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嫌弃的真千金（05）
少周了解到小雨和张雪柳在同一个班级，不用细想也知道张雪柳必然会对小雨做出一些小动作，她当然不会放任这种情况发生，当即拉着小雨去教务处申请调班。
教导主任没有推脱，小雨是第一天来学校，在哪个班级没有太大区别。但他还是给宋盛达打了通电话确认。
宋盛达并不在意小雨在哪个班级，随便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之后便挂断电话。
这副并不关心小雨究竟如何的态度，让小雨垂了垂眼，但只是片刻，她便恢复如常。早在来宋家的第一天就已经认识到她的家人并没有那么欢迎她，独自失落实在没有必要。
教导主任帮忙将小雨调到少周所在的高二七班，七班的同学倒是对她很欢迎，在这个氛围友善的班级内，更别提身边还有少周陪伴，小雨觉得学习更加愉快了。
伴随着放学铃声，小雨和少周一起来到校门前，司机方叔已经等在那里。巧的是，宋程锦刚好过来接宋筱羽。
看到小雨和少周的一瞬间，宋筱羽向着她们所在的方向走过来，脸上一副柔弱和歉意的神情，要过来向她们道歉。
白色小人姜周周立时警戒起来：“她来了她来了！少周姐姐，宋筱羽又要过来绿茶了！”
与此同时，少周拉起小雨的手，迅速坐到车厢后座，飞快关上门，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地将宋筱羽隔绝在车门外。
姜周周松了一口气：“好险好险。”
车门在眼前被猛地关上，差点打住宋筱羽的脸，宋筱羽的神情在脸上僵了片刻，十分难看。少周每每的操作让她根本想不到，脑中短路片刻，回过神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载着少周和小雨的车子扬长而去。
宋程锦走过来，揽住她的肩：“姐，你别搭理她们，她们太嚣张了，爸妈早晚会看不惯她们，把她们赶出去！”
赶出去这三个字猛地触动到宋筱羽，既然她可以让爸爸妈妈更喜欢她，为什么不能直接让爸妈讨厌小雨和少周到容不下她们的程度呢？
这个想法一出现，她轻轻笑了笑，脸色苍白，逆来顺受一样对宋程锦说：“没关系的，我都习惯了。”
“姐。”少年心疼地喊她，同时在心中更加看不惯小雨和少周，暗下决心，等回去就把小雨欺负姐姐的事告诉爸妈。姐姐善良，不会讲小话，但他可看不惯小雨她们这么欺负姐姐。
少年暗下决心，他一定要保护好姐姐。
-
京市最大的商场之一，少周带小雨走进一个个干净敞亮的服装店。
“这件，这件，还有这件……”少周一连挑出十来件衣服，塞到小雨怀里，笑眯眯地说：“去试试。”
小雨还有些呆愣愣的，下了车后她就被少周直接拉进服装店，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少周是要给自己买衣服。
一旁的导购小姐看到少周这架势，热情地招呼小雨去试衣间，这要成了，可是一个大单呢。
小雨还在犹豫：“……这太多了。”
少周却轻笑而坚定地将小雨推进试衣间。
少周坐在沙发上，托腮看小雨试好一件件衣服而后走出来。
“好看。”
“很适合你呢。”
“这件也合适。”
……
每换一件，少周都要说些称赞的话。小雨当然也察觉到了：“怎么每一件你都说合适啊？”
少周却眨眨眼睛，露出一副说真话却不被相信的委屈模样：“确实每一件都合适嘛。”
倒不是少周敷衍，只是她看一眼一个人，就能将这人的身材和穿衣码数记下来，照着码数挑衣服，怎么也出不了错。
一旁的导购小姐见过很多来买衣服的人，倒是第一次见到不需要更换码数，并且每一套都非常个性漂亮的情况，忍不住向少周赞叹：“您很会搭配衣服呢，有您在，我完全派不上用场。”
少周只淡淡说一声过奖。
导购小姐忽地发现，只有在那位试衣服的女孩子面前，少周才会生出许多生动的情绪，而面对其他人，全是一副淡淡的模样。
这个认知，让导购小姐在看向小雨时，多了一分感叹。
少周买下了小雨试过的所有衣服，谢天谢地，姜周周在宋家虽然透明人，但是该有的生活费和零花钱还是有的，这么多年积攒下来，也小有余额，买一些衣服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因为购买的衣服有些多，少周和小雨没有拎走，而是选择让人送到宋家。少周则拉着小雨直奔一个电子产品的门店。
少周给小雨买了台手机，在上面存下自己的电话号码，这才将手机还给小雨：“有什么事，如果我不在你身边，记得给我打电话。”
这一路上小雨拒绝少周的白给已经太多次，以至于现在她已经能毫无心理负担地接受，闻言接过手机，心头划过一丝名为温暖的情绪。
她还记得昨天在她的房间，少周拉开柜门却发现内部空无一物时的讶异，今天少周带着她买这么多衣服，即便是少周不说，她也知道原因。
无非是照顾她的情绪，不忍心直接戳穿宋家对她的冷淡，才用这么迂回的办法填满她的衣柜。
小雨的嘴角扬了扬，尽管宋家的其他人都很冷淡，但是少周，真的很温暖呢。
填满的似乎不止是衣柜，好像还有她的心脏。
