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贴身心腹

“好了好了，我喝了水，你越了线，这回算扯平了，下不为例啊，下回你要再到我这里占便宜，我就不客气了。”凌柱子怕她再爆发，赶忙起床下炕。

        冯莹莹被他的话气得都笑了，你还不客气？这还是我占便宜了？天底下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可是又能怎么样，谁让自己跑到人家怀里去了呢，真是臊得慌。

        凌柱子来到大厅，众人都不干活了，各自搬着板凳坐下，等着他说书呢。柴大当家看见聚集的人实在有些多，便赶走一些下山干活了。

        凌柱子便接着讲，上海滩的事讲完了，就学着说书先生说过的故事讲，只是改头换面，说得更加真实，于是人们感到愈发精彩。大当家和二当家是不是拍手叫好，只是今天可不敢再给他喝酒了。

        三当家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听，他是读过书的人，肚子里有些墨水，他越听越不对劲，心里暗骂这凌柱子就是个骗子，溜须拍马就为哄大当家的开心。看看，这明明是《水浒》里的情节，怎么就跑到上海去了？这段好像是《金瓶梅》呀，怎么也是上海发生的？还有这不是关羽大意失荆州的故事吗，怎么变成大意失上海了？还是和日本人打的。

        “凌柱子，你放得什么狗屁，你说的那些都是上海发生的事？”三当家听不下去了，拍着桌子打断凌柱子的话。

        “呃。”凌柱子吓了一跳，只顾着胡诌了，没想到还有懂行的，这下死定了。他心念电转，却毫无对策。

        “三弟，你这是干什么？柱子兄弟说得正精彩呢，你为什么打断。”尤虎不满意地说道。

        “大哥、二哥，这就是个骗子，逗你们玩儿呢，那些故事都是假的。”陆荣华说道。

        “三弟，你说什么，这些都是假的，是他骗我们玩的？”柴万家问道。

        “是的，绝对是假的，我可以拿脑袋作担保。”陆荣华坚定地说。凌柱子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等着大当家处理。

        大当家满脸严肃地惊叹：“哎呀呀，那么这柱子兄弟也太有才了，随便编个故事就能这么精彩？人才呀，不可多得人才。”大当家的下了交椅，站在凌柱子面前仔细地看，并且问道：“柱子，如果有人来攻打我的山寨，那你能用刚才说得那些奇怪的计谋退敌吗？”

        凌柱子愣住了，他哪里会打仗？过家家还差不多。可是这时候认怂是不行的，接着混吧，混一时是一时，说不定能找机会带着冯莹莹逃出去。打定主意后，便抬头对柴万家接着胡诌：“当然没问题，打仗这事很复杂，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有熟知三十六计、孙子兵法方能打仗，否则都是蛮干。”凌柱子说的这些，都是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至于里面的内容他是一概不知，三十六计除了美人计，最熟悉的也就是走为上计了。

        然而他遇到了更加一窍不通的柴万家，他听凌柱子说得云山雾罩，虽然听不懂，却感觉都是非常有道理的样子。赞叹道：“好好，柱子兄弟不错，你今后就跟在我身边吧，给我出出主意什么的，就算是师爷怎么样？”

        “太好了，能为大当家办事，那是柱子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凌柱子感恩戴德，作势要下跪，被柴万家扶住。

        陆荣华冷眼旁观，哭笑不得，他已经不想辩驳了，你们玩去吧，反正讲几个故事，也不会损害山寨的利益，换句话说如果涉及到山寨的利益，他会毫不犹豫干掉这个油嘴滑舌的小人。

        于是，就在这阴差阳错之下，入伙不到三天的凌柱子成了大当家的心腹，而且是那种贴身心腹，就像皇帝身边的贴身小太监似的。山寨里除了尤虎和陆荣华，都对凌柱子非常客气，一时间成了一人之下，百人之上的重要人物了。

        晚上，志得意满地凌柱子架着一个包袱，端着一碗饭回了家，他将饭碗房子桌子上，将包袱递给冯莹莹说：“老婆，送给你的。”

        冯莹莹白了他一眼，并不接手，而是问道：“什么呀？”

        “蚊帐。”

        “蚊帐？要蚊帐干什么？”冯莹莹不解地问道。

        “这都不明白？有了这东西，不仅蚊子就进不去了，连我也进不去了，最关键的是你也不会滚过来钻进我怀里了。”

        “你还说。”冯莹莹大窘，站起来要打，不过想到他说得有道理，便劈手抢过凌柱子手里的包袱，的确，有个这样的蚊帐，也算有了自己相对独立的空间，能够稍微轻松一些。

        凌柱子大马金刀坐在炕沿上吹牛：“媳妇儿，我现在可是大当家的贴身师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怎么也不能亏待我媳妇儿不是？”

        “你叫我媳妇儿是是什么意思？”冯莹莹疑惑地问道。

        “噢，是这里的方言，就是老婆的意思，听起来更加亲切一些你说是不？”

        冯莹莹扁扁嘴不理这茬，问道：“你现在真的有这么牛？”

        “当然是真的。”凌柱子见她不信，有些急了，指着包袱说：“就这蚊帐，山上就有两顶，一顶在大当家屋里，大嫂用着，另一顶就在这儿了，你说是不是真的？”

        “哦，这么说你还真混得不错，那我提个要求啊。”

        “说。”凌柱子得意洋洋，头昂的老高。

        “我想下山。”冯莹莹弱弱地说。

        “呃。”凌柱子愣了，这要求怕是有些难吧，再说他还舍不得让她走呢。

        “怎么？不行啊？你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

        凌柱子尴尬一笑道：“咳，山上一共三百人，哪有什么万人之上，现在下山，肯定不行，再等等吧，我一定帮你下山。你先吃饭，我帮你挂蚊帐。”

        冯莹莹噘着嘴将蚊帐递给凌柱子，她也明白现在肯定不是逃出去的最好时机，还是等等吧，至少凌柱子目前还算安全。

        这天晚上，蚊帐挂起来，冯莹莹睡在里面，凌柱子睡在外面，虽然隐约可见对方，但好歹也算有个分割，两人都感觉轻松了许多，凌柱子也终于脱了衣服，只穿一个大裤衩子舒舒服服睡了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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