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太子妃？皇后？
司小亓一边捏着司夫人的手，一边略带遗憾道：“可是我可以做太子妃，二哥你做什么呀。”
“谁说我不能做太子妃了。”司璞为了让司小亓打消嫁给余瑾的想法，也是已经在逐渐失去理智了，“我以后还能给他做皇后呢，能打仗守边疆的皇后，你行吗？”
“啊，这……”司小亓忍不住笑了出来，“二哥，看不出来，你志向这么远大的。”
见她脸上明晃晃的笑意，司璞瞬间反应过来司小亓故意坑他呢，他气得想笑，也真的笑了出来，“司小亓，真是小看你了。”
“我这是礼尚往来。”
司璞冷哼，捏动了一下指骨，听着那声脆响，司小亓立刻捂着伤口装可怜，“二哥，我伤口疼。”
“我看你刚才笑的那么欢，可一点都不像伤口疼的样子。”
“哎呀，我疼的受不了了。”司小亓挤着眼睛，让自己看起来一副快哭的样子，然后另一只手扯着司璞的衣角晃了晃，“二哥，好疼啊。”
司夫人一边喝茶一边笑着看两兄妹闹。
余瑾则是和司夫人一样的态度，司夫人还把瓜子朝着余瑾那边推了一下。
看着两人动作的司璞，额角跳了一下。
最终拯救司小亓的是守岁结束的打更声。
司夫人放下手里的瓜子叫来贴身伺候的阿洛，挨着给几个人发压胜钱。
他们家的过年风俗和斟京其实不太一样，斟京的习俗是除夕过后初一才会去给长辈磕头问安，压胜钱也多是一种用来佩戴的辟邪品。
但是他家从前是在边疆，时间久了便有些贴近那边的风俗，不太讲究晚辈给长辈磕头，说几句吉祥话就行，压胜钱则是用红色的信封包起来，里面都是放着大额的钞票。
“你们父亲和大哥早就来了信要我替他们俩给你们。”
她从阿洛端着的盘子上拿了压胜钱，三个人各自说了吉祥话，司夫人一一分给三个人，最后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该睡了，你们玩会儿也去睡吧，明日宫宴不想去便推了，更加不要过来吵我。”
三个人应了声，司夫人便走了。
司夫人刚走到院子，就听见了司小亓对着司璞说吉祥话的声音，她抚鬓笑了一声，阿洛在一旁道：“几个孩子感情好。”
“明早别去喊他们了，估计还得过一会儿才能去睡，把早膳给他们单独热着。”
明天早上她和司小亓八成是起不来去做饭了，还是得靠阿洛他们。
阿洛应声。
屋里，司小亓笑眯眯地朝着司璞伸手，“二哥，新年如意，百事平安。”
司璞臭着脸从怀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压胜钱递给她，末了拿着压胜钱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不气我，我肯定事事如意。”
司小亓欢欢喜喜的接过压胜钱，爽快道：“看在压胜钱的份上这几天先不气你了。”
司璞冷哼。
司小亓又转身对余瑾道：“小瑾哥哥，新年顺遂，万事胜意。”
余瑾笑着拿出压胜钱给她：“小亓也是。”
“嗯嗯。”司小亓拿了钱开心得不得了。
“小财迷。”司璞双手环胸说道。
司小亓看在钱的份上没呛回去，而是笑着道：“呐，二哥，别说妹妹我不懂事，我先去睡了，长夜漫漫，你们二位慢慢聊。”
司璞闻言立刻露出笑意，“乖。”
等她离开，司璞凑近余瑾，他捏着余瑾的手低声道：“太子殿下，新年喜乐，平生欢宜。”
他的脸旁在黄色的烛火下显得清隽又柔和，眼里还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整个人和平时的张扬不羁完全不一样。
余瑾忽然凑过去，在司璞的嘴角亲了一下，随即侧眸与他对视，眼睛里漾着温柔和愉悦，她轻声道：“小将军，新年康乐，四时平安。”
“教了多少遍了，这种时候要喊哥。”司璞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压胜钱，塞进余瑾的手里。
余瑾眉眼带着一丝飞扬的神采，“太子妃说得对。”
听闻“太子妃”三个字，司璞耳尖倏地红了，他稍稍移开目光，“都怪司小亓。”
“嗯，都怪小姑娘。”
“余瑾！”司璞一下子就听出来余瑾语气里的调侃之意。
余瑾喜笑颜开，随后轻声道：“嗯，在的，哥。”
