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旁观告白
“你之前说的那个问题，我已经拿去给学姐她们看了……”
周然喝了口咖啡清清嗓子，继续着自己的汇报。
“学姐说这个想法很有可行性，从这里切入的话，能让她们的研究进度再快一点……”
司宴珏心不在焉地搅动着咖啡勺，时不时地点两下头，眼角余光却放在了其他地方。
时值下午，校园咖啡馆里有不少人点一杯咖啡后抱着电脑在座位上学习，咖啡馆里的环境优雅安静，又不像图书馆一样不能说话交流发出声音，对于一部分人来说是一个学习的好去处。
同时，咖啡馆低调雅致的装修也是年轻男女来约会拍照的好地方。
角落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礼玥，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给我一个机会吧。”说话的人满脸诚恳，“我不在乎aa恋，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可以接受无法标记的后果。”
司宴珏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那个斜前方背对自己而坐的人，抬起杯子抿了口咖啡。
有点热。
周然注意到她的走神，停下滔滔不绝的嘴巴，顺着她的眼神看去。
“这是告白现场呢？”周然稀奇了一下。
“让我看看这是谁。”周然侧了侧身子，八卦属性点满，伸头就要去看。
“我来看看这人我认不认识……”
话还没说完，周然的声音一卡。
“……苏礼玥？”
司宴珏眼波流转，斜她一眼，“看清楚了？”
周然啧啧了两声，转头一本正经道：“看清楚了，我只知道苏礼玥受omega欢迎，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有alpha敢上去表白。”
a大的风云人物说不上多，但也绝对不少。相比起她眼前坐着的这位低调的风云人物之一，周然身后被告白的苏礼玥要高调的多。
苏礼玥的高调，来自于前两年的战绩。
刚入学就凭借着清冷的气质和绝美的颜值被冠上“高岭之花”的称呼，一大批人不信邪的前赴后继地想上去采摘这朵高岭之花，无一例外，全部铩羽而归。
听说告白的人里面不止有甜美可爱的omega，还有alpha和beta，简直是各个性别通吃。
不过现在社会上aa恋和oo恋虽然存在，但毕竟是小众。由于他们第二性别一样，无法和伴侣互相标记度过发热期或者易感期，能够从一而终坚持下来的人寥寥无几。
周然只听说过去年有alpha向苏礼玥告过白，最后以被揍的脸开花告终。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一个纯正的alpha冲上去向另一个s级的alpha告白，在这个小众恋爱当道的世界，基本大部分人都会当成是挑衅。
苏礼玥没把他揍得脑袋开花都是脾气好了。
“一会儿不会打起来吧？”周然忧心忡忡道。
司宴珏抬了抬眼镜，她有些轻微近视，用电脑的时候会在手提包里装上一个眼镜盒，方便做事情的时候需要。
“不会。”
司宴珏视线扫了一眼，淡定道：“不会打起来。”
“你怎么知道？”周然不放心地回头又看了一眼，不确定一会儿要不要上去拉架，“听说上次数学系莽上去告白的那个alpha被揍的一个星期都不想出宿舍。”
司宴珏啧了一下，看着周然跃跃欲试想看热闹的没出息样子，“只是告白挨什么打？苏礼玥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怕什么？”
她们坐的这个位置和苏礼玥有些距离，小声的讨论不会引起什么注意。
周然白她一眼，义正言辞道：“我哪里怕了？我这是纯粹的吃瓜人吃瓜魂。”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周然没说，虽然她和苏礼玥没什么接触，但是几次偶然碰面时对方淡漠疏冷的样子还是给她留下了不少印象，总觉得对方清冷淡漠的外表下是个不太有耐心的人。
简言之，不太有耐心＝会动手打人。
毕竟是个s级alpha呢。
这让身为普普通通beta的周然难免会思想发岔想的多一点。
司宴珏合上电脑，眼角余光看到一抹纤瘦的背影离开。
“还真让你说中了。”周然一看，“人已经走了。”
没打起来，八卦之魂点燃的周然有些微的失望。
之前告白的alpha满脸沮丧的坐在咖啡馆，片响收拾东西也离开了。
司宴珏看着逐渐成为一个小圆点的背影，微微挑眉：“看来是失败了。”
不愧是高岭之花。
各方面都是个迷，包括性取向。
她的视线还没从外面收回来，周然撑着下巴，看不成八卦的眼睛忽然在司宴珏身上打转。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对劲……”
周然眼睛睁大狐疑道：“你性取向改的这么快吗？”
司宴珏回神，张口欲要说话，周然一张嘴已经叭叭地说个不停了，“从alpha变成omega后心理上真的会那么快的就改变恋爱取向吗？”
她满脸探究的意味：“司宴珏，你告诉我，你变成omega后看到这么一个优质的s级alpha，会不会抵不住本能去渴望靠近？”
司宴珏：“……”
