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红眼蝠影
此时的莉子正看黑化值的变化，连影的数值上上下下跳动，最后下降了5％。
凉太就是连影么？她回想起和连影的见面。
可是上次在隧道里，明明凉太和连影同时出现在她眼前。
不解的莉子推开家门，看见父母在给一个怯懦的小女孩包扎伤口。
小女孩看起来不过十四岁左右，细小的胳膊上全是疤痕与未散的淤青。
见到莉子，她明显的紧张不安了。
“女儿，这是住在附近的梨衣。”妈妈介绍道。
“你好，我叫小森莉子。”她知道小女孩是谁。
爸爸妈妈和她寄信时，常常提到一个身世悲惨的小女孩。
父母偏爱她的哥哥，她是家里所有人的出气筒，动辄打骂她。家庭不曾给她交过任何学费，因为觉得她没必要去学习，留在家里干家务然后出嫁才是最有用的价值。
为此她不得不冒险□□工卖酒赚生活费，还被无良老板疯狂克扣工资甚至轻薄。
最后她过于疲劳晕倒在路上，被莉子父母碰见送去医院。
梨衣家的事，小镇里人尽皆知。
莉子父母实在看不过眼，就让梨衣以后留在店内帮忙。
“你、你好！我、是梨衣，请多多关照！”女孩立刻站起来深深鞠躬，害怕莉子不喜欢她。
“你家里人又打你了？”莉子眉目严肃的看着梨衣骇人的伤势，为女孩的遭遇感到愤懑。
“你最近不要回家住，他们实在太过分了！妈妈，我们这里还有员工房对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莉子的语气肯定极了。
妈妈对梨衣点头，示意她放心住下。
“对、对不起……”面对如此温暖的一家人，梨衣感动的哽咽，啜泣道:
“快新年了，我、我不想给你们添乱。”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快要被生活折磨得痛苦不堪。
哪怕学习再聪明努力、做事再乖巧懂事，家里人都毫不心疼的辱骂使唤她，吃剩饭睡杂物房。
而她的哥哥，不学无术、粗鲁自私却被家人视若珍宝。
她就像多余又卑贱的存在。
自己的人生无疑是一片灰暗，她看不到对未来活下去的期待。
要是，恶心的家人能消失就好了。女孩无数次想道。
她真的好累。
直到遇见小森家夫妇，她才算是看到一点光，得以喘息苟存。
她羡慕莉子拥有这样的家庭，但并不嫉恨。
“放心！他们要是敢来闹事，我就以他们打砸私人财产的名义报警，让他们蹲局子里跨年吧！”
愠怒的姑娘艳色生动，嗓音温柔而坚定。
她也想成为像莉子那样优秀的人。梨衣默默想道。
“那……我能回家拿书包吗？”女孩放下衣袖掩盖伤口，怯生生像胆小的兔子。
今天父母想抢她的学费给哥哥买游戏机，她第一次拒绝了，被打了一顿赶出家门。
她明天还要上学，可书包还留在家里，幸好父母现在应该上班了。
“我和莉子陪你去吧。”爸爸不放心。
“没事，他们上班了。我很快回来！”梨衣不想再给善良的人带来麻烦，她急忙跑出屋子。
冬日的雪夜里，小女孩单薄的身影奔向她的地狱。
“真的没关系吗？”莉子担忧的追出来，梨衣的背影早已消失。
姑娘无法看见，转角后梨衣的肩膀两侧各冒出一团的黑影。
蝠翼红眼的黑影发出“叽叽”的叫声，犹如在肆意的嘲笑。
而梨衣，毫无察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家等待的莉子莫名心慌，让她坐立难安。
难以言喻的焦急在小森家无声蔓延，分针前行的哒哒声变得缓慢近乎无。
不行，她要去找梨衣。
打开庭院大门，漫无边际的夜空飘雪了。
姑娘刚想走出门，一道凄厉的尖叫划破小镇的每个角落。
莉子循声抬头，震惊的瞪大眼睛。
风雪纷飞的小镇上空，一道龙卷风般的黑雾在涌动旋转，将敢靠近的雪花与寒风一同吞噬。
数不清的红眼蝠影从黑雾中飞出，融于夜色扑向各家各户，不断没入人们的身体。
奇怪的是，人们视而不见，依旧忙碌自己的事情，像是对他们毫无影响。
“女儿，怎么了？”妈妈闻声而来。
“快躲回去！那些黑影要过来了！”莉子说着就要把妈妈推回门内。
“可是，天空上什么都没有？”妈妈疑惑的探出脑袋指了指。
“没有黑影和龙卷风？”姑娘顿了一下。
“对呀。”
只有自己能看见？！莉子不敢相信。
上次的黑影大古和她都能看到。
不等莉子细思，街道上原本被蝠影没入的人们开始躁动。
