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洗脑啦
从没想过会在一个人面前，这样重复社死。
尤语宁想了想，觉得她要是站在闻珩的视角来看，都很难不怀疑自己是故意的。
但她真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
她无比真诚地道了歉，甚至特意加大了音量，惹得刚刚路过的一个老大爷都回头朝她看了过来。
也不管人原不原谅自己，尤语宁慌忙蹲下去捡东西。
却没想到，闻珩也跟着一起蹲了下来。
他把脚抽出去，半蹲着，修长手指帮忙捡了一袋火锅底料。
尤语宁伸手要去接，他却拿着那袋火锅底料往旁边一躲，没给她。
“……”尤语宁尴尬地咬了下唇，“实在抱歉，因为有点太重了，我提得累，所以不小心撞到你了。”
“哦。”闻珩掀着眼皮看她一眼，“你理由还挺充分。”
尤语宁不想解释了。
“那你就当是我想碰瓷吧。”她说着低头将其他东西全都捡到袋子里，最后看了眼他手里的火锅底料，“你想要就给你了。”
闻珩也顺着她的视线往自己手里看了眼，随手扔进她袋子里，“谁要你这个。”
“……”
明明就是他刚刚不肯还的好不好。
尤语宁没说什么，提着袋子起身要走。
忽然一阵力道拽着她手里的袋子，低头一看，闻珩的手搭了过来。
她疑惑地抬头朝他看去。
“既然你承认你碰瓷。”闻珩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什么时候都不会变得温和，“我就让你碰一下。”
尤语宁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袋子已经被他提了过去。
“要让我帮忙提，直说也不是不行，毕竟，我这人还挺喜欢助人为乐的。”
闻珩说着，微微弯腰，另一只手从她身前绕过，趁她发呆，把她另一只手提的袋子也提到了自己手上。
嘴里的话还没停：“倒也不必，非得碰瓷。”
尤语宁还处在微楞的状态里。
刚刚，他倾身从她另一只手接过袋子，身上淡淡的佛手柑香味和烟草味从高到低，慢慢压下来，一点点推进。
那一刻，她感觉他们距离如此之近。
闻珩两手都提上袋子，回头斜眼瞧她：“看傻了？”
“啊？”
“住几栋？”
“哦！”尤语宁慌忙回神，“三——二栋！”
闻珩皱眉：“到底几栋？”
“二栋。”
闻珩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提着东西往前走。
即便提着普通超市的塑料袋走在路上，也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
他长得高大挺拔，即使提着重重的两代东西，也好像一点都不费力，依旧脊背挺直。
连夜里扑面的冷风似乎都被他挡住，地面投下一道属于他的长长影子。
尤语宁默默跟在后面，踩着他的影子一步步往前走。
不知怎的，心跳有些快。
是因为撒谎了吗？
她住在三栋，跟他女友门对门。
但她并不想让他知道。
-
一路俩人都没任何交流。
走到二栋那边，闻珩头也没回，扬声问她：“几单元？”
尤语宁侧头看了眼，恰好到一单元门口。
“就在这里，一单元，给我吧，有电梯，我自己拿上去就好，谢谢你。”
闻珩果然停下，却没立即把袋子给她，往单元门口看了眼。
尤语宁心里有点心虚，急忙伸手要从他手里接过袋子：“就到这里就好了。”
闻珩站着没动。
尤语宁手搭上袋子的提手，没见他有要松开的意思，好奇抬头看他：“你……”
“哦，忘了。”
闻珩手一松，袋子的重量全都落到她手里，坠得她双肩都跟着往下沉了沉。
尤语宁说了声谢谢，他却没有回应，直接转身离开。
她看着他转过花园小径，被一棵棕树遮住身影，整个人才松了口气，原地放下东西。
听他刚刚的电话内容，大概是要去他女友那里拿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多久才能结束。
尤语宁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半。
不算很晚。
她也无事可做，就这么坐在单元楼前面的台阶上玩游戏。
不时有人路过，都若有似无地看她一眼，搞得她也挺不好意思。
又过了会儿。
尤语宁看了眼时间，快八点了。
应该走了？
她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弯腰提上两大袋东西往三栋的方向走。
仿佛歇了这么一回儿，提起来还是手疼，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人提起来感觉轻飘飘的。
尤语宁心里胡乱想着，进了电梯，把东西放到地上。
电梯显示屏上的红色数字跳到“15”，“噔噔”一声响，门开了。
她弯腰提起两大袋东西出去，小心翼翼地注意着会不会碰见闻珩。
还好，楼道里空空的，别说闻珩，连条狗都没有。
