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赵凛来这个相亲宴只是露个脸，和杜松山寒暄几句，坐了一会儿，就以公务繁忙为由先行离开了。
“元帅，之后该怎么办？”今天没有司机，是纪元安开车。
想到藏在施坦星地底的秘密，赵凛揉着额角，“你觉得施坦星暴动是杜采薇做的吗？”
“我觉得不是，她的儿子萧阳是大皇子，背后又有杜松山给她撑腰，如今陛下年事已高，又神志不清，如果真是她做的，未免也太心急了，而且一旦被发现，就是和您彻底站到对立面。”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纪元安有些犹豫。
当初在会议上，赵凛猜到纪元安想说什么了，所以才打断了他，这些日子也在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今天才终于选择主动提起，“想说什么就说吧。”
有了赵凛的话，纪元安也就放心说了：“施坦星一事，成功了，您会被幕后主使控制；失败了，没有证据，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大皇子一脉。如果幕后主使是大皇子他们，这件事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而二皇子他们就不一样了，无论成功与否，他们都能让您放弃中立态度，转而选择他们。”
赵凛没有说话，静静地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
纪元安知道赵凛和萧舒茗姐弟关系好，可这件事关系到赵凛的安危，纪元安不得不提醒道：“元帅，人都是会变的，即使现在没有证据，但留个心眼儿总没错。”
“别担心，我有分寸。”
回到元帅府，打开光脑，赵凛这才看到程诺给他发的消息。
小蓝鱼：你知道杜青绫是谁吗？
看到消息的一瞬间，赵凛在心中的郁结顿时散了。
赵凛：杜青绫是第一军团元帅杜松山的女儿。
程诺在浴缸里躺得几乎要睡着了，听到消息声，拿起光脑就看见时隔七天后，赵凛给自己的回复。紧接着就接到赵凛给自己发过来的视频。
接起视频，把那天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又把今天发生的事给赵凛解释一通，最后，程诺道歉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赵凛也没想到事情的起因竟是在自己身上，不过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份挡在这里，恐怕杜青绫就不会找到程诺。而她不提自己和程诺的关系，看来是打算卖自己一个人情。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小蓝鱼，你该不会忘了我还是你的主人吧。”
程诺昏昏欲睡，听到这话下意识反驳道：“什么主人，明明是，朋友。”只不过最后两个字咬字极轻。
不想再吵着程诺，赵凛挂掉通讯，点开监控视频。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他看到那个带耳机的“人”。
找好定位，立刻让纪元安带上亲信往那个地方赶。
程诺觉得自己一定是困极了，否则怎么会听到类似于昆虫震动翅膀发出的声音呢。努力睁眼想醒过来，却只能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迷迷糊糊间他看到一个后脑勺，眼睛往旁边一转，那个东西好像长着翅膀。程诺还想仔细看看，结果一眨眼的功夫，那个人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下坠感。
果然是梦，这么无厘头，不过原来我还在长个子啊。
程诺合上眼睛，他真的是太困了。
“元帅，跑了。虫族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竟然敢直接潜入圣都，以往不都是成群结队地直接来攻击吗？”纪元安探究地看着被赵凛抱着的程诺。
“追不到就算了，先找人给他做个体检。”把程诺抱到车上，纪元安十分自觉地坐到驾驶位。
“元帅，他有什么特别的，值得虫族冒险来找？”纪元安问。
赵凛撕掉程诺脸上的面具，“现在懂了吗？”
饶是见多识广的纪元安都乱了几分心神，当初元帅让自己给一个人办身份信息，同时让自己在他的个人光脑上动手脚时，他还以为这人是个奸细，结果是条人鱼！不过如果是虫族丢的那条人鱼，以虫族对这条人鱼的重视程度，那么人鱼的资质一定绝佳。
“元帅，那您的精神力是不是？”
赵凛轻笑一声，“研究院那群人一定想不到他们竟然真的送给我一条最好的人鱼。”
而明白元帅精神力不会再恶化的纪元安则是松了口气，“需要把您的情况告诉王虎他们吗？”
“你觉得司法部的那群人动作为什么那么快？”赵凛问了一个问题。
纪元安早就从赵凛那里听过事情的全部过程，可即使到现在，他也不愿意相信和自己相处几十年的兄弟可能是个叛徒。
赵凛何尝不明纪元安的心情，但他是元帅，“总之这件事先别告诉任何人。现在既然已经知道虫族丢了什么，那就去好好查查虫族要他做什么，还有，待会儿把他光脑里的东西撤了，再安排人给他重新做一次全身体检。”
“知道了，不过这条人鱼怎么办，总不能还让他在军校待着吧。”知道程诺真实身份的纪元安倒是对他刮目相看，没了以往的厌恶。
“让他进军队。”刚发现程诺身手非凡时，赵凛就有这个想法了。只不过一直对他有所怀疑，直到今天这件事把他对程诺的怀疑彻底打散。
程诺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元帅府，而不是在宿舍。
“醒了。”赵凛端着食物走到水池边。
想到自己昨天莫名其妙的困顿和那个模模糊糊的梦，程诺问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赵凛三两句话概括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程诺没有问赵凛是怎么知道他昨晚遇到什么人，而是问：“你怎么知道我昨天遇到的那个人是虫族？”
“虫族分不同种，有的虫族已经可以完全变成人身，但唯有一个缺点，变成人的虫族没办法接受充满人类生活的高频波，所以他们要想混进来，必须佩戴特制耳机。”赵凛解释道。
程诺了然地点点头，然后问道：“你是不是还要继续监视我？”
赵凛摸了摸程诺的头，“不需要，不过你得带点东西，这样如果出什么意外，我能及时知道你在哪儿。”
虽然不太喜欢自己的行踪随时会被人注意这种事情，但程诺知道赵凛是为了自己好，“好，那我现在是不是该回军校？”今天是周一，还得上课呢。
“不用担心，给你请假了。”
“嗯。”
赵凛看着程诺一副完全没多想的样子，好笑道：“你就不担心下次又被虫族带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可怕的。”虽然那次短暂的交手让程诺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虫族的对手，但如果自己早有准备，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赵凛捏了捏程诺的脸，“你怎么不问问我有什么办法？”
早已习惯一个人解决所有事的程诺完全没有这个想法，赵凛也清楚，不过这么好的苗子还是得拐到自己部队里，于是他受伤道：“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
胸腔里突然酸酸涩涩的，程诺手动把赵凛的脸转向一旁，“那你说说。”
“参军，军队是虫族绝无可能踏足的地方。”
程诺目光微闪，“没有别的办法吗？”不是不愿意去，而是不想让双手沾满鲜血的自己玷污那个职业。
赵凛遗憾地摇头，“没有别的办法。”
“可是我还没有毕业。”
赵凛早就想好解决办法了，“这个你不用担心，总之过几天我就会派人去军校选人，你只要好好准备，在那天胜出就行。”
没有理由拒绝，再加上心底潜藏的期待，程诺开心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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