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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chapter42氛围


坐在休息室里,无言的气氛从工藤优作和工藤有希子之间蔓延开。

        “……啊,说起来,是不是忘记自我介绍来着?”选择了柔软的切入口,她苦恼的对着工藤优作說,“那孩子真的好可爱,连我的调侃都要认认真真的回复好多——你今天必须把她带到我们的餐桌上。”

        “不要说的那么凶残,听上去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但是让你失望了,我和她这种小辈没有相熟的交情。”工藤优作只这样说,他不动声色的试图劝说妻子打消这样的念头——上次、这次,都已是千不该万不该的出格,如果可以,他不希望和望月玲央再有任何瓜葛,“再说,她也有自己的要做的事情和社交圈,你不能试图去打断她自己的节奏。”

        “但是她同意了,”工藤有希子面不改色,轻松撂下话,“再说了,你对这样的女孩子会没有好感吗?”

        男人不动声色的抬眼,最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举措,让有希子难以琢磨、难以揣测他此时此刻的想法,“……你什么时候说话变得那么犀利了?”

        “玩笑而已,”她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随口道,“别太在意这种方面的琐碎事情,”本来也不是最有可能的猜测,她也就顺势偏移,“不过,你很……欣赏她?我是说,你认同她是作为你后辈的这样一个缀称?”

        欣赏,或认同?他?工藤优作没了言语,半晌仍然不知如何回复,只好仔细打量她。

        对面的女人,他的妻子,长发,有着一双和他如出一辙的蓝色眼睛,他们共同孕育、拥有、维护着一个家庭。

        定语堆砌,眼中茶色头发变作她背上坚实的翅膀,灵里另一人眼里的模糊碧色在反复叠加,翻腾思绪总是不太讨人喜欢,作为一个靠理智和规律吃饭的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很厌恶这种理不清头绪的感觉。反思、沉寂,过去的记忆压过一时的欲,罪恶感扑面而来,又一次见面,他认清自己原是罪魁祸首,作为长者,作为本应停驻在由理性搭建的围墙的人,他不清不楚的最先犯了错。

        尽管是为了解救当时的气氛,尽管是为了让她拜摆脱那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男人,但是,不管理由出于什么,做了就是做了,工藤优作不会为自己找借口,但他明白——

        思想犯,是最可怕,最令人胆寒的一种犯罪,在古希腊神话中,这种犯下这种罪的人的灵魂是肮脏的、无法被圣人用圣水所洗涤,因而只能被流放至十八层地狱,在尸骨和鲜血构建成的炼狱中被火啃噬,生生世世都只能永远沉沦于剥皮抽筋、剜肉刻骨的惩戒中,永生永世不得脱身。

        一个人的梦,能够飞多远?一个人的爱情,可以维持多久?而立之年的男人,青春被没收,只剩下做梦的可能性,不能超脱,无法回旋,因而只能藏锋不露,拖泥带水的上岸。

        思及至此,他回答的更加不留情面,“她还太过稚嫩,不清楚的问题还太多,只选择一味固步自封只能成片刻之繁华。照我来看,如果她下一本书依旧是相同的水准,先下这帮对她百般称赞的评论家,将会是勒令她、迫使她摔下悬崖的人、会是刺入她胸口最深的利刃。”

        “……不要说的那么刻薄,你不是也挺喜欢她的文字风格……不过,你对她居然还在用敬语?”有希子面不改色,她的注意力总是会放在最细枝末节,也是工藤优作最容易疏忽的地方,“未免也太生疏了些,就算你对她观感平平,那你也应该能看出来,新一那孩子——”

        “小孩子的感情总是多变,他和兰不也一样?”他打断有希子的话,“再者,新一他距离真正成长还需要很长一段距离,但望月、她已经具备了一套完善的自我思考的方法,他们之间依旧隔着鸿沟,夸张点来讲,他们隔着一个时代。”他说的有条有理,“我也从没见过你这么热衷于给孩子当牵红线的线人——你这是想要包办婚姻?”

        分析头头是道,偏偏最后几近调侃,工藤有希子不再就这个话题自讨没趣,“你不要再拿我的话来扯大旗。”

        冷静下来,倒也没觉得有怪异,即使成婚多年,即使他们对彼此的熟稔可以体现在方方面面,体现在每一分每一秒的动作和言语,但是他们习惯给对方和自己留下回旋的余地,“新一还在休息室里?还在和你生闷气?”

