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80
常涵领着哭哭啼啼的徐初婷进了监控室。他和这个在海洋馆监控里大展身手的女人，面对面的坐着。
女人染成香棕色的秀发，此刻已经结成一股股的麻绳。整个人憔悴不已的坐在冰冷的审讯凳上。
头脑一片混乱，很想出声为自己求情，又在怀疑她这样会不会自曝，胸口郁结的情绪几乎要了她的命。
“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杀余慧恩。”常涵双手相扣，眼睛注视着她。
“余慧恩是谁啊，杀什么，我没有杀她。”常涵怒喝一声。“还在狡辩！监控摄像里一清二楚，现在还想狡辩！”
说完话狠狠的撂下自己的钢笔，放在桌子上。滔天的怒火涌向徐初婷，她当然不知道。
为了查这个案子，他们这些刑警蹲了多久，这是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她居然还在该死撒谎！“我真的没有”女人唯唯诺诺的说着。
“你没有那你告诉我监控录像里那两个女的是怎么回事！”
徐初婷说，“什么监控？什么女人？我怎么听不懂。”无辜的眼神坚定的答复着眼前这个穿着便衣的男人。
“你跟刘志强是什么关系？”常涵拿起笔，继续目光灼然的盯着她，眼前女人的身形和体态，
他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确认，跟监控录像里拉拽余慧恩的人，是同一个人的。但如果她死不承认，
就只能从别的地方开始突破。“男女朋友关系。”徐初婷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尽管刚刚在那架车上她一直在哭。
但是什么也没说。她已经想好自己的退路！“警察同志，我跟你们走，是因为你们是警察。
刚刚那个跟我们一起走的人，是坏人！他想对我动手动脚。所以我才放心大胆的跟你们走了。
至于你说的杀人，什么的。我怎么听不懂呢。”徐初婷把常涵脸上滞涩的表情，观察的细微，
看他又要再问。连忙打断，“我跟老刘是男女朋友关系，他今天有事，所以他安排那个男人送我回家。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说着哭了起来，发泄大哭的情绪不似作假。
常涵不为所动，“你听好，如果你现在坦白从宽，我们会考虑为你申请缓刑。
但如果你继续这样恶意隐瞒，假装无知。你只会得到更加严厉的法律审判，恶意杀人，构成公共安全威胁罪，
根据刑法规定，有期徒刑二十年以上。”常涵心中有过瞬间的动摇，
会不会是自己弄错了。但作为一个多年侦察刑警，判断监控录像中的犯罪人体型姿态，早已熟练至极。
早在他跟老林决定跟踪这两人开始，其他办案小组成员就已经在他们离开酒店后，
前往希斯顿酒店提取他们二人酒店房间的□□dna记录，如果男女□□行为验证符合为实情。
他们将被判定为婚外出轨关系，那么就有合理的理由怀疑，他们的杀人动机。
又或者说，是徐初婷的杀人动机。“我真的没有，警官。我跟刘志强先生是正常交往，
但你说的杀人什么的。怎么可能呢。而且我完全不知道你说的监控录像是什么。”
常涵见她此刻问不出来什么话，决定暂时离开审讯室。刚一起身准备离开，便听她说，“警官，我要请律师。
你们这样非法拘留良善公民是不对的！我要请律师，来保障我不会被严刑逼供。”
常涵听她说完这句话，完全不理会她，而是径直走出审讯室。徐初婷看他不理自己，
也毫不气馁。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想好说辞。她现在已经没有余力去追究刘志强这个老东西，
是不是想让那个男人把自己杀掉。这样的事情他做得出来！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脱离警方的怀疑范围，
她不能得罪刘志强。她还要依靠这个男人从监控室里走出去！又或者，她已经开始期待了。
这或许是上天给她的转机，如果她这样也不松口跟刘志强的事情，一旦她走出去。
她就能顺理成章的成为刘志强真正的女人。这个事实很明显不是吗？成为他信赖的，不可取代的女人，
再一步步的夺走他的全部家产。她在外漂泊流浪了这么多年，干过的违法犯罪的事情也并不是这一件。