尤语宁松了口气，快步走到家门口，正要开门，身后传来一点动静。
她转过头去。
对面的门恰在此时开了，而那个她躲了这么久的人，一手扶着门，一手提着个袋子，正看着她。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都在静止。
尤语宁吞了吞口水，决定装作没看见他。
她转过头，开了门锁，弯腰去提东西。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在空旷寂静的楼道特别清晰。
尤语宁心里慌慌的，恨不得直接闪现进门。
“等会儿。”身后那人出声叫她。
尤语宁假装没听见，手里和脚下的动作都没停。
把东西提进去放到门口，转身就要关门，被人一条胳膊伸进来直接挡住。
“你、你干嘛……”
明明是质问的话，偏偏因为她心虚，说出来没有半点震慑力。
不仅没有震慑力，反而还软哒哒的。
闻珩垂眸扫了眼门口地上堆的两个袋子，又瞥了瞥房子里的摆设，随后收回视线，落到她脸上。
“牛逼。”他冷笑，“二栋？一单元？”
“……”
“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三栋二单元？”
“……”
尤语宁一时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几秒。
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也……不关你的事啊。”
话说出来就有点后悔。
不管怎么说，也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半小时前人家才帮自己提了东西。
这样讲，好像有点没良心。
果然。
闻珩又是一声冷笑：“怎么跟我没关系？”
尤语宁心口一跳：“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碰我瓷，让我帮你提东西，两大袋东西，三栋这么近，二栋那么远，能一样？”
“……”
“怎么，就想跟我多走一段路？”
“！”
这话不能乱说！
尤语宁吓得往他身后看了眼，还好那房门关着的。
也不知道他女朋友有没有听见。
这要是听见了误会了，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还真怕人给自己使绊子。
尤语宁怕纠缠太久待会儿真给人女友招出来了，也顾不上这人在说什么子虚乌有的话，慌忙抓着他的手扒拉下去。
不等人反应过来，“嘭”一声甩上门。
尤语宁转过身，背抵着门，慢慢滑下去。
太恐怖了，怎么每次遇见他都这么奇奇怪怪。
她侧耳贴着门，好像听到有脚步声渐渐远去，才终于放心。
还好，他应该也是怕被女友抓到跟女孩子纠缠，所以默默离开了。
尤语宁呼出一口气，也懒得提东西了，就这么在门口几样几样拿着往厨房里搬。
-
闻珩只在那扇门关上的瞬间愣了下。
随后，他没做停留，转身离开。
出了电梯，袋子里的帽子拿出来往头上一压，空袋子丢垃圾桶里，掏出手机打电话。
寂寂月色里，他身高腿长地走在树影交错的路上，回头望了眼身后的居民楼。
转过头，笑了：“姐，你对门住什么人知道吗？”
那头温柔女声应到：“不知道，但见过两次，挺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你刚刚碰上了？”
“啧……”闻珩嘴角往上翘，“碰上了。”
“然后呢？”
“我就是瞧着人还挺弱不禁风的，要有什么事儿，你帮一下呗。”
顿了顿，语气染上几分吊儿郎当，“毕竟，您大学三年跆拳道不能白练，是吧？”
“……”闻喜之默了默，“滚吧你。”
闻珩闷闷地笑起来。
-
尤语宁把买回来的所有东西都整理好后，已经累得不想动。
扒拉了一盒酸奶和一盒蛋挞，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
过了会儿，又想起来自己刚刚那游戏任务也没做完，顿时开始纠结到底先洗澡还是先玩游戏。
想了想，为了玩得更舒服些，还是先爬去洗了澡，顺带把衣服也洗了。
最后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准备玩游戏，刚上线就肚子饿，只好丢了手机去泡面。
她今天逛超市的时候想着自己好久没吃过泡面，就买了一桶酸汤肥牛的，没想到这会儿就用上了。
尤语宁把面泡上，拿过手机准备继续玩游戏，才看见aiyou给她发了消息：【玩吗？】
是两分钟前发的，这会儿也没有游戏中，看上去像是在等她。
这感觉还挺奇妙的。
尤语宁立即回了消息给他：【玩，刚刚去泡面了，没看见，不好意思啊。】
aiyou：【这是晚饭还是夜宵？】
尤语宁想了想，回到：【算夜宵吧，刚刚我吃了蛋挞喝了酸奶。】
aiyou没再聊别的，发了游戏邀请过来。
