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愤怒之刃（11）

一旁的尼克开了口，接着他翻开面前的文件夹，将里面的照片以及dna检验结果单递到他们的面前，“这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鞋子，这双鞋子已经证明，案发时它就在现场。而在鞋子里，找到了属于蒂娜&8226;蓝斯顿的血迹，这说明案发时她就在现场。”

        蒂娜的律师显然一愣，他看向一旁的蒂娜，接着他们耳语了一下，律师转头看向格瑞格，又恢复了之前的盛气凌然，“这双鞋子是我当事人男友哈瑞的，我的当事人随时都可以穿这鞋子，所以里面有我当事人的dna很正常。”

        “这dna不是皮肤组织而是血迹。蓝斯顿女士的左脚脚趾受伤，而这鞋子里所留下的血迹也在左脚处。而且据哈瑞说，蓝斯顿女士的脚趾是在案发早上与哈瑞争吵时，踢到桌子而受的伤，因此这鞋子里的血迹只能是在案发当天沾到的。”尼克直视着蒂娜，“而且在你们争吵之后，哈瑞就离开家，没有回来过，那么这双沾有你血迹的鞋子又是如何出现在的案发现场？”

        “这个问题我的当事人有权不回答。”律师非常有效得使用了沉默权。

        “好吧，那么蓝斯顿女士，你可以让我们看一下你的手臂吗？凶手在勒杀珍妮时，珍妮抓伤了凶手。”尼克抛出了最后一张牌，一张表面上去很有力，实则很悬的牌。

        “no。”果然蒂娜很明确得表示拒绝。

        “我的当事人有权拒绝，除非你有搜查令。”一旁的律师抢在尼克开口前说道。

        “well，但这是一起谋杀案，证明你当事人清白的最好方法就是配合我们调查。如果真的没有什么，看一下手臂又有什么关系？”布瑞斯挑挑眉，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灰白色的眼珠里却闪着揶揄的光。

        “是没什么关系，只是您需要搜查令。”律师望着布瑞斯，接着他看了眼尼克，“而且你们这样将我的当事人带来这里，只因为出现在现场得属于我当事人男友鞋子里的dna，就控告我的当事人谋杀，csi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的当事人有力气勒死一个成年女性？”

        “当然。蒂娜&8226;蓝斯顿曾是内达华州职业网球赛女子单打的州冠军，而且我查过她的比赛记录，她曾一场比赛打出三个ace球，这说明她比一般女性更有力量。而且我在她的浴室里发现了这种曾加肌肉力量的药物。”说着尼克将药物的照片推到律师的面前，“因此她有足够的力量来勒死一个毫无防备的人。”

        律师看了眼证据后又接着开口，“那凶器呢？那条勒死珍妮的凶器呢？”没有看到凶器的照片，根据经验他断定警方并没有找到凶器，“如果你没有找到凶器，法官和陪审团是不会相信是我的当事人勒死珍妮&8226;布莱克的。这一切也只不过是警方们的猜想。对于我当事人的一切指控只不过是出于你们猜想！”

        面对律师的诘问，布瑞斯看了一眼尼克，怎么样，我就说他们不会忽略这个问题的。

        “这不是我们的猜想，而是证据所显示的。”尼克看了眼一旁不开口的布瑞斯，只好硬着头皮接下去。他看了眼手表，格瑞格应该快回来了吧。真不知道这小子搞什么鬼，去问哈瑞蒂娜平时有什么爱好、附近有没有她喜欢爱的地方之后，便匆匆得开车出去，说是找凶器，结果留下这么个局面让自己和布瑞斯来处理。

        “证据？我们当然也看重证据，可是凶器呢？最重要的凶器呢？”律师抓住这一点不放。

        “呃……”尼克抹了下头，他偷偷看了一下布瑞斯，但对方故意避开他的眼神，就当他差点脱口而出，凶器正在寻找中的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是格瑞格。尼克顿时松了一口气。

        “凶器在这里。”格瑞格将照片推到蒂娜的面前，那一瞬，明显感到原本轻松的蒂娜脸色沉了下来，“这是我在你公寓附件那座桥下面的草丛里发现的。还有这个。”格瑞格又将两张照片以及另一份dna化验结果单推到她的面前，“这是珍妮被砍下的右手，还有这个手套，手套上粘有与凶器相符的成份，手套里面还找到了nda，这一份则是她指甲里的人体皮肤组织的dna化验结果单。dna都与蒂娜&8226;蓝斯顿女士的dna相符。”

