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谢谨言看厉寒知这一瞬间的表情，就知道就算对方真的有系统，至少这个系统也没有标注他的性向。
不得不说，这系统还不够完善，信息不完整有时候会出大问题的。
服务生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谢谨言没有看对面内心地震的厉寒知，神色自然的向来送茶的服务生道谢。
人走后，他将茶杯往厉寒知面前推了推：“你要不要喝口茶……冷静一下？”
厉寒知长长的出了口气。
“陈纪知道这件事吗？”
谢谨言摇头。
“那还有谁知道？”
“只有你知道。”
“只有我？”厉寒知表情好看了点，可立刻又皱紧眉头，“前男友呢？”
“没有。”谢谨言老实回答，这个真没有，原本的谢谨言是个直男，怎么也变不出一个前男友来。
厉寒知这下放心了，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没人知道就行。”
谢谨言见他反应平淡，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至于之后万一恋爱了怎么办，他也没想，他在的可是一本小说里，又顶了一个炮灰的身份，要真是谈恋爱，只怕分分钟就会被人曝出去。
厉寒知其实对于别人是什么性向没什么想法，只是突然听到难免惊讶，他这会儿打开系统面板，看着上面谢谨言“30”的好感度，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微妙。
他好歹自认各方面都很优秀，方朋对他的好感度都有50，已经是朋友关系里的满值，谢谨言这30好感度，他本来还挺满意，可对方如果喜欢男人，满值就是100，这30是不是……低了些？
厉寒知发觉自己更难以接受的不是谢谨言的性向，而是这一点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已经朝着奇怪的方向去了。
而他甚至不能疏远这个“罪魁祸首”，因为他是重要的“棋子”。
“这些暂时影响不到你的发展，现在你最重要的是要留下作品，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
谢谨言没忘了，他们不只是在谈话，也是在谈判。
作为谈判中的一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答应对方的条件，必须要追求己方的利益最大化，将对方推到能够让步的底线。
“厉哥，我能问问你为什么选中我吗。”
“我觉得一个人有潜力想捧，需要理由吗？”
确实，一个艺人被总裁看重，忽然说要捧，只怕一般人高兴还来不及。
“可是总裁，我最开始的想法是，这几年只要把公司给我安排的行程做好，哪怕少赚一些，之后我想要退圈。”
厉寒知没想到他会这么想，甚至觉得谢谨言现在会这么想，是因为他还没尝到名利带来的甜头。
“那也是十年之后的事。”
谢谨言像是确定了什么，顿了顿，出声提醒。
“厉哥，我跟公司的合约，只有三年。”
这是厉寒知今天听到的，最让他控制不住表情的消息。
“……我没记错的话，你们选秀出来的八个人，都应该是十年合同，陈司南签了十五年。”
谢谨言点头：“是，但是只有我，是三年。”
如果不是这个时候，服务生敲门上菜，厉寒知甚至可能会控制不住情绪，当场给当时负责合同和签约的人打电话，把对方骂个狗血淋头。
你看看你们干的好事，眼光差就不要学别人挑三拣四，把好的挑走留下一堆没用的，马上就把你们的年终奖全扣了！
他本来还信心满满的想要培养自己的“棋子”，这么一来主动权不是完全在谢谨言手上了吗。
厉寒知靠在椅子上生气，谢谨言拿着筷子，看他气哼哼的样子，居然还觉得有点……
可爱。
不，觉得比自己大好几岁的男人可爱，怎么想也有点奇怪，尤其是现在的身体，厉寒知可比他大了足足八岁。
他掩饰般的移开视线：“先吃饭。”
这没想到的失误，让厉寒知本来准备好的说辞全落空了。
还谈什么谈，吃饭！
两个人不聊工作的事，聊了聊谢谨言现在自己住的集体宿舍，聊些其他的事情。
厉寒知发现，虽然谢谨言比他小很多，从小生长环境也很不同，可他们却出乎意料的聊得来。
二十岁左右的男生，多少都有些幼稚，甚至会有些自我、自视甚高，但谢谨言的身上，他几乎看不到什么浮躁的气息。
尤其是对方好像对电子行业十分了解，对公司的运营也很熟悉，谈到相关的话题，总是让他有一种与同龄中佼佼者聊天的错觉。
同龄人里，上一个被他给予高评价的，也只有傅御辰，可他永远没办法跟对方这样坐下来，面对面平心气和聊天。
厉寒知突然意识到，虽然他总觉得，别人印象里的谢谨言跟他了解的有出入，但现在看来，他对谢谨言的了解也不多。
