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要不要过来一趟？”白傅向正打算出门的白生龙说道。
“伯父，怎么了？”
“是这样的，安阳那边有人来说，安生回来了。所以我打算去看看。你要不要陪我去？”
白生龙惊讶地看着他说道：“安生是逃兵，要不要报告李师长？”
“算了，你别学你娘。”
“伯父啊，这安生你有见到过他没有？”白生龙问道。
“没有，听说他过去过酒坊。那些酒娘说的。”
“酒坊？”白生龙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是啊，不过我不知道，我打算去一趟安阳。”
白生龙心想，这正是一个好时机。他点头应付地说了句“伯父，我先出去了。”说完他便离开了大厅，他本想出门，但是思考一下后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就离开了白家。
白敬百无聊赖，他拿着花盆，不断地修剪，白生莲走了进来，端来一碗药。
“爹，过来吃药了。”白生莲把药放了下来。
“等会吧，我这花修了又修，但是就是觉得不顺眼。”
“我看看。”白生莲走了过来。“爹，你这里”白生莲指了指那突出了半根枝叶。
“生莲啊，可是剪了这里，岂不是整盆花都失去了生气啊！”
“爹，这是残花，你没看见那突出的一些枝丫开始被虫子吃了些吗？”
“我看见了，只是我不想剪，剪了整盆花都不像花了。”
“有的时候，舍去……”白生莲拿起剪刀剪去那突出的枝叶，白敬看了看自己的女儿，眼里泛着光，似乎她在表明些什么，但她不好说话。
“生莲啊，这枝丫就像你和你大哥，那一根，我都舍不得断，只是你大哥那根被虫子蛀了，我能看见细小的蛀痕，却看不见它背面呀！”
白生莲泛着泪花，这时候安生压着白生龙走了进来，白傅跟在后面，他手里拿着枪，只是这一次他的枪对向的是白生龙。
“事到如今，白敬，你有什么就说了吧。生龙他！”
“我明白”白敬走了下来，白生莲跪了下来。她扶着白敬的膝盖，“爹，到现在了，你就说出来吧，大哥他就像那被剪掉的叶子……”
“是我”白敬哭了，他的眼泪从那黝黑又粗糙的脸庞划过。
“白生龙，你自己说吧！”
“我……我没有杀人。”
安生一把拉住他，按住他。白傅走了过来白敬身边。
“从你一开始，你就知道这一切的了对吧。”他看着白敬。
“二狗的尸体是我处理的，生莲是自杀的，还有龙大叔我不知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安生眼里仿佛能看到火焰一般，他历尽生死才能从南京回来，这一次，他失去了他最爱的人，他唯一的亲人。他咆哮如雷，白傅看着他心里难受，但是又无可奈何。毕竟，他也没办法改变，这白生龙的确杀人的事实。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白傅举着枪，来到白敬身边。
“我不知道，二狗为什么死在蒸房里，是龙叔跟我说的，我就过去了。”白敬说到。
安生拉起白生龙说到“你个小畜生，哪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注意，枪……走火！”白生龙战战兢兢地说道。
“不说，我现在就毙了你！”安生一脚踢在白生龙的大腿上，白生龙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我说，我说！他那天来找我，是因为安慧的事，安慧怀孕了！我想走的，爹安排我去酒坊，我……”
“再说！”
“我在酒坊跟一个风月楼（妓院）的女子做着房事，这时候二狗冲了进来，他二话不说，就拿起木棍追着我打，我当时就反抗啊！”
“再说，不说我一枪崩了你，我今天就把话撂这了，我看你们白家做了多少错事，坏事！”
“安生你听我说！”白傅这才意识到，安生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仿佛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他连忙用手示意安生冷静一下，因为一枪杀了白生龙，之后一切东西都将无人知道。
“我走啊，他打我就走，我跑，那女的也跑。但是，二狗腿有毛病，我们跑上蒸楼，他也想上来。我们两个在蒸楼打了起来，我拿起旁边的棍子打了他一下头。后来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了。”
“你走的时候二狗还清醒？”白傅问道。
“好着呢，我当时吓得不轻，我连忙给钱那女的，安排人送她回长沙，我就走，别杀我，二狗不是我杀的。”
“之后你再也没见过二狗？”安生问道。
“对，对啊……没见过。安生，你放了我吧，二狗不是我杀的，安慧也是自杀的。这是不能怪我。”
“我的弟，我想现在该到你说了？”白傅来到白敬身边。
“你不能一辈子怀着这些事情，你地给人家一个交代，给安生一个交代，这二狗到底怎么回事？”
“伯父？”白生莲在惊讶中又吐露着这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是龙叔，龙叔第二天一早去蒸房，二狗已经死了。他掉下了蒸房，被活活蒸死了。”白敬一边低头，眼泪从眼角流下。
“安生，安生我求求你！”白敬一路跪着来到安生跟前
“放了生龙，一切都是我干的，是我……是我不好，发生了这些事，让你的妹妹委屈上吊自杀了。”
“我妹妹去被人谋杀的！”安生大声咆哮到。
“不，不，她是自杀的……”白生龙恐惧地瘫在白宅大厅的地板上。
“你很会做戏，白生龙”白傅说道。
“伯父，求你，救救我！”
白傅从口袋里拿出香囊，上面秀了个大大的“龙”字。
“不是，不是这样的……”白生龙说道。
“那个聋哑女，是证人，这个证物，你怎么抵赖。白生龙我想不到你这么泯灭人性。”
“我……安生，你听我说，安慧的死真的与我无关，我只是娶了别人，她接受不了……一时的……”
“你放屁，二狗是我让他照顾我妹妹的，什么时候跟你，有感情！”
“你的枪，应该交出来了，龙叔是你杀的。”
“枪？什么枪？我没有枪……”白生龙哀嚎道。
“是我故意告诉你安生回来了，就在安阳，所以你想杀了安生一了百了，但你想不到，这就是为了让你说出真话的最好时机。”
“伯父，安慧，二狗的死我知道，龙大叔的我真不知道。”白生龙很着急，他的手脚一直在抖动。
“我没有杀龙大叔，就算他帮我处理了二狗的尸体。但龙叔待我如父。我怎么会杀他”白敬说道。
“我没有问你，我知道你不会，你就是个懦夫。软蛋！”安生说道。
“安生你听我说，你先冷静。”白傅说道。
“说，我妹妹怎么死的！不说我就一枪崩了你”说完，他用尽全力掰断了他的一根胳膊。
白生龙痛苦地哀嚎着。
“别，别……是我，是我干的，我骗她来到林子，从后背勒住她的喉咙，直到她断气了，我才她用绳子套着头，吊起来。”
“你个畜生！她还怀孕的，怀着的是你的孩子，你怎么下的了手的。”白傅说道。
“我……”白生龙说道。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我今天就要给我的妹妹报仇。杀了你个畜生。”突然一声枪响。
白傅大喊一声！
“不要啊！”
话音刚落，一颗子弹穿过人的胸膛，一枪！两枪！顿时，血洒在白家的大厅地板上，一个人倒了下来，鲜血慢慢从尸体渗出，染红了地面。在场的白敬一下子吓昏了过去，白生莲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直捂着耳朵。而白生龙一直跪着，跪在那里，一滩黄色的液体从他的裤裆里流了出来，而中弹倒下的人，却是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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