“你说的什么跟什么？”司宴珏嗤了一声，“本能论你从哪里学来的，根本没有好吗？”
社会上除去极少数的aa恋或者oo恋，恋爱和婚姻的主流仍是a和o，beta和beta。恋爱双方除了会被对方身上的优点或者其他特质吸引，对方信息素的味道有时候也是一个加分项，不过这个加分力度实在微乎其微，纯属是感情到了的时候的一个情趣。
但有人抓住这一点不放，声称更优秀的alpha对omega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反之同样。总之面对一个s级的alpha或者omega，其他相较普通的人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他们称之为本能，还让人不要抗拒这种本能。
但在司宴珏看来这纯属屁话，小情侣之间的情趣点怎么就能歪曲成这样。
等级压制和等级吸引力虽然存在，可这是基因里携带的东西，抑制剂的存在就说明它多数情况下不可取，甚至会扰乱社会稳定。
而抛开发热期或者易感期谈这个，称它为本能，简直是耍流氓。
司宴珏非常唾弃这种说法。
周然表情讪讪，随即又反应过来司宴珏刚刚说的什么。
“你承认了！”周然控制着音量不打扰到其他人，“你终于承认你二次分化了！”
司宴珏：“……”
自从上个星期司宴珏去酒吧的时候发生了一点意外，导致她信息素有些混乱，再加上当时情况不太对，等她看了医生打上抑制剂在家修养两天缓过来后，周然已经板上钉钉的认为她赶上了二次分化，从alpha变成了omega。
司宴珏摸了摸颈后，摇头：“我没有承认。”
“你有，你看你气质都变了。”周然列出证据，信誓旦旦，“你看你这小脸，白的像朵迎风招展的小莲花，真是有病弱西子的范了。”
从霸王龙秒变小白花，从a里a气一拳能打十个壮汉的alpha变成柔弱不能自理的娇美omega，气质变得很明显了。
司宴珏：“就这？”
靠这来断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她脸白那是因为信息素失控反噬导致的。
她这么漂亮纤细，瘦了当然有病弱西子的样子了。
这叫天生丽质难自弃。
“你是指这样吗？”
司宴珏轻咬下唇，斜抑下巴，眼神微怯，大病过后的脸□□显苍白，说话时有几分泫然欲泣的柔弱之感。
周然：“……”
她不忍直视的别开眼。
周然：“我真是怕了你了。”
司宴珏下一秒迅速收回小白花作态，笑得戏谑：“不继续说了？”
周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给她聊，撇撇嘴说：“你别以为我没有查相关症状。二次分化的概率很低，如果有，基本都是在20—21这个年龄段，再加上你当时还受到了刺激以及表现的状态，全部符合标准。”
口干舌燥的把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周然指了指窗外：“以及你刚刚看苏礼玥的眼神，司宴珏，你瞒不住我的。”
以前司宴珏可没有这样。
笑话，如果这还不能断定，周然回去就投诉网上的诊断医生。
肚子里没货千千万不能在网上误人子弟！
司宴珏：“……”
司宴珏扬眉：“什么叫我看苏礼玥的眼神？”
周然哼了一声：“你自己心里的鬼心思你自己最懂。”
她有些怀疑司宴珏早就对苏礼玥图谋不轨了，不然为什么二次分化过后她忽然眼神表现得这么明显。
这波明显是早有预谋啊！
司宴珏瞥了周然一眼，不承认也不反驳：“就你懂。”
周然装正经的样子没绷住一秒就破功了，兴致勃勃道：“我当然懂，总比你这个母胎solo懂得多。”
“如果你真的对苏礼玥有心思的话，虽然可能性不大，但还是可以试试嘛。”
周然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个盘靓条顺的omega，凭什么人家能追人你不能啊。”
司宴珏沉默了一下，忽然漫不经心道：“如果我是个alpha……”
“——那你等着被揍吧。”没等她说完，周然接话道。
门口的动静忽然传来，两个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告白失败去而复返的alpha身上，原本帅气俊朗的脸上多出的一道青红印子十分明显。
“那你真的等着被揍吧。”周然睁着眼睛无辜道。
司宴珏：“……”
难道只要是alpha上去告白无一例外都会被揍吗？
还是参考数据太少了？
心思转动不过一念间，司宴珏活动了一下手腕，笑得一脸核善：“我也可以揍人。”
周然顿时用谴责的眼神看着她，“你对着那张脸下的去手？”
司宴珏：“。”
说的有道理。
和周然从咖啡馆里分开时，司宴珏没有再继续二次分化的话题和她聊了。
她一旦有解释的意思，周然就一副“你别说了我都懂”的理解表情，看得人肉麻死了。
虽然从a跨越到o的性别骤换，一般人可能接受不了。
可事实上，司宴珏真的还是个纯正的s级alpha，虽然她看起来确实像朵迎风招展的小莲花。
谁说alpha不能o里o气呢。
司宴珏脸上带着散漫的笑，漫不经心的在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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