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作妖
这次的饭吃的其实不算是很愉快，肖云的领导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些屁大点事，但是就是喜欢耍威风一眼，就爱在休息时间隔三岔五的这疼肖云这波单位里的新人，比较不凑巧的是，他们单位今年招工的时候贴出告示一共就招一个人，那个人是必须要的但肖云考了第一，所以今年他们单位属于扩招，在这之后可想而知，所有的上不去台面的幕后工作都丢给肖云了。
“吃力不讨好呗。”
程铭有些半开玩笑的说着，也许是肖云这时候心情属实不好，没好气回了一句。
“哪能和你比啊，说给欢儿找个工作就找个工作，才来这地方多久，既然能这么熟悉了，背地里也没少拍领导马屁吧。”
程欢听这话有点不乐意：“你说什么呢，人家铭儿可是帮我忙了的，你有气可别地撒去，别在这找不痛快。”
肖云其实已经习惯周围的人这么评价他，毕竟他是挺怕的，但是欢哥比自己还激动，倒是没想到的。
“没事，云哥开玩笑呢。”
程铭反倒安慰起程欢，三个人之后的饭也没怎么吃下去，最后饭局以肖云被抓回去改报表为结束。
送完肖云之后，程欢和程铭一起往家的方向走。
“刚才没吃好吧，走，欢哥再请你吃一会。”
“别了哥，我吃挺饱的，真不用。”
程铭这个人吧只要吃饭的时候心情稍微不好一点就会胃疼，然后就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
“那……也行，本来就是想谢谢你，没想到整成这个样子，对不起啊。”
程欢说着，用手摸了摸兜。
“没事，有什么可对不起啊，你是我哥，我是你弟，别说这样的话嘛。”
程欢听着程铭不是很地道的东北话有点好笑，想着就笑起来。
程铭看着莫名其妙的程欢，也跟着笑起来，像是连锁反应。
“你笑什么，你总是笑。”
程铭推搡了一下程铭，“你别老嘛嘛的，啊啊呀呀的，听着就好笑，你就豪爽点，和我学，别人要是欺负你就骂回去。”
“怎么骂，我不太会。”
程铭真的不太会。
“以后我教你，对了你兜里有烟吗？我摸了半天没找到。”
程欢真是兜翻遍了都没有。
“我不吸烟的呀。”
程铭只要一说什么什么呀，程欢就想笑。
“那你等我，我去超市买一包。”
程欢去超市后，程铭真的就乖乖在马路旁边等着。
过了也就一小会吧，程欢就从超市里面出来了。
程欢手里拿着一包蓝色的烟，撕开封条，拿出一根，放在嘴里，然后又低头给自己点上。
白色的烟雾让程欢真个人看起来越发不实际起来。
程欢带着程铭到一个小广场，在马路牙子边蹲着吸烟。
“欢哥，你怎么不回家抽烟？”
程欢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嫂子不让，她不喜欢。”
“哦。”
程铭其实不是讨厌嫂子，但是就是觉得嫂子这个人只要和程欢联系到一起，他就会觉得很别扭。
“对了，铭儿。”
程欢转过头，吐了一口烟雾。
程铭：“怎么了？”
“我教你抽烟吧，闹心的时候抽一根老顶用了。”
程铭紧跟着问：“欢哥你还有什么闹心事儿？”
程欢看着周围跑跑跳跳的孩子，看着这个城市的烟火。
有些若有所思道：“我哪有什么，就是些老婆孩子呗，我抽烟就是有瘾而已，不为了别的。”
“那既然会上瘾我还是不抽了，我不喜欢控制不住自己的事情。”
程铭低着头，摆弄自己的莆田鞋。
“抽一下，就一下，叫哥看看。”
程欢这个人什么都挺好，就是吧，有点犟，说白点就是一根筋，他就是觉得男人就该抽烟喝酒，这没什么不好，只要别上瘾，别耍酒疯就行。
程铭有些犟不过，于是拿着盒了的一支烟，可是看了一会，就又将程欢正抽着的烟给抢了过来。
就着那微微的火又深深吸了一口，火星子瞬间往上移动好多，留下的灰烬被一阵热风吹散，落在被路灯照亮的柏油马路上。
“咳……咳……”
程铭第一次抽烟，抽的有点猛了。
程欢看着咳的眼睛都红了的程铭，又一次哈哈哈哈的笑出来，不得不说，程欢是真的爱笑啊。
“以后再学吧，第一次抽烟的时候都难受。”
程欢有些安慰，然后拿回了自己的烟。
程铭有点不服气，“欢哥第一次抽烟说不定还没我能适应。”
