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拜神
很快, 开学了。
开学的第一件事就是调座位。
不过，他调座位比较简单，原来的位置基本上没动, 只动了个别, 把新来的同学按照高矮个排在各个空出来的座位上。
虽然只动了个别人，好巧不巧，就动了陈颜。
秦冉冉在左边, 陈颜在右边。现在陈颜去了隔一条走廊的右边位置上, 而陈颜的位置上调过来一个女生，跟秦冉冉一起参加物理集训的顾绯。
现在秦冉冉和陈颜隔了一个人加一条走廊。
秦冉冉跟陈颜彼此之前已经非常熟悉了，现在突然被调开, 心里有万般的不舍。但纵然如此, 老师已经调了座位了, 也不能再变。
顾绯是个安静的性子，不怎么爱说话，很喜欢做题, 下了课也抱着题在做。
要是现在是高一刚开学的时候, 秦冉冉肯定会非常地适应, 因为她跟现在的顾绯一样都不爱说话。可现在她性子慢慢变得活泼了些。, 了课没人跟她说话了, 一时之间她很不习惯。
要说新来的同学对班里的哪些同学比较好奇, 排在第一位的自然就是秦冉冉, 陆承排第二。
冯晨曦和简晓云都去了文科班, 秦冉冉前面的一个刚刚从别的班转过来的女孩子, 叫胡小萌。人如其名，长得特别可爱。
她似乎不太好意思跟秦冉冉说话，但下了课又会时不时偷偷看秦冉冉两眼。
等到第三节下课, 秦冉冉见胡小萌再次看了过来，主动跟她打了招呼：“你好，我叫秦冉冉。”
见秦冉冉跟她说话了，胡小萌显得特别激动，圆圆的脸上露出来两个小巧的梨涡。
“我叫胡小萌，我知道你，你是年级第一。不仅学习成绩好，体育成绩也好，还会唱歌。”
听到最后两个字，秦冉冉神色变得尴尬。
十佳歌手比赛，火的除了十位唱歌好的学生，还有她和陆承。当然了，别人是因为唱得好被人熟知，他俩是因为唱得难听得比较突出被人记住了。
这事儿真的是过不去了。
“噗嗤。”
听到后面传来的笑声，秦冉冉瞪了陆承一眼。
“秦冉冉，你那是什么表情，新同学夸你会唱歌呢。”陆承单手转着书笑着说道。
胡小萌见陆承和秦冉冉说话了，眼睛顿时一亮，眼神在陆承和秦冉冉之间来回看。
秦冉冉回道：“咱俩彼此彼此。”
真不知道是谁给的陆承勇气，明明自己唱歌也很难听，还喜欢嘲笑她。
“噗嗤。”胡小萌没忍住笑了出来。
秦冉冉和陆承都看向了她。
“你们俩关系真好。”
关系……好吗？
秦冉冉看向了陆承。好像，确实不错。
“嗯，是挺好的。”
陆承盯着秦冉冉看了许久，没说话。
胡小萌看看陆承又看看秦冉冉，两眼放光。
秦冉冉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
胡小萌看出来秦冉冉的不自在，转移了话题。
“那个，我能跟你握握手吗？”
秦冉冉很诧异，为什么要跟她握手？虽然心里这样想，但还是朝着胡小萌伸出了右手。
胡小萌激动地用双手握住了。
“终于见到真人了，真好。”
秦冉冉：……
这个女生真的是有点奇怪啊。
陈颜刚刚准备要好好学习可惜被老师调到了边儿上，自习课上她想问秦冉冉题都不方便了。
齐天圣看到了这一幕。
下了课，他道：“陈颜，你不会的题可以问我。”
走道狭窄，边上那一排又稍微往后一些，所以他俩算是隔了一条走廊，离得比较近。
陈颜犹豫了一下，见秦冉冉在给胡小萌讲题，把题递给了齐天圣。
齐天圣看了一眼题目，非常简单。
“这道题是这样做的……”
话音刚落，陈颜就凑了过来。
齐天圣顿时就紧张起来，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用……用……用到……”
陈颜有些不耐烦：“到底用什么公式？”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齐天圣心砰砰直跳。
“快点说。”
见陈颜似乎要生气了，齐天圣稳了稳心神开始讲题：“这道题其实很简单，用到了万有引力定律……”
讲完之后，只听陈颜评价了一句：“没听懂。”
说完陈颜出去了。
齐天圣很懊恼，见秦冉冉那边没人问题了，他在纸上把陈颜刚刚问的问题写了下来，递给了秦冉冉。
“秦冉冉，你能给我讲讲这道题吗？”
秦冉冉转过头看向了齐天圣。
陆承本来在跟宋星远聊球赛，见他同桌问秦冉冉问题，立马看向了这边。
齐天圣不会的题向来都是问他的，这回为什么要问秦冉冉。
他凑近了看了一眼题目，很简单。难道……故意找秦冉冉说话？
陆承皱了皱眉。
秦冉冉看着齐天圣给她的题目，足足看了两遍才望向了他。
“这道题你不会做？”
这是高一的题，很简单。齐天圣的物理水平很高，不可能不会做这样的题。
齐天圣抿了抿唇，没说话。
瞧着齐天圣的神色，秦冉冉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伤了他的自尊心，连忙道：“这道题用万有引力定律。”
或许，他恰好忘了这个定律吧。
只说了这一句秦冉冉就把题还给了齐天圣。
齐天圣没接，推了推眼镜，道：“那要是一个基础不好的人问你这道题，你要怎么给她讲解？”
