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夺回城市
赫洛西三人登上了汽车，护送队跟在汽车周围，车上有很多人，每个人都戴着口罩。他们有的人痛苦，有的人麻木，还有的人现在还在害怕，有妇女，老人，男人，孩子，还有一些青少年，在这些人中，赫洛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
“格里沙。”赫洛西说，格里沙抬头看见赫洛西，他花了半天才认出赫洛西的脸，因为口罩。
“是你？马特的表哥，马特在哪？”格里沙问。
赫洛西心里一沉：“马特死了。”
两人沉默了许久，旁边的中年男人说：“马特是个好孩子”
克莱因的小队和护送队分道扬镳，他们需要去继续营救其他人。
“见鬼，你看看那个。”里维斯说。
克莱因接过望远镜向该方向看去，那是一座巨大的堡垒，里面不断地向外喷射火舌，密集的感染体正发起冲击，却无法爬上堡垒上方的入口。
“前面是一栋房子，四周封闭，上面还有许多作战人员。”
“是友军吗？”
“离我们最近的友军正在二十公里以外。”
“所以那是平民武装人员？哈！美国的优良传统。”
“好吧，但他们毕竟不是专业的，需要我们去救他们，兄弟们，跟我冲过去！”
所有人都到了军事基地，在广场上，幸存者们被分散到各个地方，每个人间隔一米五以上。广场的喇叭响了，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出来，他对大家说：“我是卡什将军，这里是美军的军事基地，现在作为幸存者收容区为大家提供安全，这次危机导致我国死亡人数众多，不瞒大家，我军发病死亡人数已经高达百分之三十，而且新增发病人数还在不断增加，接下来的几星期内是大家的隔离时间，每人在一个房间，不准外出并且还要定时接受疾病检测。隔离时长具体是多久要经过我们的研判，情况危急，希望大家配合。”
“现在受灾情况怎么样了！”一个抱着孩子的黑人妇女问。
“现在无法进行统计伤亡数字，根据我们士兵的反映，大城市中发病率很高，目前幸存者大多来自农村和小镇，还有郊区。”
一个沉迷军事的宅男喊：“将军，军队会像丧尸电影里那样败给丧尸吗？”
将军低沉的声音说：“不会的，全美已经进入作战状态，我们一定会战胜这场疾病，战胜这些怪物的，请大家放心。”
时间过了两星期，隔离区内偶尔传来嘶吼和枪声，门口的士兵告诉赫洛西这是隔离区内的患者发病被击毙了，赫洛西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嚎哭，一个女人在呼喊格里沙的名字，直到哭得没有力气了。
格里沙死了，他的母亲悲泣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隔离区，直到最后她没有力气再哭了，赫洛西很难过，他已经经历了许多人的死亡，希尔比、卢西奥，还有小狼。他亲手干掉了希尔比变成的怪物，那一刻的景象多次出现在他的梦里，他梦到希尔比的鬼魂抱住他的腿祈求，祈求赫洛西救他，而赫洛西却动不了。
赫洛西拿到了今日分发的午餐，他的收音机和枪械都被没收了，他无法了解外面的情况。
唐纳德被带到了指挥部，卡什将军正站在窗户边上，他回头看见了唐纳德后，点头示意，“博士，这里有你在我很高兴。区域内感染状况怎么样了？”
“还算乐观，发病率目前是百分之五，这多亏了基地内的战地医院有相应的隔离条件。”
“疫情泄露的可能性呢？”
“发病者的尸体都被焚烧，房间都被彻底消毒，密切接触者都登记在案，重点检查监控。”
“那就好所以，你知道这是个什么病吗？我从来没见过这种疾病。”
