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端倪
1
“悠着点，照这三天两头断骨头的架势，小心把小命玩儿没。”
你翘着二郎腿，堂而皇之鸠占鹊巢，霸占夜神月办公室的沙发，懒洋洋地对他说道。
男人重重放下手中茶杯，皮笑肉不笑地道：
“我该感谢你的关心吗？”
你抬头，一副纯良地点头，道：
“当然。”
他冷笑一声，望着你一点都不心虚的脸，道：
“多谢关心。不过比起五条悟，我觉得自己更应该小心一些别的东西，比如背刺，背刺，再或者背刺这类事。”
你惊诧挑眉，眉眼染上被他的话伤到的表情。
“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他喝一口茶，貌似不解地反问道：
“就像你说的，那是人与人之间的事，和你这个该死的渣滓有什么关系？”
额角忍不住跳动，你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来字句：
“我充其量只能算是头皮屑，可不敢和您这种人模狗样的下水沟残余相比，你难道就不会感到脸皮”
就在这时，走廊传来脚步声，片刻后伏黑惠在敞开式办公室的门口出现。
“脸皮比较薄，还不善言谈，多谢夜神老师愿意耐心听我说话，还浪费时间开解我。”
“怎么会是浪费时间？我认为大概没有人会不喜欢像北川小姐一样优秀温柔的人，请多一些自信吧。”
你羞涩地低下头，避开男人满含笑意的视线，心里呸了声，笑容越发甜美。
夜神月冲你鼓励地颔首，接着转向刚进门的伏黑惠，问道：
“伏黑君，有什么事吗？”
黑发乱翘的少年先是看了眼你，对于你在课时之外出现在夜神月办公室的事心中稍升起疑惑，但想到进来时听到的对话，也就没有多问。
“我来取下个月的课堂资料。”
闻言，新任辅导员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一叠用文件夹固定的纸张，递给一旁的少年。
“我已经分类好，按标注的名字发放就行。”
伏黑惠接过资料，犹豫一下看向你，神色有些纠结。
你面露疑惑，似是不明白少年为何困扰，可还是根据直觉起身，冲夜神月道别：
“感谢老师的开导，我感觉自己想通了很多事。”
“不用谢，都是我该做的。”
夜神月像个真正关怀学生的贤师一样，微笑着目送你和少年离开。
当然，你很确定他在脑海里问候你祖宗十八代，或许同时在构建一百零八种阴死你的办法。
……
走在咒术高专满是绿植的小路上，你和伏黑惠一时相顾无言。
其实在三人组之中，最难以接近的就是伏黑惠。
比起开朗热情且被你攻略大半的虎杖悠仁，和身为女性比较好接触的钉崎野蔷薇，这个面冷少年从最初就对你抱有观望态度，并不容易建立好关系，尤其是在你不能和他并肩作战培养感情的情况下。
沉默的气氛逐渐尴尬，你把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看石子小路，默默数步数。
出乎意料的，伏黑惠率先开口：
“那个，北川。”
他的语气迟疑，大约没想好如何组织词句，缓缓道：
“你最好不要和夜神老师走得太近。”
似乎意识到这话有歧义，他连忙加上解释：
“不是在干涉你的行为，只是我总感觉五条老师对他的态度有点奇怪，好像在防备。而且他本人也有挥之不去的违和感，虽说外表很温和，不过靠近他的时候我总会有莫名的不安。”
他对议论他人这样的事感到懊恼，一手无意识地搭上肩颈，可出于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的蛛丝马迹，他依旧选择说出口：
“前天训练的时候我放出玉犬，起初一切正常，可一等夜神老师到场，它开始吠叫，不愿意接近他，还冲老师摆出攻击姿态。”
听到这番话，你微微睁大双眼，掩饰不住讶异。
哦嚯。
少年还在继续，眉间凝重之色沉淀。
“近期突发事件太多，咒灵剧增，听说加茂家生变，京都甚至在一夜间被神秘力量夷为平地。大人们不愿意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们明明有能力警惕些总归没错。”
他顿了一下，略过话中某些片段，囫囵结尾。
唇瓣惊讶地张开，你呆愣住，像是正艰难消化他的话。
他没有催促你做出回应，而是尽力摆出一副扑克脸，好似完全不关心你的反应。
然而，你知道他其实在紧张。毕竟，以你们不算亲近的关系，他本来不会说出这种容易惹麻烦和狐疑的猜测。
想必他是在听过你对五条悟那番‘肺腑之言’后，在心中把你重新定义成‘需要保护的同伴’，所以顶着被当成不尊重师长的多疑神经病的压力，对你说出他的怀疑。
短暂的静默后，你突然问道：
“惠君，我能这么称呼吗？”
少年被你牛头不对马嘴的突兀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懵了下，回答的时候还磕了个绊子。
“可，可以。”
你认真地看着他，清晰而坚定地道：
“谢谢你，惠君。”
唇角绽开一抹小小笑意，你踌躇半刻，最终鼓起勇气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他，不含一丝暧昧，只有朋友之间的鼓舞之意。