这种感觉，让他很新鲜。
“公司接下来堆资源捧你，提前续约到十年，怎么样？”两个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厉寒知想问问谢谨言实际的想法。
但他也看出来了，谢谨言这个人，可能是真的不太在乎自己会不会大火。
他昨天可是亲眼看到他怎么在节目里摆烂的。
谢谨言看了眼自己的微博：“厉哥，不如我们打个赌？我赢了，续约到五年，你赢了，我续到十年，不过公司都要给我资源。”
听起来谢谨言怎么也不亏，可偏偏这件事的主动权在他手里，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两个人对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厉寒知道：“赌什么？”
谢谨言手指敲了敲自己的手机屏幕：“就赌我的微博接下来一周，能涨多少粉。”
厉寒知大概算了一下，他虽然给谢谨言带了热度，但实际上说，那些都是凑热闹的，后劲并不足，能再有个六七十万就不错了，这还要算上其中的水分。
给谢谨言看cp粉，也是为了逗他，当然，不但逗人的目的没达到，反而还被对方上了一课。
而他连谢谨言跟公司签了几年都不知道。
“我赌一百万。”
谢谨言想了想：“我赌五百万。”
厉寒知挑眉：“你不会让公司给你买热搜吧？”
“我不买粉，不买热搜，不过要是厉哥或者公司主动给我买，那也算。”
厉寒知：你看我像钱多没地方花的样子吗？
哪有人跟人打赌自打脸的？
两个人拿东西离开，走到门口，厉寒知越想越来气：他这不是上赶着给人送钱吗。
他握着门把突然停在门口，谢谨言不解的看他，一对上视线，厉寒知要说的话就卡了一下。
他还没有重新组织好语言，对面包间的门忽然打开，谢谨言下意识的拉了一把厉寒知，跌跌撞撞冲出来的人手里的托盘摔在地上，就在厉寒知刚刚站的位置。
“对不起，对不起！”
摔了东西的服务员拼命道歉，谢谨言低头见人还来不及惊讶，厉寒知带着怒气的声音已经在旁边响了起来：“怎么又是你？！”
乔若心迷茫的抬头，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谢谨言和厉寒知。
她吓得差点把刚捡起来的东西又摔下去。
其实谢谨言才是在场最惊讶的那个，他虽然总是在想厉寒知会不会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已经折腾了乔若心十次八次，可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天天跟着他们两个人当侦探。
今天厉寒知来找他，两个人全程在一起，他反而没想过会在这个时候遇到他知道的剧情。
现在看乔若心这个慌慌张张的样子，谢谨言把能想到的情节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有数了。
他扯了下厉寒知的袖子，把他们包房的门重新打开：“都先进来再说。”
厉寒知哼了一声进去，乔若心胆战心惊的，眼睛都红了。
“你怎么在这？”
谢谨言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温和一点，免得乔若心太害怕，什么都不敢说，结果厉寒知坐在包间的沙发上，翘着腿：“你看她这个服务员的打扮，来这里还能是干什么的？背着公司在外面兼职，胆子倒是……”
谢谨言听不下去了，偷偷给了厉寒知一脚。
厉寒知更生气了，一双眼睛盯着乔若心，表情讽刺：“怎么，我说得不对？”
谢谨言夹在中间像是一片芝士，他恨不得要么他捂住厉寒知的嘴，要么捂住乔若心的耳朵，让她少听一点这些话。
行了行了，知道你是反派，要跟女主势不两立了，你可少说几句吧。
偏偏他一个炮灰角色，左右都得罪不起，只能装“温柔”：“厉总你先别生气，听听她怎么说，如果是为了赚钱，哪有人找个兼职还跑到c市来的。”
坐飞机兼职，亏你想得出来。
谢谨言挡住厉寒知的视线，不让乔若心看见：“你慢慢说，我看你急匆匆的，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乔若心虽然害怕厉寒知，也不相信对方，如果只是碰到厉寒知，她是肯定不敢说的。
但谢谨言在，又这么温柔的问她，她一下子眼泪就出来了：“谢谨言，你救救心洁，我来晚了，心洁被他们带走了……”
果然是安心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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