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拾柒
段守山比较刁，难伺候，油条其他的都剩下点，但是粥喝完了。
周允恩是什么都吃完了，不浪费。
吃到一半的时候，周允恩接到了她妈的电话，她一般不给她打电话，这次打估计是要要周允恩回去伺候她。
“去哪了？”
“外面吃饭。”周允恩其实不想回答，甚至都不想接电话。
“哦，我让洛……寸头买饭去了，那就不给你买了。玩儿吧。”
然后她妈那边就挂了。
接电话的时候周允恩没避开段守山，段守山大概知道有人问周允恩去哪儿了。
“你妈？”
“嗯。”
“她不是不管你？”段守山问出口后觉得自己不太礼貌，自己这是说的什么话啊。
“是，就问问我去哪了，要不要给我捎饭，这是顺带，我上学还有其他方面她不管的。”周允恩老实回答。
周允恩吃的快，段守山人刁，吃得少。两个人一块儿吃完还一块回去。
周允恩跟在段守山后面，段守山不说话，她也不说话，气氛有点焦灼。还是开口聊点什么吧，周允恩想。
“姐姐你后背有纹身吗？”终于问出口了，周允恩早就想问了，那个一开始出现在自己梦里的，段守山背上的纹身……
听见这个问题，段守山沉默了一会儿，这小孩儿不会以为自己浑身都是纹身吧？纹胳膊还是她师傅看她那时候惨兮兮的，纹个纹身增加点威慑力。
穿砍袖背心能让人看见，让别人离她远点，省的她一个姑娘家，不上学被人欺负。
怎么？小孩儿对这儿感兴趣？
“你猜。”段守山偏不告诉她，“要不直接给你看看？”
“……”
周允恩没话说了，完了，不会真跟梦里的那幕一样了吧……
“没有纹。”段守山看小孩儿又不说话了，直接给她揭晓答案了，“纹后背需要脱光上身给人纹。”
她师傅也不给她纹，还说真想纹找个会纹身的对象给你弄！给你纹个胳膊就够意思了，我有老婆了！
如果是陌生人，她师傅会接，但是他们太熟了。她师娘是真的会醋……
周允恩知道了，按段守山这个说法，她估计就胳膊上这一处纹身。
梦里那个场景估计不会出现了。
今天奶茶店大姐来的早，一眼就看见了周允恩，招呼周允恩过去，周允恩话少勤快，长的还俊，吸引了不少人，给大姐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周允恩和段守山示意了一下就往奶茶店走了。段守山看见别人一招呼这小孩儿就过去，觉得有点不爽，她话还没和自己说完呢，怎么就被招呼过去了？怎么对谁都这么乖呢？
段守山回了店，把马甲脱下来，又上去换了件宽松的t恤衫，万一小孩儿过来看见她里面穿的暴露……
再说了，她本来就是个同性恋，不管是对异性还是同性她都要注意点，别人不知道那是别人的事，自己的态度还是要表明清楚的。
“放假了？”大姐叫她过去，其实没什么事，就是单纯和她聊天，“学习怎么样？”
“还行。”周允恩点点头。
“想喝什么？”
周允恩本来想拒绝的，奈何大姐太热情，“想喝什么？大姐给你做，你在这打工的时候，本来最后想给你涨工资的，那不是没涨成吗？”
“佛手柠檬加冰”周允恩从脑子里搜索了下，发现周允恩经常点这个。
“再来一杯吧。”大姐瞟了周允恩一眼，知道她估计是给别人拿的，“奶茶行吗？”
“谢谢大姐。”
周允恩拿了饮品就走了，现在时间还早，奶茶店不来人，大姐就走到门口看这小孩儿去哪了。
周允恩出了奶茶店径直就往纹身点走。小朋友和那个好看的人是朋友？果然好看的人都喜欢和好看的人玩儿……
“姐姐？”周允恩推开门，看见段守山窝在沙发上，然后腿就搁在茶几上……
她这是知道自己这儿不来客人？不来客人坐姿就这么放肆？
“嗯？什么事？”段守山见周允恩又回来了，稍微收敛了点，把腿拿下来。看见周允恩手上拎着的奶茶，“你买的？”
“不是，大姐送的……”
“这一趟出来的挺值当啊，小孩儿。”段守山笑眯眯的，“段姐姐请吃了饭，大姐给送了奶茶？”
“嗯。”周允恩应了一声，把两杯茶放在茶几上。
段守山注意到了小孩儿拿了两个，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经常点的那款，“给我一个？”
