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哄她
好一阵行走，荻一才将小白带到一个酒楼，这两个气质不凡的女子刚一走进店内，瞬间便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店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
“哟，二位女侠里边儿请！”
小白听见这“女侠”二字，隔着面纱便笑了。
今日她一身水蓝色衣裙，甚是温柔高雅，倒是荻一这高高束起的马尾，这行走方便仿佛时时准备打架的行头，着实像极了凡间的女侠。
荻一径直带小白上了楼，在一间厢房门外停住了。
“小白姑娘请。”荻一并没有先进去，而是请小白进去。
小白看了看她，本打算问她为何不一起，不过马上就好像被什么味道吸引过去了，她隔着面纱动了动鼻子使劲儿嗅了嗅，蒙着面纱都能看见她机灵鬼一般笑了。
“哇，好香呀，荻一你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呀！”
说罢就一把推开门进去了。
然后她转身就想叫荻一也进来，孰料门“砰”一下就自己关上了。
“嗯？”
小白有些好奇，可她回头往厢房里一看，这间厢房装饰很是雅致，可她就看到了一桌子好吃的。又“哇！”了一声。
她那点可怜的注意力，瞬间就被一桌美酒佳肴吸引了过去，心下便以为是荻一制造的什么惊喜，顿时也顾不上外头的荻一，跑过去拿起筷子，摘下面纱，夹起一块肉就往嘴里塞。
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满满饮下，还情不自禁发出“嗯……”的满足的声音，表情十分享受。
“哇，好酒好酒。”这畅快劲儿，哪里还有半分以前做公主时高贵又骄矜的样子，顺手就又拿起一个鸡腿，放开了架势肆意啃起来。
“这是本尊特意为你准备的，还喜欢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小白一愣，这不是……
另一侧的门缓缓开了，楚凌风自外面走进来，原来这厢房的另一侧，是有个长廊的，长廊外便可以赏月，看尽满城繁华景象。
今日的楚凌风格外精神，似是精心装扮了一番，只见他衣着华丽，眉目清朗，气质非凡，一双好看的眼睛似笑非笑，手中还持有一把扇子，真是好一位俊俏潇洒的凡间贵公子模样。
确切的说应该是帅呆了。
小白和她手中的鸡腿都凝固了，楚凌风本就生的十分好看，三界之内小白都未见过比他还好看的男子了，更何况是今天这样一番装扮，叫人眼前一亮，还多了一些凡间公子的温润之气，真是又好看又温柔，要说这样的魔尊大人不叫人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小白看了看楚凌风，又回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鸡腿，啊……所以方才自己这个样子，他是……尽收眼底了？？！！
真·饭桶小白·社死现场。
小白满脸窘迫，后悔的不知道往哪里藏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赶紧放下鸡腿，有些慌乱地站了起来。
“你……你怎么在这里？”
“没规矩，现在连主人都不喊了。”
楚凌风皱眉假装嗔怪了一句，便走过来，收起扇子，见她局促不安的样子，便伸手抚住小白的双肩让她坐下。
“坐下，继续吃吧，这本就是为你准备的。”
小白木头般直挺挺地坐下，却没有像之前那般放肆了，只是呆坐着，低着头，眼皮也没抬，也不动筷子。
楚凌风见她这突然间武功尽废的小媳妇模样，真有点想笑。
他自己拿起筷子，给她碗里夹了几个菜，随后又放下筷子有些揶揄道：“怎么，方才还吃的那么欢乐，见我在难道是害羞了？”
“没……没有。”
oh……小白回忆起方才自己大吃大喝那画面，简直……她窘迫地闭紧眼睛。
楚凌风倒也没继续取笑她，“此处是京城最好的酒楼，这桌上便是这酒楼里最好的饭菜，每一样都很精致美味，我知你前些时日……对我心有不悦，不如你先大吃一顿，看能否把我吃穷了，解气了，不然，本尊可不经常带你们来这凡间的，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吃到这些美食了。”
也是不容易，堂堂魔尊请人吃饭，还要威逼利诱地哄着。
小白看了看楚凌风，再看看桌上的饭菜，抿抿嘴，似是下了什么决心。
豁出去了，反正自己本也不是什么公主，就让他彻底感受一下，侍女小白与妖族公主的区别吧，哼。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她便拿起筷子，大大咧咧不管不顾地吃起来了。
楚凌风看她这样子随性而行，却是嘴角勾起了丝丝满足的笑意。
“慢点儿吃，这桌都是你的，别噎着了。”这温柔，这宠溺。
小白眨了眨眼睛，很是好奇：主人今天是怎么了，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待遇……
