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错觉
“行了，去看看东来他们怎么样了。”封景琛往后一靠，小声说道。
“他和他的妍琳姐如膝似膝，也要当爸爸了。”小张嘴一咧，乐了。
“是吗，他怎么没告诉我。”封景琛惊讶地问道。
“人家正恩爱，没空理你。”小张笑呵呵地说道。
“那绕过去看看他们，臭小子，还不告诉我。”封景琛满脸笑容地说道。
“走喽。”小张油门一踩，往停车场外驶去。
……
“帅叔叔来了。”小妞妞一见封景琛，立刻欢呼着扑了过来，手脚并用往他的身上爬。
“小妞妞。”封景琛把她抱起来，笑着问道：“怎么今天又不上幼儿园。”
“帅叔叔，我们放假了，要过年了呀。”小妞妞瞪着一双乌黑的圆眼睛，大声说道。
“对啊，还有半个月就是农历新年了，那天也是情人节，二月十四。”许妍琳快步过来，把小妞妞从封景琛的怀里接过来，拍拍她的小脑袋说：“快叫爸爸去。”
“东来爸爸。”小妞妞撒腿就跑，脆声大叫。
“我过来看看你们。”
封景琛环顾办公室，许妍琳和尹东来把这里经营得很好。
新材料在市场上很受欢迎，陆拾染也算是在这行业有了点名气。不过，若让陆拾染知道名气的真相，她又会气歪了鼻子。这行业里的人都传说，是封景琛出钱请团队设计，挂在她的名下。
大家心照不宣，不告诉她这些八卦，免得她一激动，又去钻研新新材料。
“封总。”尹东来大步过来了，笑着说道：“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这边。”
“看看你们有没有把我太太的公司给弄垮了。”封景琛难得地主动开起了玩笑。
“看样子心情很好啊。”许妍琳和尹东来并肩站着，好奇地问道：“是什么好事。”
“听说东来要做爸爸了。”封景琛指指尹东来，“你小子，怎么恋爱的时候偷偷摸摸，生儿子还要偷偷摸摸，不告诉我？”
“我要有小弟弟了呢。”小妞妞听懂了，指着许妍琳的肚子说：“就在这里面，我以前住过这里面。里面有个小房子，还有小被子，小弟弟现在就在里面睡觉。不过，他现在长得像小蝌蚪，还没有长成小娃娃。”
“哈哈……”众被她逗乐了。
“谁教你的？”小张拍着他的小脑袋问道。
“东来爸爸呀。”小妞妞又指尹东来。
尹东来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憨笑。
许妍琳也有些脸红，拉开了小妞妞，小声说：“你安静一会儿。”
小妞妞掩住了嘴，乖乖地坐到了沙发上，小脑袋往封景琛的身上靠，偷笑道：“我最喜欢帅叔叔了，帅叔叔家里有只大狗狗，还有好多好吃的。”
“等你染染阿姨和你小弟弟回来了，你就过来玩。我还给你小弟弟买了个小城堡，就装在花园里，你和他一起住里面去。”封景琛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温和地说道。
“真的吗？城堡吗？我住进去，就是公主了吧。”小妞妞乐坏了，一蹦三丈高，直接往他怀里扑，“那赶紧让染染阿姨和弟弟回来吧。”
“好，让他们回来。”
封景琛把她抱起来，微微一笑。这神情，还真是柔软极了，不见一点霸气，完全就是被小娃儿给收服了的好爸爸的形象。
看着这一家三口，他又有些忍不住了，想上山接妻子儿子去。
叮……他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于暖打过来的。
他脸色微微一沉，拿着手机走到了一边。
“景琛，我知道错了，你帮帮我，我很害怕。”于暖的哭声从那边传了过来。
“现在才知道错了？”封景琛冷冷地问道。
“错了，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于暖的声音有些呜咽。
“我会让你和警方联系，把猎手一举拿下来。”封景琛沉声说道。
“啊……我害怕啊，我不敢惹他们，他们都很可怕。景琛，你来接我吧，我带小晨去别的地方，我不能没有小晨。”于暖哭声大了。
封景琛走到窗边，盯着外面看了许久，深深吸气，“等着，我让人过来接你。”
“好，好，我等你。”于暖感激涕零地哭，把地址告诉了他。
封景琛挂了电话，扭头看那些人，一个个都神色复杂地望着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走回来，沉声问道。
“我去接她吧。”尹东来干咳了一声，小声说道。
封景琛拧了拧眉，沉声道：“让警察去。”
谁会蠢到自己冒险去？
“那……她可能会要坐牢。”许妍琳提醒他。
“让她清醒一下也好。”封景琛淡淡地说道。
“我来了。”吴律师气喘吁吁地推门进来，环顾众人一圈，乐呵呵地说：“大家都在啊！”