尤语宁点了同意，进去后跟他打一个没打过的副本。
刚捡了两个装备，就见他停了下来。
大师兄脑袋旁边冒了个粉色的气泡：【你的泡面应该快好了，你点个跟随，我带你过任务。】
他不提尤语宁都快忘了自己还泡了面。
她找了找，在左上角看见个跟随图标，立即点了跟随。
想了想，又给他发了条消息：【辛苦你啦，我很快就吃完！】
aiyou已经开始做任务了，但还是回了她消息：【没事。】
尤语宁把手机放到茶几上，滑到地毯上坐着，打开泡面桶的盖子，立即闻到酸酸香香的味道。
她一边吃着泡面一边看手机，aiyou正带着她这个小跟屁虫做任务。
点了跟随以后就不用她自己操控人物了，会跟着那个被她跟随的人后面走。
这个游戏也有换装系统，他的人物形象是大师兄，之前穿的是白色的衣袍，今日穿的是一身紫色。
不得不说，这个大师兄的形象还挺帅的，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很好看。
她没给小师妹换过衣服，还穿的是之前的那一身系统自带的紫色。
这么一看，还挺像情侣装。
尤语宁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吃了半桶泡面后就重新上线，给他发了个消息：【我来啦！】
aiyou：【这么快？】
游鱼睡着了：【我就吃了半桶，不太饿了。】
她取消了跟随，自己上手。
做完这个副本后，aiyou没有立即开始下个环节，而是问她什么时候睡觉。
尤语宁看了眼时间，十点半。
【玩到十二点吧。】
想了想，又发了一条：【我是说我玩到十二点，你想早点下线也可以哦。】
aiyou没回消息，直接带她进了另一个副本。
到最后结束时，尤语宁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四十。
也差不多，领领东西下线。
尤语宁点开活动页面和邮件，把所有东西都领取完，正要像往常一样看看aiyou的主页，才发现他居然还在线。
别人在线的时候，她就不太好意思看别人资料了。
总觉得，像偷窥。
尤语宁想起自己好像自从开始玩这个游戏就没怎么观察过自己的主页，这会儿就点进去看了眼。
也就是此时，她才发现，左下角居然还有个访客记录。
尤语宁一瞬间有点慌。
她点进访客记录看了下，都是些不认识的人，没有aiyou。
也就是说，他没有看过她的主页。
但是，她基本上，每一次上线，只要他不在，都会去偷看他的主页。
“……”
尤语宁头皮发麻，立即从自己的主页退了出来。
脸上好像被火烤着，慢慢升了温。
也不知道，aiyou有没有发现自己一直有偷窥他主页的习惯。
如果他看见了自己的访客记录，会误会自己对他有想法吗？
尤语宁胡思乱想着，看见左下角弹了条新消息。
她点开看。
aiyou：【少吃点泡面。】
少、吃、点、泡、面。
不知为什么。
明明是很寻常的一句话，尤语宁却从里面看出点，很霸道的意思。
就是那种，他要管着她的那种感觉。
也许是因为，刚刚才发现主页有访客记录，而自己经常偷窥他，他看见了，却从未提过。
她觉得，他可能误会了什么。
也许，他那样沉默寡言的人，心里已经潜移默化地以为，自己对他有意思。
所以，他才会，久久不下线，思索半天，发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带着点关心，又带着点霸道。
不然的话，以他们之间，这样不算熟悉的关系，他要么不说话，要么，也会委婉一些。
而不是，像这样，言简意赅，又过分熟稔。
尤语宁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复。
但还好，aiyou似乎也没想要她回复，发来这句消息后，转瞬就呈现了离线状态。
尤语宁松了口气，又还是觉得心慌，跑去冰箱拿了一盒酸奶吨吨吨喝了一大半。
好像冷静点了。
她又突然间想到柴菲的占卜结果。
柴菲说她事业上可能会出点问题，果然她的角色就被空降抢了。
而且，柴菲占卜一向很准。
所以，她之前说，她最近会红鸾星动……
现在可以排除闻珩这个有女朋友的人，难不成，是这个aiyou？
尤语宁她自作多情地想了大半夜，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人家兴许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但她还是无可避免地失眠了。
一脚睡到大中午醒来后，尤语宁决定今天都不再登录这个游戏。
-
吃过午饭后尤语宁找了部电影，边吃薯片边看。
手机在沙发上响了下，她顺手捞过来。
秦易安发来微信：【晚上出来玩吗？都是以前那届学生会的。】
乍一看到这条消息，尤语宁还有点懵。
想了会儿才想起来，这是有一天晚上在路边打车时遇到秦易安加的微信。
当时加了微信后她随手存了个备注，免得下次又想不起来是谁闹尴尬。
