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醉酒
眼前的景象对司永夜来说的确是不小的冲击，本来是想着不能再让重要的人承受被流言中伤的伤害了，却没想到……
俊男美女、亲密接触，若不是认出那是柯晚贤，司永夜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可即便认出柯晚贤，司永夜心里还是不舒服。
“师兄，你知道吗？司永夜是王八蛋！”
许轻舟喝了不少酒，小脸红扑扑的，一边说着话一边张牙舞爪的比划着什么，然后一不小心没站稳，身子一晃就要倒，柯晚贤见状急忙接住，这才造成了司永夜看见的那一幕。
默默叹了口气，柯晚贤看了看怀里的师妹，十分后悔自己一时心软，没有拒绝许轻舟来找自己喝酒的要求。
然而若不是自己憋着难受，许轻舟也不想的。
可是想来想去，她只能想到找柯晚贤，毕竟两人小时候没少凑在一起干坏事，虽然中间发生了很多事，但革命友谊还在，况且自家师兄妹之间谈心，那算麻烦吗？
拽着人坐在小院里，许轻舟二话不说就开喝，都说酒壮怂人胆，憋在心里的那些想法，只有喝了酒许轻舟大概才能说出口。
“司永夜是个大混蛋！”
许轻舟再次重复一遍，柯晚贤像个木桩子一样杵在一旁，不过他现在的作用倒也与木桩子别无二致。
“最会招蜂引蝶的大混蛋！长那么帅干什么！修为那么高干什么！浑身上下就不能有点缺点嘛？！看那——么多女修成天往眼前跑很高兴是吧！师兄，你说！司永夜是不是个混蛋！”
柯晚贤：……
你确定要我说？你确定你不是在炫耀？
喝醉酒的人，你是不能指望她讲理的。
“是吧，师兄你也觉得司永夜特别好吧~”
上一秒还在骂混蛋，下一秒就忍不住夸奖，在下一秒又不知为何突然变得失落。
“我也觉得他特、别、好、但是……但是她们说得对，没有人，能配得上这么好的司永夜……”
那天听到的话，许轻舟到底还是往心里去了，也没办法不往心里去，别说她和司永夜相比了，就是那个妙香阁的弟子，她那样都不如人家。
“……说她不配，其实我才应该是那个最不配的人吧……修为天差地别，身份南辕北辙，其他的……我一点都不温柔，性格跳脱，优点没有缺点一大堆……难为司永夜还能答应我……”
说着说着，似是心中的酸楚压过了酒劲，许轻舟难得的清醒片刻。
“想来都是一时冲动使然吧，等司永夜过了那股新鲜劲儿，又见识过那么多配得上他的人之后就会来找我分手吧……师兄，这些天我早就想好了。”
当初察觉到自己的感情就是一瞬间的事，很突然也很茫然，但当时的冲动上头就没考虑过其他后果，之后冷静下来的确想了不少。
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并非触手可及的努力，而是深不可填的沟壑，是自己无论如何都达不到的远方。
这些天，每当听到有人去找司永夜或者那些有关司永夜的言论的时候，许轻舟就预想过下一秒司永夜就来找她说一些她害怕听到的话。
“……互相喜欢才会在一起……若是哪天司永夜不喜欢我了……”
她也应该接受的，或许她也可以主动退出，祝福司永夜。
强扭的瓜不甜，道理她都懂。
许轻舟深吸一口气，似是用尽力气，声音湿意模糊的继续说。
“可是师兄……我真的好喜欢司永夜啊……要是他能一直喜欢我该多好啊……”再也忍不住酸涩，许轻舟哽咽着抱着酒壶哭。
一想到那么好的司永夜会对别人好，对别人笑，许轻舟就难受，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没有安全感、患得患失是恋爱中的人的通病，更何况许轻舟这样的恋爱新手。
但哪怕许轻舟明白这样的道理，也没办法不多想，某种意义上，安全感是自己给自己的，因为相信自己的优秀，才能确定给对方幸福的人一定会是自己。
而许轻舟和司永夜之间的差距就注定了更自卑的那个是她而不是司永夜。
这也就注定了在这段关系中许轻舟的多愁善感自怨自艾的毛病，但凡许轻舟从旁观的角度看，都知道她想的那些有多么的多余。
所以，柯晚贤纵然心疼许轻舟哭的伤心，但也属实非常无奈。
自家小师妹纯纯就是闲的没事干庸人自扰！司永夜为了她做了多少事她自己不知道他可看在眼里。
以为筋脉重塑是多简单的事啊？知道帮别人修复神魂要付出多大代价吗？夸张点说，许轻舟能有今天的成长，哪一关与司永夜无关了？
结果到现在这份上，他这傻乎乎的小师妹却来跟他哭诉，怕司永夜不要她？司永夜那是不要命都不会不要她的好嘛！
不过道理懂归懂，该哄还得哄。只是他现在说的话，这小醉鬼能听进去？
正想着该如何处理这个醉鬼，偷听了半天的司永夜终于出来了。
看见司永夜，柯晚贤就跟见到救星一样！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说一千道一万不如司永夜一句。
于是将许轻舟推入司永夜怀里，柯晚贤就准备开溜，他决计不会掺和人家小两口的事。
不过，作为师兄，还是该给个忠告。