“它的病原体是真核微生物，我观察过它，它侵入细胞的方式十分特殊，事实上他不像病毒一样寄生于细胞中，取代细胞的遗传物质，也不像一般细菌真菌一样摄取营养繁殖自身，它会吞噬细胞，然后获得该细胞的功能，然后再繁衍自身。”唐纳德喝了一口水说，“它会随着静脉血液首先攻击肺部，在那里占取优势后再感染全身。”
“我大概明白了，可这疾病从哪来？”卡什问。
“我的老师约翰逊认为，这是古菌解冻。”
“我觉得不是你老师说的那样，捕捉到的活体现在还活着，这你知道，而且它们十分健康，我们每天都给他们投喂牛肉和粮食。”卡什呼了一口气：“它们不是生病了，而是变成了新的生物。”
“天呐，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唐纳德说，“将军，我需要更好的仪器，最好还有些伙伴帮助我，我想研究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这就是我叫你来的用意，明天早上六点，我的小伙子们会去找你的，你坐上飞机去华盛顿，那里有你要的一切。”
唐纳德深深地看了一眼卡什将军，这个略显老态的男人帮他安排了一切。
卡什送走了唐纳德，他深呼出一口气，就在刚刚，美军最高指挥部向卡什所在的基地下达了命令，他们必须集结兵力完全消灭城市内的感染体，救出城市中的幸存者。
“没有多余的空军支援，他们要准备迎击可能袭来的敌国军队而且救援行为和夺回城市设施的要求也不允许大规模的空军轰炸。”他想起会议上四星上将卡维利将军的话，这是对所有美国陆军的一个挑战，他们已经习惯了呼叫空中支援
但是好消息是，坦克和武装直升机、火炮、火箭等陆军重火力的数量管够，物资并不紧缺，唯一的问题是操作武器的士兵不太充足。在初期他的豪赌下，军事基地的兵力被分散到了大片区域，每个小队只分到一到两个坦克和武装直升机，幸运的是他赌赢了，这种分兵战术让军人们在短期内营救了大量的人。
“事实证明这些怪物不过是血肉之躯，小股陆军部队足以应对。”卡什想，这时，第一个走近会议室的人出现了，紧接着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进入会议室，卡什开始和众人筹备清扫大城市的战术规划。
“我们在城市内的前线的士兵报告，目前所有感染体均发生变化，它们的移动速度普遍更快，跳跃力更高，还能攀附墙壁。对于我们的步兵来说，这更加危险了，尤其是城市巷战中，步兵的射程优势不能得到体现。”一名军官的报告让卡什皱紧了眉头，他已经想象到士兵们冲进市中心后遭遇的情况了。
“我们进行了初步侦查和卫星观察，这是韦斯特维特区内的幸存者分布情况，这还是已知的，未知的肯定有更多。”一幅地图投射在大屏幕上。
卡什紧盯着这幅地图，忽然有个军官声音低沉又有气无力的说：“没有人想想这场疾病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吗？”
全场陷入了寂静，几秒种后，卡什的声音响起：“现在这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事情，我们在作战。”
全员都开始讨论具体的战术事宜。
克莱因的小队和数量庞大的友军开始向市区内进发，他们先要到的是前线士兵已经建立的据点，卡什将军采用了坚野清壁的战术，这和坚壁清野正好相反——占领辽阔的地区，构建防线，然后向房屋地形密集的地区推进清扫，这充分地考虑了感染体的变异情况，克莱因的内心中不由得赞叹卡什的智慧。
“城市内的人口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几百万头猪，我们一时半会也抓不完”克莱因向身边的士兵里维斯说，“更何况是一群咬人的，行动迅速的怪物。”里维斯回答道。他们穿过已经清扫完毕的区域，到达了市区边缘的一个广场，这里被搭建起了铁丝网，坦克停靠在四周，武装直升机吸取了教训，在更高的地方倾泻火力，郊区的火炮部队正在待命，但为了避免炸死幸存者，在指令下达前不准开火。
