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串糖葫芦

齐清淮不给陆程迁拍自己的脑袋，便赶苍蝇似的挥掉了陆程迁落在自己头顶上的狗爪，他总觉得陆程迁好像误会了什么。

        先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年龄孰大孰小的问题了么？怎么这人还是如此不懂规矩。

        陆程迁知道他不乐意给人摸头，便见好就收很识相地把手挪开了。

        但是不得不说，摸人脑袋的手感是真的好，陆程迁是家族里最小的孩子，没有弟弟妹妹之类的给他捉弄，他头一回体验如此新奇的感觉。

        待到手痒的动作刚停下，他便听见齐清淮疑惑说道：“说来也是奇怪，我来这之前仅是食用了一颗野参果，可是我到现在都不觉得饥饿。”

        说着说着，齐清淮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莫非……”

        莫非？你是终于要发现你一觉醒来以后你的本体居然变成了人参果这件事了吗？

        按理来说也应该是这样，作为一个人参果变成的精怪，哪能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照齐清淮这一顿三碗饭的食量，现在不饿才有鬼了。

        既然如此反常，那必定是他的身体结构出现了什么差异，或许是变得和人类有所不同了，所以才特能忍饥挨饿。陆程迁对他流露出了赞赏的目光：有觉悟。

        结果事实证明是他异想天开了，齐清淮忽然左手张开成掌右手握拳轻锤了过去，恍然大悟道：“是这边的空气质量不好，至少看起来就没我家门口的西北风新鲜，难不成是吸进去一些混浊的气息比较容易饱腹？！”

        陆程迁：“………………”

        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抱有太多期待的，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等到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把你捞进去实行质变教育，让你接受先进二十一世纪科学的文学熏陶，重拾正经人类该有的好节操。

        由于身高差的劣势，齐清淮没有看见陆程迁不可言说的表情，于是他越发坚定自己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不想戳穿齐清淮天马行空的美好沉浸式幻想，陆程迁决定暂且不告诉他关于他自己如今是何种生物这件事，反正说了也没用，要是齐清淮接受不了，那也只能给齐清淮徒增烦恼。

        “不聊了，找魏殊。”在这耽搁了这么久，陆程迁险些忘记了他们这一趟走进局子是为了什么。

        不过照目前发展的形势来看，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数，各种变化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陆程迁难以确定魏殊会不会像刚刚那个女警察一样被替换掉了记忆，甚至有一种可能就是已经不记得他。

        “算了，人待会再找，给我个抽根烟的功夫歇息一会儿。”陆程迁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了个身和墙壁面对面，长叹一口气后闭上了眼睛，“太心累了。”

        齐清淮瞅了又瞅，怎么看怎么觉得陆程迁是在面壁思过。

        认真用脑子想了想，他便瞬间明白过来了，原来面壁思过在他们这里的专业名词叫做“抽烟”。

        “是吗？那我也来抽烟。”齐清淮有样学样，将头抵在了墙壁上，也开始闭目养神，他想家了。

        陆程迁听闻后却是会错了意，他以为齐清淮是真的捡了根烟过来吸，赶紧睁开了眼去查看齐清淮的情况。

        废话，齐清淮初来乍到纯洁的跟张白纸似的，他可不能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学到什么不健康的坏习惯。

        打起十二分精神将齐清淮上上下下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不良行为被齐清淮学了去，陆程迁才是松了口气，放松了警惕。

        行吧，是他太大惊小怪了，齐清淮和魏殊那个老烟鬼也就有过一面之缘，哪里会这么容易被带坏。

        况且魏殊也不是那么出格的人，办公时间还会止不住嘴偷偷过烟瘾的日子早就随风飘去了。

        这都是以前是他师傅解皮带抽他锻炼出来的结果，不过现在风水轮流转，魏殊在局里苟久了也就变成他臭不要脸睁眼说瞎话吓唬他后辈了。

        ……

        陆齐二人在那悠哉悠哉放松心情，和他们的距离仅有一墙之隔端坐在办公室里的李婉儿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还在加班处理文件。

        东西拾掇了许久之后的变化也就是从一个大山堆变成了一个小山堆，付出的代价是她那任劳任怨的积极性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想哭又想笑的神经质自我放飞。

        “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李婉儿解锁手机点开了音乐软件，播放了一首摇滚音乐来刺激自己不要累倦。

        “加油，快搞完了！”李婉儿伸了个懒腰来勉励自己。

        回想起刚刚看见陆千层的场景，李婉儿气的牙痒痒，这也太嚣张了，居然闲着没事还来警局四处溜达，就祈祷着别让她抓到什么大把柄吧，否则她一定要积极助力把那家伙彻彻底底地送进去，最好吃够十年劳饭不出来。

        这么腹诽完，李婉儿又是一套行云流水记录陆千层往昔事迹的落笔动作，她笔耕不辍地奋力撒墨着，争取早点搞完早点收工。

        就在这时，重金属音乐突然停了下来，替换上去的是一首曼妙优雅的江南小曲，这是李婉儿的手机来电铃声。

        李婉儿拿起手机一看，发现备注是她的顶头上司魏殊，她两眼发光仿佛看见了希望，连忙接听了通话，“魏哥！”

        是来通知我下班的对吧？一定是这样的对吧？李婉儿激动得满心欢喜。

        魏殊却并不让她如愿，而是又宣布了一个痛击人心的重磅消息：“婉儿，陆千层的事情先放一放，抓紧时间把那帮下班了的兔崽子全部喊回来，今晚吃夜宵，我这次出去吃饭抓了条大鱼。”

        随着魏殊的话落，李婉儿的心也冷静了下来，她严肃了自己的态度，沉着问道：“这次钓进桶的是哪条鱼？”

        电话那头的魏殊正在屈膝紧压着一个女人的后背，不管女人怎么奋力挣扎，他的力度仍是只增不减，只因他的内心坚定想着绝不让底下人有逃脱的机会。

        “放开！都说你认错人了！”女人尖声咆哮道，扯着脖子上的青筋努力歪过头来，用着一双涂满睫毛膏的浓妆大眼睛狠狠死瞪着魏殊。

        魏殊将反剪着女人的双腕的手抽出了一只，滑进手机图库挑出一张相片认真比对了女人的脸，这下更加确定无误了。

        他冷笑了一声，对着通话缓缓出声：“a级通缉令持有者，王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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