厢房外面，华黎也来了。
“尊上呢？”
“在里面。”
华黎上前就要去推门，荻一见状连忙阻拦。
“别去……跟小白姑娘在里面呢。”
华黎这个不明情况的憨憨，这才收了手，却有些疑惑。
“那你叫我来做什么？”
“方才在集市上，我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们，总觉得不太放心，还是叫你来跟我一起看着点儿。”
“哦。”
华黎答应着，立马便警惕地往四周看了一圈，只是这一圈扫视下来，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屋内此刻气氛也挺好了，吃着那么好吃的东西，喝着那么香醇的美酒，谁还会想着生气，小白恐怕都忘了前几天，自己都是为啥生的气了。
一顿酒足饭饱，见小白嘴角旁还沾着个饭粒，楚凌风瞬间笑了，拿着自己的丝帕去给她擦脸，小白头一次见他这么放松这么自然地笑，还那么好看，也是被迷住了，一时之间居然也忘了闪躲，任由他擦了去。
果然颜好的男子，哪怕是在哄女子这块，也是有优势的。
只是擦完楚凌风还那么定定地看着她，她这才有点不好意思，连忙娇羞地把目光收回来，垂下了眼皮。
楚凌风站突然起来，眼带笑意兴致勃勃地伸出手道：“走，本尊带你去看更好看的。”
小白看着这只白白的修长的手，犹豫了片刻，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摄住了她的神识一般，她竟不自觉地把手放上去了。
可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爱恨情仇和无端端的情绪，所有的一切冥冥之中必定就有迹可循。
兴许是凡间的美食美酒太醉人了，兴许是楚凌风今夜太迷人太温柔了，又兴许，她心里有些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愫，早就已经发芽疯长了。
这一下她没有拒绝，楚凌风连眼神都在笑了，牵住她的手便拉着她去了外面的长廊。
两个人倚在栏杆上，头顶是一轮细细弯弯的明月，脚下是人声鼎沸的集市，楚凌风看着小白问了句：“这里美吗？”
小白看着眼前的繁华景象，眼里竟是好奇与新鲜，有些沉醉地答道：“凡间……很美。”
下一秒，发现楚凌风还没松手，被拽着的小手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闭上眼睛。”楚凌风用一种很温柔的语气地说。
小白很是听话，乖乖地闭上了。
片刻，楚凌风的声音又响起来：“好，睁眼。”
他说完便一挥衣袖，小白睁开眼。
“砰”的一声，一朵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十分绚烂美丽。
“哇！好美！”
接着又是一声，“砰！”“砰！”……
漫天烟火灿烂，那些绽放在半空的烟花，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夺目惊艳，烟花的美只在绽放的片刻，可这世上所有的美好，仿佛便都凝聚在这片刻了。
小白满脸欣喜地看着色彩绚烂的夜空，似是入了迷。
楚凌风轻轻转头，看着她笑颜如花的侧脸，这么单纯美好又美的惊心动魄的女子，居然便正好是他心尖上的人，这便是他漫长的神生里，最大的幸运吧。
想到这里，他攥着小白的手，又紧了紧。
笑意盈盈的小白感受到这异样，侧过脸看向他。
四目相对，楚凌风怦然心动，心跳突突不停。
他一把将小白拉进怀里，喃喃说了句憋了很多天的话：“其实那妖族公主，只是装扮华丽，脾性也不好，与你这般清水出芙蓉的美貌和温柔乖巧的性子，是万万比不得的……”
豁，楚凌风这个渣渣，居然为了哄眼前的小白，变相地诋毁起从前的小白，也不知他这心里，如何过意得去。
小白突然反转被夸，还是被抱在怀里夸，瞬时紧张得红了脸，却也没有挣扎，乖乖地由着他抱着，听到这一句，她有些不相信地仰头看向楚凌风。
“主人今日说的，可是真心话……”
楚凌风听到这一声主人，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他的小白总算回来了。但他此刻更关注的，是另一个点。
他抬手轻轻摸着小白的头发，似是不经意的，问出了一句心里话。
“你很在意，你在本尊心里是不是最好的？”
“我……”小白徒然语塞了，该说什么呢，说在意，那多不好意思，说不在意？……可是自己好像……明明就是很在意的。
小白纠结的拿小手在楚凌风胸前抠了起来。
看到她这娇憨的萌态，这十分可爱的动作，这一刻，楚凌风简直走上神生巅峰了，小白什么也没说，可是他好像就是确定了某个一直在等待的答案。
“说不出口的，是很在意三个字咯。”论调戏良家女子，楚凌风绝了。
她抬头想解释……
下一刻，楚凌风深情的目光便迎上了小白娇媚的眼神，他拥着她如水的温柔，看着她好看的唇，忍不住亲了下去。
小白更是娇羞了，红着脸乖巧地闭上了眼睛。
他哪里是那一刻才忍不住，他是忍了又忍很多次了。
月色，星光，烟花，满街灯火，凡间一切与浪漫挂钩的事物，都在见证着这难得的一刻，一切都是最美妙的衬托，他们才是主角。
