，怎么样？漂亮媳妇儿还听话吧？”

        “感谢大当家成全，非常听话。”凌柱子抱拳答道。

        “哈哈哈，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我这也算是做了一件积德行善的好事。”

        众土匪跟着轰然叫好。

        大当家自我得意了一会儿，开始安排工作：“昨天老二出去收获不错，虽然80块大洋都是柱子兄弟的，但他既然已经入伙了，那就不分什么你我了，柱子兄弟不会有意见吧？”

        “当然没有，我凌柱子的命都属于大当家的，还在乎那几个钱。”凌柱子豪迈地说道，心里却在腹诽，那是老子拿命换来的三十块大洋，可是现在能说有意见吗？

        “好好，好兄弟。”柴大当家对着凌柱子夸赞了一句，接着说：“今天老二休息，老三带着你的人下山做生意。”

        “得嘞，大哥您就瞧好吧。”陆荣华应诺一声，挥手带着他的人下山了。大厅里的人也陆续散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凌柱子左顾右盼，看见没自己什么事，便问道：“大当家，我这入伙了，也得干点什么吧？”

        “哦，你先不用干活，陪我们聊聊天，你是外面来的，说说外面的事。”大当家说道。

        “好嘞。”凌柱子大喜，他这小身板，真要下山当土匪，没准儿会把小命交代了，现在动动嘴皮子就可以混饭吃，那岂不是他的长项。

        尤虎吩咐小喽啰摆上几坛烈酒，给大当家的和另外几个小头目倒上，铺开阵势准备听那山外的故事。

        凌柱子本就油嘴滑舌，又从小混迹上海滩，经见的事情多，说起来头头是道，他讲了上海滩黑道大佬争地盘的事，讲了淞沪会战十九路军和日本人干仗的事，讲了有钱人奢华糜烂，令人羡慕的生活。

        当然，他最喜欢讲得，也是土匪们最喜欢听得，就是上海的女人，穿得那叫一个洋气，整条腿都露在外面，头发烫的跟卷毛狮子似的，你瞅准机会摸一摸，她都不恼。

        老二尤虎听得直咽口水，嘴里不停的骂着：“他奶奶的，这大城市的女人也太不要脸了，怎么有脸活下去呢。”

        老大喝了一口酒，说道：“老二，过段时间，我们也去一趟上海，不然真是白活了。”

        柴万家和尤虎都是山里猎户，被苛捐杂税、土匪响马逼上狗头岭，一生都没有出过大山，哪里见过这些事情，被凌柱子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不停地给凌柱子敬酒，让他多说一点，说得再荤一点。

        凌柱子本就流氓，又从小混迹在流氓群中，肚子装着无数的荤段子，本可以说他个三天三夜，奈何他貌似从来没喝过酒，也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便跟着柴万家和尤虎一碗一碗往下喝，越喝越头昏，最后“咚”的一声脑袋撞在桌子上不动了。

        土匪们正听得出神，不料凌柱子戛然而止，众人心里七上八下，就好像吃饭没吃饱似的，可是也没办法，柴万家抱怨尤虎给凌柱子喝多了。尤虎说早知道他酒量这么差，就不给他喝了。

        柴万家叫了两个喽啰，让他们把凌柱子扶回家去。

        冯莹莹看到一早出去就烂醉如泥的凌柱子，心里狠狠将他鄙视一番，流氓就是流氓，只有在这种贼窝里才能混得如鱼得水。

        凌柱子一觉睡到黄昏，才悠悠醒来，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头疼欲裂，他连忙跳下炕出了门大吐特吐，差点把肠子揪出来。还好，吐出去舒服了许多，站起来调整了一下又进了门。

        冯莹莹见到满身酒气的凌柱子，皱着眉头直往后躲。

        “老婆，你吃了饭没有？”凌柱子问道，舌头还有些发僵。

        冯莹莹摇摇头没说话。

        “那我去给你取来。”凌柱子说着拿起早上放下的碗去了灶上。

        冯莹莹看着踉踉跄跄捧着碗前行的凌柱子，心里有一丝丝异样的感觉。

        凌柱子端着饭回来，还是感觉头昏得厉害，便不等冯莹莹吃完，又爬上炕睡了。

        冯莹莹吃了饭，洗漱完毕，天色已晚，便也上炕睡下。她面对着凌柱子，模模糊糊地看到他熟睡的样子，心里感觉不再有昨天的那种不安与慌乱，他虽流氓了些，但至少不会强人所难，这么想着便安心地睡了。

        第二天，又是一声鸡鸣惊醒了熟睡的冯莹莹，她慢慢睁开眼睛，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凌柱子怀里，他的脸就在自己面前，相隔不到一拳距离，而且色眯眯地看着他，好像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她惊叫道：“凌柱子，你个王八蛋，我杀了你。”说着挥起拳头向他脸上砸过去。

        凌柱子也是一声惊叫，抱头鼠窜，拼命护住自己的面部，喊道：“你这女人讲不讲道理，是你过线的，凭什么打我？”

        “呃？”冯莹莹停下手一看，果然，凌柱子就睡在他的位置上，身体紧贴着墙壁，而她却躺在人家的床铺里，占了人家多半条褥子。她吓得又是一声惊叫，赶快起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到你那边去的？是不是你使了坏？”冯莹莹疑惑地问道。

        “喂，你有没有良心，明明自己越线了，还来怪别人？你说过哪里越线砍哪里，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砍你了。”凌柱子说着目光扫射着冯莹莹的全身，似乎在找下手的地方。

        冯莹莹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双手不由自主护住身子，说道：“不可能，我怎么会越线，碗里的水呢，要是我越线，肯定会倒了水，那样我怎么会感觉不到？”

        “呃!”凌柱子尴尬的笑笑说：“不好意思，我半夜口渴的厉害，被我给喝了。”

        “你。”冯莹莹气极，指着凌柱子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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