陆承皱眉，更像没话找话了。
秦冉冉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她就说么，齐天圣怎么可能不会这样的题。顿时她想到了陈颜，去年一年她给陈颜讲题最多。
按照陈颜的基础，秦冉冉给齐天圣讲了一遍。
齐天圣顿时明白了自己跟秦冉冉讲题思路的不同，秦冉冉会从比较基础的知识点讲起，她更像是对一个初学者讲，而自己是根据自己的水平讲的，怪不得陈颜没听懂。
下节课，一节课陆承都时不时看向齐天圣，越看越觉得他有些奇怪。
等下了课，陆承刚想探探齐天圣的口风，就见他拿着刚刚那道题去找陈颜了。
“我知道这道题该怎么做了，我再给你讲讲……”
陆承怔了一下，笑了。
原来如此。
虽然顾绯不爱说话，但胡小萌是个话多又可爱的女生，而且秦冉冉跟陈颜也离得不算太远，时不时能说上话。所以，渐渐地秦冉冉适应了现在的环境。
文理分科后，虽然还要上文科的课，但却不像在高一时要求那么严格了。考试时也考试，但却不再参与排名。也就说，文科班排数语外和文综，理科班排数语外和理综。
不用再费劲儿背政史地，系统也不再给她布置关于这三科的任务。秦冉冉感觉学习的压力反倒是小了很多，可以集中精力刷刷题，多学学她略显薄弱的英语。
周末没事的时候还能写写稿子，提升自己的写作素养，又能赚点钱。
这段时间她已经发表了几篇文章，参加了一次杂志上的作文比赛，稿酬加起来有一千多块了。
很快，高二的第一次月考来临了。
考试当天秦冉冉吃过早饭骑着自行车去了学校，刚进入校园，她就发现公告栏那里围满了学生，不知道在做什么。
秦冉冉有些好奇，站在外面看了一眼，可惜人太多了，她挤不进去。正准备离开，她就看到一个正往里面挤的熟悉身影。
“胡小萌！”
胡小萌听到有人叫她，回过头去。见来人是秦冉冉，她看了看挤得水泄不通的公告栏，又看向了秦冉冉。随后，在秦冉冉诧异的眼神中，她朝着秦冉冉拜了三拜。
秦冉冉：？？？
“你在干嘛？”
胡小萌拉着秦冉冉的胳膊，小声道：“赶紧走赶紧走。”
秦冉冉更是诧异。
等走到了教学楼，秦冉冉仍旧一头雾水。
“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小萌看了秦冉冉一眼，问：“你不知道？”
秦冉冉摇头。她好像经常看到有人围在公告栏那里，但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而且今天好像围的人更多了，除了他们高二的学生好像还有高一的学生。
胡小萌：“你竟然不知道这件事情，这是咱们学校延续了一年的传统，拜神！”
拜神？
秦冉冉前世在这个学校上了三年学，又当了三年老师，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情。没想到一中还有她不知道的传统。这会儿她是真的好奇了。
“拜神，也就是考试之前拜学神。”说着，胡小萌伸出手指了指秦冉冉。
秦冉冉记得公告栏里除了一些公告，还有对学生的表彰和批评之类的。学生们围着的位置贴着去年优秀学生的照片，里面就有她。想到胡小萌刚刚对着她拜了三拜，秦冉冉有了个猜测。
“我？”秦冉冉指了指自己，“你是说他们在拜我？”
胡小萌笑着点了点头。
“对啊，就是在拜你。去年月考之后，你的照片贴在了那里，后来你作文比赛得了第一作文也贴在了那里……运动会第一……期中考试你也是第一……你不管做什么都是第一，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就开始拜你了。不光是考试拜你，各种比赛都拜拜你。”
秦冉冉：……
“高一的学弟学妹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也跟着拜了，你的支持者越来越多了。”胡小萌跟秦冉冉科普着学校的传统，“秦冉冉同学，我来采访一下你，请问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秦冉冉头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心情很复杂。她这一世只顾着自己努力了，没想到还要肩负起别人的期待。突然感觉到身上的责任和压力更大了是怎么回事。
她憋了半天，说了两个字。
“折寿。”
胡小萌哈哈哈笑了起来。
陆承不知何时走到了她们身后，他瞥了一眼秦冉冉，跟她拉开一点距离，拜了一下，嘴里念叨着一句话：“语文130，谢谢。”
秦冉冉：……
看着陆承认真的神情，秦冉冉面无表情，冲着陆承拜了一下：“数学满分，不谢。”
胡小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宋星远颠颠的跑了过来，看着陆承和秦冉冉在互拜，说了一句：“你俩在干啥，拜天地？”
陆承：……
秦冉冉：……
没过多久，考试开始了。
