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part31母亲
藤丸立香对于蝙蝠侠喜欢捡年龄小的孩子做罗宾这个不知道真伪的传闻没什么意见，莫里亚蒂教授还喜欢给小女孩当爹呢，只要不做的太过火就行，过火了就给他一个正义铁拳。
当如果对方找的罗宾是他十一岁的弟弟呢？
所以他对于这件事的思路一路跑偏，加上杰森还在旁边不遗余力地给养父的马甲抹黑：“蝙蝠侠就是喜欢年龄小的，有证据表明他的第一任罗宾上任时十一岁，第二任十二岁，第三任十三岁，第四任又变回十一岁了。”
他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的甜心爹可能是蝙蝠侠，哥哥弟弟们都是义警的这个可能，对蝙蝠侠的印象已经变成了虽然是个遵守原则的英雄义警，但绝对对小孩子有特殊喜好的糟糕大人——指带小孩战斗那种意义上的糟糕——并且坚信布鲁斯对此毫不知情，甚至打算找布鲁斯谈谈达米安的事。
“布鲁斯肯定不知道，他知道了不会允许的——阿福还每天催大家早点睡觉！”这是他的论据，“布鲁斯是个好父亲，也不会放心自己的孩子和不明身份的人一起去打架吧，他连达米安和我打都不放心。”
这话听着真的很好笑，毕竟你如此信任的父亲就是不明身份的糟糕大人本人。好在杰森戴着头盔，仗着藤丸立香看不见就无声狂笑——
而且他觉得达米安和藤丸立香打架这件事，布鲁斯会更担心藤丸立香。
而后他伸手指了指自己：“我就不会像蝙蝠侠那样带小孩去战斗，我的地盘里没有小孩子会受伤。”
藤丸立香停顿了片刻，然后肃然起敬：“我觉得这方面还是你比蝙蝠侠好。”
杰森顿时满足了，他现在很期待藤丸立香发现某糟糕大人蝙蝠侠就是布鲁斯本人的场面，并且决定在那一天来临之前继续抹黑蝙蝠侠——那一定很有趣。
最后，藤丸立香还是放弃了去找布鲁斯谈谈达米安的事情这个打算——因为那会暴露他大半夜跑出了庄园，还是在接受输血后。何况他也是有秘密瞒着父亲的人。哪怕达米安只有十一岁，他也不能越俎代庖。
不过他觉得，或许可以哪天去找达米安谈谈，等周末达米安放假的时候吧。
迦勒底艺术团的到来还要一段时间用于准备，所以在那之前，新一批前来道别的英灵先到了。
“原来如此，静谧小姐正在因为没有参加迦勒底艺术团表演而失落啊……”
在咒腕哈桑和百貌哈桑的讲解下终于弄懂了为什么静谧哈桑出现就一副委屈的模样，藤丸立香忍不住笑了起来，拍拍靠在肩头的静谧哈桑的头：“没关系的，静谧小姐，虽然很遗憾没法在舞台上表演，但你的舞姿非常的美丽哦。”
静谧哈桑红着脸依偎在他身边：“您喜欢就好……”
“总之，直到迦勒底艺术团到来之前，我们都会留在这里。”百貌哈桑抱着胳膊站在旁边，“听闻哥谭的夜晚充斥着危险，吾等将会守护主人身边。”
“谢谢你们。”藤丸立香诚恳地说，“我昨天才知道这座城市的义警里居然有一个才十一岁……真是可怕的城市啊。”
“没错，这座城市实在是卧虎藏龙！”咒腕哈桑也在旁边点头，“包括这里，这个庄园内似乎有一位无可挑剔的管家，我本想帮忙清扫，但这屋里的一切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真是令人心情平静啊。”
“阿福一个人螚打理这么大的庄园，确实很了不起。”藤丸立香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迪克他们都会尊称他为管家侠呢。”
和哈桑们闲谈了几句，藤丸立香又看向那边沉默着的初代哈桑——山中老人。
陪着后辈们一起来了呢……虽然很总是凶地说着“交出首级”这种话，但其实只是个严厉的长辈吧。
他这样想着，也对王哈桑露出了一个笑容：“爷爷也跟着一起来，真是太好了。”
没有名字的暗杀者，在幽谷中行走，和死亡近乎融为一体的老人，被召唤时所说：“可以用易称呼的名字称呼吾。”
在乌鲁克城市的角落，接过了藤丸立香递过去的食物，而后在这场旅程中，确认了藤丸立香那不被任何事物动摇的美丽心灵。
他会作为从者，作为同伴，为这个少年战斗。
但是藤丸立香说：“那我可以叫你爷爷吗？”
——毕竟是表面上十分严厉，却有着柔软内心的老人嘛。
于是，从者，暗杀者，英灵，战士——
变成了家人。
被甲胄包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藤丸立香的头顶。
“汝的家人之中有值得敬佩之人。”山中老人沉声说，“同汝一样有着坚定信念之人。如此这般，吾便放心了。”
“嗯，我的家人都很好。”藤丸立香赞同地点点头，这个家不但好，而且卷，越小越卷，布鲁斯喜欢极限运动，迪克是杂技演员可以空中四连翻，杰森是魔法少年红头罩，提姆又是总裁又是高材生还是侦探，卡珊德拉是格斗大师，最小的那个甚至十岁就跑去当义警了。真是了不起。
王哈桑没有多说，面具的眼孔中光芒微闪，而后默默灵子化了。
几天后，本就抱着想和达米安谈谈的心里，藤丸立香从阿尔弗雷德那里接过了去学校接达米安的工作——他不会开车，所以开车的是被他拉来的杰森，以至于阿尔弗雷德看着骂骂咧咧不情不愿但还是来当工具人了的杰森，慈爱的目光都要化作实体把两人淹死。
杰森把车开到学校附近就停车了，并且丢给藤丸立香一个窃听器，让他务必记得谈话录音。
