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真相
今天的课是教给大家人物采访稿写作技巧，由于宋建设部长对这节课的内容很感兴趣，所以特意将课程安排在下午时间段。
下课之后，谭期期走到黄天威面前，“黄天威，今晚去我们那儿吃饭吧，顾一野说要和你喝两杯，他正在家里准备饭菜呢！”
“啊？营长做饭？那嫂子我还是不去了吧！”黄天威害怕的摆摆手，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太美好的往事。
谭期期没忍住笑了出来，“那个，你放心吧，顾营长的水平，不可同日而语了。”
看谭期期一脸的你要相信我的表情，黄天威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顾一野叫黄天威过去吃饭，一方面是想关心一下他的学习状况，另一方面也是想问问他有没有和于思哲相关的线索。
可是据黄天威回忆，他受伤之后于思哲的家里人根本没出过面，只有陈大山的公务员去和他谈条件。但是他深知再多的好处也换不回他军人的身份了，当时陷入绝望的他只说自己会按照师长的意思安静离开。
听他说完这些，顾一野和谭期期对视一眼，这条路貌似也行不通。
几个月过后，对陈大山这件事的调查依然停滞不前。谭期期除了上课，其余时间大多待在师部，可就是没摸到一点线索。
顾一野依旧处于停职调查阶段，最近除了调查陈大山，他也没闲着，发表了几篇军事论文，在军事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可陈大山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想要逼走顾一野，就算顾一野自身再优秀，没人保护也摆脱不了被陈大山打压的命运。
谭期期有时候甚至在想要不要违背当初对顾爸爸的承诺放下原则去帮助顾一野，因为最近他们生活在一起，她能深切的感受到顾一野经历这件事之后挫败，但又无法放弃，苦苦挣扎的感受。她很心疼，心疼到她想立刻去求救，可该死的理智每次都会告诉她，他们可以靠自己闯过去
白天，谭期期没什么事，不死心的跑去文化长廊看了看，没想到遇到了宋建设。
“小谭，你大白天在这儿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
谭期期急中生智，“宋部长是这样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在想能不能让我们记者培训班的同学们来这边看看，顺便实地分组练习一下。”
“这，恐怕是不行啊，小谭。”宋建设思考了一下如实回答，“这里才建成没多久，还没对外开放。”
“噢那我知道了宋部长，我就是突发奇想，既然不行也没关系，我们去其他地方也一样练习。”谭期期立刻表示理解。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宋建设觉得谭期期就是个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大好女青年，所以对她所说的没有丝毫怀疑，又随意聊了几句就走了。
谭期期被拒绝后继续在那边闲逛，快到午饭时间遇到了几个记者培训班的同学。
“小谭老师好，你在这边做什么呀？”
谭期期努努嘴，“原本想带大家来这边做实地练习，但被宋部长无情拒绝。”
一个女生好奇的看过去，“这里面做什么的？”
“这你都不知道，这是234师新建的文化长廊。”一个女生高高在上的开口，是那次主动去和顾一野打招呼的小菁。
“文化长廊？看里面好像装修得挺好的。”另一个女生趴在小窗户上看了看。
这时候小菁骄傲的仰起头，“这可是我爸爸的建筑队设计施工的！”
听到这句话周围的几个女生对小菁投去羡慕的目光，嘴里开始说奉承的话。而谭期期再也听不到周围人的对话，脑海里只回荡着小菁的那句“我爸爸建筑施工的。”
待大家聊完要走时，一个女生问了一句，“小谭老师，我们去吃饭了，您要不要一起呀？”
谭期期立刻收起自己的表情，“噢不了，你们先去吧！”
直到几个女生走没影了，谭期期才兴奋又急迫的跑回了公寓。
一进门发现顾一野没在家，才想起貌似有个军事杂志的主编约他今天见面。她没问具体的，大概是有新的文章要发表吧！
谭期期等了半下午，也没见顾一野回来。眼看上课时间快到了，谭期期只好先去师部，这事儿晚上再说。
今天是给摄像班上课，学习人物拍摄技巧。来到师部，谭期期果然遇到了来蹭课的宋建设。
“宋部长，我想和您打听个事儿。”还没到上课时间，谭期期便上前闲聊几句。
宋建设点头，“你说。”
“那个，咱们部队和文工团联系多吗？”按照老套路，从无关痛痒的开始问起。
“一般我们有慰问演出的时候她们才会过来，平时都见不到。”宋建设说着摆摆手。
看谭期期点头，宋建设开口，“小谭，你问这事儿做什么？”
谭期期随即编了个理由，“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我看文工团的那些女孩有几个长得真不错，想给顾一野下面的几个还单身的排长撮合撮合。”
“就这事儿呀？”宋建设目光里有些不相信，谭期期刚想该怎么辩解，他就再次开口了，“小谭，这事儿你找我就对了！那几个文工团的女兵，来之前她们的资料我都看过了。其中，条件最好的……”
在宋建设罗列了两个女兵的信息后，谭期期自然而然的搭话，“我看那个赵小菁挺不错的，长得漂亮，还算聪明，性格感觉像是个小公主。”
闻言宋建设笑了，“小谭，你这就是所谓的委婉语气吧！我知道那个赵小菁，家庭条件确实不错。她父亲是近几年江南地区起来的建筑商，家里有钱，所以眼高于顶。”
“宋部长，您了解的挺清楚啊！”
“就这人，都不用特意了解，她就为了炫耀自己都说出来了。我还听说他父亲之所以把事业做那么大，是受了一个外商的帮助。”
聊完这些刚好到了上课时间，见大家都来了谭期期便开始讲解起了今天的内容。
“顾一野，顾一野，陈大山的事有苗头了。”谭期期一回家便激动的拥抱了顾一野一下。
