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厨房
有点意思，她兴味十足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表示可以。塞德里克又笑了一下，跟在厄休拉身后注意有没有危险坠物。
两人很快溜出教室，厄休拉拉住塞德里克的衣袖快步远离黑魔法防御教室，直到有些距离后才放下。
“我以为你还要等韦斯莱他们。”塞德里克说道。厄休拉先左右观望确认没人后，才说道：“他们俩早玩疯了，一拖二太累。”
迪戈里的笑容好像没完一样，“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厄休拉思索着这个词，她认真地扫了他一眼，迪戈里正懵懵懂懂地看着她。“去厨房吃点东西？”
厨房就在地下一层，离黑魔法防御教室所在的二楼非常近，她们只要小心费尔奇和不用上课又认识她们的教授就行了。
两人来到了一条宽阔的石廊里，火把照得四周很明亮，到处装饰着令人愉快的图画，上面画的主要是吃的东西。有一幅画上面是一只盛满水果的巨大银碗。
迪戈里轻轻地挠了挠那只碧绿的大梨子。梨子蠕动起来，吃吃笑着，突然变成了一个很大的绿色门把手。他把门拉开抵着让厄休拉先进去。
家养小精灵们怯生生地仰视她们。同样是小精灵差别真不是一般大呀，厄休拉想。一个小精灵出来小心翼翼地问她们需要什么帮助，“我要一份黄油煎饼，谢谢。迪戈里先生？”厄休拉转头看向塞德里克。
“那……我要一份布丁，最普通的那种就好，十分感谢。”
厄休拉坐到桌子面前等待，塞德里克犹豫了片刻，坐到她旁边的凳子上。他开口说道：“说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厨房呢。”
厄休拉一只手撑着头，斜过来看他，那双在光线折射下显得极其明亮的金眼让他有点恍神，“我以为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对角巷。”
塞德里克双眼略睁大了些，他有些讶异，没想到她竟然对此还有记忆，“我之前一直觉得你不记得了……”
“我们上次在厨房说话时想起来的。像你这样长相英俊的男孩——印象总会深些。”她夸人时语气非常自然，塞德里克差点以为她在说什么今天的天气真好之类的话。
“哦，谢谢。你也非常的……好看。”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厄休拉新奇地瞧他一眼，猜测如果她现在再说一堆话来夸他，他会不会要绞尽脑汁地回过来夸自己。
她换了个话题，“上次的布朗尼你吃完了吗？”
“当然，非常好吃。”塞德里克立马回道。他马上回忆起这件事，然后难得衷心地希望厄休拉不要再问下去——等他意识到时，那块被舀了一个口子的蛋糕已经被他全吃掉了。虽然厄休拉当时用的是干净叉子，而且也没有舀第二次，事实上那块蛋糕上并没有她的唾液，但这还是莫名令他有些羞耻。
塞德里克完全没意识到他的心理全反映到脸上了——他的眼神闪烁，表情似乎有一些尴尬和窘迫，脸上还浮现出一丝红晕。
厄休拉心里暗自笑了笑，面上却一派平静。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要不就是全部吃掉了要不就是犹豫再三扔掉了，毕竟当初她也是居心不良。她当然知道这是一次隐晦的调情，不过这个男孩似乎没意识到并且还一脚踩了进去。
她没有再深入去问而是又转了个话题，起码现在她还不想打破这层窗户纸。塞德里克舒了口气，也连忙继续着聊天，并尽力把话题不往之前的地方带。
这时小精灵们端上食物，厄休拉和塞德里克都不敢再向他们道谢，这些家养小精灵听到刚刚的感谢后的模样太可怕了。
“感觉有点奇怪，这是我第一次和其它学院的人一起吃饭。”厄休拉用叉子分开一小块软乎乎的煎饼，再蘸上一点融化的黄油，塞进嘴里。
塞德里克吃着布丁，好奇地问：“你不认识其它学院的学生吗？”
“如果剔除非友好认识的人，是的。除了你之外。”厄休拉没有看他，所以完全不知道塞德里克脸上出现了什么样的笑容。他甚至无法描述内心的感觉，满足又有些莫名的骄傲感，就好像她盘子边融化的黄油，他的心在那里慢慢沸腾。明明他们并不相熟，这也只是他们第二次交谈。
迪戈里半天没出声，厄休拉不由偏头看向他。他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腼腆地笑着说：“我的运气可真好。”