藤丸立香：“……说真的我们不能用点普通的道具吗？魔术也好。”
“我从提姆那偷来的。”杰森说的十分无所谓，“魔术麻烦，有时候还是科技好使。”
“好吧，你说的对。”藤丸立香跳下车，“一个小时以内我会来这里和你汇合。”
“遇见危险就打电话。”杰森嘟囔，“虽然我觉得你也不至于遇见什么危险……”
如果藤丸立香身边没有几位哈桑跟着，他还真不敢这么保证。但现在——藤丸立香自信地点点头：“我也觉得，不过有必要的话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杰森哼了两声，挥手让他快走。
藤丸立香这才告别了杰森，跟着手机上的导航来到了达米安的学校门口。他抵达的时候距离放学时间还有一小会儿，藤丸立香就这么在门口等着弟弟放学，肩头的小鸟啾啾地唱着歌，感觉实在是很像想象中老年人的退休生活。
很快，铃声打响，对藤丸立香来说算是小萝卜头的孩子们从校门内涌了出来，藤丸立香都还没找到达米安的时候，罗宾鸟就欢快地飞了起来，啾啾叫着飞向了人群中的男孩。
“嗨达米安。”藤丸立香跟着小鸟挤进人群，对达米安打了个招呼，“我带罗宾来接你了。”
“——藤丸？”达米安挑起一边眉毛，然后无视了藤丸立香伸过来意图牵住他的手，要不是罗宾在蹭蹭他之后又飞回了藤丸立香的肩膀，藤丸立香怀疑男孩连目光都懒得投向他，“你会开车吗？”
“我不会。”藤丸立香坦然地说，“杰森带我来的。”
实际上他并非完全不会，但——驾照这种东西肯定是没有的。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藤丸立香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硬开车比较好。
“陶德？”达米安看起来更怀疑了，“陶德来接我？”
“嗯……你可以理解为，阿福让我来接你，我答应了，但我不会开车，杰森送我来的。”藤丸立香帮他捋顺这个因果关系，“嗯……其实我想和你谈谈。”
“你和我能谈什么。”达米安抱起胳膊，“如果你是在介意你的罗宾鸟，那我得说它很聪明很灵活，知更鸟是鸟类之中的斗士，显然它更值得强大的主……”
“确实是关于罗宾的话题，达米安。”藤丸立香微微弯腰，压低了点声音打断达米安的话，“几天前的晚上，我睡不着，就半夜翻窗和杰森出去兜风了。那晚我看见了罗宾——两个，其中一个在我的肩上。”
达米安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然后他一把扣住了藤丸立香的手腕，力气大得不像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跟我来。”他的态度骤变，“我们谈谈这个。”
藤丸立香跟着达米安走了一段路，一开始他只以为达米安是想带他找个没人且安全的地方，但很快他发现有点不对劲——达米安似乎在绕圈子，藤丸立香搞不太清楚这个，但只是跟着走的话，还是勉强把达米安的绕路模式和莫里亚蒂教过的反跟踪套路对上了号。
他第一时间通过契约联系了哈桑们：“有人在跟踪我们吗？”
“刚才只有一个女性，现在人变多了。”咒腕哈桑回复道。
“要解决掉吗？”百貌哈桑语气冰冷。
“不，先看看他们的目的。”藤丸立香回复完之后，试探着问：“达米安，有人在跟着我们吗？你为什么……”
“闭嘴，藤丸。”达米安压低声音，“陶德在哪。”
“他停车的地方有点远。”藤丸立香歪了歪头，“嗯，不过我记得路。”
“很好，出了这个巷子以后就跑，用最快的速度去找他。”达米安立刻指示道，“我知道你很擅长逃命，我会拦住其它人。”
“呃，不。”藤丸立香摇头拒绝，“我不能丢下你。”
“你留下只会添麻烦。”达米安冷哼一声，“如果让你在接我放学的时候受伤，父亲会怪我的，所以赶紧走。”
“但是……”
藤丸立香话音未落，达米安就骤然停住了脚步，导致为了跟上达米安的速度一直快步走着的他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达米安，差点失去重心摔倒。
他抬头看去，距离他们只有十米远的巷口已经落下了两个人影，在黄昏的夕阳中，地面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该死。”达米安扭过头，旁边的岔路尽头也落下了人影，至于身后就更不用说了，好在他们旁边还有一堵坚实的墙壁，达米安赶紧把藤丸立香拉到墙壁的那边，然后转身挡在他身前。
一片寂静之中，刺客们悄无声息地向两人围拢过来，和他们轻不可察的脚步形成对比的，是另一个丝毫不加掩饰的脚步声。
“你好像和他关系不错。”清朗的女声从他们身后传来，藤丸立香扭过头去，就看见了另一个有着深色皮肤，绿色眼睛的美艳女子——通过容貌特征，藤丸立香确认这个人和达米安一定是亲戚。
但达米安停顿了一会儿，才扭过头去。
“你来做什么。”他和他的父亲一样擅长把疑问句说成肯定句，“母亲。”
藤丸立香：……
原来达米安的妈妈还没变成星星啊，他后知后觉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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