司璞听到这一声“哥”彻底没了脾气，他轻啧一声，“跟司小亓一样学坏了。”
余瑾眼里映着烛火的光和着司璞无奈又纵容的表情，她整个人的清冷不复存在，反而带着一点调皮和生动，她反过来抓着司璞的手摩挲着着他的指骨，随后低低地“嗯”了一声，“是学坏了。”
司璞却听出了余瑾这句话还没说完，果然很快，他听见那人在他耳边又道：“不过是跟你。”
“余瑾。”司璞垂眸。
“嗯？”余瑾的尾音有些上勾，像是小奶猫的爪子轻轻地在人心上挠了一下。
“不要勾引我。”
烛火摇曳下，两个人的距离极近，只要一个倾身便可碰到一起，而这句话让本就暧昧的气氛更加暧昧。
余瑾略微仰头，和司璞对视，眼底涌动着笑意和一丝让司璞看不懂的神情，她刻意压低声音，显得黯哑又柔软，细听还带着一点软糯，“小将军靠的这样近想做什么？”
司璞的音调带着懒散和不正经，眉眼一挑，整个人的气质也显得轻佻了起来，他先是看了一眼余瑾颈间的那颗小痣，目光上移之后注视着余瑾的嘴唇，最后低语：“想要轻薄太子殿下。”
话落不再给余瑾说话的机会，轻轻靠了过去，这样的他和以往被余瑾逗得脸红害羞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像是换了一个人，带着毫不掩饰的攻击性和侵略性。
司璞紧紧搂着余瑾的腰，像是要把人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余瑾不堪重负般向后靠了一下，她的头发本就是松松散散的用一根长泽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绑着，这一下不小心扯到了发带的另一端，长发直接散开来，有一缕顺势擦过了司璞的侧脸再顺着余瑾的耳侧最终扫过司璞扣着余瑾侧腰的手。
司璞不自觉的睁开眼睛，手指在余瑾的腰上摩挲了一下。
有些软，司璞想。
忽然，余瑾感受到什么东西，她忽然感觉脸有点烫，“司璞，你……”
司璞克制的松开扣着余瑾侧腰的手，有些不自在的向后靠了一下，他缓了缓呼吸，目光不经意的从余瑾颈间移开，那颗小痣真的很勾他，他其实想亲一下的，但是又怕克制不住，于是他捻着手指移开目光，又扯开话题：“小瑾，你还是太瘦了。”
余瑾：“？”
司璞本是为了扯开余瑾想说的话，这下见余瑾有些疑惑的样子，他认真的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腰，又比划了一下余瑾的腰，然后道：“太细了，感觉我再用点力，会掐断一样。”
余瑾：“……”
就忽然有点想笑。
她幽幽道：“小将军，相信我，这样就刚好。”
司璞上下打量着余瑾，见他头发散开来，脸上还带着一点红晕，嘴巴因为刚才的亲吻有些红润，他忽然觉得他的太子殿下长得确实有点过于美了，有种雌雄莫辨的感觉，有些像宫里那几个年轻的小太监。
而且他若是没感觉错的话，这人刚才好像没有和他一样的反应。
想到这儿，司璞忽然明白过来什么。
余瑾见司璞盯着她看，她骤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发带松开了，心里慌乱了一下。
平时她扎着头发还好，男子的发髻配上她平日里不笑的时候透出来的清冷，不会有任何人觉得她像个姑娘。但是发髻散下来却不一样，那本身就会柔和她的轮廓，再加上现在这样眼含笑意的样子……
她抬眼凝视着司璞，不知道他会不会有所怀疑。
毕竟刚才那人都有反应了，而她什么都没有，再加上现在这幅样子……
讲真的，她是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的。
她不敢直接告诉司璞她是个姑娘，毕竟这人是个断袖，可是她又期待着司璞发现她是个姑娘，并且期待着他发现自己是个姑娘之后依然喜欢她。
“小瑾。”
余瑾听见司璞喊她的名字，她应了一声。
“你是不是……”司璞觉得若是直接问这人“你是不是不行”会有些伤人自尊，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委婉道：“你找大哥看过吗？”
“看什么？”余瑾有些迷茫。