        “还是小孩子。”工藤优作轻描淡写带过这个话题,“对得不到的东西有点执念也是正常——我们快迟到了。”

        平静的拉开休息室的门,外面排山倒海的声音吵闹到他中断了自己的思考,或许不应该发表这本书,工藤优作倦怠的想着,不应该……因为自己的情绪,自己一时的灵感就毁掉一个家庭,毁掉另一个原本应该和他毫无关系、应该还在安安静静在学校里读书的女孩。

        年龄相差早已越过一轮时,再谈感情总会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禁忌感,推门,演讲,拉开椅子,温和鼓励,回归到死板而格格有序的日常,所有的心里建设重新归位,所有的惊涛骇浪都归于平静。

        到了签售会中途时,便有一种预感,知道是她来了。

        抬眼看她,身边的男人不知不觉又换了一个,小麦色的皮肤,金发,有着温和清润的语气和锋利却多情的面孔,他按耐住自己无缘无故批判的欲望。

        “工藤先生,”绵软的咬字,黑发挽起,露出漂亮的脖颈,雪白的肌肤最是能勾起人埋藏至深的凌虐欲望,她把书本递过来,下一秒就是肌肤相触。

        笑起来,像一朵沾着晨露的铃兰,她显得惊喜,兴许还有快乐,似乎对他具有着发自内心的憧憬和崇拜。或许是因为年龄小、或许是因为曾经的原生家庭在她身上留下的深深焚影,让她看起来太过恳切,让她的字字句句都有余力的显露出一种深情。

        深情……他慢慢的咀嚼这个词汇。

        信她深情的人才是太傻,比如新一、比如有希子,但工藤优作不同,他看透她在渴求什么,在追求什么,在用什么填补她曾经受到的忽视和冷漠,他看透她仅仅寻求一时之情爱,聊以做片刻之慰藉。

        但、工藤优作更清楚,人到了他这个年纪,就很少想去拯救什么——从阿拉伯语派生的‘同情’一词告诉人们,人不能对旁人的苦难无动于衷,要么感同身受,同甘共苦,要么给予安慰,而后者通常意味着一种倨傲、一种高高在上的恩赐态度,意味着另一种从精神开始崩塌的块垒。显而易见的,年长的男人,见识到的更多,拥有的更少,连做梦的权利都所剩无几,只能被迫的去听,去想,去铭记,因而想要夺掠,想要掌控和凌驾,把自己最糟糕最阴暗的念头付诸行动,粗暴的让其纳入他的一部分。

        ‘同情’这个词就给予人猛烈的怀疑。(注1)

        自由于遏制不住溢出的兴趣,看过她写的书籍之后、就已是连‘欣赏’或‘认同’都无法描述、不可定义。极度的敏锐和相较而言漫长的阅历让他轻而易举的看穿她极力想要规避的。那以后,是高高在上的同情,优越的俯视还是恩赐?

        不知道。只是、她以清清白白一介赤子身被人驯养出乖巧驯服的模样来,内里似乎是以魂为锁,以灵为铐,可是任谁都想不出,在笼子里梳理羽毛的夜莺有了可以供其高飞的羽——她分明掌握了某种比宗教更加古老的开锁方式,去解脱,去救赎,去明悟——去‘劈开浪潮,逆水行舟’

        文字即叛变。(注2)

        此时此刻,原本掌控的轻而易举的局势顷刻间分崩离析,露出血肉模糊的内里,工藤优作以一介过来人的身份描绘她,注定是要落入窠臼。曾经不过以为,她所拥有的不过是最普通的‘才能’,但、在看透她的心思之后,就迟迟的意识到她本是锈刀,流光溢彩的外在才是欺人的铁锈。于是醒悟她之前所有所作所为不过在以人为磨刀石,渴望把生命的千军万马都寄托于他一人身上,可是他早已落地成婚、为人父母,她千不该万不该别有心思,自己也绝不可能将她编入思想的纤维。

        所以,她说的没错,不着痕迹的躲过她的视线,他一边不紧不慢的签字,一边平静的想着,确实是‘あたえる’

        ……

        …………

        诸伏景光和你又简单聊了几句就草草分开,安室透算好时间点一样掐点出现,没有和步履匆匆的男人正面相遇,想来是有意避开。现下,不偏不倚的站在你身后,敏锐的察觉到他心情不佳,你也没有自讨没趣在他面前班门弄斧——你算是彻底明白了,安室透勾搭女孩子真的很有一套——两人不言不语,气氛僵持不下。

        “苏格兰有和你聊些什么吗?”和正前方正在的桌子越来越近,眼见就要排到你们,安室透突然不动声色的问,“他有和你聊什么……出乎你意料的事情吗?”

