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她活在“光亮”里
试问有谁这么给人擦头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忻哖摔的懵圈，不敢动弹，任凭陈陆摆弄，狠搓揉拧，忻哖不耐烦誓要夺过毛巾可惜被陈陆躲过。“轻点，要把脑袋拧断放后面展柜供欣赏？毛巾给我！”
“你懂什么，这样擦干的快。”陈陆反驳，手上力度渐渐变轻嘴里嘟囔：“真矫情，从小到大你怎么没被打死？”
忻哖闻言嘲讽：“是你要帮我擦头我可没强迫你，现在反过来嫌弃我？”
“他妈我嫌弃你什么了，不就矫情？说都不让说了吗？”陈陆逐渐暴躁，手上力度不受控制加重，弄得忻哖咬牙切齿，刚起身又生生被陈陆按了下去好言相劝，“还没擦干不能睡觉，容易感冒。”
“你弄疼我了！”忻哖眼睛雾气蒙蒙，带有哭腔。陈陆软下语气道歉同时手上毛巾轻揉搓弄发根：“对不起，我刚刚没控制好力度，前天喝醉给你惹麻烦，就想着怎么对你好点，仅此而已。”
“那你轻点，我要吃薯片，在我床头柜的抽地***茄味的。”
房间电话响起，陈陆拿薯片同时帮她把电话也拿了过来，忻哖看陌生电话心里闷热，撕开袋子第一口喂给陈陆。“给，第一口最好吃！”
“什么逻辑。”陈陆从后面咬着薯片仰头塞进嘴里，继续帮她擦头。
忻哖滑动屏幕捏起薯片，心情不错礼貌性问道：“喂，您好！”
“小哖啊，你念在我十月怀胎生下你的份上跟你爸要点钱给我成？最近手头紧，妈想借点钱，不多两万块钱就好，我会还给他的，真的！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才给你打电话的，你要是不借的话我只能死了，还要给我收尸，到时候你就没有妈妈了。”
别对孙艳娇抱有幻想，别帮她还钱，更别让她知道你有钱。
别…抱有，幻想，忻哖沉默不语，陈陆拨开忻哖耳边头发，电话那头喋喋不休听得一清二楚。
面无表情嚼着薯片，实话实说：“他跟你一样把电话号码换了，我联系不上他。”
“阿？这样啊……”电话一边万分遗憾仍不死心，问她：“你哥呢，他知不知道周伟手机号？”
“搬老宅住，两人断绝关系有段时间了，你现在在哪？”
“澳门！你现在住哪？自己租房还是住你外公那边？”
忻哖瞬间脸色苍白，发颤，问：“你把，房子买了为的就是去澳门赌钱？”
电话里孙艳娇辩解来做生意，片刻说到：“我没记错的话，今年你也十六七岁……”
“孙艳娇！！！”
联系不到忻周伟弄不到钱，就想着把注意打到自己儿女头上。忻哖蹭的站立在沙发上，怒发冲冠听着电话里孙艳娇撕下人性皮囊丑陋的揭露着这个世界最肮脏的交易。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人毒不堪亲。”忻哖的母亲狠起来连自己女儿都不放过，竟然教唆她辍学卖淫，榜人。骇人视听，陈陆平息心境，左腿一抬右腿一登站到沙发上，掰扯忻哖强行让她跟自己面对面，只见她捏着电话眼眶发红气红了眼。陈陆一点一点掰开忻哖手指摁断电话，小心翼翼触碰，“忻哖，她不是人她就是个畜牲，咱不想这些，先回去睡觉好不好？明天还要上课，忻哖，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黑色能看见白天所看不见的交易，人性在黑暗中永远比在阳光下更加真实。
纳木，像是抽去灵魂剩下一副空壳，脑袋嗡嗡作响。原先觉得她只是喜欢赌，刁钻刻薄，自私自利罢了，如今听到声音都觉得让人头皮发麻，作吐。她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闺女，不是为人身下**的用来赚钱的工具。没赌之前对她不如对家里的狗，生来不喜欢所以母乳期没过就扔给老爷子抚养，说为了生她差点要了她命，忻哖就当是欠她的。
赌博后有钱会买糖给她，带她逛街买衣，没钱跟父亲撒泼打滚，对她更是不闻不问，非打即骂她可以都不在乎，想着她给自己买过糖，对她好过也就知足了。她不是不要她了，而是从来没要过她。对她好不过自己高兴罢了，根本不是愧疚心疼自己的姑娘。
手机振动忻哖慌忙摁掉陈陆手上的手机，像听到不能听到的声音，刀片正中心脏，止不住发颤。没过多久电话再次响起，如雷贯耳传在客厅每个角落。陈陆骂骂咧咧猛地将手机摔到地板上，“有完没完！”
喂了狗的良心，挂了还打还他妈打脸皮够他妈厚，八百里长城都没她后，怎么自己不去卖想着怎么卖姑娘，啊呸，狗都嫌晦气！
“小陆爷罩你，咱不想了好不好？嗯？”
忻哖抹把眼泪，吸了吸鼻涕，哽咽难鸣，甩开肩上的手，还是很难过，睁睁看着陈陆。
小陆爷罩你，罩个鬼，自己都照顾不好还罩她，怎么说还有点感动。吸了吸鼻涕从沙发上跳下，哑声道：“回去睡觉了！”
陈陆这个愣头青站在沙发上久久未动，忻哖眼眶周边发红看起来很委屈，很无辜。“几点了还不回去睡觉，等着我求你吗？”
“我以为你要难过一晚上呢！”陈陆摸了摸后脑勺跳下来讪讪说道。
“难过归难过，觉还是要睡的。”
相互道了晚安，陈陆还是不放心，敲门问：“睡了？你要不要吃药？”
忻哖开门，“拿来！”
陈陆接过水，从房里掰四分之一安眠片递给忻哖，忻哖毫不犹豫闷下。
“我看着睡着！”
忻哖眼神幽邃抵触道：“你觉得，我会自残？”
“随便你，我不会”忻哖转身窝在被子里，陈陆坐在凳子上看着他，忻哖昏昏沉沉感觉眼皮在打架，与陈陆对视，“陈，陆你…能…”
嗯？
陈陆见忻哖昏昏欲睡，轻声细语，“我在呢，睡吧！”
好一会儿轻声关门，喝了瓶酒，为什么要那么在意？陈陆暗淡瞳色深邃，她死不死对自己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别死在他身边，那样会惹上不少麻烦，还有她妈真他妈不是人，所以，想帮她！对吗？
对，不管对不对都只能是这个答案。英国那边想要他回去，特么有病，他可不想重新回到那个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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