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闭月羞花剑
夜空清碧，似海。
略有浮云。
又似炭笔，在笔洗里摇曳。
荡出的黑白，代表着暗与静。
巫邑城垛上，士兵严阵以待，以防妖兽夜袭。
神庙内……
“煤是什么东西？”巫小盘代老头子问道。
“就是黑黑的石块。对了，你等一下……”天神道。
巫小盘听到天神那端，噼里啪啦地一阵响。
紧跟着，响起天神的声音。
“你们叫石涅，喜欢拿这玩意儿来雕刻。”
巫小盘道：
“可是，石涅不能持续燃烧啊！”
天神道：
“简单，再传你风箱。对了，你要学的魔术，一并传你。”
巫小盘赶紧手持炭笔。
在地上，一阵鬼画符。
以一种，仅自己识得的方式。
将天神所言，一一记下。
之后问道：
“天神，您画的这把剑，为啥是单刃？这不该叫刀么！”
天神蔑视地道。
“谁告诉你，单刃就必须叫刀的？再说了，铸刀就该铸金丝大环刀。可惜！你们的材料不够。”
巫小盘一听，还有更好的？
立刻，觍着脸道：
“您一并教我呗！”
“哪天我找够材料，锻造出来后，背刀负剑行江湖，且不威风？”
天神以嘲弄的口气，问道：
“你有白眉毛吗？”
“没有。”
“那一边凉快去！”
“好了，不摆闲龙门阵了，抓紧时间。”
“该教的，都教给你们了。现在，咱们来谈谈报酬……”
巫主祭，巫老头子。
顿时，脸色发红，额头冒虚汗。
巫小盘却道：
“等等，天神大人，您画的这个闭月羞花剑，咱没见过，不会用啊！”
“您是不是该讲讲，此剑的使用诀窍？”
未曾想。
巫小盘的话。
似乎，碰到了天神某个点。
面具中，传来天神兴奋的声音。
“哈哈，早说嘛！你算是问对人了。”
“当年，朕在剑术锦标赛上拿冠军时，已经做到心中无剑，人剑合一的地步……”
巫小盘被说得。
心里痒。
心里急。
可却没胆，打断天神大人的话。
这个时候插嘴，等于是狗咬刺猬。
要倒霉，倒大霉！
终于，天神大人发话道：
“现在，我有两套剑法，一套，需要披荆斩棘，百炼成精。”
“另一套，速成。”
“你选哪套？”
这还用问？
巫小盘毫不犹豫道：“速成。”
天神赞道：“靓仔，够醒目。此剑法，名为辟邪剑法。”
“口诀听好，一共四句。”
“第一句：欲练神功，引刀自宫。”
巫小盘差点把面具摔了。
我去你个自宫。
我还准备和幺妹，养一群小小盘，小盘盘叻！
天神继续道：“第二句：如若已宫，未必成功。”
巫小盘死心了。
这套剑法，自己打死都不会学。
天神接着道：“第三句：若是不宫，也能成功。”
咦！有意思。
巫小盘心想。
既然是这样的话。
哪怕速成的几率低点。
也可以试着修炼下。
若是不行，改修其它剑法也来得及。
忽闻，天神以一种铿锵的语气道：
“第四句：宫与不宫，皆能成功。”
巫小盘差点倒地。
若是天神当面，一定会甩他一白眼，管你是不是神！
没好气地问道：
“天神大人，您很闲么？”
天神哈哈大笑道：
“跟你开个玩笑。这是一个很精彩的故事，改天再讲与你听。”
“其实，只想让你知道，这世界，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传你真正的剑法吧！这是我取九种剑法精髓自创的。”
“套用了一个很响亮的名字——独孤九剑。”
久之……
“记住了，剑招是死的，千万别生搬硬套。”
“此剑术，一剑可化九剑，就是九九八十一剑。”
“练到深处，八十一剑再变化，随手就是剑招，无穷无尽。”
