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阴阳秘鉴

“无妨，你的思索孤已悉知，此事还需禀告于先祖，他的助力至关重要。”朱高炽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决断。北方防线危急，时不我待，此刻并无暇深究此计之妙，然而其效却甚是显着。
  “殿下顾虑之情，老朽亦有所感，齐王府势力庞大，欲令其襄助，自非易事。”王弼语气沉重地应道。
  “定远侯无需挂怀，北方诸藩王中，并非唯有七叔一人，孤将请先祖降下谕旨，并由父皇亲自督导，料想各位叔父亦不敢妄为。”朱高炽淡然回应。
  “微臣领命！”王弼面露微笑，深知困扰已解。
  “蒙古与女真匆匆结盟之师实难信赖，高离国反攻之势亦不可掉以轻心。身为统帅，只需慎重对待每一项决策便可。”朱高炽松了一口气，淡淡笑道。
  “战场变化莫测，然我大明修士军团之威不可小觑，今夜孤即致函父皇，详述今日之事。”
  “对于初涉沙场的年轻弟子们，还望定远侯多加照拂，新陈代谢乃天道循环，他们正是大明仙武力量的未来。”
  “微臣谨遵圣喻，愿殿下安心留守京都，待臣凯旋之日，必将捷报送上！”言罢，王弼拱手行礼，心中波澜壮阔。
  顷刻间，小书房内恢复平静，仅剩朱高炽一人端坐书案之后，神情庄重，仿佛正在深思某桩重大之事。
  事实上，若以修炼者的视角观之，蒙匪侵犯边疆之举，终究只是小事一桩。那所谓的西北之狼，即便尚存一口气，也不过是一匹残破不堪的病兽，即便倾尽全力，也无法抵挡一条真龙的威势。
  而朝堂之上为何对此战高度重视，全因过高估计了蒙古部众的实力。如若交予自己领军，半月之内，便能让敌军有去无回。
  忆往昔，大源族入主中原之时，虽由诸多部落组成，但从后世眼光看，这等政体架构实则松散无比。当他们被朱元璋逐至北方，这一分散状态更为加剧，失去了统一的政治组织，各部落表面上团结一致，实际上早已四分五裂，如同散沙一盘。
  二十载光阴流转，滞留北境的大源遗孽在与大明的对抗中渐渐消亡，部落之中后继乏人，生机凋敝，不知不觉间，其实力已然大大削弱。
  甚至可以断言，以贵族为核心的部落体制永不可能孕育出能与大明抗衡的强大势力。同时，历史洪流滚滚向前，不用十年时光，蒙古部众便会逐渐在北方消逝无踪。
  当年蓝玉镇守京师之际，便曾多次挥师北伐，纵然历次征战消耗颇巨，却换来了非凡的成效……
  捕鱼之战于碧波海上演，那一役几乎彻底捣毁了蒙古艰难凝聚的修真势力，使得原本脆弱不堪的修炼联盟破碎得支离破碎。与此同时，锋芒毕露的蓝玉更是擒获了北元皇室后裔，并极大地挫败了蒙古修士的锐气，迫使他们撤向更为寒冷的北方之地，潜心修炼疗伤。直至五年后，这只满身疮痍的北方苍狼才强撑着身躯卷土重来。
  若深入剖析，北部边疆地带的态势也变得愈发错综复杂。北元四分五裂之后，各修炼部族间冲突不断，时时刻刻上演着仙魔之争，内部的争夺亦成为阻碍蒙古修士北伐的一大因素。在蓝玉誓死般的猛烈攻击下，蒙古修士屡战屡败，北元十之八九的皇族势力要么沦为阶下囚，要么惨遭同族诛杀，单凭此点，朱高炽便断言，那些北方部族再难掀起任何波澜。
  在这片广袤的草原上，唯有强者方能称王，自古以来，这就是王朝兴替的不变规律。经过短暂的内乱后，蒙古修士势力再度走向统一，新的领袖应运而生。然而，这位新领袖终究是以手腕登基，自然难以赢得其他部族的敬重，自此，各大部族间的隔阂如同一道难以弥合的伤口。
  数年后，这位领袖带领其麾下的部族，借大明对外开放交易之际，假扮异国商人，悄然发展壮大，最终掌握了蒙古高原的统治权。然而遗憾的是，北方各部族再也无法回归曾经那般齐心协力的时代。
  朱高炽对此不胜感慨，轻声叹息，内心颇为郁结。这样的事实，他只能深藏心底，若公诸于世，恐怕无人敢信。其实，他是多么渴望通过正道之法收复北方啊！毕竟在这片草原之上，英豪辈出，一旦能为大明效力，无疑将大大加速他心中的宏伟计划实施。
  在他看来，蒙古修士与大明始终保持着对立的局面，且这一状态延续了近百年之久，直至大明衰微之际才告一段落。朱高炽深感，大明与蒙古修士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敌对，更是相生相克，倘若能寻得契机，破除成见，化解恩怨，乃至联手共进，则必将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
  “朱贤侄，你的心思太过单纯了！”韩信悄然出现在门口，目光望向天际渐起的霞光，悠悠地道。
  “历史遗留的问题，岂是一句话就能轻易解决的？你的理念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实在过于超前。想要让蒙古修士臣服，只怕只有一条路可行，那就是——让他们彻底惧怕我们大明！”

  朱高炽陷入沉思片刻，终究还是默认了这一观点。或许自己确实过于理想化了，大明与蒙古修士交战了数十载，又怎能说放就放得下呢？然而，自己的理念虽超前，却并非无法实现，毕竟世间万物皆有可为，一切都有可能。
  “殿下，户部尚书傅瀚飞求见！”
  正当朱玄炽准备与韩青羽展开一场修为之争论之时，殿门外传来仙侍通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宣其入殿！”
  身为银币铸炼之主管，傅涵飞此刻紧急入宫，必然是遇到了一件难以应对的修炼重事。
  “拜见殿下！”
  即便傅涵飞平日无须禀报便能自行处理事务，但朱玄炽也有重要之事欲询问于他。
  “傅尚书，之前孤令户部传信予葛岚星王，要求进献顶级灵木，怎奈数月已过，却仍毫无动静。”
  虽北方战事正酣，却不意味着南方的水师修为拓展便可停滞不前，凭借着大明雄厚的天地元气储备，自是可以双线并进。
  年初时分，朱玄炽便已下令户部知会葛岚星，需输送灵木至南方，用于打造修炼法舟，然此事却迟迟未果，王景宏的修行进度奏章早已呈上多次。
  闻此言，傅涵飞面露苦思，微垂首答道：“殿下，现如今葛岚星遭受女真妖族侵扰，运木之道受阻，故而所需时日自然较长。”
  对此，朱玄炽面色陡沉，小小葛岚星竟敢借口战事拖延时间。
  “非孤所虑之事，汝告知葛岚星王，无论采取何种手段，半月之后，孤必要见到灵木送达南方之消息！”
  “殿下之意，卑职自当如实传达。实则今日觐见，乃是禀报我军出征所需的修炼资源与法晶消耗情况。”
  傅涵飞擦拭额头上渗出的冷汗，随之从怀中取出一封折叠文书递上。
  “工部方面，近日炼制的法宝火器进展如何？”
  朱玄炽瞥了一眼，随手将其置于案头。
  “启禀殿下，上月共炼制成功三百余门火炮，四千杆火枪，以及逾万枚火晶弹丸！”
  听闻这些数目，朱玄炽心头稍松，毕竟一切惧怕皆源于修为之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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