一个长长的拥吻，揉进了楚凌风半生的深情……
良久，他才不舍地放开她，他把自己的外衫披在小白肩上。“外面凉，我们进屋吧。”
小白此时还深陷在方才那个长吻里回不过神，不等小白回答，他一把抱起晕晕乎乎软软绵绵的她，走进了房间。
他将她放到床上，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伤到她，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他倚在床边，拿起小白的手，贴在脸上，专注地看着她，神情十分真挚，喃喃道：“你可知，本尊等了你几千年……本尊第一次见你，便爱上了你。”
“可是我又怕你太小，不忍心动你，甚至不敢告诉你……我等你也喜欢上我这一天，等的有些太久了。”
楚凌风的语气有些哀怨，配上他此刻那种压抑太久需要释放的充满□□的眼神和动作，这句话变的魅惑起来。
小白眼神有些迷茫，“几千年？主人……”
楚凌风却已经附身下来，与她脸贴着脸了。
四目相对，小白有些晕厥，害羞得声音都弱了：“主人你……要做什么……”
楚凌风眼皮动了动，“你不愿意？”
“我……我可以，喜欢主人吗？”
一句话问的，楚凌风都心疼了。
还有什么比行动更有说服力的呢，他附身温柔且霸气地吻了下去。
却不料小白突然伸手轻轻挡住，小白的手软软香香的，楚凌风更加意乱情迷，却又不知小白为何会这样。
“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楚凌风暗暗将那股汹涌的欲念压了下去，半支起身，认真地看着小白。
“主人，有个问题，我很久以前就想问……”
“关于她的？”
他接话这么快，小白有些惊奇，认真点点头，“嗯。”
她还未问出来，他便知道了，大概，是这件事在他心里，也憋了很久，一直在找合适的机会，想与她坦白吧……
“我本也未想过欺瞒你，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与你说起此事。”
说罢，楚凌风翻身过来，半撑着脑袋侧卧于枕上，依然是抓着小白的手，看着小白缓缓道来。
“她……她名唤聂淑言，是我师兄的三妹，天族的三公主，我两万岁时，曾因平息魔族叛党，身负重伤，是我师兄及时赶来救了我，并将我带回天族疗伤……”
“我在师兄的苍梧宫疗伤，期间多是独处，偶尔与师兄弹琴对弈，她便常来苍梧宫，在旁跟着。你知我的，我素来不喜与人过多往来，便也很少与她接触，却不知她已在心里种下了情根，更未料到我拒绝了她之后，她竟偷来了天宫的良辰醉，引我喝下，这才……”
“我本以为她要与我断情，才会喝下那杯酒，可她竟用了良辰醉，良辰醉乃月老宫中催情之酒……次日我醒来后悔不已，从此便未再踏入天族，也再未与她相见。只是听说她要斩断尘缘，闭关修炼，便去了趟天宫，将星瑶带回了魔族……唉，这一切本就是孽缘……”
寥寥几句，便交代完了，楚凌风略过了他最不想提最不能回忆的部分。
小白认真听着，睫毛扑闪扑闪的，一字未发。
楚凌风一番感叹，却见她不说话，有些心慌了，赶紧抓紧了小白的手，“我知此事我亦有责任，但我与她并无半点情愫牵扯……况且自第一次遇见你，我心里便有了你，也再未与其他女子有过任何接触……”
楚凌风说着他的版本，小白理解着她的版本：楚凌风说的第一次，是小白在醉凤池底救他那次，小白理解的第一次，是他捡到她那次。
这两个完全不同版本的故事线，放在一起竟很和谐，反正楚凌风觉得这样说横竖也不算完全撒谎。
“几千年来我梦中一直有一个身影反复出现，直到后来见到你，才发现你便是那梦中人……小白？小白你为何不说话，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感觉小白半晌未吭声，楚凌风有些慌了。
三界第一冷淡之人的慌张，真是教人不适应。
却见小白跟看傻子似的，轻声笑了，未及楚凌风反应过来，小白竟微微起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害羞的小白亲完这一下，赶紧捂住脸躺回去。
楚凌风呆住了，这闻名天下的第一美男子竟不敢相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嘴，一缕长发从楚凌风侧脸处缓缓滑落下来，这该死的妖媚。
他那通红的耳朵，简直不要太扎眼。对楚凌风来说，这才是他的第一次……
小白断是想不到，这人竟比她还害羞。
眼前被撩拨的不行的男人感受到一股往头顶冲上来的热血，按捺不住的燥热终于让他破了防，他一把抓住小白的手，把她好看的手从脸上挪开，两双世间最好看的眼睛眉目含情，互相交织在一起。
他把她的手按在枕边，深深地吻了下去……
青纱帐慢慢散落下来，烛火摇曳，整个厢房里都是暧昧温存的气息。
冰山楚凌风定是将他憋了数万年的柔情，都在今夜散发了出来，两个人的灵肉，都在激荡和震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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