克莱因和士兵们向迅捷的变异体开火，它们数量很多，而且都是移动靶，所有人都在开枪，不断有榴弹和□□爆炸在来袭感染体周围，这形成区域火力压制，杀死了这波感染体。
克莱因想起了维克少校在会议上的话：“鉴于怪物的速度，一击毙命是不可能的，我们应当采取火力压制的方式击杀他们，用子弹的数量填补命中率的空缺。”，大致消灭周围感染体后，开始进行了向建筑物内推进的工作，数十个战斗小组接近建筑物，一些男人、女人和孩子听到了宣布安全的广播后，从建筑物内逃出来，一个穿着皮夹克的幸存者男性脸上挂着劫后余生的些许喜悦对克莱因说：“谢谢你们！我们还以为死定了！”，他又指向另一个地方说：“那边还有人活着。”。
克莱因点了点头，他们知道这栋建筑里已经没有活人了，况且也没有重要的财产，于是投掷了□□。无人机进入建筑物内查看情况，在确认所有感染体都失去行动能力后，手持防暴盾牌的士兵在前方和侧翼，后面跟着火力支援组进入了建筑，建筑外则留有后备支援组待命。
一声凄厉的嚎叫，怪物携带巨大的冲击力向刚刚进屋的小队袭来，手持防暴盾牌的右翼士兵被冲击击倒，它扑在这个士兵身上开始猛烈地撕咬，里维斯迅速举起枪朝着怪物的脑袋开了五六枪，它惨叫着趴在地上，狰狞地扭动，其他士兵把怪物挪开，看到了被咬断手臂的士兵。
“快把他抬走！”克莱因大喊，这个漏网的感染体显然学会了隐藏自己的身影。
士兵们补了几枪把它们杀死后，克莱因指挥小队继续前进，他们和友军小队保持着较近的距离，在经历了又一场战斗后，他们在一个大厅内汇合起来。
“报告，g3小队清理完毕。”克莱因对无线电说。
“向你们市区内13号军区前进，和那里驻守的友军汇合。”指令下达道。
“roger”
在公园处修整的克莱因小队看到了刚才被咬伤的士兵，他叫提姆，正疼得满头大汗，他表情狰狞，军医正在对他进行包扎。
“我会变成怪物吗？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提姆费力的看向军医。军医十分痛心的说：“不会的，小伙子，你不会有事的。”说完他看着提姆的伤口，上面的黑色组织正在不断增生，他咬了咬牙。
在场所有人都静默下来，悲痛和恐惧弥漫开来。
步兵和坦克协同继续向前推进，其中的里维斯皱着眉头，因为他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咚咚、咚咚”里维斯本以为是远处榴弹爆炸的声音，但两者区别很大
这声音越来越大，而他们正处在一个街道的拐角处，马上就要到达路口，他仿佛出现了幻觉，听到了类似象鸣的声音。
前方的步兵走出墙角，向拐角的另一侧看去，他们的无线电传来了一句撕心裂肺的粗口：“cao！”
此时坦克开出了街角，里维斯这才看见一头大象模样的怪物正疾驰而来，已经靠近了坦克，刚才爆粗口的士兵被大象踩成了肉泥，它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声，然后撞在了坦克上面，坦克连开炮的机会都没有，炮管就被撞弯，掀翻过去。
“射击！射击！”克莱因大喊，所有人张开火舌，大象承受了bu枪的大量火力，但还是向士兵们冲过来。
“轰”后面的坦克主炮开火了，炮弹炸烂了大象的前身，它轰然倒塌，身体向前滑了一段距离后停在了原处。
克莱因和里维斯看着地上大象的尸体，两人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良久后克莱因对着无线电说：“报告，我们遭遇了巨型变异体，是大象染病后变成的怪物。”
“大象？”无线电里传来诧异的声音，竟然是卡什将军。
“说不定是韦斯特维特动物园里的。”有人在无线电内补充道。
“动物也能染病？”