“坑伯伯！”小妞妞仰着脑袋，摇他的衣角。
“什么坑伯伯？”吴律师抹汗，故意瞪着眼睛吓她，“小东西，你再乱叫，我可要揍你的小PP了。”
“我才不怕呢。”小妞妞伸出小手，脆声说：“你上回吃了我的棉花糖，说要送我两包的，我的棉花糖呢？”
“吴大坑，你怎么连小妞妞的东西都坑。”许妍琳好笑地说道。
“我逗她玩呢，拿去……”他在包里翻了半天，翻了只巴掌大的小黄人给小妞妞。
小妞妞看着脏兮兮的小黄人，很嫌弃，冲他皱了皱鼻子，走开了。
“我为了这个特地吃了个儿童套餐，给你留着的。”吴律师冲她挥了挥手。
“不要。”小妞妞扁嘴，“它都没有洗澡。”
“让你东来爸给他洗！”吴律师往沙发上一放，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笑着说：“有关法律文件，我已经全处理好了，你签个字，让他们往相关部门跑一圈，盖几个章就万事大吉。”
封景琛接过文件，一份份地签好字。
大厅里，工作人员不约而同地看向大门处，几名陌生面孔正在省纪委一名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快步进来。
“怎么了？”
“这是调查谁？”
众人议论纷纷，目送他们上了电梯。
电梯直上七楼，李建军的办公室。
他正在看开会的材料，一个小时之后有个会议，他要主持。门飞快地推开，秘书急步冲了进来，焦急地说道：“李书籍，调查组的人来了。”
“什么？”李建军飞快地站起来，朝门口看。
那一行人进来了，出示工作证，简单说明来意，直接请他下楼，去接受调查的地方。
李建军额上开始冒汗，他掏出手帕，用力抹了一把光亮的额头，低声说：“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我们会通知家属，而且您太太也要接受询问。”工作人员直接拒绝了他，催着他出门。
李建军合上文件，腿有些发软。
他见惯了大场面，也见过同仁被带走，他知道这一查，很有可能就出不来了。他转头，满脸期待地看向秘书，希望他真的和海哥那里接洽好了。
但秘书也是满头热汗，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他甚至从秘书的眼神里看出了几点幸灾乐祸。
是错觉吗？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秘书早就在封景琛的授意下整理好了他的材料，正准备将功赎罪，争取宽大处理。
“你给东衡通知一声。”他勉强镇定了一下，对秘书说道。
“好的。”秘书连连点头。
“走吧。”工作人员拧拧眉，一前一后地夹着李建军，带他出了大厅。
调查来得如此突然，让人猝不及防，整栋大楼都笼在一种紧张的气氛里，尤其是李建军一脉的人，惶恐不安，唯恐掉进这个洞里。
郑副书籍临时接手工作，他站在窗口，有些惬意地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慢悠悠地品茶。
于暖握着手机，从卫生间里出来，一抬头，看到了海哥，一脸阴沉沉地盯着她看。
“你给谁打电话？”他的视线滑到她的手机上，冷嗖嗖地问道。
“给封景琛，让他照顾好我儿子。”于暖定了定神，抱着双臂往前走。
“于暖，这时候你不会抛下我，自己跑回封景琛身边去吧？”海哥拧眉，不悦地说道：“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根本就不会管什么猎手猎脚，更不会给你和李建军牵线搭桥。事到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若是把我抛开，一个人跑了，我也会生气的。”
“怎么会呢？我能跑到哪里去？我真的只是把小晨托付给封景琛。”于暖抱着双臂，扭头看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朵强行挤出的笑容。
“那就好。”海哥冷冷地看她一眼，推门进了卫生间。
于暖轻轻吐气，慢步走回了房间。
阳台窗子是敞着的，大风肆无忌惮地往屋里灌。她打了个冷战，快步过去关上了窗子。玻璃有点松动了，滑动时总发出咔咔的声响，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兽在啃咬玻璃。
她搓了搓手，把空调打开，窝到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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