这真是个动人的笑容，可爱，又拙劣地藏着一些其他的东西，漂亮的深灰色眼睛像一个漩涡一样吸引着她。厄休拉定定注视着他的脸，然后她伸出手，在男孩的嘴角处轻轻抹了一下。
而在塞德里克眼中，厄休拉所有的动作都像慢放一样。她的手指碰到他的脸颊，冰凉又柔软的触感令他的身体发出微小的颤栗，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好呼吸，想把自己的衣领松一下。
“……你嘴角有些布丁渣。”她如是解释，很快缩回手，似乎事实好像真的就是这样。“哦，抱歉，哦不，谢谢。”他有些呆呆地回道。
厄休拉抑制住内心的冲动，三二下就吃完了煎饼，笑了笑和迪戈里道别离开。
她一路边走边揉脑袋，真是的，刚刚才想暂时不要进一步行动，没好久就做了个调情动作，啊，这该死的手，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呢？
下课的铃声响起，厄休拉听到后转道去黑魔法防御教室找弗雷德和乔治，半路却遇到了好像是和自己同一条线路的之前那个斯莱特林。
“密德尔顿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又是这个人，简直没完了。
厄休拉表情不好地问：“你究竟想做什么？前任找球手先生。”
“我是特伦斯·希格斯，”男生认真地重复道。他抿了抿嘴，迟疑地扫了一圈周围，没什么人，恰好讨厌的韦斯莱们也不在，实在是个好时间。他深呼吸几下，心中鼓足勇气，男孩的眼眸亮得惊人，然后略有些笨拙地说道：“我找你是想来告诉你——我喜欢你，厄休拉。”
希格斯紧张地盯着面前的女孩，希望能得到什么反馈，可惜她脸上十分平淡，既没有他希望的表露出一些愉悦，或者带上一丝羞涩不安，甚至连他预想中最差的横眉冷对，脸带讥讽都没有。
他暗自失望，觉得自己已经失败了，但还是坚持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在上个学期，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之前，我对你除了名字外一无所知，也不想要去了解你，因为在我心中，你只是个漂亮的美国女孩罢了。但自从那次比赛时，你在我面前纵身一跃，光芒万丈地抓到了快属于我的胜利，还扯着我的队袍才没坠落后，我就一直无法忘记你。”
希格斯眼里弥漫着小心翼翼的爱慕，“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我的脑海总是出现那一幕扰乱我的思绪。我只要想起你，心脏就，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样。我好像时刻在被燃烧，被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巨大差异燃烧，也被它们长久的时代争斗束缚地无法前进。我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敢站到你面前，告诉你我对你的情感。”
厄休拉低着眼像是在思考什么，希格斯站在那手足无措，一会握拳一会又揪紧自己的袍子，抿着嘴焦急地等待她的回答。
她终于开口，“感谢你的喜欢，”希格斯心一凉，只能盼望她不要把话说死，让他留点念想，“我不了解你，不信任你，也没有想过斯莱特林的学生会向格兰芬多表白。我有些佩服你的勇气，但又认为这种勇气不够彻底。”
厄休拉前倾上身，慢慢地靠近他。柔顺的棕发摇曳出一下一下的弧度，像是在尽情舞动。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希格斯的心也越跳越快，她们脸与脸之前只差三个拳头时才停住，她勾出一个笑容，挑着眉说：“你说你花了很久时间才敢告诉我，但你真的敢打破两个学院之间多年的壁垒，你真的敢冒着全斯莱特林学生鄙夷的眼光和我在一起吗？嘘——不用回答我。（don''tanswerme）”
在此刻，没有任何事物比得过这对泛金的琥珀。她淡红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希格斯失神地注目着她，她的眼神几近蛊惑般地念道：“证明给我看。（proveittome）”
她已经离开了，却好像同时也带走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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