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发挥作用
等大家都出门找火后，卫生间里只剩下了闻野和裴楚。
“你这样有点莽撞了。”闻野不悦地看着裴楚，“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失败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裴楚看着他，轻笑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没想过。但总要试一试，万一就成功了呢。”
“而且，我不觉得我会失败。”
闻野神情复杂，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裴楚的自信与疯狂，他觉得裴楚在做事方面跟他很相像，都有些不顾后果，毫不犹豫。
裴楚拿上洗手台边上的稻草人，搭着闻野的肩带着他离开了卫生间。
“你大可放心，我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裴楚说。
闻野被裴楚搭着肩不太舒服，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反驳了裴楚的话：“我不是担心你，我只是担心你这个办法如果失败了，我的命就赔在这了，很亏。”
裴楚：“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闻野和裴楚刚进屋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窗帘被拉开了，窗户也被打开了，立在床头柜上的稻草人也不见了。
闻野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他回头问裴楚：“你的稻草人呢？”
“这。”裴楚把手里还未干的稻草人丢在了床上。
闻野看着这个稻草人，伸手摸了一下，湿漉漉的触感有些熟悉，有点像在田地里裴楚给他的那个。
“这个稻草人我原本把它泡在水里了，但在我们去田地里的时候，我在路上捡到了它。”裴楚说。
闻野没说什么，把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找了一遍，然而并没有什么收获。
这个副本什么提示都没有，现在虽然自行了解了一些，甚至找到了结束副本的办法，但闻野总觉得不会就这么结束了，这可能只是一个开始。
闻野又想到李杳说过副本基本上都是以做过的梦为基础，他偏头一脸严肃地问裴楚：“你进游戏前，有没有做过什么有关稻草人的梦？”
裴楚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回道：“没有。闻野，你到底是听谁介绍了这么一些废话？”
闻野没回话，他就知道李杳给他说的那些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只是冰山一角。闻野觉得自己现在不好好了解一下详细的，在这个游戏里恐怕没法单独行动。
于是闻野趴在了裴楚身边，轻声地叫了一声：“裴哥。”
原本眼睛都闭上了，一副已经睡着了的裴楚猛地睁开眼，他偏头就对上了闻野带着目的的笑容。
裴楚下意识地往旁边移了移，他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堆笑的闻野，试探性地问道：“你有事求我？”
闻野的笑容僵了那么一瞬，然后他立马板着脸，一脸严肃地纠正道：“是有些不懂的事要问你。”
“行啊，你——”裴楚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然后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那你打算用什么来换？”
闻野想了想，回答道：“你不是想跟我组队吗？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跟你一直当队友。”
裴楚挑了挑眉，调侃道：“你这是打算以身相许？”
闻野：“……”
闻野压根就没想跟谁组队进副本，刚才的说辞也只是暂时应付一下裴楚，那想到裴楚突然来这么一句，直接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看着闻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裴楚笑了起来，他说：“你怎么找不经逗。”
“你那叫言语骚扰吧？”闻野纠正道。
裴楚没反驳闻野的话，他又打了个哈欠，他说：“你想问些什么啊，太难的我也不知道哦。”
“算了，晚点问是一样的。”闻野说着从床上起来了，他站在床边，看着脸上有着明显困意的裴楚，沉默了一下说道：“你先睡一会吧，我去外面看看其他人。”
“嗯。”裴楚点了点头，没有逞强，他是真的很困了。
闻野把窗户还有窗帘都关上了，又把裴楚的稻草人带了出去。
他并没有下一楼，而是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往一楼看了看，一楼堆了不少木质的东西，还有几桶不知道哪找到的油。
闻野把堵住走道的纸箱会稻草人都移开了些，尽量让走道有空隙，可以过一个人。
闻野顺手把裴楚的稻草人丢在了其中，然后走进了漆黑的走道里。
这个走道有三间房，一间是卫生间，另外两间都是卧室。
闻野打开了第一间卧室的门，里面亮着灯，房间布置很好看，以粉色为主调，地上还有不少的娃娃，应该是个女孩的房间。
闻野走进去发现床上躺着一个稻草人，这个稻草人带有漂亮的黑色假发，身上穿着公主裙，脸上的器官却被画成了一个怪异的模样，眼睛一大一小，鼻子没有鼻孔，嘴巴也很小。