“嗯，大姐看见我们一块儿，就拿了两杯。”周允恩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她说下次等到放长假还让我去她那儿帮忙。”
是哦，小孩儿之前在那儿兼职来着。
“喜欢纹身吗？”
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周允恩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说喜欢。
段守山是做纹身的，你在人地盘儿，说你不喜欢人家工作，怎么想脑子都有问题。再说了，段守山胳膊上的纹身是真的很酷。
“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问过我，纹身能增强威慑力吗。”
“记得啊，你说不给未成年纹，还建议我买纹身贴……”
那天发生的事，打死她都不会忘掉。
“对纹身感兴趣的话，介意来我这儿当学徒吗？放假的时候。”段守山拿起周允恩送来的佛手柠檬喝了口，“给你工资。”
她师傅也跟她说过这句话，今天，她也可以能和别的小孩儿说这句话。周允恩给她当徒弟，绝对比去奶茶店打工能学到的多。
“为什么？”周允恩没立马答应，抬起头看段守山……为什么段守山对她这么好？为什么段守山愿意帮自己呢？明明对她没任何好处的……
看周允恩抬头看自己，一脸疑惑，段守山就想逗她。
“我挺喜欢你……”段守山来了个大喘气，“做的饭的，有空的时候在我这儿帮忙，顺便把午饭包了吧。”
这话一出口，段守山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你调戏小孩儿干什么？逗人有你这么逗的？还做饭，做屁吧！什么破理由。
周允恩听见那声我挺喜欢你，心脏差点没蹦出去。幸好她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段守山就算是……也不可能喜欢她，她来的地方，那里什么样的人没有，段守山怎么可能看上她。而且她也不傻，知道段守山这么说估计就是想帮自己。
就对比两家老板的颜值来说，正常人都会选段守山，周允恩也不例外。
对不起了，大姐……
“愿意，今天中午我就有空。”周允恩顺坡下驴。
段守山本来想拒绝，任子威今天要过来，要是让他看见免不了又要瞎猜。但是想了想，估计他下午才能到，而且中午她也不想自己弄，就干脆听小孩儿的。
“冰箱里什么都有，会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不挑。”
周允恩点点头，心想，你不挑？你不挑早上吃饭的时候，你这不吃那不吃，剩了那么多，浪费！
闲着也是闲着，段守山干脆带小孩儿认识机器去了，她把做纹身用的机器怎么用大概跟小孩儿描述了一通，小孩儿也不说什么，说什么都点头，问懂没懂，小孩儿全都回答懂了。
“机器分为马达机和线圈机，新手一开始都用线圈机。”
“嗯。”
“这个架子上的都是一次性的。”
“嗯。”
“……”
段守山把能介绍的都介绍了，这么一折腾就到了十点多，周允恩自觉的去做饭了。
周允恩比第一次来熟练的多。段守山冰箱里什么都不缺，有肉有菜。
挺好，这样的话周允恩发挥空间就大。
难得有时间，周允恩干脆就做顿好的，上次这么做还是因为夏艺逼的太紧，所以干脆就早上请假没去，自己窝在家里做饭缓解心情，挺有用。
这次不一样，她要把这顿饭做好了，哄段守山高兴，抓住一个男人就要抓住他的胃，搁女人这儿应该也差不多。
段守山真好，她应该紧紧抓住段守山，抓住她，跟着她，兴许以后就会过的不错。
周允恩炒了青椒肉丝和白菜，还炖了鸡肉，搭着米饭吃。
看见成品的那一刻段守山都吃惊了一把，她一直以为小孩儿说会做饭的意思是只会做简单点的菜。
“你除了做这些还会什么？”段守山在后面端着盘子问。
“挺多的，看看网上的教程就会了。”周允恩这会儿不谦虚了。
