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西奥多番外二

霍格沃茨开学这一天，波尔茨已经帮我把需要的东西都买好了，她和西比送我到诺特庄园门口，我就一个人推着东西去往霍格沃茨特快了，我随便找了个包间坐了进去，不一会马尔福就进来了，还有文森特和格雷戈里。

        “噢，你们听说了吗？哈利波特今年也来霍格沃茨了，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马尔福插着手坐在我的对面，十分感兴趣的说，“我倒想看看他有多厉害，你们谁要一起去吗？”

        我冲他摇了摇头，拿起一本书来看。文森特和格雷戈里倒是热衷于和他一起，从小都是。

        他们三个走了出去，包间里瞬间空了，过了一会儿帕金森传了进来，她到处张望着。

        “你看见德拉科了吗？”她着急地问。

        “他去找波特家那个男孩了。”我说，然后继续看我的书，她气愤地跺了跺脚，然后刚想要出去，马尔福就进来了，他们差点撞到一起。

        “你见到他了吗？”帕金森率先开口问，她跟着马尔福坐到他的旁边，可马尔福却皱着一张脸。

        “就他？你们确定传闻没有错误吗？反正我看他那一脸痴呆样和韦斯莱家的穷小子有的一比。”他厌恶地说。

        其他三人立马讨好似的附和着。

        我默默地看着我的书没有说话，在我们这个圈子，基本上马尔福说什么是什么，但相比于其他两人的巴结，帕金森是真的从小喜欢马尔福，我和布雷斯(另一个纯血贵族)则不喜欢发表意见，所以和马尔福一直是不咸不淡的关系。

        分院仪式的时候，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进入了格兰芬多，而我们所有人则都进了相同的学院——斯莱特林。在我刚坐在斯莱特林的桌前的时候，因为新生的位置是最前方，所以我能清楚地看到分院帽进行划分学生们的学院。

        这时我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和五年前一样，我首先注意到的是她的头发，她一头浓厚的黑色卷发在背后抖动着，像是夜空下的一汪潭水闪闪发亮。

        艾兹米。她最后的分院结果是格兰芬多。

        马尔福和她似乎有矛盾，他们俩经常一碰到就会吵架，她有时还会连带着文森特和格雷戈里一起骂，看向我的时候，她皱了皱眉毛，正当我想着时隔五年第一句话应该对她说什么的时候，她的黑眼睛瞟了我一眼就迅速挪开了，又转过头去和马尔福吵了起来，看来她并不记得我。

        但是人与人之间仿佛就是这么奇妙，整整三年我似乎都没找到合适的时间和艾兹米相认，而马尔福这三年却成功将她从格兰芬多的仇人变成了自己的马尔福夫人。

        但今年圣诞节的时候，我鼓起勇气送了她一份礼物，是一袋经过改良的雏菊的种子，我妈妈曾经问过我如果我喜欢一个女孩我会送什么花给她，当时我什么也不懂，正好花园里的雏菊盛开了，黄的蕊白的花瓣很是好看，于是我指了指那丛雏菊，妈妈却笑着直不起腰来。

        “西奥，你长大后就会知道送雏菊给喜欢的女生可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我当时不理解，可我现在知道了，不同于爸爸送给妈妈那样热烈的玫瑰，雏菊的花语是深藏心底的爱，就好似我喜欢艾兹米，却只能把这份爱藏在心里。

        这天我正在第二温室给我的玫瑰松土，艾兹米却来了，她是来将我送她的种子种起来的，她率先给我打了个招呼，将种子种下后，又走了过来，看起来十分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

        “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她突然问我，我抬起头看她，她又解释说“你知道的，你圣诞节送了我礼物，作为朋友，我想我也得回送你。”

        “朋友？”我看着她问，朋友这个词对我来说很严肃，我和马尔福他们甚至都称不上是朋友，成为朋友需要一个很复杂的过程。

        “对啊，朋友之间才送互相礼物的，所以我们是朋友了。”她似乎在努力想着要送我什么，过了一会儿开口说“火箭弩怎么样？你们男孩子应该都喜欢。”

