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第十一章
只见云煜面色红润，气色绝佳，就连方才被带着煞气的暗器击中的伤口也消失不见了！哪里像是受了重伤的模样？？
难不成司马烟没有得手？
果然，屏风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白子雀心中渐渐发凉，情急之下，忽然一把按住了云煜提裤子的手。
身为雇佣的炼药师，对魔君动手动脚，非常的以下犯上。
可云煜竟没有生气，居然心平气和地问：“怎么？”
云煜的视线从白子雀的脸，向下滑到他按住自己的手，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亵裤穿到一半，手的位置就很微妙。
气氛莫名向暧昧的方向走偏。
“…………”
白子雀也不敢这样收回手，不尴不尬地僵持着，干巴巴地解释：“这亵裤……还没干，容我再烘一会儿。”
“差不多即可，无妨。”云煜试图挣开他的手。
白子雀情急之下，问：“司马烟呢？他还好吗？”
云煜闻言，稍稍松了手上力道，不知怎么，笑容更愉悦了：“你关心他做什么？”
[提示：任务对象心情值持续上升中！心情指数+12！]
白子雀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高兴起来，只好中规中矩地说：“也不算关心，就是问一下，他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能是身体不太中用，晕过去了。”云煜轻描淡写地说，旋即又敛了笑意，正色道，“我没跟他双修。”
白子雀：……艹了。司马烟果然没得手！那这亵裤说什么也不能让云煜穿上！
大约是白子雀的崩溃太明显，以至情绪外露，云煜以为他不相信，又强调一遍：“不信的话，本座现在带你过去看。”
也不知为什么，云煜似乎对‘双修’这件事很在意，像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似的。
“不用不用！”白子雀眼疾手快地再次按住他要提裤子的手，“我相信！”他当然相信，如果真双修了，云煜哪里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
——就算不相信司马烟，他也相信自己的炼药手艺！
“你为何一直阻止我穿衣？”云煜终于生出疑惑，然后，白子雀就感觉自己的手被对方的另一只大手攥住，挪开。
云煜真正用力的时候，白子雀的力气在他面前就是战五渣。
那条亵裤到底还是稳稳地被提了上去，白子雀不忍直视地捂住眼睛，片刻后，果然听到一声痛苦的闷哼。
……早告诉你不要穿，怎么就是不听！
白子雀已经开始问系统骨灰盒怎么买了。
但他预想中毙命的疼痛迟迟没有到来，白子雀疑惑地睁开眼睛，只见云煜手中拿着那条亵裤，玄色浴袍将身体紧紧裹住，看不到伤处如何，只是浴袍下摆露出的两条笔直的小腿似乎还有点发抖。
看起来是伤得不轻，也不知道还能人道么……
云煜满面阴霾：“这是你做的。”
“……”人赃并获，白子雀无从辩驳，愿赌服输，20的失败概率被他碰上了。
现在白子雀脑海里全是方才那些元婴期大能刺客们的尸身，不但肉身被毁，还都被捏碎了灵府和内丹，大罗神仙难救，连他们都死得那样惨，云煜会给自己一个痛快吗？
云煜沉着脸：“为何这样做？”
与此同时，系统竟再次播报：[提示，任务对象心情指数上升，数值+19！]
白子雀：“？？？？”什么情况？他又在高兴什么，难不成有转机？
虽然心情指数还是持续上升，云煜表情却没变，仍是阴沉沉的，他平静地说，“你恨我。”
既然可能有转机，白子雀决定挣扎一下：“属下不敢！”
云煜却自说自话：“你我素不相识，但你却恨我，这是为什么？”
系统：[任务对象心情指数持续上升+6！累计上升……]
云煜用手指捻了捻那条亵裤里涂着毒药的布料，那毒性极烈，皮肤划过的瞬间，就引起一片烧焦的血糊味，混着淡淡的海棠香，妖异可怖，但云煜像不知道疼似的，捻得很起劲儿，白色的亵裤都被血染红了。