他们为了零碎的小事吵起来，三言两语间竟然打架起来。
越打，他们的眼神就越发猩红狠戾，仿佛失去理智。
莉子脑海里浮现一个结论。
蝠影会悄无声息地激发人类的阴暗面与放大负面情绪。
与此同时，tpc总部响起一阵急促而短暂的警报。
“怎么了，野瑞？”队长居间惠和原本休息的队员们都赶到指挥台。
“奇怪，刚刚有怪兽出现的警报，可是很快就消失了。”野瑞疑惑的回答。
居间惠神色更为严肃。
“探测不会搞错，有可能这次的怪兽很棘手。”
“大家注意安全。”
“胜利队，出发！”
“是！”
————
两架飞燕号即将抵近目的地。
“这里就是莉子的老家？她也在这里？”新城好奇的观看不远处的小镇。
“对……希望她没事。”大古担忧极了。
上次没有连影奥特曼出现的话，莉子就被怪兽分食了。
“什么都没有嘛，看起来很和平。”新城打了个哈欠。
“还是要小心。”大古谨慎的观察地面情况。
突然，机身颠簸了一下。
“新城，我们是不是撞到什么东西了？”
“可能只是气流不稳？”
大古仍有疑虑，心里的不安在隐隐鼓动。
直到他见到那黑色的龙卷风，不详的预感越发作响。
“新城！小心那个黑色龙卷风。”
“龙卷风？哪里有啊？大古你不会是困得眼花了吧？”
“没有吗？”大古盯着那个恐怖的龙卷风，真实的不像幻想。
“指挥，要不先降落？再往前惊扰镇民怕会引起恐慌。”
宗方指挥官点头，命令原地降落。
飞燕号停留在小镇背后的山林里，他们握着激光枪仔细搜索四处，向小镇走去。
山林小路寂静的压抑，仿佛有庞然大物潜伏在身后的阴影里。
他们来到了镇子。
大部分路灯被砸毁，昏暗的街道上凌乱狼藉，地面凝固的血迹暗示这个地方的危险。
“大家小心！”宗方指挥面色一沉。
难道他们来晚了？
“那里有个小孩子。”丽娜指向慢慢出现在路光下的身影。
一个面无表情的小男孩，眼睛黯淡无光。
大半夜，安静的街道里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小男孩，诡异瘆人。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丽娜走上前试图了解情况。
然而在大古眼里，小男孩头顶冒出蝙蝠似的红眼黑影。
他的身后，无数双红眼睁开。
“大家快跑！”大古立刻扯回丽娜。
“有入侵者。”重重叠叠的声音如同阴凉的鬼语。
小男孩身后涌出手拿武器的镇民们，有上班族、家庭主妇、警察等各式各样的人，他们身上伤痕累累，神情狰狞而不知疼痛的对队员们穷追不舍。
“他们这是中邪了吗？！”新城边躲开镇民的投掷物边大喊。
如果是怪兽的话，胜利队还能开枪反击，但这些都是人类。
只能逃跑，无法反击。新城暗骂怪兽的狡猾。
或许，不是怪兽……大古产生奇怪的想法。
蝠影和黑色龙卷风像是在另一个更高的维度，人类无法看见它们。
可它们能影响甚至操纵人类。
他联想到之前和莉子一同目睹的黑影。
那时候它的目标是我。大古想道。
侧目仍能望见那庞大的龙卷风，青年咬牙喊道:
“我引开他们！”
“去小森民宿集合！”
他曾经和娜娜美去过莉子家做客，隐约还记得路。
“大古！”
青年已经停下等镇民快要接近，再次陷入疾速的奔跑。
大部分镇民都被他吸引过去，背后密密麻麻的人群比丧尸大军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趁拐弯的视觉盲区，利落攀上沿途的住宅围墙，翻墙落地，不敢再发出声音。
浩浩荡荡的人声与脚步声果然远去。
大古终于可以大口喘气，一转身，青白的月光下倒在血泊的尸体死不瞑目的看着他。
青年岔气得捂住嘴剧烈咳嗽。
那是一具约莫十五六岁的男孩尸体，躺在日式的庭院走廊上，目光再往里面望入，模糊的另外两具尸体保留死前跪地惊恐的模样。
这似乎是一家三口。
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古瞳孔一缩。
血泊里，还有一只闪闪发亮的水晶耳坠。
他记得，这是莉子最喜欢的耳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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