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回到房间的两母子，还在为刚才的事惊魂未定。只见白生龙啪一下跪在他娘安眉身边。
他说道“这白傅仗着自己是大爷，还是什么鬼营长，逃难回来后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回来后什么都查，娘，你地为我做主啊。”
“还不是你捅出的篓子，为娘的也不敢反对他啊，你爹在这个大爷回来后一直跟在他身后，还毕恭毕敬的，也不想想，自己才是白家村的村长家白家的族长，他白傅都出去这么多年啦，你老爷子也去世这么多年了。真不明白你爹在怕些什么。”安眉坐了下来，她就一直很对于白敬为什么会对白傅这么毕恭毕敬是为了什么。就在这时，白敬从厅里走了进来。白生龙还在那跪着，他喊了一声“爹。”只见白敬很是气愤地坐了下来，他指着白生龙对安眉说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你个当爹的也有份。”
“我都说了，我很忙，交粮出了差错，我们全家都地枪毙，你明不明白？”白敬只是觉得没什么比整个安阳和白家村重要，他就在白生龙五岁的时候回来接管白家村，那时候的白家村也是到处萧条一片，那会长沙爆发起义，起义军在不明白长沙守军的情况下大举进攻长沙，结果伤亡惨重。那时候安阳和白家村的生意都停了，老爷子病重，他也只好带着安眉和白生龙回来，那会的安眉还怀着生莲。
回想到刚回来的那段时间，白敬说道“那段时间也是苦，你也不想想，我不干活，不到处跑，哪来的现在的白家大业。”
“所以，你就把生龙所犯的错都推到我身上？”安眉眼里明显有泪花，她想发脾气，但是看到白敬正在气头上，也只好不在吭声。
“养不教，父之过，我明白这些年，我没有教好生龙。都是你这个不孝子，你看看你惹出的弥天大祸。现在知道死字怎么写了，你才像个乖乖孩子一样啦，以前的风流呢，你个畜生，你个混蛋。”说完白敬起身就要打他。正要动手的时候，安眉站了起来大喊道“你打啊，你就算打死他，大爷还是会追查安慧的死，你不打死他，安生也会杀了他。打......最好打死他.......”
“你.......“白敬气到拿起茶杯就是一砸。
“我不明白，你到底怕他什么，他只是个逃跑回来的兵，说是营长，但还是个逃兵，只要我们去军部告他一状，他还不是要被抓。”安眉说道。
“他是我大哥，是兄长，你让我去举报他，你疯了吧？“
“那你也不用像个下人一样低声下气的吧，他有什么让你这么怕的？说到底就是你怂，我当初就是看错了你。哼”安眉拉起还在跪着的白生龙，说道“儿，不怕，娘怎么都会护着你的了。”白生龙起来，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心里已有变化。“你就是这样，我白敬一生的荣誉都地毁在这个不孝子身上。”只见白生龙说道“小时候，别人都有爹去接送他去先生那里，放学了还有冰糖葫芦吃。我呢？”他闭上了眼眼里都是泪花。
“噢，你现在在怪我咯？”白敬说道。
“那凭什么，我做好了一件事，得到的为什么都是你的谩骂？都是你的批评？我就没有当过一天的你的儿子，永远都是干着最脏，最累的白酒活，我也是少东家，是老爷子的亲孙子。“
”生龙，够了。你已经不能在提起这些了。“安眉拉住他说道。
“凭什么？我就要........”