        我摇了摇头，

        “我不喜欢扫帚。”

        她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惊讶，我是真的不喜欢扫帚，但除了这个原因，还有是因为她送了马尔福一把扫帚，马尔福早就弄得人尽皆知了，而我不想和马尔福拥有一样的礼物。

        她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看起来十分苦恼。

        “或许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作为礼物。”我说，认真看着她的脸。

        她突然抬起头看着我，黑色的眼睛里满是疑惑，我只和她对视一眼就足以让我的心怦怦乱跳，我别扭地偏过头看着手上的花盆。

        “当然可以。”她最终爽快的说，“那你有什么要求？”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想要什么要求，我看着手中的花盆，想到她刚才说我们是朋友，我从未和任何人有过这种关系，这让我兴奋，又让我感到不安，我不知道我们的友谊是否能持续多久。于是斟酌过后，我提出了我的要求。

        “我送你的那袋种子，我是说，在那盆植物种出来之后，我们还能是朋友。”

        “这是个什么要求。”她诧异地问“难道你在里面藏了弗雷德和乔治的费力拔烟火，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想我会重新考虑我们这段关系的。”

        艾兹米的脑子里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而我却好像天生缺少幽默感，对她的这些玩笑我并不能很好地接下去，我感到无所适从，于是只能看着她，气氛总是这样被我搞砸，她似乎是感到尴尬，闭上了嘴巴。

        大概过了半小时，我才把所有的玫瑰都弄好，我走到温室门口，可艾兹米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我又看向她。

        “额”她摆弄着刚种下的种子，可那盆种子已经种的非常完美了，她结结巴巴地回答说“我想再看看我的盆栽……”

        我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拖拉，我知道是因为什么，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比赛将至，可她却送给马尔福一把火箭弩，这引起了很多人的讨论，甚至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在说她愚蠢到了极点，所以不难猜到那群毛头毛脑的格兰芬多会怎么对她。但我没有说出来，我只是看着她。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失落地坐到了温室门口的台阶上。

        “我不想回格兰芬多塔楼，他们说我是叛徒，都说我不该送德拉科一把火箭弩”

        她把脑袋深深地埋进膝盖里，让我忍不住地想要拥抱她，可我忍住了。我坐到她旁边，我和她从未这么亲近过，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让我心脏都漏了一拍。

        “那你后悔吗？”我看着她。

        “当然不——”她猛地抬起头说道，本来暗淡的眼睛顿时恢复了光泽，嘴角也不自觉地勾了起来，似乎委屈一瞬间都烟消云散，“我不认为我做错了，如果再重来一次，我想我还是会送给德拉科一把火箭弩。”

        看哪，面对马尔福的时候，她总是这样一副冲劲十足的样子。有的爱是瞻前顾后，拿捏利弊权衡。但有的爱却是不问前程，追随一生，艾兹米对马尔福的爱就是这样，她永远是一个唯德拉科主义者。这让我嫉妒，马尔福有许多我没有的东西，我一直觉得无所谓，但在这件事上，我是真的打心底里羡慕甚至嫉妒他，我甚至会感到不甘与后悔，明明是我先碰见她的，为什么最后她眼里的那个人不是我，可我最后还是妥协了，人生就是这样的，人生是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的，有的事就是这样发生了。

        “那就不要管别人的看法，跟着你自己的心走，每一步才都会是正确的。”我说。

        她的眉头舒展开了，眼里闪着感激的光，“谢谢你，诺特，”然后她突然又皱起鼻子问道“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很熟悉，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我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我想立马对她说，是的，我们见过。但我的理智却告诉我不能这样，我说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她照旧是马尔福夫人，这段过去并不能改变或者促进我们的关系，再说了，我们是朋友，这已经是一个相当好的结果了。

        “没有，除了霍格沃茨，我们哪儿也没见过。”

        她突然笑了，摸着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地说“也是，我又犯傻了。”

        我感到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受，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破裂了，产生一种苦涩的感觉，我之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是我亲手割裂了我们之间的最后一点联系，可没关系，斯莱特林永远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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