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离开希潘城堡，汽车上了高速，谭可四仰八叉躺在副驾跟着音乐摇头晃脑嘴里哼着歌。
“你那时候认识的joy姐啊，”舒小雨笑笑说：“然后呢能给我讲讲吗？”
谭可瞟她一眼：“讲什么？”
“万……”舒小雨犹豫了一下说，“不逼你了，我们只是同事。”
谭可笑笑：“你为什么会对她这么有兴趣？给我说说你和刘明杰，我就给你讲。”
这时舒小雨手机响了，她把蓝牙耳机扣到耳朵上按下接听键：“嗯妈妈……带我们设计师在外面呢……嗯……嗯……挺好的这两天没那么忙，嗯……刘明杰上班呢……什么？没事你说……”她等了几十秒开始提高音量，“妈妈，你不觉这样很奇怪吗？人家求不求婚那是人家的事，我不能给他跪下说，我求你赶快向我求婚吧？那到底是谁跟谁求婚啊？你不用管他爸妈说什么，做好你们自己就行，你管人家说什么呢？你不用教我怎么谈恋爱，你要想谈你带着我爸去找他爸妈谈去……怎么了？我说的哪儿不对了？行了行了……钱我转你卡上了收到了吧？嗯……收到就行，我同事叫我呢，不说了啊挂了！”说完又按了一下蓝牙耳机。
谭可撇着嘴说：“又利用我撒谎。”
舒小雨脸色突变，脚下猛踩油门，大拇指急促的按动方向盘上音量增大键，激烈的夜店舞曲音乐背景下，汽车在三条车道来回快速变道超车。
“啊啊啊！”谭可尖叫着升起座椅靠背，两手抓住头顶辅助握把大喊，“小雨你干嘛啊啊啊，我要尿裤子了！”
舒小雨继续猛踩油门，快速拨动转向灯愈加疯狂的超车，绿化带和其他车辆飞速向后移动，谭可松开双手蜷缩在座椅里发出哭腔：“妈妈救命啊啊啊……”
谭可又连续暴力驾驶了几分钟慢慢降低车速，关掉音乐下了高速，谭可坐起来拍拍胸口大喊：“我要向公司反映！换经纪人！说你路怒症……”
舒小雨又猛轰一下油门，让谭可脑袋撞到靠背头枕，她笑笑说：“换呗，那我告你职场非礼！电梯监控可以证明！”
“你！”谭可顿时语塞。
……
伊宁院主题餐厅，服务生把菜品摆在桌上说：“六份白松露厨房需要时间准备两位请稍等片刻，随时按呼叫器，两位请慢用。”说完转身离开了。
周围几桌游客顺着他的声音看过来。
谭可瞪大眼睛：“你疯了吗？六份？”
舒小雨笑嘻嘻：“预算之内哈哈哈……真好！谭可，你娶我得了，后半辈子吃穿不愁，家暴的话……”她切着牛排说，“为了这口吃的，我也忍了。”
“我才看不上你，”谭可说着拿起剪刀剪龙虾，“高速上吓死我了，回去时候我开车。”
“对对！”舒小雨边吃边说，“我又不是万雅妍，”眼看谭可即将发作，她又继续说，“万雅妍到底哪里让你这么念念不忘了？是因为她是第一个带你去天堂的女生吗？那一夜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我真的很想知道。”
谭可站起身坐到她身边把剪刀交给她说：“伺候我就给你讲。”
“好说好说，”舒小雨笑嘻嘻的弹起身体端来龙虾。
谭可左右看看邻桌，凑到她耳边清清嗓子小声说：“万雅妍特别懂察言观色，预判我下一句话要说什么，甚至掌握我每次呼吸节奏的长短，她是撒娇专家，知道怎么利用别人控制别人，女孩子没什么坏心眼全是鬼话，刚开始都穿着睡衣，让我抱着哄她，我因为打了她心里也虚，就当哄我妹妹了，谁知她语言愈加温柔撩人，动作愈加放肆粗鲁，把手伸进我衣服里……她拉小提琴所以手指特别灵活……她的舌头……她把我的腿……然后……咬我大腿……手指……总之……”
餐厅里游客越来越多，嘈杂声盖过了谭可对舒小雨的耳语，舒小雨脸红到脖子根，吞了一下口水，双手对自己扇扇风说：“等一下等一下，”她拉住路过的服务生，“小姐给我来一大杯冰水行吗，麻烦您快点，我热得不行了！”
扭头给谭可嘴里喂了一块龙虾肉：“继续继续然后呢？”
谭可再次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我眩晕了，因为她把我……然后又把我……真没想到她竟然又……我不受控制的开始……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还把……又用舌头……我逃下床她追过来狠狠地……紧接着她又……头皮一下发麻……触电一样……眼前一黑……”