“它掀翻了我们的一辆坦克，现在被坦克主炮干掉了，我去检查坦克内的伤亡。”克莱因说，他打开坦克舱盖，里面的驾驶员满头是血，昏迷过去，而炮弹手还有意识，但被散落的机器压住了身子，他们都被送往了战地医院。
克莱因和里维斯看着地上的大象尸体，它的皮肤已经爆裂开来，鲜红的血覆盖了全身，但血肉中间掺杂着黑色的组织。
“妈的，武装直升机是干什么吃的？就和瞎了一样！这都没发现？”里维斯骂道，克莱因指着天空说：“不仅他们，侦察机的航摄仪也没有报告这异样，这也太奇怪了而且正好在街角，仿佛这是它算计好的。”
“怎么可能，我看就是这个大象在我们来之前趴着不动，被天上的那群傻子当成建筑石块了。”里维斯恨铁不成钢的说。
此时士兵们在周围的建筑内发现了一个幸存者，是一个妙龄少女。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克莱因直接问她。
“我一直躲在我家的木箱子里，就在那。”少女指向二楼的一个房间。
克莱因点点头，士兵把少女送回了据点。
经过三天三夜的清扫，韦斯特维特市几乎净化完毕，营救出幸存者约20万人，他们被安排在郊区住宅区进行隔离，城市内开始了焚烧尸体的运动。
“提姆死了。”里维斯对克莱因说，“他被咬之后状况一直不好，刚刚他在房间里开始发作，然后被击毙了。”
克莱因听到这个消息后，闭上了双眼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赫洛西终于从隔离室中出来了，但他还必须戴着口罩，他在战地医院的门口看见了强壮的刘易斯，他跑过去。
“刘易斯！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七天，整整一个星期！”刘易斯说，他四周瞧瞧，此时他们在一个广场上看到一个老大爷，刘易斯向前问道：“大爷，这里的军人都去哪了？”
大爷看着天回答：“他们去训练了，这边的兵最近才学怎么开直升机，熟练兵死了，新兵就要上”
一架直升机从天而降，呼啸的大风刮得赫洛西的头发飘飘散散，留着寸头的刘易斯却没有这个烦恼，他看到几个士兵带着枪从直升机上下来，然后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斯捷潘！！”赫洛西和刘易斯赶过去，“你这是？”
斯捷潘说,“这是弗朗西斯，他带我在天上飞了一圈。”他指了指一个美国大兵，弗朗西斯走过来看见刘易斯，从阴霾的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这不是救了我的命的小伙子吗？”
刘易斯想起他开san弹枪击杀怪物救下的士兵，确实是他。
“我带着你们的好朋友斯捷潘在天上飞了一圈，其实我们在训练，但我们都不介意多个人。”弗朗西斯问刘易斯：“要不要也跟我上去飞一圈？按照训练计划我们还差一次，正好带上你。”
刘易斯搓着手说：“好！”
他登上了飞机的副驾驶，直升机的螺旋桨旋转着，大风又刮得赫洛西头发横冲直撞，他看着上天的飞机说：“真好啊，我也想试试。”
“今天次数已满，下次吧。”斯捷潘看着天回答道。
“老哥啊，你们不用去前线吗？”刘易斯在直升机上大喊着问弗朗西斯。
“前线？现在已经没有前线了！”弗朗西斯大喊着回答，“全美已经整顿完毕！有些州根本没有多少病例，那里没死多少人！美国还没有衰败，但我们的战友和亲人永远回不来了。”
刘易斯看着晴朗的天空，下面的房子小的像石子了，他觉得有些心慌。
刘易斯三人和弗朗西斯等士兵一起坐在石头上休息，弗朗西斯抽着烟，“伙计们，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塔拉真菌是从哪来的？”
“世界卫生组织不是说这是古菌解冻的可能性最大吗？”一个戴墨镜的士兵说。