“谢谢你愿意告诉我，以后我会和你一起努力，无论是守护大家的笑容，还是揭开如今混乱局面的秘密，我都会在惠君一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伏黑惠先是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听完你的话后明白你想要传达的心意——
我相信你，所以你也可以不用顾忌地付出信任，我在这里。
简简单单的信息，却让少年的面色忽地柔下来，被精准地击中心脏柔软处。
“太过善良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低声说，生疏地抬手，不大熟练地在你的后背拍了拍，表示回应。
“那我以后尽量做个坏人？”
你的回答将少年逗笑，胸腔一颤一颤的，半开玩笑着肯定道：
“嗯，努力变得邪恶吧。”
在伏黑惠的看不到的角度，你眼底的温软慢慢冷却，凝固成浑浊冰冷的物质。
……
“别担心，一定会的。”
2
“京都百分之八十的咒灵消亡，已确定是‘信鸽’和‘渡鸦’所为。”
僧侣装扮的男人虽脸色如常，但因咒灵方的巨大损失而难掩躁郁，看向端坐在芥子空间内的高阁之上的身影，高声道：
“鬼舞辻大人，咒灵已经在四处搜寻青色彼岸花和家主的踪迹，并封锁所有您苏醒的信息，作为交换，您是否能按照约定助我方遏制现在这种无差别屠杀？”
鬼王居高临下地睥睨，几乎全身隐在暗处，只余一双猩红双眼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仿佛潜伏等待一击毙命的蛇类。
他和羂索锁定视线，带有审视之色，半晌后才屈尊纡贵地小幅度颔首。
“我等提前恭贺大人武运昌隆。”
好似被这表面的恭维取悦，鬼舞辻半垂眼睑，大发慈悲地透露新情报，道：
“不必担心判官的赐死能力，他无法判定非人生物，所以咒灵是安全的。反而，他没有任何武力，突袭的情况下，你们可以轻易取他性命。”
咒灵们面面相觑，但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毕竟按照鬼舞辻所说，判官的赐死能力极为莫测，只要满足知晓真名和面孔的两个条件，便可以随时随地杀死敌人，还能操控他们的死前行为，运用得当能通过寥寥几人抹除整个组织。
“多谢大人告知。”
鬼舞辻起身，挥袖让阴影中藏匿的众鬼现身。
“我需要人类，大量人类，咒术师最好。”
他宣布道，来到殿中央，随手抓过旁边一只转化不久的女鬼，伸出指尖刺入她的额心。
鬼王血液侵蚀她的系统，让身体组织崩溃重组，使她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千余年前，大江山妖鬼们所打的旗号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所谓‘百鬼夜行’被术师和夜兔轻而易举杀穿。而现今那些更不成气候的咒灵群聚胆子真够大，竟也敢以百鬼之名自居。”
鬼女的面貌溶解，畸形肉块开始挪移，蔓延至躯干。
冷眼看着，男人的神情狰狞，不屑与愤怒点亮赤红眼瞳。
“真正的‘百鬼夜行’，是以家主御下，称号为‘鬼王’的家臣所创造的群鬼。战无不胜，为夜晚带来死亡讯号。”
他抽出指尖，看鬼女进行最后的蜕变。
“可笑，失去‘鬼王’之称镇压于地下这千年来，‘百鬼夜行’竟成为见怪不怪的东西，哪里还有曾经闻其名连武将都会绝望自尽的威严？”
鬼女从痛苦中解放，睁开双眼的瞬间，澄黄兽瞳闪过血光。她已然完成进阶，力量大幅度增长，与之前判若两人，和真人正面对抗都不会落下风。
鬼舞辻上前一步，惨白修长的手搭在她的头顶，看起来平静许多，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会让世界重新记起，什么才是真正的百鬼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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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小姐姐：夜神月你的业务能力下降了啊，什么时候连一个十五岁少年都能察觉到你的人中之屑本质了？
夜神月：我被五条悟和夜蛾正道夹在中间天天监视，左右为男迎男而上，表现成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库洛洛：说起来，北川你怎么越来越绿茶了？鸡汤和白莲花双管齐下，原来还可以比在横滨演深情更恶心，不愧是你。
宿傩：北川叶！你接近伏黑惠是几个意思？！
成员‘单纯善良dk杀手北川叶’已退群
宿傩：(无能狂怒)北川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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