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9
翌日，树里一大清早整装待发前往火影楼。
阳光透过树冠投射到地面打下斑驳的树影，蝉儿孜孜不倦地鸣着。温热的暖风吹起耳侧的秀发，轻柔的发丝迎风在空中飘荡，树里伸手将发丝挽在耳后。视线处在身后不远的银发男子身上，目光随他而动。
“卡卡西前辈。”
树里一如往常般同他打招呼，笑得委婉。
“阿拉，花泽早啊。”
树里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她看着眼前这个总是以懒散的姿态面对大家的人，永远隐藏了自身的想法的前辈，却总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收起那一贯的懒散，成为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这样的人，她可以信赖吗？
她不太确定。
“前辈，你这是要去火影那领任务吗？”
“嗯。”
“关于佐助消息的事准确率高吗？”
“不太清楚，要去看看呢。”卡卡西与她并肩同行，一面回答她的问题，一面思考起了昨晚她说的话。
“前辈，昨天晚上，我……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树里抛出这根橄榄枝，安静地等待他的回答，面上虽是微笑却带给卡卡西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唔、这个……嗯，佐助和他兄长。”宇智波鼬在木叶村被划分到禁词这一类，当然不能明目张胆地说出来，更何况他们已经顺利地进入火影楼了。
“前辈，请务必不要让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知道。”树里笑露八颗洁白的牙齿，语气如沐浴春风般轻快，可淡到微不可察地杀气却从她周身散发，和她离得不远不近的卡卡西明显地感觉到了气息的变化，行走的身子不由顿了下又恢复如常。
站定在‘火影办公室’指示牌前的门下，树里手放在木门上，极其细微的声音传到卡卡西的耳中，“只有死人才能完全守住秘密，前辈一定知道这样浅显的道理，但是……我相信前辈会帮我守住这件事的对吗？”
随着门被施力推开，卡卡西也将搁在她身上的视线转移向敞开的屋内看去，阳光肆意地倾入屋中，微眯眼眸，他在心里不由得感慨起了女人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
然而此刻感慨的他不会料想到自己也会为了这样可怕的生物而费尽心思。当然这是后话。
树里随卡卡西一同进入办公室，双臂自然垂放在两侧，站得笔直，目光注视着埋没在半人高的文件堆下的耀眼的金发的女子。
签署完最后一份文件后，合上了文件，手蜷成拳，大拇指按在太阳穴上一阵轻揉。待她抬眸时，树里把她眼底的疲惫和青色的眼圈尽收眸中。
花泽完全属于不请自来的这类人了，不过她相信我们伟大的火影大人是不会介意这等小事的。
果不其然，纲手全然忽视了花泽，目光在卡卡西的身上停留片刻，接着便听到她清亮的嗓音倾斜而出。
“有人目击疑似佐助的人出现在草之国边境，这件事情就交给卡卡西你全权负责好了，和你一同前去的还有春野樱和佐井。”
话语间，似琥珀般剔透的眸子流转出某种情绪的视线辗转在树里身上，最后回到卡卡西身上，“另外，花泽树里不许一同行动——你有其他任务。”
在树里欲要开口说什么之际，纲手十分决绝地说出了后半句话彻底打消了她的念头。
“我知道了，火影大人。”语气不由得透出几分失落。倘若真的是佐助，那她便可以从他那里打听到哪怕一丝一毫有关于他的消息。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比她更迫切地想要寻到宇智波鼬的人也只有那个一心憎恨到想要亲手血刃他以报灭族之仇的宇智波家二少了。
没想到尚未开口却被扼杀在幼苗中的想法自是迎得树里一阵不快，如刀的眸光自出火影楼后直盯卡卡西。
杀人般目光如影随形地跟着卡卡西令他相当不自在，导致他不得不再一次强调，“我真的什么都没有说。”
然而回应他的则是，树里的‘我不信’的眼神。卡卡西转过头不去看跟在身后的某只虫虫，倍感压力地深叹一口气，目不斜视地行走在人潮涌动的街上。
没有飚杀气就是她相信他的最好证明，虽说她的目光依旧……那么凌冽。
两人一前一后地行走着，直到身后清丽的嗓音悠悠飘来，卡卡西才止住步伐，回身。
“那么祝卡卡西前辈任务好运。”
“嗯你也是。”
在门扉快要合上之际，她的声音再次传来，“啊对了前辈——”
“我知道，他的消息，对吗有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多谢。”树里默然关上门。好像……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对他的感情？真有那么明显吗？
树里摇了摇头，驱散脑子里的想法。
有也好没有也罢，她就是喜欢他，就算全世界都知道那又如何？为了他与世界为敌有何不可？
直径步入房间，拿了换洗的衣衫便进了浴室。
这次任务估计需要很久才能回来，路途也有远，至于任务难度嘛……死在她暗杀下的人不计其数。趁着尚有些时间，现在还是好好地清洗一番。
层层衣物一件件褪去，衣物顺着玲珑有致地曲线滑落至地面，解开发绳，如墨的三千发丝倾泻而下，乖顺地垂在身后。
白如琼脂的玉足踏出衣堆，缓步走到摆放着香波的墙壁前，弯下腰挤了少许香波。淡樱色的粘稠液体凝在手心，淋上少量温水，双手合什，轻搓一番，手心便涌出大量泡沫。
双手游走于发丛间，按压着头皮，时而用力，时而停顿收力，力道轻缓得当，树里闲情雅致地哼哼起了不成曲调的曲子，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冲掉所有泡沫后，树里猫着腰直接踏进了蓄满水的浴缸中，温暖的气息一瞬间将她包裹，前些日子的疲劳顿时烟消云散。舒舒服服地躺靠在缸中，合眸浅歇起来。
树里是被冷醒的，仿佛身处在浩瀚的深海之中，刺骨地海水透过皮肤，一丝丝侵入她的骨，冻得令人难以忍耐。
画面猛地一转，她望着自己沾满殷虹鲜血的双手，只觉那深红深深刺痛了她的眼，好似能嗅到手上飘来的浓烈腥臭。
躺在地上的西泽祠一双眼睛瞪得硕大，直勾勾地看着树里，眼中充满不加掩饰的爱意却又藏着深深的悔意；她清楚地读懂了他嘴唇一张一合无声的话语，我想活下去。清风的双眸之中却是极深的恨意，那种憎恨厌恶她的情绪到达了巅峰，她眼底的情绪全部落入树里眼底，她的身体下意识的轻颤，喃喃地重复着一句话，“对不起。”
到后来居然尝到了丝丝咸味，骤然睁开眼看到的是蓝白交错的天花板，以及水雾弥漫的浴室。
单薄的身子又一次颤抖，她这才发现自己还躺在浴缸里。她居然在浴室里睡着了，水都凉了难怪那么冷。
手脚啰嗦地爬出浴缸，紊乱的呼吸稍稍平复了些，拿了毛巾裹住身体就迅速出了门。
看来这次任务之后她需要好好休息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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