        “您应该自己问他,安室先生。”吐出一口气,“虽然不明白你们之间为何会那么僵硬,但、明明两个人都是互相关心着的吧。”

        “……不要把那么肉麻的词汇套用在我身上。”他抿唇,挑剔的指出你的漏洞,“明明根本就不知道具体原因不是吗?这样大大方方的问出来,有的时候可不是什么好。”

        [这俩人绝对认识吧……一个黑脸一个红脸,连说话方式都那么像……感觉很类似系统式教学法啊。]

        “您为什么那么想,”以为被接二连三的被指责会生气,你情绪平静到不似他期望,只是冷淡道,“既然您觉得不喜欢,就不要装作对我的话感兴趣的样子。”

        太敏锐了……安室透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毫不犹豫的和诸伏景光发出相同的感慨,这样想的话,这孩子也太难搞了吧。

        “抱歉抱歉,”男人微笑,经过长年累月刻意的、反反复复的练习,他熟知如何表现出讨人喜欢的一面来,“毕竟我是靠情报吃饭的、稍微体谅一下我的职业病吧。”

        不答话,慢慢的跟随人群流动,身处浪涛时才会觉察出某种事件的不可逆性,不管他怎样抉择、如何苦思冥想、做下决断,那都是在此之前的事情,决策做下之后就已是无法更改,不管她是否知情,不管她是否对社会有所危害,他都必须要由此下手,并且不能回头,坦坦荡荡的一条路走到黑。

        ——抢在所有人之前。

        时间抹杀掉所有思绪,安室透带着自己不知从何而起的胡思乱想,站定在那个据景光說难以应对的对手面前。好了,上下打量几秒,视线扫过他不再年轻的面容,握笔的姿态。老男人,他下了判断,拉扯出冷淡的弧度。这样的年纪,妻儿子女都有的知名作家,还仗着自己不错的皮相和足够漫长的阅历来引诱一个小姑娘。呵,社会的败类,他嗤笑,环臂站在一旁,把工藤优作从头干净利落的批判到脚。

        有着蓝色眼睛的老牌作家对他针锋相对的视线视若无睹,手下动作不乱,面不改色,道:“有希子和新一在后台。”他说话声音被把握的刻意低沉,安室透只能模模糊糊的听到几个类似的音节,“你可以现在就过去,我通知过安保人员,他们会让你进门的。”

        “……您说真的吗?我还以为……”含混掉称谓,她显得忧心忡忡,“我还以为只是开玩笑,我去哪里会不会不太好,会不会显得太过多余?”

        事实上,他也不希望望月玲央过来,但是,“不要想太多,快去吧。”他催促,不冷不热的提醒了一句,“记得带全东西,还有、你旁边那个男人……”

        他正想要开口提醒,身后已经有等不及的人拿着书往前匆匆迈了几步,书啪嗒一声干脆的砸在桌子上。等待几秒,直到发现几人脸色不对才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

        “抱歉抱歉……是还要接着聊天吗?”说话的男人挠挠头,老实的退后一步,差点连人带他身前的挡风一并倒下,安室透迫不得已的扶了他一把——没有想象的重量,他突然皱眉——‘男人’似无所觉,继续道,“是我太心急了,你们继续。”

        你:……这人是来搞笑的吧。

        比起你的摸不着头脑,工藤优作倒是看出些许猫腻,但被这一番波折搞得没了脾气。揉揉额角,算了,既已打破了谈话氛围,那再谈也无益,反倒平白给对面人落了把柄,男人于是垂下视线,不再交代什么别的话。

        你下意识准备又往前迈步,手臂却被安室透给拉住了。

        “你和工藤先生一会儿再聊天不算不可以。”他微笑,眼神移动到穿着肥大滑稽连衣裤的‘男人’身上,对着他威胁的眯了眯眼睛,语气不急不缓,“倒是我,马上也要奔赴我同事的后尘赶去工作,不如先和我出去?”

        见你不语,他轻声催促你,“不可以吗?玲央?你觉得呢?”

        “……好。”最后看了一眼工藤优作,男人沉稳有力的肩膀和你相互触碰的感觉又浮上心头,终究是要离开的,叹一声,你答,“走吧,安室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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