离开的时候，少周还带走了两台笔记本电脑，一个给小雨，一个留给自己。
而后，她们又去了书店，少周挑了好多本教辅资料。等到她们做完这一切，抬起头看天色时，就发现天已经黑了。
少周问向小雨：“饿了吗？”
“有一些。”
“那我们去吃晚饭。”
少周兴冲冲地带小雨来到一件高级餐厅，要了一个包厢，说是吃饭，更像是科普这个圈子的饮食文化。少周对小雨说话时总是温和而宠溺的，一顿饭下来，小雨完全没有感受到尴尬，反而学到了很多礼仪。
吃过饭，方叔载着少周和小雨回家，此时已经深夜，小雨本以为宋盛达他们已经睡了，却见客厅内灯火通明，宋家四人坐在客厅，听到她们从门外进来的响动声，齐刷刷地看过来。
关秀娥脸色阴沉，质问道：“不回家吃晚饭也不知道说一声吗？”
少周上前一步，微微将小雨挡在身后，直视关秀娥：“我发送信息给你了，就在下午五点三十分。”
关秀娥打开手机，果然看到少周发送的信息，但她脸上的情绪并没有舒缓，反倒更加难看。
少周没有帮关秀娥发泄情绪的打算，拉起小雨就要上楼回房间，却被宋程锦厉声叫住：“等等，谁让你们离开的，我已经把你们欺负我姐的事告诉爸妈了，你们不道歉就想走？”
闻言，小雨猛地抬头看了一眼宋程锦，这个她血缘上的弟弟，从她来到这里，对她没有半点欢迎，反而对霸占了她十几年人生的宋筱羽极尽亲昵和讨好。
她不理解，甚至嫉妒。是的，即便嘴上不说，但是在看到男孩对于姐姐的维护时，总是有些嫉妒的。更何况，这样的维护，本该是属于她的。
可是这一刻，看着少年对她不加掩饰的厌恶眼神，她忽然就释然了。
也许在宋程锦眼里，血缘关系比不上朝夕相处吧。也许在宋家所有人眼里，她都比不上宋筱羽。
但是这也没关系。
她侧眸看向挡在她面前的少周，没关系啊，宋筱羽有那么多宠爱她的人，她也不再嫉妒，因为她，有少周一个就够了。
这样好的少周，拥有一个已是幸运之至。
她站出来，看着她血缘上的弟弟，冷静问道：“你说我欺负宋筱羽，那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欺负她的呢？”
不知为何，看着质问他的小雨，宋程锦忽然觉得一阵心慌，就好像有什么原本牵连在一起的东西骤然断裂，但他的视线落到柔弱可怜的宋筱羽身上时，这种奇怪的情绪顿时消散干净。
他冲小雨对峙，脸上带着愤怒：“我怎么知道你在学校如何欺负我姐？但是你在校外欺负她，我可是亲眼看见了！我姐和你说话，你就那种态度？车门直接甩上，差点打到我姐的脸，我姐招你惹你了？！”
少年真情实意的句句气愤，看着小雨的眼睛几乎喷火，不难看出他所维护的宋筱羽对他而言有多么重要。
视线扫过愤怒的宋程锦，凄楚可怜的宋筱羽，一脸诘问和不满的宋盛达关秀娥，小雨的心脏骤然一缩，疼得令她脸色发白。
她想辩驳，但是又觉得一阵无力，于是什么也不想说了，反正说了也不会有人听，人们总是选择性的听取自己已经在心中认可的东西。
少周轻拍了拍小雨的肩，对她安抚性地笑笑，而后看向宋程锦一行人，目光冷下来：“即便小雨不曾和你们朝夕相处，至少你们也要搞搞清楚她的品行再说这些话。你们偏爱宋筱羽，自然无论小雨做什么都是错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一番话等于是把脸皮撕开了，姜周周小声说：“那个，少周姐姐，虽然你怼他们很好啦，但是这样的话……他们会不会更加讨厌小雨啊，也会让你们在宋家的处境更加艰难……”
“不用担心，”少周向姜周周解释，“现在的宋盛达和关秀娥对小雨来说，影响并没有那么深重，无论再怎么相处，他们也不可能全心全意地爱护小雨，他们带给小雨的只有伤害。既然这样，纠缠毫无意义，不如在一开始就快刀斩断。”
“至于在宋家的处境艰难……就把这里当成个暂时旅馆好了，很快，我们就能离开。”
说完，少周拉着小雨，压根没管身后被忽略的宋家一行人，径直上了楼。
少周给小雨温了一杯牛奶，放到她面前：“很难过吗？”
小雨从进来到现在一直低垂着头，情绪明显很低落，她条件反射地点头，点到一半，又顿住，而后缓缓地摇摇头。
“只是多少觉得……有些失落。”
少周没在说什么，只伸手揽过小雨的肩，轻轻拍她的肩膀安抚她：“我一直在。”
人一旦有了渴望，无论是对亲情爱情或是任何事物，当得不到的时候，总会挣扎难熬。
这个时候，不必多说什么，只要在她身边陪着她就够了。
小雨睡着之后，少周打开新买的电脑，装载了几个软件，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打，与此同时，电脑的屏幕上出现一行行的代码。
姜周周疑惑不已：“少周姐姐，你在做什么？”
夜色已深，少周运行一遍代码，毫无差错，她将代码打包存储，而后向京市的某个公司发送一份商业邮件，做完这一切，她合上电脑。
轻笑一声，对姜周周道：“挣点钱养小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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