当时她也就是客气下，没想过秦易安会真的给她发消息。
想了想，尤语宁准备拒绝。
她本来就不记脸，那些人她都忘记了，到时候去还得一个个认识。
刚打完“不了吧”，秦易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吓得她差点把手机丢出去。
尤语宁其实是个不太喜欢接人电话的人。
她就这么看着，看着这通语音电话响到结束，也没点接听键。
但也许，秦易安刚刚看见了她正在输入中，所以，他又打了一次过来。
尤语宁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只好接了起来：“不好意思，刚刚我想接来着，卡住了。”
“没事儿，我想着你也不是那种不接人电话的人，肯定是有事。”
“……”
那我还真是那种人。
“出来玩吗，大家也好久没聚过了，就当回忆青春？”
“我……”
“晚上六点在金阳饭店吃饭，然后去唱歌，结束不会太晚。”
尤语宁想起自己这一天从醒来就一直在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也许该出去走走。
加之她实在不是个很擅长拒绝别人的人，到最后拒绝的话咽了下去，答应了：“好。”
挂了电话，尤语宁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半。
又找出地图搜了下金阳饭店，估算了下过去需要的时间。
嗯，还能看完这部电影。
但到底是看不下去了。
尤语宁干脆爬起来，去洗了个澡，又开始挑选衣服。
这些年来，她连班里的同学聚会都只参加了一次，还是回到南华后陪着柴菲才去的。
也不知道，参加这样的聚会，应该怎么打扮才合适。
尤语宁决定求助柴菲。
“不是吧！”柴菲在电话里面尖叫，“你是说，秦易安？”
“怎么了吗？”
“秦易安的局还有不去的道理？”柴菲特别激动，”谁不知道秦易安的局是女生最安全的局？”
“……我。”
“啊？”
“我不知道。”
“……”
“说正事儿呢，我今天应该怎么穿？”尤语宁笑着把镜头转向自己的衣柜，“帮我参谋参谋吧。”
柴菲正儿八经地帮她挑：“就那件驼色的针织连衣裙，随便套件白色外套就行，我们宁宝穿什么都好看！”
尤语宁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就干脆照着柴菲说的这么穿了。
裙子是v领的，尤语宁找了条细金项链配上，看着没那么光秃秃。
这会儿入了冬，还挺冷，她套了件光腿神器。
出门时，时间恰好五点整。
尤语宁打了车直接去金阳饭店，到了地方就开始下起雨来。
她甚至有点想直接调头回去。
但到底还是认命，给秦易安发消息：【我到了。】
想了想，又怕他一时半会儿看不见，决定还是打个语音电话。
正要打，听见有人喊：“尤语宁，这儿！”
尤语宁顺着声音抬头看去，就见到秦易安立在大厅的扶手那儿冲她招手。
他长得也挺好看，是那种没有攻击性的俊朗。
明明只比她年长两岁，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五，穿一身黑色大衣，看上去却多了几分沉稳从容的气质。
但即便这样，尤语宁也还是没有认出他的脸。
只是，凭借着他叫自己的名字，大概确定了他就是秦易安。
尤语宁迈步走过去，秦易安带她上楼：“今天好像还挺适合同学聚会，隔壁包间也是。”
“这么巧吗？”尤语宁笑着搭话。
“我也是刚刚路过看见。”秦易安也笑，“也是我们南华一中的，比我们小一届，里面有两个以前学生会的，所以认得。”
说着已经到了那个包间门口。
好像有人刚出去，门开着，秦易安往那儿一过，里面有人看见他，还跟他打招呼：“安哥！”
秦易安停下，很大方地冲他笑：“好巧，我们也在隔壁聚会，有机会一起玩。”
他这人一向社交能力很强，从前中学那会儿，在学生会里左右逢源，谁见了都能打声招呼。
此时被人叫住，难免留下说几句话。
尤语宁在他身侧，被他身体挡着，里面人没看清她脸，也就没认出来。
她停下，站在一旁等他。
旁边是楼梯，隐约听见有人上楼的脚步声响。
尤语宁下意识望过去，那楼梯拐角走上来两个人。
一头蓝发跃入眼中。
其实说蓝发也不太准确。
现在蓝色渐变，成了那种带点绿色的颜色。
没有想过在这里也会遇见闻珩，尤语宁一时间还有些愣。
四目相对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刘星那句“我想把这玩意儿染成绿的”。
巧合的是，他今天穿的牛仔外套也是白色的。
而且，里面还搭了件薄款的驼色卫衣。
“……”
尤语宁低头，看见自己同色系的穿搭，眨了眨眼。
怎么忽然间，又有一种，大事不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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