顾一野却很平静的帮她顺了顺跑乱的头发，“什么苗头？”
“他修的那个文化长廊是……”
待谭期期说完，顾一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那个外商有可能是于思哲的父亲？”
“没错，就算不是他，他们应该也会有其他联系，不然陈大山干嘛专门找一个外地的建筑商来施工呢？”谭期期说完神秘的凑近顾一野，“你会偷东西吗？”
“不会。”顾一野回答得干脆，直接断了谭期期去偷人家档案的念头。
谭期期撅嘴，“上次我们去翻账本你不是躲得挺溜的嘛，怎么……”
“上次是师部财务处，你这次直接给我支到a军军务处去了……”顾一野好笑又无奈。
“唉，那这事儿再想想办法吧！对了，你今天去见那个主编怎么样？又有文章要发表了？”
听到这个问题，顾一野认真的看着谭期期，试探着说道，“小期，我今天和钱主编见面，他说如果我退伍，就邀请我去他们杂志社工作。”
谭期期压根儿没深想顾一野话中的意思，“这主编眼光倒是不错，不过等你退伍那得几十年后了吧，钱主编确定到那时候他们杂志社还在？”
“也许，不用那么久。”顾一野喃喃自语。
谭期期没听清，“你说什么？”
“咳，我说你跑了一天饿了吧，我去做饭”
为了接近赵小菁，谭期期直接拉着顾一野住到了师部给她安排的小宿舍。不过两人观察了小菁两个礼拜，就是没见她和家里联系过，这让谭期期有些丧气。
“顾一野，这都半个月了，你说这小菁怎么一次都没和家里联系过？”谭期期洗完脸，正坐在书桌前抹护肤品。
此时顾一野正坐在她对面的书桌旁练字，“我压根儿就没指望能通过她找到她家里人。”
“那怎么找啊？”谭期期拍拍脸站起身来，看到顾一野面前的纸上写着“大道至简，知易行难”八个大字。
顾一野不知从哪拿出张纸条递给了谭期期，“这是赵小菁紧急联系人一栏留下的电话号码。”
谭期期顿时瞪大了双眼，“你在哪找到的？你真去军务处了？”
“没有，我昨天下午原本想去找宋建设套话，结果去了234师给他临时安排的办公室他没在。”顾一野摊摊手。
“哦对，昨天下午我们上摄影课，我看他对摄影还挺感兴趣的，每次都会让他也跟着练练。”
顾一野继续说道，“他虽然不在办公室，但是他办公桌上有几张表格，都是这次参加记者培训的人员信息。”
“所以你就找到了这个？这么容易？”谭期期有些不可置信，“早知道他那儿有我早就去了，但是宋部长把那些人的背景信息做成表格是要做什么？”
“打分，选人。”四个字简洁有力，可以说明很多问题。
“所以，这些参与培训的人员，到时候并不是择优录取？”得到顾一野肯定的眼神，谭期期继续问道，“那他们还搞个选拔做什么，直接选出45人参加培训不就行了？”
“昨天看了宋建设的表格我才明白，这选拔制度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
谭期期听完叹了口气，“先不管这些，现在联系方式找到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打电话过去？”
“今天去镇上吧，找个公共电话。”
顾一野打电话给赵小菁的父亲赵平，谎称有工程想要与其合作。随后打探到他一直都是做长居国外的房地产商于波给他的工程，并没有独自接过其他工程。而这个于波，就是于思哲的父亲。
又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顾一野终于弄明白了这一切的真相。陈大山收受于思哲父亲于波的贿赂，想要用这笔钱修建234师文化长廊，条件是帮于思哲进红三营并立功，让他的简历漂亮一点。
随后于波了解到陈大山想要修建文化长廊的想法，便给他推荐了建筑商赵平。陈大山见这个活儿赵平能干，没多想便直接交给了他
谭期期听着录音机中顾一野与赵平和于波的对话十分生气，“这个陈大山，还真是就为了钱坑了你和黄天威啊！”
顾一野微微点头，不难看出他心情很沉重。
谭期期打开录音机取出磁带，“顾一野，我们现在怎么做，把这个寄给军区？”
“不对，不能寄给军区，还是得找你们军长郑源。”谭期期随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军区知道了这件事，毫无疑问陈大山会下台。但郑源在那儿，指不定还会为难顾一野。
顾一野半天没说话，像是在思考。又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定决心拿过磁带走了出去。
“诶，你”谭期期看着他的背影，最终没再说什么，只抿着唇叹了口气。
顾一野犹豫过后拿着磁带来到了陈大山的办公室，将磁带往他面前一放，随即摘下了军帽。
“顾一野，你这是什么意思？最近太闲了改唱戏了？”陈大山拿起磁带端详了一会儿。
顾一野微微勾起唇角，“师长，听一听里面的内容再说话，这里面有你修建文化长廊的全部经过。”
听到这陈大山的手不自然的抖了一下，抬头看了顾一野一眼，看他不似开玩笑的样子，立刻起身去关了办公室的大门。
关门后，陈大山指着顾一野，“顾一野，你到底想干什么？拿个破磁带来威胁我是吗？”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你是自己去和军长说，还是让我去”
顾一野戴上了军帽，对陈大山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这个军队之所以有力量，是因为所有参加这个军队的人，都具有自觉的纪律；他们不是为着少数人的或狭隘集团的私利，而是为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为着全民族的利益，而结合，而战斗的。紧紧地和中国人民站在一起，全心全意地为中国人民服务，就是这个军队的唯一的宗旨。”说完这些，顾一野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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