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药瓶

这时，麻姑姑并不在乎之前鱼芯为她带来多少好处，只想让鱼芯赶紧承担下一个罪责，开口道：“奴婢将这件事情完全交到鱼芯手上，她犯得这样的大错，奴婢也不敢包庇。”

        鱼芯看着教导自己多年，又苛责自己多年的麻姑姑，不自觉的揪起了自己的衣服。虽然早就知道麻姑姑会把自己推出去，可现在真正面对的时候，鱼芯一时觉得自己的心情很不好受。而且，现在她手里没有实物的证据，光凭几句偷听的话……

        作为绣制喜袍的主事人，恐怕，鱼芯不论怎么解释，都不会有人相信她清清白白的。

        鱼芯想起，苏函霜说过会护住自己周全的话来，鱼芯内心愿意相信苏函霜，但是苏函霜真的会帮助她吗？

        鱼芯有些无措地看向自己的朋友——墨香和嘉人。

        墨香不忍她被麻姑姑这样推出来，不再顾得嘉人的拉阻，直接站起身，为鱼芯出声。

        墨香有些气愤，麻姑姑这时候把鱼芯推出去，肯定不安好心，她道：“喜袍的事情还没细查，怎么能凭麻姑姑你这样的三言两语，就定下了结论？”

        麻姑姑眉毛一竖，见这时候有个不知死活的绣女，站出来替鱼芯说活，面上冷冷一笑：“你这么着急为鱼芯推脱这件事情的干系，是不是心里存着什么龌龊。”

        “麻姑姑慎言！”见自己的钟爱的绣女被对方恶语相向，方姑姑终于出声，面向着结交多年的对手，冷声说道，“在没查出真正的凶手来，谁都是可疑的。麻姑姑，你也不例外！”

        “都给我住口，”张司衣一拍桌子，看着面前一片混乱的模样，很是恼火，道，“这时候了，你们都别想着随意挑出一个人顶罪。你们以为随便推出一个人就能了事吗？”

        张司衣虽然平日里纵容麻姑姑一些行为，但是张司衣本人还是有一些原则的，在面对这些大事的时候，镇的住场子。

        对张司衣而言，是谁做错了事情，就是谁做错了。张司衣并不会因为与一个人关系的亲密，而去偏袒任何那个人的行为。

        麻姑姑的心忍不住颤了一颤，脸色渐渐地难看起来，但她仍然不输气势。麻姑姑知道越是这个关键时候，越不能露出马脚。麻姑姑撇了撇嘴，扭头狠狠地瞪了方姑姑一样，仿佛在嫌弃方姑姑一时的多嘴。

        尚衣局的众人正互相怀疑对方的时候，李望领着太监们进了尚衣局的门。

        刚进尚衣局，就看着尚衣局的宫人们跪成一片，李望嘴角一咧，直接向前和张司衣打了一招呼，似笑非笑道：“呦，张司衣，你这儿正查着事儿呢？”

        张司衣听了李望这样一问，脸色微暗，说道：“这些绣女都不肯说实话，怕是，有些难找。”

        李望一换拂尘的方向，呵呵笑道：“这光是问话儿嘛，还是不够的。要查得明白，咱们还得搜房间，”李望的目光也含着笑意，却让尚衣局的宫人们看着觉得有些恐怖，“给我搜，边边夹夹都不能放过！”

        话落，李望身后的太监们立马动身，向尚衣局的每个屋子走去，一副搜不出东西誓不罢休的模样。

        对张司衣而言，这件喜袍的事情早些查出来，早些了事，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此时，张司衣面上有一点点为难，她悄悄地同李望说道：“李公公，不瞒你说，我之前也查过她们的房间了，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你们再来查一趟，实在有些浪费功夫。”

        李望却没听进去，只说道：“张司衣，你查是你尚衣局的事，咱家查是皇上的命令，这两者怎么能比较在一起呢。”

        听到李望这么说话，张司衣立马答道：“是是是，李公公说的都对，是我刚刚疏忽了。”

        张司衣正准备找点什么话题同李望絮叨絮叨，只听李望又笑道：“张司衣，这查东西也是看水平的，有时候你查不到，可不代表咱家查不到。”

        张司衣转脸，却见李望一脸难测，心下有点明了。这喜袍的幕后主使是不好找，但如果上头的人指出是谁，那人就得是谁。

        这件事情，恐怕没有一开始想的那么简单，张司衣不再应李望的话儿，静等着那几个小太监能查出些什么东西来。

        太监们的手脚利索，很快就搜查完了尚衣局的房间，有个叫汪腾的太监手里拿着一个药瓶，匆匆忙忙地走到李望身边。因着自己身量有些高，汪腾矮下身跟李望说道：“师父，我在一个房间搜到了这个药瓶。”

        李望眼皮也不抬一下，冷冷地问道：“这药瓶里，都盛着些什么东西？”

        汪腾看了张司衣一眼，随后伏在李望的耳边说了起来，李望听了几句话，就冷哼一声。

        等到汪腾把话讲完，李望扭头，扫视着尚衣局的宫人们，这样的目光，每个人都不想面对，生怕李望说那个来路不明的药瓶，是从自己房间里搜出来的。

        张司衣指着汪腾手里的药瓶，有些迟疑地问道：“李公公，这是查出来了？”

        “查出来了，”此话一出，宫人们都开始不安起来，尚衣局里面的气氛越来越不安。李望却不直接说出那人是谁，而是问张司衣，“给新王妃绣制喜袍的主事儿是谁呀，让咱家看一看。”

        麻姑姑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儿。而鱼芯的身子则是一个不稳，鱼芯伏在地上，说道：“李公公，是奴婢……”

        “头都埋起来了，咱家一点儿也瞅不见。”李望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绣女，说道，“你抬起头来，让咱家看看。”

        李望是皇上跟前的大太监，他说的话，鱼芯不敢不从，只能缓缓地抬起自己的脸。但因为紧张，鱼芯的手微微颤抖着。

        看出这个小绣女的害怕，李望有些好笑道：“咱家还没说你什么呢，你的胳膊抖什么。”

        鱼芯按下了自己的颤抖，咬唇说道：“李公公，这件事情真的不是奴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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