“唉，你真说对了，我第一次抽烟的时候真的，还吐了呢。”
“什么时候？”
程铭随口一问，程欢就真的开始回忆起来，“嗯……是初中吧。”
“啊？那么早？”
“害。”
程欢有些感慨，“那时候啥也不懂，就觉得会抽烟就高人一等，其实后来才知道，抽好烟才是高人一等。”
程铭因为不抽烟，自然也不懂什么是好烟什么是不好的。
“就比如这个。”
程欢举起自己的烟，“这个就是不太好的。”
路灯下，程铭觉得这个蓝色的烟盒也挺好看的，也没不好。
程铭：“因为便宜吗？”
程欢点点头，“只可惜那时候不知道，所以才上的中专。”
程欢一根烟抽完了，好像一些回忆的伤感也随之散去，转眼间又是那个浑身轻松的程欢。
“走吧，铭儿，烟抽完得回家了。”
程欢说着伸出手，想要将程铭拉起来，程铭可没那么弱。盯着程欢手里的烟盒，一把枪了过来。
然后给自己点上，猛的吸一口，又是想咳，可是程铭忍住了，憋的眼睛都红了，楞是缓了好一会儿。
路过的人还以为程欢一个大男人欺负另一个瘦弱的小男人。
“什么好坏的，有什么区别，哥的就是最好的。”
程铭说的沙哑，给程欢说的楞在原地。
r程欢又开始自己的笑容缓解尴尬。
“行了，你这小孩儿比我还犟，走，回家。”
程铭不同意程欢的这种敷衍自己的行为，
“不行，你得说，你得证明。”
“我证明什么啊？”
程铭合计了一会，对啊，证明什么啊，难道要自己证明自己用过的东西是最好的？
咦~这不是恋物癖加自恋狂吗？
“行了，我以后不妄自菲薄了成吗，祖宗啊，回家吧，你看周围这人，以为我俩演情景剧呢。”
程铭被程欢推搡着回家。
“你上楼吧，哥不送了。”
程铭点点头上了楼。
程欢看着程铭上楼梯的背影笑了一下，是真心实意的，就是觉得这小孩挺逗的。
程欢回到家，妻子一下子就闻出来烟味了。
“怎么，抽烟了？”
“就一根。”
程欢还是笑笑。
妻子也没生气，只是随后说，“程欢，妈的腿最近总说疼，我想可能是最近总下雨，老毛病犯了，过几天去医院看看。”
程欢嗯了一声，“我上这个厂子就好了，工资多待遇好的，有钱给咱妈彻底治一下。”
妻子听这话稍微开心了下，程欢没有妈，妻子嘴里的是自己丈母娘。
程一：“小一怎么样，幼儿园上的开心吗？”
妻子听见幼儿园明显有点神情不自然，敷衍着说了几句：“挺好的，带他的是我的同事，她家孩子也在我这个班级里，能对小一不好吗？快睡觉吧。”
程欢没看出妻子的眼神闪烁，只是看了一眼儿子的房间，随后简单洗漱一下就睡觉，妻子凉完衣服也准备睡了。
妻子摸了下程欢，然后亲了一下程欢的肩膀。
程欢闭着眼睛将妻子的手放回去，有些温柔的说“今天累了，再说吧。”
妻子有些生气，咬下嘴唇，然后一夜无眠的直直趟着。
她的脑海中不断重复着一个声音。
“你老公之前是喜欢男人的，所以你以为他为什么不爱碰你，那是他压根不喜欢女人，还得是我这种正常男人才能满足你，知道吗？”
妻子在结婚前不是没听过这些传闻，只是那时候的她以为那些真的就只是传闻，她没看出当时那个外表英俊又很老实的男人有什么不同。
可……结婚后，程欢对于那方面的事很冷漠，冷漠到妻子以为是自己有问题，所以去特意买了好多各种奇奇怪怪的衣服还有道具，还给程欢买了好多滋补药酒，程一就是在那个阶段有的，只是后来，这些东西对程欢就都失效了，妻子再也无法感受到丈夫的疼爱。
夜深，人静，妻子翻身下床，去客厅拿起正在充电的翻盖手机，开始摁键子，打了几个字。
“嗯，知道了”
在这条短信前的那条妻子已经删了，而对方的手机却有记录，上一条其实是个酒店房间号码。
其实妻子不想这么做，但是她已经给过程欢机会了，自己可以忍受每天住在仄逼的房子里，可以忍受因为穷而不买漂亮的衣服，可是忍受不了自己的丈夫给予不了自己该有的疼爱，她看着客厅挂的结婚照，照片上刺眼的笑容让她流出眼泪，她很想离开，可是程欢毕竟在其他方面做的很称职，很照顾自己的母亲，也很爱孩子。
每个人心中都有恶魔和天使，此时这两个极端的选择在来回拉扯着这个无声哭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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