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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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司纵就觉得这名字耳熟，简清睡了后他仔细看了几分钟这张脸。再加上就算是给司昭丢在破院子里粗糙养了两年，这人身上还是能被他察觉出一点娇贵。
今早上刚醒没多久，祁舟就被他硬催着把简清查清楚了。但发来的文件里保留了点内容需要解压，他也没打算立马点开。
“两年前，临城简氏夫妇死于车祸，简老爷子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上位。同月，简家公子失踪。”
每往外蹦一个字，简清的头就往下埋一寸。
司纵转身，逆着光，看不清什么表情。他的大腿肌肉好看，线条漂亮，走起路来显得力量很遒劲。
他走到床边把烟头按灭在价值两万四的烟灰缸里，沉着声，毫不遮掩自己的欲望和要求：“想好跟谁了吗？”
简清手心出了不少汗，额前碎发遮眉，眼神不安。他不笨，论起来现在的处境，他只不过是一条砧板上的鱼。只要司纵挥挥手，把他收入囊中只是一秒钟的事。
而现在，司纵这话只不过是想告诉他仰脖投诚，让他把最脆弱的喉管暴露出来。然后被印上赤/裸裸的章，展示司纵的占有欲。
良久，司纵的耐心正要耗尽。两三只细长白嫩的手指带着粘腻的触感，急忙伸出来握住了他的小臂，像是怕被主人丢下的小狐狸。
司纵低眸看着，内心浮现出一句话：简清不如昨晚那般放肆了。看来他被司昭养得不算好，公子哥性子给打磨得如此自卑顺从。
不过也是，对于司昭，简清这样失势的公子不过是手中玩物，可以随时扔。
司纵到了杯水给他，声线没什么起伏：“慢慢来。”
简清喝了杯水润嗓，小声解释。
“两年前，我庶叔谋害我爸妈，上位后把我…把我绑架扔给了亲信，卖到了鄢城的黑市。黑市拍卖那天，是司二少把我买了回来。他把我放在小院子里，一直在找专门的人教我适应…”像是难以启齿，又带了些难过，顿了会他才继续说，“一些东西，就等着昨天…”
突然，司纵觉得哪不对，开口打断。
他知道司昭向来不忌荤素，却有一个明了底的择人口味，从不搞未成年。还真是一坨泥巴里唯一能数得出的金。
他眼皮压低，凝聚眼神，问：“你什么时候成的年？”
简清被问得一滞，脸颊飘红，回：“前…前天。”
司纵：“……”一时间不知道骂谁是禽兽。
司昭打了手好算盘，成年、下药和家宴安排到一块了，却独独忘了自家的妹妹会来插手。不过估计发现司烊站队最多也就一会儿的事，看来等会还得回去一趟，给她整个大腿抱。
他拍了拍简清软塌的头发，命令：“下床，吃饭。”
简清听话地刚钻出被子，突然想起自己身上□□，尴尬地僵住没动。
司纵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模样，莫名觉得有趣，抽出门口纸袋里的全套衣服扔给他，只说：“早上让人买来的，哪都亲过了，有什么害羞的。”
“……”简清努力不做错事，没敢回嘴，只敢迅速穿衣。明明身体有些地方一动就疼，也只敢咬牙忍着继续穿。
地上一眼望去好几个装了白物的袋子，昭示着昨晚两人的放纵。
他一站起来就腿软得不行，刚想低头觍着脸捡垃圾就被司纵一手箍着抱起，放在了洗漱台前的地板上。
简清懵懵地“嗯”了声，看向司纵。
司纵没回话，低头洗脸，扯过面巾给自己胡乱擦了两下，然后不在意地连着寸头也拿水潦草冲了一遍。
再转头给简清把牙膏挤好，说：“老子没那么跌份，上完你还让你来捡东西。我就一破入不敷出的刺青师，不是什么皇子王爷。”
他潦草捡完东西后，把粥拆开，等人吃完后叫侍生来把房间清理了。
司纵趁着两家闹得混乱，带着简清回了刺青店。
-
坐在副驾上的简清第一次呼吸到除了司昭宅院外的空气，他望着窗外的风景半天才眨一次眼。
旁边的司纵没打扰，一路开得极其顺畅，直接停在了旧城区里一个年代比较老的巷子口。
地上还有不少泥水，旁边少许车辆停放着，但都是名车。
简清多看了几眼，司纵在边上懒懒出声：“这地其实地段很好，上边征收了附近的房。在这里待着的，大多数家里好几套房，那边被拆了，现在收了款换了车，然后就安心住在这。”
“那三少呢，店子在哪？”
“就你刚看到的巷子。一整条巷子全是我的，里头只有我一家店。还有，别叫三少，不喜欢。”
“……”简清莫名想到了之前司纵的那句“入不敷出”，听到他这么说又小心地试探，“那叫…司哥？”
司纵伸手摸到一把伞，扔给他，简短地回：“司纵，放纵的纵。或者枞哥，木从，枞。下车！”
简清没多嘴问为什么叫枞哥，只敢赶忙推门下车，等下了车他才知道为什么刚刚司纵扔了把伞来。三点多的时候太阳正骄燥，晒得皮肤疼。只是这伞很大，能遮至少两个人，也不是专门的太阳伞。
他忍着臀部的磨损，追上去懂事地问：“枞哥，打伞吗？”
司纵戴了个墨镜，面无表情：“你自己打。”
巷子深处是他的刺青店，装修得很符合这里的风格。
店名就写了俩字，“归敛”。
不知道为什么，简清心里像是被敲了一下。当下就觉得，这个词很符合司纵，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制般。
到了店里，里头只有一个伙计，还有坐在沙发上穿着名贵西装的男人。他靠在扶手那边，右腿懒懒地搭在左腿上，露出一截西装袜。
简清顺着他擦得锃亮的黑皮鞋往上看，落在了他解开了一粒扣子的衬衫上，再往上看见了高挺鼻梁上的高奢金丝眼镜，和底下那双迷人危险的眼睛。
第一瞬间简清脑子里浮现出“斯文败类”这个词，觉得这人比司纵应该还要难相处。至少司纵看起来像是直脾气，这个人瞧着更阴险。
司纵停了一瞬视线，不耐烦地走进去脱了上衣，从一边搭着的衣服里随意扯了条汗衫出来。
他不客气地抬脚踢了一脚皮鞋，把墨镜不珍惜地随手一甩，让它从桌子这边滑倒了那边。
“来干什么？”
祁舟扬了扬嘴角，看起来多了分温和，也不恼，回：“来这出差，办件案子顺带来看看你，还有…”他盯着简清的琥珀色眼睛，镜片折射一丝光，接着说完：“这只雀儿。”
司纵扯了下嘴角，占有欲极强地遮住祁舟视线，仰头喝了口冰啤酒，狭长的眼睛里出现了“信你”两字。然后直接拆穿：“前几天还听来纹身的学生说，沈卿可能要在鄢城要拍个半个月的戏。看来是真的。”
祁舟笑了笑，没接茬，只继续说：“枞，摘了个青果子啊。”
“……”司纵无语了，抚了把有点扎人的头发，“有完没完？滚。”
赶完客的司纵转头看向角落里的简清，看他发呆的样子突然不爽，出声打断：“刚刚你一直盯着他看？”
“…没有的。”
没听进去的司纵：“很帅？”
“啊…也没…没有的。”
司纵：“晚上回来再收拾你。”
简清呆了两秒，脖子又红了，不反驳，乖乖地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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