“你杀了人，你爹他........“只见白敬起身就是一巴掌，那一巴掌清脆响亮，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安眉都被吓了一跳，叫了起来。
白敬说道”就像你娘说的，所以，我知道为什么叫你畜生。你就是个畜生。”
“我是畜生也是你逼的。”说完，白生龙气冲冲地走出了房门。安眉大喊到要去追，白敬说“让他走，就当我没生过这个不孝子。“
安眉坐了下来，她对白敬说”要是生龙有事，我也不活了“说完大哭起来。这女人就是这样，哭彷佛就能解决，白敬心里想着，要是自己能改变，还真的愿意放弃身份家业，专心教养儿子，最起码不会让他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但是他又不忍心将自己的儿子送去监狱，又或者是被安生这个逃兵回来一枪崩了。忍受这些过后也只能对着哭了一会后的安眉说道
“哭有什么用，只能是等安生回来，我们再把“实情“告诉他。现在又准备是春播的时候了，白酒也准备出窖，会有国军部队过来，至于是谁我不知道，但是，你给我看紧他了。这件事就这么混过去，直到我们南下。”说完白敬甩门而出，趁着夜色去了躺安阳。明天就是白酒出窖的日子，他要亲自去，而且大哥白傅所说的不无道理，但是为了保住儿子，他也只好把东西都放在白酒上，希望不出什么差错，不让白傅和安生知道真相。
白傅走进白成所在的房间，只见他就躺在那里，身旁还有一壶酒。
“我就知道，你会来。”白成说道。
“我只是好奇很多东西。想不通，我想弄个明白。”白傅回答道。
“我怎么活着回来？我怎么认识白生龙？”
“嗯”白傅说完，拿来一张凳子靠近床边，白成也坐了起来。
“活着，是因为，有人给了命我。”白成笑了笑，拿起酒壶喝了起来。要是能看见白成，白傅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就像白成所说的，他能活着是因为有人把命换给了自己。所以能看到白成平安回来，他这心里已经是五味杂陈了。
白成说道“看见白生龙，是因为在他十几岁的时候，我回来武汉军部的时候在街头看到过你弟弟一家人，他们身边有那么一个女娃，十几岁吧，跟白生龙差不多。我猜就是安慧了，而且那女娃也看到了我。”
“看到你？”白傅很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所以他很迫不及待地问道。
“嗯，还让我带了一封信给他的哥哥安生。咋安阳的人。”白成还在喝酒，白傅则很是感慨，他感慨人生苦短，人生凄凉，也感慨世间种种就是这么的巧合，那时候的国军抓人，这安生刚好在白成的部下，但是他胆小怕事，所以白成在知道了他是安阳人后也很照顾他，也是希望死后给让安生带着自己的骨灰回来吧。
“所以，安慧给安生的信，是你给的。”白傅问道。
“嗯”
“这一切，未免太巧合了吧。”
“我那晚刚从军部出来，她就在门口看到我，并把我拦了下来，她没有说她是谁，只是她记得我是白成。让我交信给安生，说她要出嫁了，说完就走了。”
“噢，也许是，你回去过。”
“嗯，应该是吧，安阳那么大，就我一家是姓白的，说起来，也讽刺。所以她才会格外认得我。”
听到这，白傅也想起了白成一家的遭遇，也是老爷子救了他们一家，那年闹灾荒，谁都想活着，但是老天爷狠心地夺去了白成一家三口的性命，他的爹娘还有刚出生不久的弟弟，他没能像白傅白敬一样，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靠捡别人的东西吃，才能活着。老爷子看他可怜便给了他饭吃，让他帮忙收割高粱。后来当了兵，也所以才会回来白家村拜见老爷子。
“当年还地感谢老爷子给了我这一切，所以我才会让安生和你先逃出南京。”白成说道。
“也算是，还了一条命了。”白傅跪下，磕了几个头。
“我地走了。”白傅说道。
白成看出了他不想在追问安慧的事情，但是忍不住自己的嘴巴只见他说道“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傅。”白傅起了身，他心里也知道，但是想到白敬的时候，他还是心软了，他对白成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眼下鬼子和国军都会过来。”白成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但他没有拆穿，也不会拆穿，在白傅出去当兵的那一刻起，白家的荣辱兴衰都跟这个男人无关，当他们穿上那一身“黄皮”就已经不在是什么少爷，老爷了。他也只能是想让自己的弟弟白敬能够听自己的，全部人撤走。
“安生回来？”白成架不住心里的那一关还是跟白傅提了起来。
“我亲自跟他讲。”白傅说完，便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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