“兄弟们，你们想想啊，这玩意早在一个多月前就被发现了，而且你们听说了吗，那个电子烟肺炎就是塔拉真菌，电子烟？呸！亏他们想的出来！”弗朗西斯啐了一口，“而且被发现前，这东西就已经传播很长时间了，也就是说它潜伏了至少两个月”
赫洛西听完后觉得他说的很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粗狂的大兵心思竟然还很缜密，斯捷潘则发现了不对劲,“我听说，最近被感染体咬伤的人，或者是接触过咳嗽患者的人，都在三到五天内发病了。可之前这病竟然潜伏了俩月没有发作，这前后矛盾。”
“就是啊，难道是变异导致的？”一个穿着战术马甲的士兵说。
“我只记得，就那一瞬间，全世界都变了。”弗朗西斯使劲吸了一口烟，把烟嘴扔在了地上重重踩了一脚，然后长呼一口烟气。
“老兄们，5月22上午，我正和一个磕yao的坏蛋打架，身边的病人突然就发病开始攻击我们，那个坏蛋被撕成了碎片。”赫洛西回忆道。
“5月22日，那天约翰在咳嗽，我去给他拿药，可回头就看到他发疯开始咬我的室友，哦对！也是上午！”戴墨镜的士兵回忆道。
“5月22日上午同一天的同一时候，全世界塔拉肺炎发作。”弗朗西斯皱着眉头，他看向众人：“这肺炎怎么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在那一刻前全世界都很平静没有任何发病新闻。”
全体沉默了下来，弗朗西斯站起来骂道，“妈的，肯定有鬼！”
“是外国的生物武器吗？”一个士兵问。
墨镜士兵咬着牙说：“我的女儿死了如果是他们做的，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觉得这没有可能，他们自己都遭殃了。”战术马甲士兵说。
“可能是苦肉计。”墨镜士兵说。
“等等，他们自己也遭殃了？世界上其他国家怎么样？”赫洛西紧张地问。
战术马甲士兵说：“非洲几乎已经没有国家了，沦陷了！欧洲的情况好一些，他们像我们一样控制住了局面，俄国也一样，南亚印度已经瘫痪了，但还没沦陷。至于中国，他们有十四亿人，你能想象那有多糟糕吗？”
“你们这些小家伙没看新闻吗？”墨镜士兵问。
“我们一直都在隔离，没有机会看。”斯捷潘解释道。
刘易斯、斯捷潘和赫洛西在食堂的一个桌子上吃饭，他们头顶上的电视上显示着联合国会议上的画面。所有代表都戴着口罩，但这并不能挡住他们瞪大的双眼。
他们讨论的越来越激烈，最后美国语气变得歇斯底里来，“直说吧！我们强烈怀疑是中国的生物武器！”美国代表青筋外露的喊。
“说话可是要有根据，中方秉持和平崛起的方针，一直以来都坚决反对生物武器。严正要求美方不要进行无端的污蔑！”，
俄罗斯代表冷笑了一声，“我们都知道在座的各位谁最喜欢研究生物武器。”说完全场目光都集中在美国代表身上。
“中国和俄罗斯！你们要为这场灾难负责！”英国代表看到情形不对开始敲打桌子说，而俄罗斯代表听到这句话后站起来吼道，“痴人说梦！”
法国代表冷漠地说，“我方再次敦促美方尽快公开罗德堡生物研究中心的数据。”
“我再说一遍，数据都是机密！”美国代表语气激烈的拒绝道。
所有国家的代表都有些情绪化，那触目惊心的死亡数目、所有国家所遭受的沉重打击，让一切日常的冷静思维全部烟消云散，当然他们最后冷静下来，终于取得了共识：“当前看来，没有证据表明塔拉疫情是某一国家的手笔，塔拉是全人类共同的敌人，需要团结协作才能度过这个难关。”
当然，取得共识的各方内心都充满狐疑，从镜头里他们故作镇定的表情中就知道。
卡什将军早在一天前就看过这些消息了，他知道那一刻无疑是继古巴导弹危机后世界离核战争距离最近的一次，在5月22日上午，全世界发生大爆发后的二十分钟，潜在海洋里的美军战略核潜艇就收到了随时准备发射核导弹的待命指令，路基发射井和机动火箭部队也是如此。而在灭顶之灾前，大国领导人都出奇地克制，他们谨慎小心地确定了本国和他国的真实情况，然后各自暂缓了核战指令。