        律师仔细看着格瑞格递过来的新证据，“呃，那个，我们……”

        “珍妮那个婊/子！”蒂娜却突然大叫了起来，“从见到哈瑞的第一天起，那婊/子就在勾引他！现在离了婚，她更加得寸进尺，她告诉我哈瑞和杰克混在一起，根本就是耍心机想让我离开哈瑞！珍妮是个婊/子，一个不折不扣的婊/子！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所有的男人都围着她转！”

        “蒂娜，你不要再说了！”律师急忙阻止，但情绪失控的蒂娜却根本不听他的话。

        “珍妮那个臭婊/子，看到我还一副假惺惺的样子！让我小心哈瑞，她根本就是想趁机把他抢过去！可怜的哈瑞被那个婊子迷得晕头转向，抛弃我，我不会让他们如愿的！绝对不会！所以我杀了她！我一直看着那婊/子的眼睛，看着她咽下最后一口气！”蒂娜的表情变得狰狞。

        看着蒂娜，格瑞格想起之前艾薇说过的话：不要小看一个愤怒的女人。是的，愤怒的女人是可怕的，比魔鬼还要可怕，她们可以毫不手软得杀死自己最好的朋友。

        直到被带出去，蒂娜还在狂骂着珍妮以及哈瑞的不忠。尼克走过来拍拍格瑞格的肩膀，“嘿，伙计，干得漂亮！不过，你怎么知道凶器是藏在桥下面的草丛里的？”

        “因为哈瑞说蒂娜很喜欢那座英伦风格的桥，她经常去那座桥上散步，有时她会站在桥上盯着那草堆发呆。所以那个地方对于她来说是很熟悉的，想要丢弃不想让人发现的东西当然是自己熟悉地方，因此那座桥就是她的首选。”

        “有道理。看来这次是你抓住了她的尾巴。”尼克露出赞赏的笑容。

        “不完全是。”格瑞格嘴微挑成一弯笑意。

        “e    on，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谦虚。”尼克轻笑着，“下班后去喝一杯？”

        “不了，我约了人。”格瑞格将手中的资料夹拍在了尼克的胸前，丢下一句，“下次吧。”接着就快速得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验尸房中，艾薇看着出现在门口的格瑞格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神探，抓住凶手了？”

        “是的。死者的好朋友，一个因忌妒而变得愤怒的女人。”格瑞格耸了下肩，偏绿色的眼睛看向艾薇，“一开始你就说对了。”

        “怎么，开始佩服我了？”艾薇眨着眼，眼波生情。

        “有点。”格瑞格掀了掀了眉毛，“你什么时候下班？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咖啡店。”

        “谢谢，不过，很遗憾，我还有工作。”艾薇指了指身后。

        格瑞格看到验尸台上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那是什么？而且这股味道……”格瑞格皱了皱鼻，这味道似乎变得比刚才还要浓了。

        “小夜班的无名焦尸。”艾薇像是在说一件极普通的事情，“味道很刺激是吗？对付这种味道你需要薄荷糖。”说着艾薇的手伸进兜里，然而刚才还溢满笑容的脸庞却突然掠过一丝痛苦，她的手像是触电似得僵在那里。

        “艾薇，薄荷糖是现场必备的，它可以让你忘记所有难闻的气闻。”男人蓝色的眼中荡漾着如爱琴海般的温柔，“给，这颗送给你。”薄荷糖被小心得放进她的手里。

        格瑞格看着突然愣在那里的艾薇，她的眸子里涌现着不安、恐惧、悲伤、哀叹……恍似这之中的任何一种，又好像截然不同。他不明白为，她为什么会突然露出这样的神情，想要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唯有轻轻得叫着她的名字：“艾薇……”

        “格、格瑞格，”艾薇回过神，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只是在格瑞格眼中那笑容是如此得苦涩，“抱歉，我的薄荷糖吃完了，下次吧。格瑞格，如果你不想变得和焦尸一样臭的话，就快点回去吧。”

        “好的。”格瑞格点点头，“艾薇，你……没事吧？”偏绿色的眼中透着连他自己都不曾觉察的关心。

        “不，我很好，格瑞格，我现在只是要工作了。”艾薇一股脑得说道，便转身去处理焦尸。

        “好吧。”格瑞格悻悻得撇撇嘴，看着艾薇的背影，那小巧的身姿，透着倔强，单薄而疏离，还有刚才流露出来的神情，一抹疑虑夹杂着关心就这样悄无声息得爬上他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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