“有些事情该让她知道就让她知道，她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否则她没有安全感以后只会比今天闹得更凶。”
“嗯……”
司永夜有些木讷的点点头，像是还没有从某种情绪中缓过来。
他一直以为两个人在一起不仅是顺水推舟，更是心照不宣的非对方不可，却不曾想到原来许轻舟心里竟然是这么不安。
想到许轻舟哭着说多喜欢自己，司永夜心里如同被心疼和喜欢填满。许轻舟总是能轻易地打动他，让他本无波澜的心跳改变了频率。
沉浸在情绪之中出神的司永夜被醉晕晕的许轻舟板正了脑袋，“诶？师兄……你怎么变成司永夜的样子了……快变回去变回去，我现在那不想见到他，他肯定会说些讨厌的话……”
司永夜：“……舟儿，你看清楚我是谁？”
醉酒的人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和想法，根本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师兄你还是先不要变回去了，让我多看看司永夜，你肯定不会说我讨厌的话……师兄我好想他啊，也，也好喜欢他啊——唔。”
喜欢的人在怀里如此对你表白，忍住不做点什么真的说不过去。
于是司永夜用自己的嘴唇止住了许轻舟想要说的话，轻而易举就让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安静下来。
哪怕是简单的唇齿相贴，也挡不住两人的激动。
司永夜微微退开，呼吸交缠，额头相贴，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压抑和诱/惑，“舟儿，还没认出我是谁，嗯？”
猝不及防的动作吓得许轻舟突然酒醒，夜风带走些酒气和脸上的温度，许轻舟哪里还认不出眼前人是谁，支支吾吾道：“司、司永夜……”
听到许轻舟没有认错，司永夜的声音染上些笑意，“乖。”
然而这声音这模样，在许轻舟眼里就是致命的毒/药，心脏快要炸裂的疯狂跳动，寂静的夜晚，她甚至能清晰的听到那不规律的声音。
“你……你怎么来了……”
她明明记得找的是三师兄喝酒啊……糟了！刚才那些话……司永夜听到多少？还有刚才，那算不算初吻啊……不行，没伸舌头就不算！那司永夜初吻应该也还在吧……
脑子里装了太多东西，可是想问又不敢问，许轻舟只能装鹌鹑沉默。
“我不来怎么知道你闭关不到三天就出来了，我不来怎么知道你偷偷找别人喝酒，我不来怎么知道某人竟然这么喜欢我……”
他果然都听到了！
许轻舟脸色再红一个度，来不及解释什么就感觉到嘴唇被清凉的触感压住。
司永夜捧着许轻舟的脸，拇指压上她的唇瓣，满眼的爱意和温柔，薄唇轻启，“我不来，怎么告诉你，你是我这辈子的唯一，我的喜欢不比你少。”
刹那间，夜风大作，卷起树叶花瓣纷纷扬扬撒落在两人周身。
世界仿佛按下了静音建，许轻舟只能听见耳边循环播放的那句话和与狂风一起躁动的心跳。
许轻舟快速低下头，不敢再看那满载星河的眼眸，额头抵住胸膛，炽烈的心跳交织难以分辨。
糟糕，她真的好想尖叫！
糟糕，她更喜欢司永夜了！
糟糕，这一刻她能记一辈子！
许轻舟抱紧司永夜并将自己埋在他的怀里……半晌，热烈的声音从怀里传出。
“司永夜！”
“怎么了？”
“司永夜！”
“我在。”
“司永夜！”
“嗯。”
……
此刻的心动喜悦真的难以用语言形容，只能一遍一遍的叫着司永夜表达着自己的心情。
乐此不疲的一应一答，司永夜也能从中感受到许轻舟的雀跃。
自己又何尝不是喜悦呢？司永夜一时想不到还有比此刻更加满足的时候。
“司永夜——”从他的怀中仰起头，许轻舟的眼神晶亮也带着朦胧的醉意。
“我想——”亲你！
还不等许轻舟说出口，司永夜就早已压下来，许轻舟根本不知道自己那副模样有多诱人。
含住那殷红爆满的唇瓣，司永夜开始品尝。
真正意义上的初吻是生涩却充满爱意的。
谁也不比谁有经验，想要熟练只有两人一起练习，从唇齿相贴到唇舌交缠，酒香渐渐在两人的口腔蔓延。
碰撞是难免的，但此事却无人在意那些小瑕疵，只知道此情此景，此时此地，有一对相爱的恋人在尽情拥吻。
不知过了多久，许轻舟晕乎乎软绵绵的靠在司永夜怀中，情绪终于得到舒畅的发泄，精神一放松困意便止不住的袭来。
司永夜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将许轻舟横抱起，抬步走向房内。
“好好休息，睡吧。”轻柔的在许轻舟额间烙下一吻，司永夜准备离开。
却不曾想，许轻舟睡着了也不肯撒开司永夜。
刚得了温存的恋人哪是这么容易就能分开的，司永夜就势靠外侧躺下，哪怕是盯着许轻舟的睡颜也心情颇好。
这一夜，许轻舟睡得安稳满足，只有司永夜过得稍微辛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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