两个人还是在下面吃，吃的时候周允恩注意到段守山不吃青椒，不吃香菜，鸡肉不吃鸡皮，不好啃的也不吃……
漂亮姐姐都是这么刁的吗？
“suprise！！！”
有人突然在后边喊了一声，声音很大，周允恩又是背对着门吃，加上她吃饭的时候特别专心，被吓的一激灵，顺带着还噎了下，咳的挺厉害。
见周允恩咳得那么厉害，脸都憋红了，段守山也有点慌。立马把视线内自己喝过半杯的茶送过去，周允恩也逮住就喝，就这段守山用过的吸管，然后轻轻的拍了几下周允恩的背，试图让小孩儿好受点。
送过去之后，看见周允恩有点发红的眼尾和两个人都用过的吸管，抑制不住老往别的方面想……
看见周允恩缓过来，段守山才有空看这声suprise到底是谁喊的。
看见来人之后段守山有点意外，是小赵，他怎么来了？他之前打过招呼？不是说任子威过来的吗？
任子威去停车了，两个人是开车自己导航来的，一大早就出发了。一过来就看见这诡异的气氛。
“怎么都不动啊，小赵你不是吵着要来看你段姐呢？怎么这个反应？”任子威笑着当和事佬。
往里一眼就看见了周允恩，按照任子威对段守山的了解，她肯定不会带乱七八糟的人来自己地盘儿吃饭。
而且这是段守山她自己做的饭？而且段守山刚才那套举动他可全看见了啊！段守山是什么人？平常对她有意思的小姑娘搭个话段守山都避的跟什么似的……
所以她急着往这破地方跑，是为了这个女的？经过一番头脑风暴，任子威得出了结论……
“守山啊，这是女朋友？找对象了怎么不跟兄弟们说一声啊！”
段守山的脸登时就黑了……
拍了拍周允恩脑袋，示意小孩儿自己一个人待会。然后就拉着小赵跟任子威去外边了，周允恩一个人在凳子上坐着，受的刺激也不轻。
女朋友？是她印象里的那个女朋友？她怎么就成段守山女朋友了？段守山真的是同性恋？
周允恩脑子也快乱死了，段守山喜欢的一直是女人？
周允恩现在就面临人生三大错觉之一，我觉得她喜欢我……然后又拼命劝自己，怎么可能，段守山怎么可能喜欢自己呢……
段守山把两个人拉出去后，脸色一直不太好，小赵这儿脸色也不好，他没想到段守山找对象了，这么突然。
“欸，守山那是你对象吗？”任子威又问了一句。
段守山二话不说照着任子威就是一巴掌，还好意思提？
就算她有这个意思，那也还没制定好计划，大人应该是游刃有余的，可真好，任子威直接打她个措手不及！更何况她想都没想过！真是太冤了！
“不是，不是我对象。搞对象了绝对告诉你，以后别瞎猜了。”饶是心里有气，段守山说出来话还是冷静的。
“那没事吧？那个人她？”任子威接着问。
“没事了，进来吧，介绍一下。”
然后就把两个人叫进来。小赵往里走的时候，段守山不可察觉都是皱了下眉。
“小周，这是任子威，你叫他……威哥就行，来纹身的。”段守山又回到沙发上，还示意两个人也坐下来，“那边那个是小赵，赵秋尧，京都店里的伙计。”
任子威冲着周允恩笑了笑，“真抱歉啊，没事吧？刚才误会了。”
“没关系。”周允恩摇摇头。
轮到向他们介绍周允恩了，段守山犯了愁，怎么说呢？两个人的关系不是朋友，更不是女朋友……
“这小孩儿叫周允恩，我徒弟。”段守山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刚确认的身份，这么说也行吧？
“啊，徒弟啊！”任子威表面符合着，其实偷偷回过头给周允恩使了个眼色，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周允恩沉默了，这大哥好像误会的挺深。这其实不怪任子威误会的深，主要是段守山，因为取向的问题会刻意的疏远同性，凡是她看不上的一般都不接近。
有生之年能看见段守山主动和女性勾肩搭背，别怀疑，那个人绝对是妹媳！任子威坚信眼前的这个小孩儿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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