司璞见他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纠结了一下道：“算了，没什么，反正你又用不到，有我就行了。”
余瑾乍一听有些懵，随即反应过来司璞的意思，心里的期待和忐忑瞬间消失，她觉得她真是高看了司璞这素朴的智商，她莫名笑了一声，“小将军，你真行。”
“我是挺行的啊。”司璞关心道：“但是你这样不行。”
余瑾被他绕的又有些云里雾里，“嗯？”
“你明明也算是在将军府长大的，怎么有点女气？”司璞好似遇到了什么想不清楚的难题，他再次皱着眉重复道：“你这样不行。”
余瑾有些无奈。
司璞继续道：“你看看燎帝的其他几个皇子，都是各有各的威仪，虽然说你冷下脸来也挺唬人的，但是以后做了皇帝，你这样的……”他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把第一感觉的那个词说了出来，“你这样的妩媚招人，到时候肯定会有人背后议论，而且太招人了，肯定有很多贵女想要入你的后宫。”
虽然你不行。
但是他把最后这句咽了回去。
“所以？”
“到时候你见多了各种各样的女子，忽然还是发现女子好，不要我了怎么办？而我又变不成姑娘，那个时候我争都没法争。”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里竟然带了一丝委屈，好像煞有其事的样子。
“我辛辛苦苦为你打江山又守江山，到头来再被你抛弃，会不会有点太惨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余瑾扶额，她也是服了司璞这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知道短短时间内，就看着她这副招人的样子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么多的，说到最后竟然还委屈上了。
司璞见火候差不多了，他捏着余瑾大拇指的指骨，舔了一下嘴角，亲昵道：“除了我，你不能有任何人，男人女人都不行，最好就是直接废了后宫。”
他想过了，余瑾若是最后登基，肯定会有很多大臣给他后宫里塞女人，他可忍不了余瑾有别的人。
虽然余瑾不行，不能和人家姑娘有什么，但是若是被其他大臣发现皇帝是断袖，那肯定就会塞男人，男人可就不一定了。
“这个啊……”余瑾故意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这件事有什么可犹豫的！”司璞见余瑾这种小事竟然还在犹豫，立刻炸毛，他翘起嘴角，露出一点尖尖的小虎牙，凶巴巴道：“你要是有了别人，我才不管是谁，到时候我直接提刀砍人。”
末了，他又幽幽补充了一句，“我让你的新欢直接变尸体，而且还不是全尸。”
余瑾好笑的看着司璞炸毛的样子，半晌，她道：“你都在乱想些什么。”
“我说真的，太子殿下。”司璞却正了神色，“我那样喜欢你，若有那样一天，我真的会杀人的。”
余瑾见他不再嬉笑，也认真了起来，手指轻轻描摹着司璞的眉毛，她道：“小将军多虑了，小皇子永远只有一位小将军。”
司璞用鼻尖去蹭余瑾的鼻尖，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一点低沉和暗哑，“小皇子也要记得永远不要抛下自己的小将军，即便你的小将军可能永远做不成你的太子妃也做不成你的皇后。”
听闻这话，余瑾霎时反应过来，司璞是在意司小亓今晚说的那句“她可以做太子妃，司璞能做什么”。
她的小将军没有安全感。
余瑾忽然觉得鼻尖有点酸涩，她的小将军比她想象中还要喜欢她。
“司璞，我又没有和你说过，我很喜欢你，比你想象中还要喜欢你。”
“我可记下你这句话了，太子殿下一言九鼎，一诺千金。”
“小将军今日所说的喜欢他日也不能反悔。”余瑾趁机道。
司璞得到余瑾肯定的回答，心里安定下来，现在听余瑾这样说，他毫不犹豫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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