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辰川纱希很愤怒
随着一场又一场的期末考试的结束，漫长的春节假期到来了。
纱希写完最后一个字，合上笔盖，揉了揉酸疼的手腕。
整张试卷写的密密麻麻，字迹工工整整，考完国文算是这一学期就此揭过。
不愿意去东京过年的兄妹俩决定和往常一样留在户亚留，纱希准备一会儿去超市买点食材，还需要买点年贺状，她想好了，光雪柳女高这边认识的朋友就要准备一百多张，然后还要给芹泽和户梶他们也准备一份。
纱希哼着歌和上前来跟她道别的不良少女们说说笑笑，她其实不那么期待春节，对她来说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天而已。
“纱希姐！新的一年也多多关照！”夏树很正式地弯腰向她鞠了一躬，把纱希吓一跳。
“怎么突然这么客气啊……”纱希有点不太自在。
“因为受了纱希姐很多照顾啊，”夏树笑得很憨，“而且回家以后也太无聊了啊……连个打架的人都没有。”
“不打架不是挺好吗？”纱希无语住了，“无聊的话就来找我吧，我春节应该也没什么事做。”
“真的吗？！”夏树很兴奋，“太好了！那我31号晚上去找你吧！”
“好好好，我会多准备点食材的，”纱希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
“纱希姐慢走！”
辰川纱希提起书包，走出教室的时候还刚好碰见抱着一摞书的班长，她心情很好地替对方撑开门，得到了对方一句声细如蚊的“谢谢”。
纱希和班长基本上没怎么有交集，印象里总是带着无框眼镜的少女坐在第一排，除了上厕所和接水基本上不怎么离开座位，管理班级的时候也显得很为难，多说几句话都像是要冒冷汗。
啊，典型社交恐惧症呢。
纱希没放在心上，她还得去超市买生活用品呢。
学期结束，这也意味着留给凤仙复仇的时间越来越短了，那些行动一致、训练有素的穿着灰白色校服的不良少年们自觉分成几个小团体，在街头巷尾对落单的铃兰学生进行无差别攻击。
尽管美藤真喜雄死亡，一团乱的凤仙也不忘复仇，看得出死去的老大在凤仙是何等的有威望。
纱希买了一些黑豆、荞麦面和年糕，打算新年那天做些传统食物，她一边想着31号晚上的菜谱，一边往家的方向走去。
“是铃兰的人吧。”
“错不了！”
“练练吧，乌鸦。”
隔壁街道传来打斗的声音，纱希一开始不想管，芹泽那天的话还在她耳边，新仇旧恨、血海深仇确实不是外人能够插手解决的。
一阵拳脚相加的声音，听声音来看，对方动手的力度不小，听得纱希想起芹泽那句懒洋洋的“打架是有限度的啊”。
“少瞧不起人了！仗着人多吗？只会耍阴招吧你们这些混蛋！”
“你小子说话注意点，先耍阴招的不是你们吗？！杀了真喜雄大哥的……不就是你们的人吗？！”
纱希本来都快离开那条巷子了，突如其来的怒吼让她震惊地停住了脚步，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不是她亲哥的吗？！
另一边，美藤真喜雄的头号粉丝鸣海大我带着一群凤仙光头堵住了一个人回家的辰川时生，秉持着不管是谁只要是铃兰的学生一律死揍原则的他，当然不会放过时生。
更何况凤仙内部也在分裂内战，他想上位必须拿出诚意。
时生被一群光头团团围住，哪怕是他也有些吃力，接连放倒几个凤仙的学生，时生被血糊了一脸的眼睛依旧愤怒得发亮。
“真是何等倔强的眼神啊……”鸣海大我本来鼻孔朝天，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此刻却觉得眼前的男人有几分意思，他垂下头，用一种哀叹的语气说，“真可惜……呜噗！”
他话还没说完，背后忽然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猛地往前一个趔趄。
始作俑者——暴怒状态的辰川纱希就地翻了个滚，抵消她刚才直接飞起来踹的那一脚的作用力，她用想杀人的眼神盯着那群凤仙光头，一句话也不说一拳就往刚才揍时生最狠的男人脸上砸去。
“纱希……纱希？？？”时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不要脸啊你们一群人围着打一个而且那个人还是我哥哥啊真的活腻了吧！！！”纱希趁着凤仙的光头们还没反应过来，连出多拳，打的那群光头接连后退。
“给我洗干净脖子把头亲自拿过来谢罪啊！！！”一拳。
“还有你别以为我没看见就是你打的我哥哥的脸啊都说了他只有这张脸好看要是破相了我绝对饶不了你们！！！”两拳。
“气死我了连敬语都忘了说啊不过对你们这群渣子也不用不着这么客气！！！”三拳。
凤仙的光头们总算反应过来了，眼前的女人似乎是被他们抓单的男人的妹妹，他们“唔啊”一声，就要抬腿踹来。
时生见状，脑子里有根筋直接断掉了，他红着眼睛不顾伤口的疼痛，拦在纱希身前给了那些光头们一击。
从地上爬起来的鸣海大我眼神很复杂，他大声喊：“停手！”
凤仙的人眼睛都打红了，他们不解地回头去看鸣海。
“抓单就罢了，你们还想打女人吗？有没有出息？！”鸣海说。
“大我……”凤仙的人还愤愤不平，那哪里是女人啊！打他们的力道疼死人了啊混蛋。
“收手，”鸣海感觉自己被踹的后背疼得要死，但还是坚持住他高冷酷炫的人设，“更何况，凤仙和铃兰的仇也没必要牵扯到别的学校的人。”
纱希扶着时生，她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眼神真漂亮，你们兄妹俩倒是很像……”鸣海说。
又是这个语气……纱希想起他没说完的那句“何等倔强的眼神”，忽然浑身恶寒，她古怪地看了看时生，又看了看眼前的小胡子男人，说道：“喂……你不会是同性恋吧？”
“……”鸣海大我突然很想打人。
忍住啊鸣海！！！你的信条可是不能打女人！！！
“我！不！是！！”鸣海咬牙切齿，“忽然觉得我刚才的决定很蠢……”
“哼，”时生吐了口混着血丝的唾沫，“下次有种就堂堂正正地来打。”
“好啊，我等着你们。”鸣海高高昂起头，鼻孔看天。
……
解决完凤仙那群麻烦，纱希扶着时生一步一步往回走，她还气愤于凤仙那群小人竟然以多对一，一路上骂骂咧咧个不停。
“……我说，纱希啊，”时生艰难地偏过头，“你……刚才打架很熟练啊？”
“……”纱希手一抖，时生差点摔下去。
“啊疼疼疼……”
纱希的眼神开始乱飘。
时生叹了口气，温柔地说：“没有责怪的意思……我是怕你受伤。”
“我知道啊……但是他们在打哥哥啊！”纱希气愤地说，“什么鬼凤仙，太过分了！”
“你知道那是凤仙？”时生反问。
“……嗯，之前芹泽让我跟你说上下学注意点，别被凤仙抓单来着。”
“原来是多摩雄啊……”时生了然，“他跟你说原因了吗？”
“是川西那件事吗？我知道的。”
“是啊，川西进了少管所，要两年才能出来。真不知道到时候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自己做的错事自己扛，他进了少管所难道让你们替他白挨两年的打吗？”纱希没好气地说。
“铃兰不会坐视不理的，”时生低声说，“那可是虎视眈眈的鸦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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