看着发下来的语文试卷，秦冉冉深深地呼出来一口气，或许，从这一次考试开始，她全市第一的神话应该就要被打破了。她也能知道自己在理科班的真实水平究竟如何，估算一下自己以后能考个什么学校。
前世，陆承一直是一中甚至是青市的神话，这一世因为她，他的风头被压了不少。现如今，陆承的光芒马上就要来了。
周一，董老师照旧先说成绩。
“咱们班这次总体考得还行，理科班里的第三名。高考考的就是你的数语外和理综。以前高一的涉及到了文科，所以成绩排名或许跟现在会有所不同，咱们要看的是现在。自己找找不足，哪些科目比较薄弱，好好补一补。”
“我再重申一遍，语文和英语必须好好学。尤其是语文，现在没了政史地，你有大把功夫来学语文。这一科很重要，千万不能忽视。”
“成绩我就不一一读了，你自己课下看看。不过呢，在这里还是要表扬一下成绩优异的同学。”
这话一出，同学们的目光都若有似无地看向了秦冉冉和陆承的方向。毕竟，这两位同学可是常年霸占学校乃至全市的前两名。
董老师见大家看向了秦冉冉和陆承，笑了，说道：“对，秦冉冉和陆承同学依旧是全校理科班前两名。”
听到这话，秦冉冉怔了一下，心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这种激动的感觉比她去年考了全市第一还要再热烈一些。正如董老师所言，现在的成绩排名才是真实的。她竟然还能在理科班排前两名？考试之前她以为自己要掉到十名开外去了。
“秦冉冉，全校第一，陆承第二。让我们恭喜他们两个人。”
第一？
在同学们热烈的掌声中，秦冉冉被巨大的喜悦淹没了。
“秦冉冉，语文143，数学148，英语142，理综293，726。”说完，董老师顿了顿，补了一句，“值得一提的是，秦冉冉同学文综考了282，加上语数外，在文科班那边也是排第一。”
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以往上了高二，理科班的学生就侧重学理，文科侧重学文，另一门成绩就会相应变低。这让文科班的老师又郁闷又嫉妒，文综最高290，只比秦冉冉高了8分，但那位同学的数学却比秦冉冉差了不少。
秦冉冉也没料到这种情况。她确实减少政史地的学习了，但以前学过的知识还在。
其实她更好奇陆承的成绩。
在她的印象中，陆承在理科班的成绩非常突出，即便是她后来不学理了，也能听到班里同学议论他。按理说他不应该考得很差才是，怎么会排在她的后面呢。
下了课，胡小萌跟同桌商量着去办公室看成绩。
听到这话，秦冉冉拍了拍胡小萌，小声道：“那个，小萌，你能不能顺便看看陆承的成绩？”
胡小萌眼神立马变了，笑着说：“好啊。”
秦冉冉觉得胡小萌这小姑娘是挺可爱的，但有时候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她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多谢。”
“不客气。”
不一会儿胡小萌回来了，把写着陆承成绩的纸递给了秦冉冉：“冉冉，给，这是他的成绩。”
正要转头时，恰好陆承看了过来，胡小萌看了看陆承又看了看秦冉冉，一脸八卦的样子。
陆承感觉哪里不对劲。
秦冉冉在关心谁的成绩？
陆承：语文128，数学150，英语144，理综300，722。
原来陆承只比她少了三分。
看着这个成绩，秦冉冉懂了，陆承的成绩没有下降，跟前世一样优秀。
陆承凑近看了看秦冉冉手中的成绩单，结果越看越眼熟，这不是跟宋星远给他抄过来的成绩一模一样吗？
所以，秦冉冉在看他的成绩？
陆承挑了挑眉，脸上带着笑意。
秦冉冉没有察觉到陆承在看她，她看着陆承的成绩单陷入了深思。从未来回到高中已经一年多了，陆承始终是压在她心头的一座大山。事实上去年一整年她的成绩都比陆承考得好，现在文理分科了，她的成绩依旧跟陆承不相上下。
这是不是说明她也是有希望考a大的？
作为top1的a大几乎是所有高中生的梦想，秦冉冉也不例外。从小她就知道a大是个好学校，长辈们和老师们往往都喜欢鼓励他们，好好学习考a大。a大是扎根于每个人心底的一所高校。
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大家渐渐发现a大并不是你想考就能考上的。她以前没想考a大，也是因为她努力了多年早已认清现实，她考不上的。但现在跟以前不同了，她好像可以超越陆承，也可以考a大。
一想到自己也许能考a大，儿时的梦想渐渐复苏，秦冉冉的心砰砰砰跳了起来。
“这么关心我的成绩？”
陆承的声音一下子把秦冉冉拉回了现实。
秦冉冉敛了敛脸上的笑，看了眼陆承语文128，又指了指她数学148的成绩，评价了一句：“封建迷信真是要不得。”
求人不如求己。
想得高分靠求神拜佛是没用的，还是得靠自己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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