弗朗西斯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他看着天空呼啸而过的战斗机，思绪也飘到了遥远的非洲，飘到了他亲爱战友米沙的所在地，米沙作为联合国遣非洲援军的士兵，正在情况糟糕的非洲地区和感染体作战，他低下了头，祈祷米沙平安回来。
非洲西部大西洋沿岸地区
联合国遣非洲援军
美军部队
士兵米沙正趴在树林里，他的远处是一片平原，那里有许多座屋子，是一个小型村落。他们的任务就是肃清这片地区的感染体，非洲地区的士兵们已经对动物感染体见怪不怪了，虽然疾病在自然区域的动物中间传播要比密集的人类区域要更困难，但也并非没有，他们见过大型猛兽，也见过鸟类和爬行动物，米沙甚至见过感染了塔拉的雄狮疯狂地攻击它的同类，然后被愤怒地狮群群起而攻咬死，但他们知道不久后参与咬杀的所有狮子都会染病，所以不得已击毙了它们。
正因如此，联合国援军的第二项任务是维护生态平衡，遏制塔拉在自然界的传播。联合国已经在全世界的自然区域建立了数千个塔拉监测站，这一数字会随着灾后恢复的进程进一步增加。
“好吧，接下来怎么办？”米沙问，米沙的队友摩西斯对他说：“原地待命，长官除了这句外什么也没说。”
米沙看着远处的村落，里面的情况不太好，有些奇怪的身影穿梭在建筑之间，还有几只脱离了村庄，向外跑去。
在确认是感染体后，米沙和他的队友击毙了这些离开村庄的家伙。
“什么时候上啊，我都困了”摩西斯打了个哈欠，米沙看着远处的村落，忽然天边出现了轰隆的声音。
米沙抬头看去，是一架战斗机，它载着的导弹落在村庄里，瞬间化作了一片火海。
“cao！搞什么！”米沙大声骂，“里面可能还有幸存者！”他的声音和传来的爆炸声混合在一起。
“空中支援！这才像美军的做派。”摩西斯透过望远镜看着远处的火海喊道。
“我们清扫自己的城市村庄的时候可从来没这么做过！”米沙激动地吼道，摩西斯说：“消消气哥们儿，这又不是美国，管他呢。”
“我不能接受！”米沙气愤地站起来，后面的军官说：“干什么呢！趴下！这是命令！”
米沙听到了命令二字，只好又趴在地上。
事后，米沙因为思想觉悟问题被军官和随军牧师约谈。
“不管怎么说，你们炸死了平民！”米沙在这个问题上毫不退让。
“没人能证明里面有平民，你亲眼看见了吗？”军官说。
“对，问题就在这！我们甚至没有去亲眼看一看，就判定没有平民。”米沙说。
随军牧师把手放在米沙的背上，安抚着他：“孩子，我明白你的负担。可这样做也是为了拯救生命。”
米沙觉得不可置信，“谁的生命？”
“你的，我的，我们所有人的。”军官说，“我们在国内的行动已经证明了，巷战存在大量风险，很多地区都出现了战斗伤亡。这一切都是出于保护幸存者安全和基础设施的考虑，但在非洲，我们没有这两项顾虑。”
“非洲的人命不是人命”米沙读懂了军官的潜台词。
军官继续说：“如果我们不出手，这些幸存者会怎样？”
“全会被杀死。”牧师说。
“他们本来就都要死了，我们只是为了保证自己安全使用轰炸而已。”
米沙已经不想发言了，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讲不过这两个人，他只好点了点头，承认自己知道了。
在联合国五常和地区军事强国的军事救援下，非洲和印度、南美等地区的感染体也被大致肃清，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了一点希望，一切都过去了，过去的平安世界会再次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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