白子雀咽了口口水，这人……是疯了么？怎么看起来变变态态的！
[提示，任务对象心情指数持续上升+8！]
白子雀：……是疼傻了吗？！
莫非不是转机，而是魔头杀人之前的兴奋？毕竟云家的历任魔君都很喜欢草菅人命啊！
云煜伸出那两根血肉模糊的手指，“这药只是疼，并不致死，你虽恨我，却不想要我的命。这难道不是……”说明你舍不得杀我。
恨他！而且舍不得杀他……
[提示：任务对象心情指数上涨+25！心境波动指数20！]
“无缘无故，怎么会恨一个人，你到底是谁？”
答案似乎昭然若揭。
“！”
白子雀也恍然反应过来，下意识否认：“我只是个无名小卒。”
承认是绝不可能承认的，云煜这人最恨别人背叛，他跟了他几十年，可见过太多叛徒的下场，要论心狠手辣不念旧情，整个修真界，云煜敢认第一，无人敢认第二。
白子雀才不认为，他们从前那点主仆情谊，或是“死在他面前”令云煜产生的那点歉意，足够抵消他今日的愤怒。
若是认了死路一条，若是抵死不从，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或许……云煜会因为心中的疑惑，再留他这条小命几天。
这些念头不过电光石火间闪过的，白子雀话已出口，决定再赌一次。
“谈不上恨，不过是……因为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
“……”
一阵漫长的沉默。
连系统都安静了，白子雀一颗心扑通通狂跳，也许是几息之间，也许久到过了一盏茶、一炷香，云煜才慢慢吐出两个字：
“说谎。”
这人一见面就说不出自己师从何处，而他派去查白子雀底细的手下也已回来复命，几路人手的答案都很统一：无门无派，更跟正道毫无瓜葛，过往干净得跟一张白纸一样。
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所以，他不会是正道的细作，什么“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根本就是骗三岁小孩的屁话，完全站不住脚。
难不成是夺舍？那为何他测不出，连魂灯也测不出？也许只有传说中‘上幽封家’的至宝璇玑灯可以解惑。
“你不承认也无妨。”云煜最后留下这样一句话，甩袖而去。
直到目送他离开，白子雀才抹了把汗，因为刚刚死里逃生，双腿还是有些发软，然后问出了大难不死之后的第一个问题：“系统，你说，他现在还能人道不？”
系统：[………………]
白子雀：“我觉得够呛，毕竟那药那么猛，把他手都给融了，□□那么脆弱，肯定伤得更重……嘶，他心里一定在想怎么把我碎尸万段吧。”
为了应对云煜日后的打击报复，白子雀一回去就闭关集中精神炼药，一口气炼制出了好多攻、防、医、毒等等不同类型的药丸，用以保命。
等几天后出关的时候，才得知，原来云煜在幻竹院遇刺的事情，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以至于白子雀甫一露面，就被一大群人围住，七嘴八舌地打探消息。
问题太多，白子雀有点招架不住，忍不住反问：“你们怎么都这么好奇，我闭关这些天，你们都没去问另一个当事人吗？司马烟也在场啊！”
可提起司马烟，众药人们都变了脸色，“他八成是废了……现在还在昏迷呢。”
白子雀：？！
“我们也没想到，魔君用药人竟然用得这么狠。”
“不止司马烟，最近几日被魔君招去的药人，虽然不像司马烟那么惨，直接被用废了，但也都元气大伤，基本几天下不来床。”
……嘶？？云煜这么猛的吗？他不是那里受伤了吗？这都行？！
白子雀：“魔君他……真龙精虎猛啊。”
“哎呀白药师！你想到哪里去了！魔君没跟他们双修，他们只是因为遭不住那么多那么强的天地灵气冲刷经脉，而导致身体亏空而已。”
白子雀震惊：“一个都没双修？！”
嘶……云煜那么重欲的人，竟然……看来，他是真的不能人道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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