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勉强
“唔～绿地乐队的《大声唱》？iliketha——t。”
“但是劳伦，或许彩虹糖组合的《解开它》更加适合我们。如果不试试看的话，谁又能知道呢？雪莉，你的建议是？或者你也有自己喜欢的推荐？”
1月19号，星期五。早餐结束后，雪莉的房间。
长方形的床垫上，劳伦·蒙蒂尼在左，雪莉在下，凯瑟琳·雷莉在右，三人手中各拿着一份歌单，讨论着下一轮的组队赛选曲。
上午明亮的加州阳光穿过玻璃窗照进室内，三人深浅不一的金发映的房间更亮了几分。穿着打扮上，三人也是三种不同的风格，劳伦·蒙蒂尼低调简约，雪莉自然舒适，凯瑟琳·雷莉青春洋溢，努力展现着自己身体各方面的优势，让人想忽略她都不可能。
“劳伦，凯瑟琳。”
“yuh～”
注意到雪莉开口，不善沟通，极少发表意见，却相当坚持个人想法的劳伦·蒙蒂尼，在对面dramaqueen发出一声‘呀啊’同时，将目光转到了雪莉身上。
“我认为这首赞扬女性，赞赏不断向前，勇敢无畏精神的《我的好女孩》，更加适合未来之星的节目氛围。”
雪莉解释道。
“想想看，节目的播出时间是周三周四黄金档合家欢，这种励志的歌曲如果发挥得不错，一定能为咱们带来不少关注。”
“也许吧～”
听完雪莉的建议，劳伦·蒙蒂尼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低头找到歌单上的歌曲信息思考。来自洛杉矶的凯瑟琳玉体横陈，右肘支撑身体，左手把玩着卷曲的金发，给出了自己的担心。
“这首歌我知道，但是雪莉，不要忘记，收看未来之星的观众除了上了年纪的父母，还有和咱们年纪差不多大的青春期男孩女孩。”
“你难道不了解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讨厌被说教，讨厌别人告诉他们，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经常按照自己的喜好做判断。所以我必须提醒你，他们的父母很重要，但是，冲动的，愿意为你消费的他们更加重要。”
依然是上扬的尾音，依然是带着怀疑精神的语气。
不同的是，这个外形条件好到炸的19岁姑娘，分析得清晰又现实，直指问题核心。
雪莉相信，如果肯·贝克在这儿，一定会赞同她的话，并且大声建议她，做事不要理想化，多跟对方学着点。
他会告诉她，既然决定成为歌手，愿意为她花钱的支持者才是好的支持者。不愿意为她花钱，只是口头上喊喊的那部分人，虽然能够为她带来人气，但并不值得她浪费太多精力。
“那么，抽签确定吧。”
收回思绪，雪莉决定用最简单公平的办法选择。
“三张纸条，三首歌曲，哪首歌首先被抽中三次就选它。这一轮的准备时间虽然看上去很充裕，但不要忘记，每个人还要为自己准备另外一首歌。”
“同意。”
“god，好吧，好吧，少数服从多数，我不赞成也不反对好啦。”
劳伦·蒙蒂尼思考一瞬点头赞同，凯瑟琳·雷莉躺在床上丢过去一个白眼，接受了现实。
雪莉不再耽误时间，撕下三张便笺纸，写上歌曲代号，团成团后随手丢。
三人依次抽，依次写，重复数次，命运帮她们选择了《that''smygirl》这首歌。
面对这个结果，三人结束分歧，午餐时间过后，来到节目组安排的练习室进行排练。
目的出奇的一致。
继续前进，绝不止步18强，竭尽全力攀得更高，走得更远。
她们的性格虽然大相径庭，但是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能够闯到这一轮的参赛选手，没有谁是天真的笨蛋。
咚，咚，咚，咚。
‘耶！
如此拼命工作，你身心俱疲。
你完美的人生，从日到夜布满了荆棘。’
鼓声震颤前奏结束，房间中央雪莉唱。
‘你曾伤心绝望，你曾遍体鳞伤，但这没有什么大不了。
活力四射的女孩总能重新振作，勇敢向前，实现心中理想。’
凯瑟琳手里握着一个透明塑料瓶，轻甩金发踏前几步，与雪莉交换位置接上。
‘保持你的进取心，你的疲惫我来拂平。’
劳伦·蒙蒂尼顶着排练室内，拍摄她们排练过程的摄像机镜头，努力控制表情假装淡定发出声音。
‘如果你感受到我的激情，不要犹豫，跟着我呐喊。
这才是我的好女孩儿！这才是我的好——’
“咳咳，很抱歉，我没有控制好气息。”
由于过度紧张，没有控制好呼吸节奏，劳伦·蒙蒂尼歌声变调断在半空，雪莉摇了摇头笑着安慰她表示没关系。
凯瑟琳·雷莉也没有催促，整了整上身乱掉的帆布夹克，给队友调整的时间。有意无意观察了一眼摄像机的方向，及时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位，随手拧开手中的塑料瓶滋润声带缓解疲劳，她预感最近几天有得忙。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她真的非常羡慕侧后方对手的声音，羡慕她自然散发的明星气场。
