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难以捉摸

张太医缓缓直身，“是微臣逾矩了。”
  “太医快看看床上人的伤吧，自称下官就好。微臣这种词，我个小王爷也不配。”
  张太医，上前将床上人的衣物褪去。楚羲的伤势颇为严重，鲜血淋漓。
  太医稳住了心神，打开医药箱，开始为他施治。
  他先用银针封住了流血的伤口，防止感染；然后取出一块洁白的纱布，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接着，他从药箱中取出一瓶金黄色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
  楚羲记得这位太医在皇宫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他的医术更是高超，曾治愈过无数疑难杂症。
  太医见暗卫身体紧绷，轻声安慰道：“阁下放心，这箭伤虽然严重，但只要按照我的方法治疗，定能痊愈。”楚羲听了这话，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一些。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怕是要养很长一段时间吧。”顾沉立在旁边，眼睛不敢看裸露在外血淋淋的伤口。
  “王爷放心，这伤只是伤了皮肉，虽看着吓人，但容易养好。”
  “呼~那麻烦您了。”
  张太医将肩膀处伤口包扎好，将手转到腿部，“王爷不必客气。能受王爷命，是下官的荣幸。”
  张太医的手法稳健而细腻，楚羲在他的手法下能勉强保持清醒。
  “这药...?”  顾沉嗅到一股无法言说的苦味，问道。
  “回王爷的话，这是下官特制的金创药，里面加入了珍珠粉与熊胆，最是止血生肌。”  张太医一边仔细地将药膏均匀涂抹，一边解释着。
  顾沉点了点头，尽管他对医术所知不多，但张太医的名声他是知晓的。能有这样的人才存在，对于朝廷而言无疑是一件幸事。
  包扎完毕，摸了摸床上人的脉搏，张太医退后一步，又再次摸上他的手。张太医像是在确认什么，抬头看暗卫的脸，楚羲和张太医终于对视了。
  “王爷，伤者现在最需要的是安静与休养。我会留下足够的药物，并吩咐下人按时熬药送食。”  张太医转向顾沉，举止有些坐如针毡的感觉。
  顾沉点头应允，没说什么任何多余的话语。让画莺送张太医离开。
  “还有一事。”  张太医突然话锋一转，神色凝重，仿佛接下来的话才是此次治疗的重点，“箭伤虽重，却不致命。然而，若不能从此事中汲取教训，恐怕日后的伤势会更为严重。”
  这话一出，房间内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顾沉和楚羲相视一眼，张太医所说的不仅仅是肉体上的伤痕，更是指向了朝堂之上那些看不见的较量与斗争。
  “太医言之有理，本王会铭记于心。”  顾沉再次示意画莺送客。
  张太医微微颔首，收拾好医药箱，向顾沉行了一礼，缓缓退出了房间。
  房内再次陷入了沉默。楚羲躺在床上，虽然疼痛难忍，但一直强迫自己保持头脑清醒。
  顾沉食指抚上楚羲的紧皱的眉头，“你这伤要好好休养，你就留在亲王府，可好？”
  楚羲现在是能少说话就少说，于是只摇头。
  顾沉将手抽离楚羲的脸颊，“你跟着那皇帝有何用？只会把你置于危险的境地，最后也不得好。你以后跟我，我保证不再让你伤着一丝一毫。”
  楚羲对这老狐狸挖墙脚的行为嗤之以鼻，在心里悄悄翻白眼。
  看床上人还是没反应，继续道：“今天是我鲁莽了，让手下伤了你。今后在亲王府好吃好喝的将你供着，有何不好？”
  楚羲用沙哑的声音蹦出来两个字，“不要。”
  “唉，那个皇帝终究赢不了的，你还不如早点换阵营。你看那张太医都认我做了皇帝，这朝堂上肯定不只太医站在我这边。”
  等待良久，顾沉命画莺打了盆水进来，想帮他的西沉擦擦身体，“你不干就算了，至少把伤养好再走。”
  在顾沉想要解开面罩时，楚羲再次反应剧烈的躲开了。
  “好好，我不看你。我帮你擦擦身子，早点休息。”
  深夜房间内只剩下微弱的烛光跳动，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楚羲的心却并不平静。
  他不懂明明摄政王可以直接杀了他，或者直接揭开他的真面目。却迟迟没有动手，态度还转变得这么快。
  摄政王不可能为了挖一个没办法躲避箭矢的暗卫的墙角而态度缓和。更不可能因为伤害了敌方阵营的小角色而道歉。这个摄政王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顾沉为了少给西沉压力，自己去了隔壁房睡。楚羲就在夜深人静时，悄悄离开了这个让他惊心动魄的亲王府。
  楚羲的心跳在夜色中加速，每一次跳动都似乎在提醒他，这亲王府的豪华与安宁不过是一层薄薄的纱幕，遮掩不住其下的算计与血腥。
  他的身手不再敏捷，双脚稍重地落在冷硬的青石板上，发出一阵声响。
  顾沉的话在他耳边环绕，那所谓的保证和承诺，在楚羲听来，不过是权力游戏中的另一种手段。
  自己现在如果真的是个被策反的暗卫早就传回了假消息，更严重的可能给皇位上的人下药，让那傀儡皇帝变成傻子。
  穿过一片片幽暗的走廊，楚羲终于来到了亲王府的后园。这里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即使在夜幕之下，也隐隐散发着迷人的香气。但楚羲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他的目光坚定地锁定在前方的围墙上。
  他的身体虽然受了伤，但多年的训练让他依旧能够勉强越过围墙。只是，在墙头的那一刻，他犹豫了。他在想，自己就这么跑了，真的对吗？也许可以利用顾沉来个计中计。
  但很快，这些念头就被他抛诸脑后。摄政王向来让人难以捉摸，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轻易陷入他的诡计。
  楚羲翻身跳下围墙，落地的一瞬间，楚羲感到了伤口传来的剧痛，但他咬紧牙关，强忍着。
  他知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他必须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黑影踉跄着走在夜色中，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楚羲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张太医，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今天张太医的种种表现都表明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而且他还是摄政王这边的人，更是加大了自己暴露的危险。
  而睡得不算熟的顾沉，在浅眠中听到了脑海中的回音，“楚羲主角光环值减5，当前光环值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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