闻野没有多看，他快速翻找着柜子里的一切，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抽屉里都是些女孩子喜欢的手链还有一些发夹、发绳之类的东西，闻野又把目光锁定在书柜上。
书柜不大，书却不少，闻野仔仔细细地搜索着，终于在第二排发现了与众不同的。
闻野拿了出来，这是一本活页本，放在众多书中不算起眼，但仔细看就会发现这本活页本很与众不同。
活页本的封面印有三个烫金的“日记本”大字，应该是住在这里的女孩子的日记本了。
私自看他人的日记本可不是闻野能干得出来的，于是他回头对躺在床上的稻草人说道：“这应该是你的日记本吧？我借来看看，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说完，闻野就翻开了日记本。
日记本里记载的都是每天的心情和日常生活中的一些杂事，闻野翻着翻着就觉得有些无聊，他直接跳到了最后一页，最后一页只有一句话，但却吸引了闻野的好奇心。
［误把魔鬼当做神，灵魂用来供奉鬼。］
闻野又翻了翻在此之前的日记，日记的内容变化是从日记本的中间开始的。
［4月11日，天气阴。
村里来了个怪人，长相奇异，言行举止也很怪异，不知道吓哭了多少个小孩了。
他背上总背着一个假人，还时不时的就问假人问题，然后又自言自语地回答。
我很害怕他，但我越是害怕，就越是好奇。他经常出现在我家楼下，我经常透过窗户偷偷地看他，但总是能被他发现，被发现后的我没有躲开，他也没有生气，只是冲我微微偏头，笑了一下，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往后的日记闻野想着拿回去跟裴楚一块琢磨，他拿着日记本站起身，站到床边仔细端详着床上的稻草人，心里升起了一些疑惑。
如果真的像裴楚说的那样，我们到了晚上就和稻草人互换了身份，那走道里的稻草人和床上的这个稻草人为什么没有反应？裴楚又是怎么肯定2号房里的凶手就是稻草人的？我们从头到尾似乎都只在听裴楚的一面之词，却都没有见过一个会动的稻草人。
就在闻野思索的时候，房门被人轻轻地敲了两下。
闻野看去，就看见裴楚倚在门框边，一脸倦意地看着他。
“你怎么进了人家女孩的房间？”裴楚问。
闻野没回答，他眼神凝重，用质问的口吻问裴楚：“我很好奇，你说到了晚上我们就会和稻草人互换身份，那走道里的稻草人和床上的这个为什么没有动静？”
裴楚目不转睛地看着闻野，看着他后退一步，看着他不动声色地拿起了床边的棍子。
裴楚笑了，他撩了一把头发，悠然地向前走了几步，嘴角勾起的笑未落，他说：“闻野，原来你在怀疑我是稻草人幻化的。”
闻野又后退了一步，他把棍子往裴楚的胸口处一怼，冷声道：“回答我的问题。”
裴楚：“好。”
“因为他们现在都是真正的稻草人了，所以不会动。”裴楚说。
闻野死死地盯着裴楚，似乎在确定他没有撒谎。
“闻野，你要多观察周围的一切。”裴楚又说，“从我们进村子开始，我发现路边的稻草人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它们的额头中央都有一颗钉子。”
闻野：“然后？”
裴楚给他讲了没人知道真假，只是一直被传说的古老故事。
故事发现在一百多年前的一个小村子里，村子里的庄稼常年遭到鸟类的偷食，让本就困难的生活更加困难。
于是有人提出了一个法子：轮流守庄稼地。
一天两天也就还好，可时间久了，有人就不耐烦了，那人收拾好东西要离开村子，说要去求神仙要个长生不老药。
村子里的人并没有当一回事，可当那个离开的人回来时，村民们都惊呆了。
离开时还是满脸胡茬，身上穿着缝缝补补过好几遍的衣裳，回归时却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身体壮实，一身都肥肉，身上的衣服一看就要不少银子。
那人得意地向村民们炫耀：“我就说世间有神仙，神仙有长生不老药，我现在就获得了长生。”
“不生不死，不病不老。”
后来有很多村民都找那个人要见神仙的办法，可那个人却说：“那个神仙是我师傅。”
……
“等等等等等一下！”闻野揉了揉太阳穴，他打断了裴楚讲故事的话。
“怎么了？”裴楚问。
“净说些废话，能不能挑重点说，简洁一点。”闻野脑海里打消了眼前这个裴楚是稻草人幻化的想法了。
废话太多了，哪个稻草人的废话能这么多。
“简洁一点啊……”裴楚想了想，继续说道：“那个人说要在脑门上钉一颗他师父给的定魂钉，然后便可长生。”
“就这？”闻野不可置信地瞪着裴楚，“所以其中的关键联系你倒是说啊。”
“嗯，这个故事很久之前的了，我只记得大概了，可能中间还遗忘了什么重要消息。”裴楚说。
闻野扶额，敢情他认真听了半天是听了些废话，他把棍子丢一边，有些嘲讽意味地说道：“如果说我是观察不仔细，那你就是废话实在太多。”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裴楚说，“不过你这句话听着还挺押韵的，可以多说点。”
闻野：“滚。”
“所以说，为什么走道里的稻草人和其他的不一样？”闻野问。
“因为这些稻草人的脑门都没有钉子，是人做出来的，而那些脑门有钉子的，很有可能跟那个传说有联系，曾经的身份也有可能是玩家。”裴楚解释道。
闻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又累又困，他感觉他现在只要稍微动一动脑子想问题，他就有些头疼。他扶着额，揉了揉太阳穴，尽量缓解一下脑袋的沉重感。
他不想再继续多想，他把日记本递给裴楚，说：“这个日记本对离开副本或许有些用，你看看吧。”
裴楚接过日记本翻看了一下，然后对伸手揉了揉闻野头发，说：“你总算发挥了一点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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