那个人无论干什么都让人感觉很和谐、很舒服。不像她，美丽得太过艳丽，眼神、身材也过于凶猛，超级容易给人留下盛气凌人，极具攻击性的第一印象。
“ow？！”
也许因为塑料瓶里的水太凉，或者喝得太多。凯瑟琳大发感慨没几秒，小腹处突然不规律的抽搐疼痛起来。
由于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她没有忍住呼疼一声，立刻吸引来雪莉跟劳伦的目光。
两人见她捂住小腹，脸颊肌肉抽搐，交换了一道眼神，同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非常果断地走过去，关心起这位看起来很婊，实际上很有原则的洛杉矶姑娘。
只是因为这个小插曲，今天下半天的练习大概率要泡汤了，做女人有些事情上真的难。
弗洛姨妈就是这样。时间规律的话没什么问题，如果不规律并且连带反应太严重，这段日子注定不会让人愉快。
……
“上帝啊！我真的是受够了。要不是害怕没有力气起来，我真的很想长在马桶上。”
酒店凯瑟琳的房间中，晚餐时间，雪莉带着一些食物来看她，棕金发的女孩暂时忘记跟自己的头发互动，唯有说话声音保持着上扬的尾音和情绪化。
注意到她现在与性感形象不符，有些粗鲁的女汉子抱怨，雪莉轻笑两声没有接话，拿起桌子上空掉的药品包装袋看了一遍丢进杂物桶，在凯瑟琳收好食物感谢她后主动告别，她跟劳伦·蒙蒂尼约好了一起去健身。
当然。
作为队友，她向世界许愿。
凯瑟琳明天一定能够恢复过来，一定能够恢复过来，一定能够恢复过来。下午送她回房间时，她几乎疼出了一身汗。
要不是负责节目组医疗服务的医生，详细检查后确定她没事，真的很让人担心。
晚上七点，回到自己房间收拾好随身物品，将近八点来到酒店健身房。
雪莉找到已经在跑步机上慢走热身的微胖女孩打了声招呼，放好水壶顺手打开旁边的跑步机开走，与劳伦·蒙蒂尼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叹息着小队面临的困境。
劳伦·蒙蒂尼的表现一如既往，从不主动提起话题，偶尔回应几句，但听得很认真。良好的教养展露无遗，进一步衬托出她在社交方面的努力与挣扎，看得雪莉都替她感觉累。
有那么一瞬间，雪莉真的很想对她说，她做听众就好，没有必要勉强自己社交。
可她又突然想到这女孩的性格，想到她的倔强，明白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大概率不会接受与她决定相悖的劝告。
不知道什么样家庭和经历才能造就出这样的性格。
既谨慎又顽固，像极了一直生活在超级封闭圈子里的老古董。
“……你给凯瑟琳送去了晚餐？”
“嗯哼。”
运动中难得劳伦·蒙蒂尼关心队友，雪莉调整跑步机坡度的时候应了一声。
“可她不会吃。她一直在控制饮食，让自己保持苗条。”
“嗯？”
捕捉到了身边少女的话，雪莉转头看了过去。
“从24强来到酒店，凯瑟琳除了早餐选择比较正常，午餐通常是两杯无糖拿铁，晚餐通常只喝一杯牛奶。”
“上轮比赛录制中途，我去洗手间听到她在哭，她的压力很大，并没有表现出的那样坚强。”
一边在跑步机履带上行走，一边为雪莉答疑解惑。劳伦·蒙蒂尼过于冷静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继续说着这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我记得她当时的自言自语：不要害怕，并没有确定被淘汰，节目组一定会因为她的外形再留她一段时间，她一定要维持好自己的状态，她会让所有人喜欢她。”
劳伦·蒙蒂尼补充。
“所以与暂时的痛经相比，她更在意自己的外形。”
“你给她送去晚餐是好意，但在她看来，那些诱惑或许是阻挡她迈向成功的障碍。”
“……”
一字不落听完劳伦·蒙蒂尼的解释雪莉无言以对，惯性保持运动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踏踏踏的脚步声中，她因为两位队友想到了许多。种种强迫，种种努力，种种坚持，种种因为这样做会更受欢迎的事实，让她想了某位比她大一年的同学。
雪莉，我的天，你午餐怎么吃这么多？身材不要了吗？
雪莉，洛哈特在看着你，快对他笑一笑，他可是明星四分卫，马上就要毕业离开学校，许多人都说他的技术很棒。
哈？
那几件衣服并不适合我，为什么要全部买下来？傻女孩儿。当然是这样才cool。
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刚才服装店里，那些小bitch看我刷卡付款时羡慕的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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