天神的声音，在开始变小。
“先练习劈水滴……太阳嘞！时间不够了。”
“此次报酬，先欠着，下次……”
终于，天神的声音彻底消失。
巫小盘，听得意犹未尽。
巫老头，抹去额头上的虚汗。
长嘘一口气……
……
许日，清晨。
巫小盘站在屋顶。
面对初升旭日。
练习吊嗓五法。
每天的时间。
巫小盘安排得满满当当。
练嗓、练歌、练拳、练剑法。
别人吃饭，自己练剑。
别人……
算了，就是一刻不得闲的意思。
啊……哦……咯……咯咯。
怎么又像公鸡叫了？
一定是方法不对。
再来！
啊……
“小盘，快下来！”
却是巫主祭。
背着个麻布包裹。
在屋檐下挥手，高声呼喊道。
神器出炉了？
这么快？
兴奋的巫小盘。
从屋顶一跃而下。
为什么，神器锻好后。
巫主祭会来找小盘？
那是因为。
当日，瓦塔告密后。
巫小盘就找到了巫主祭。
“什么？你想涉险杀河妖？不行，绝对不行！”
巫主祭，当场否定了巫小盘的提议。
老头子的反应，巫小盘早有预料。
当即就说道：
“星星石珍贵无比，用来打造箭头太浪费。”
“河妖喜食童男女。我以身当饵。只要此计划，天神认为没问题，那就绝无问题。”
巫主祭一想，确实如此。
神人只需掐指一算。
可比自己丢龟壳占卜。
来得可靠多了。
于是，便同意了巫小盘的提议。
此时。
落到地面的巫小盘。
兴奋得直搓手。
巫主祭，面带红光。
反手取下背上包裹。
炫耀似的道了声：“看好了！”
一个虚劈。
呲啦一声。
麻布被划开一道口子。
露出一截锋刃……
巫小盘惊呆了！
这就是神兵吗？
太厉害了！
对了，天神说。
闭月羞花的下一句是——沉鱼落雁。
这一刻，自己算是明白了，何为沉鱼落雁。
剑气过处，河里的鱼，天上飞的大雁，都得嗝屁！
再看巫主祭，去除了残余麻布。
神兵，大白于天下。
观此剑：
刃长一尺半。
剑尖斜切。
剑身黝黑。
剑首圆环。
巫主祭，轻抚剑身，徐徐道：
“青铜矛和剑。只能刺，不可砍。否则，极易折断。”
“刚才，铸造师尝试，用此剑砍楠木，手臂粗楠木，一剑而断。”
“老夫见过的所有兵刃，与此剑相比，都是垃圾。”
“可砍可刺，天神设计，果然不凡！”
巫老将闭月羞花剑，往巫小盘面前一送。
郑重地道：
“望你善用此剑，斩妖除魔。”
“带领部族，重建甘城。”
巫小盘，激动得小手发抖。
这个时代。
一般成人，只能佩戴石矛，石斧。
士族阶层，才可以用上青铜矛。
只有族长，才能佩戴青铜剑。
且还是短剑。
毕竟，青铜太昂贵。
一把短剑，价值十头牛。
至于。
青铜长剑？
听说，只有主族的贵族，才佩戴得起。
自己十岁半。
居然，能佩戴上神兵。
由此可见。
大祭司对自己的期待。
那是……
巫小盘，眼含热泪。
对巫老诚恳地道：
“没刀鞘么？”
巫老脸一黑。
拔腿就走。
远远传来话声。
“你有两天时间，熟悉此神兵。第三日清晨，开河祭，杀河妖！”
“喂！”巫小盘高呼：“神兵真给我？”
“小盘绝不辜负您老之信任。”
细不可闻的话声传来。
“信你个……老……信天神。”
巫小盘左看右看。
得找个合适的东西。
赶紧做个剑鞘。
不拿出去，到自己的臣子面前，显摆显摆。
今天，吃嘛嘛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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