杀人她并不觉得恐惧，只有金钱，只有无限宽广的未来，才能让她的生命充满鲜艳的意义。
想着想着，徐初婷闭上自己的眼睛，把头低的将要埋在自己的胸前。装作一副累困了的样子。
常涵的心情已经被迫多云转阴，他没想过这个女人这么难对付。拿出自己的手机准备给林阅异打电话，
眼睛望向警局中的小型花园的花坛，在b市阴沉的冬日里有很多市里园林局设计的花坛设计，都堆放在街道两旁。
他烦闷的原地转，直到电话接通。“怎么样，你追上刘志强了吗？”
常涵向来和他有默契，二人都知道要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老东西，还嘴硬。我刚刚追上他，
堵在他车里给他问的话，真有意思啊这老头，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啦。说自己不认识徐初婷，
当我说我们拍摄到他们亲昵的照片才承认是有关系。你呢，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常涵叹了口气，说：“别提了，这女的油盐不进，我们不会弄错人的吧！？她跟余慧恩之间到底存在什么恩怨呢。”
林阅异沉默了一会，“我给刘志强问了，余慧恩他说他并不认识，只是她的命案发生那天，你找他的时候，
才知道这个死者叫余慧恩。我还问了他儿子的事情，说他跟自己的儿子感情很好，
并不知道余慧恩是他儿子的陶艺老师。余慧恩的确存在着秘密的男女关系。
但我们，”他想跟常涵说，他们是不是搞错了人，并不是刘志强，而是另有其人。
他们可以使用无罪推定原则来搜集徐初婷的犯罪动机与证据，但并不能完全论断她一定会是杀人真凶。
林阅异没有说完的推断，常涵懂得。“徐初婷抓的太急了。现在又没有证据把她拘留在案，如果放她走。
我觉得要出事。”林阅异没有再说，“我打电话给冯清芙。你在局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说完决定的男人紧皱着眉头，想到要跟那个难缠的女人打交道，就觉得很头痛。
可他也不能让老常这个闷葫芦去跟这种女人问话吧？想到那天冯清芙失智的举动，
只能硬着头皮，拿起手机开始拨通电话。
“喂。”冯清芙刚刚吃过晚饭，正在画画，语气不悦。“我在你家楼下。”林阅异的声音透过电流传了过来，
“你谁啊？”冯清芙困惑的问，奇怪的事情年年有，今年还真是特别多。
“林阅异，上次找你的那个警察。杀害余慧恩的女性犯罪嫌疑人找到了。我现在正式的通知你，”
冯清芙不可置信的听着耳朵边的普信男音，？？我和你很熟吗？想要打断他，
却被他提前一步猜到心思。“你最好现在下来跟我说事情。”“切”
“如果你再不说实话，你朋友的死，就再也没有机会得到洗雪沉冤了。”冯清芙没有听他继续说，
很快就挂断。看着被她掐黑的手机屏幕，坐在原地发了一会呆。林阅异坐在车里，
一直看着那个亮着灯的冯清芙的房间。那天她走后，他悄悄的跟了过来，断案这么多年。
还不至于连真相的嗅觉都没有。这个女人就和余慧恩一样，都是怀揣着神秘的坏女人。
很快他就放下心来了，因为那间屋子灯熄了。“妈，我出去一趟。”冯清芙很快就穿好自己的衣服，出门。
对于那个死在海洋馆里的老朋友，明明每天都在走家里的电梯，但是今天她彷佛看见。
听见那个愚蠢的女人说的每一句话。在她的生命里安静到以为要消失的人，和她的声音。都穿过难以丈量的光，出现在她的身边。
面无表情的坐完电梯，直走出门。看见那个小警察向自己飞奔而来，“什么玩意儿”
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像小狗狂奔的男人，又不是约会就算是约会，也轮不到他。
林阅异拉着她的手，带着她一起跑。把她硬生生的塞进车的副驾座。开车一路向警察局飞奔。
冯清芙也不跟他计较，常涵早早的在门口接他们。“你们可真是形影不离啊”感叹着。
“那是。成了，下车。”冯清芙听话的下车，她现在已经开始庆幸，旁边的那个二百五没有驾着鸣笛转色的警车来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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