“暂停！”舒小雨大喊一声，摘下塑胶手套站起身跑出去，掏出一张百元钞票塞进女服务生马甲口袋里，从托盘拿起冰水敷在脸上，对服务员说：“妹妹给我来一桶冰，不要水谢谢啊！”
女服务生一脸笑容：“马上来！”
舒小雨站在原地满脸通红，冰水左脸换右脸，右脸又换到左脸，谭可眨眨眼睛招手喊她：“怎么了你？过来啊？”
舒小雨对她亮出手掌，一把抱起服务生送来的冰，回到椅子坐下，把耳朵伸到谭可嘴边：“然后呢？”
谭可接着小声讲道：“醒来的时候发现万雅妍在对我……不停地对我……一阵又一阵……我干脆也放开了，一把将她……谁知道她身手非常灵活手脚并用居然把我……”
“什么？”舒小雨惊呼着看了她一眼，“这样也行？继续继续！这用户体验也太棒了。”
谭可接着说：“然后我嗓子干的喊不动了，又怕我妹妹听到只能捂着嘴，最可怕的还没来，天快亮的时候她竟然……”
舒小雨胳膊肘顶在桌子上捂着眼睛剧烈的呼吸：“好了好了……够了。”
谭可抚摩着她的后背说：“小雨你怎么了？没事吧？”
“您好，白松露来了！”服务生说。
舒小雨摆摆手说：“打包打包……没心情吃了。”又转向谭可，“你生日过了以后呢？”
谭可喝了一口红酒说，“一个月没理她，直到有一天我被人绑架……”
“绑架？”
谭可的惊呼声再一次引起周围游客们的注意。
……
三年前，杰贝尔丹那音乐学院，啸雨楼三层室内乐团排练室。
谭依将巴松管装进盒子说：“年前最后一次演出了，你专心一点吧，你看老师刚才看你的眼神！”
“随便吧，”万雅妍双眼无神的托着下巴，“我的灵魂干涸了，行尸走肉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唉。”谭依叹了一口气，“我姐硬盘没什么收获？”
万雅妍摇摇头：“两个邮箱全是工作往来没发现什么，社交软件聊天记录里有两个男同事在追她，一个是有老婆孩子的公司高管，我已经给他下套了，捏死他分分钟的事，另一个是海归高富帅叫孟嘉鹤，比姐姐高一个级别，已经给他手机下了间谍软件，目前没发现他有什么问题，最可怕的是他人还挺好，姐姐最近经常跟他诉苦……”
“我滴妈！”唐书艺愣了一下，继续用琴布擦着大提琴说，“万总你太可怕了，这不是犯法吗？”
“雅妍…这样下去你会酿成大错！”谭依坐到她身边降低音量说，“你真的没打算放弃吗？小提琴第一席本来要重新选的，我听说老师考虑到你的状态才改到年后，你这样下去……”
万雅妍眼泪流下来：“我知道……但是姐姐，没有她我什么都不是，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
这时门口一个瘦弱的红短发小女孩抱着胳膊大声喊道：“万雅妍！出来聊聊！”
万雅妍怒吼：“滚开啊！有完没完？”
红发小女孩点点头：“哼！古典狗！不后悔就行。”说完转身消失在走廊里。
“算你倒霉！”万雅妍从座位上一个弹射追出去，一把抓住红发小女孩的后衣领几步拉回排练室，对唐书艺说，“书艺！帮我守住门！”
“握操！你们跟我来！”唐书艺放下琴盒来到门外，另外几个少女点点头也跟出去关上门，谭依刚要开口，万雅妍攥住小女孩的衣领把她按在地上问她：“不后悔什么样？给我讲讲。”
小女孩眼圈瞬间红了，拍拍她的手背说：“姐姐别打我，我只是来传话的……”
“废话！借你个胆！你们爵士系我哪个放在眼里？”万雅妍顿了一下说：“严琪那个贱人原话怎么说的？”
小女孩颤抖着吞了一下口水说：“琪琪姐没说别的，就说让我带你到后花园聊聊，她说你只要拒绝就让我告诉你别后悔就行。”
“没了？”
小女孩点点头，万雅妍接着问：“那古典狗呢？也是她让你说的？”
“姐姐对不起呜呜呜……”小女孩突然泪崩，“我说秃噜嘴了，你们平时不也管我们叫流行狗吗？我再也不敢了……姐姐放了我行吗呜呜呜……”
“你！”
万雅妍扬起手就要打，被谭依拉住：“好了雅妍！别吓唬孩子了。”
“滚！”万雅妍一把将她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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