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找上门
第23章
“我带你去房间。”程元洲不疾不徐地走出厨房，这会儿他被挽上的袖子还没有放下来，再一瞧，竟然隐约透露出了一丝家庭煮夫的味道。
“麻烦了。”杜招娣嘴上说着麻烦了，眼睛却没有瞧程元洲。
给杜招娣安排的房间就在二楼的最里面，一排一共三个房间，杜招娣没有询问许天成住在哪个房间，毕竟想也知道面前这样压根就不会让许天成和她同住一屋。虽然程元洲有他的私心，但是不得不说，这的确是最贴合杜招娣心意的安排了。
整洁的屋子，柔软的床铺，干净的浴室，这还是渺渺成为杜招娣的宝宝之后第一次睡在这样的屋子里，她乖乖的让杜招娣给自己洗脸洗手洗脚脚，穿着棉麻的小衣躺在床上时，渺渺眨着眼睛看着面前还在忙着整理衣服的杜招娣。
“妈妈，渺渺，以后，也能有，这样的房子吗？”渺渺太喜欢在这样舒适的环境了，龙本性喜好奢侈舒适，以前是没得挑，现在有的选，渺渺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
这话杜招娣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她将整理好的衣服放进了衣柜，脱掉了自己的外套爬上床将渺渺抱在自己的怀里。
“妈妈会努力给你这样的房子，渺渺愿意等等妈妈吗？”杜招娣将自己所有的爱和感情全部都寄托在了渺渺的身上，父母亲弟没有给她真心，她就把这样的真心给了渺渺，这些年事情程元洲的痛苦，在许家经历的这一切，全部都被她化成了对未来的期待，给了渺渺。
“渺渺，给，妈妈。”窝在杜招娣的怀里，渺渺打了个哈欠，砸吧砸吧小嘴，话音一落就睡了过去。
上一秒还在说话的渺渺下一秒就直接打起了呼噜，杜招娣哭笑不得，她的手还轻轻在渺渺的背上拍着，自己也慢慢眯上了眼，缓缓睡去。
程元洲就在隔壁，其实墙壁的隔音效果特别好，程元洲压根就听不见边上在说些什么，可他此刻偏偏像是一个偏执狂，拉了等着坐在墙边，竖起耳朵悄悄听着隔壁的动静。
许天成一家三口刚刚坐着程元洲的小轿车离开村子，后脚整个村子的人就将这件事宣传的沸沸扬扬，大家都在说许天成一家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被人家一个港城来的还和政府有合作的大老板看中，以后就要飞黄腾达了。
这样的留言很快就传的十里八乡都知道了，第二天闻讯赶来的陈春花天没亮就在外面敲门了，王芳这会儿还没有起床，过来开门的自然就是大儿媳妇陈秀了。
打开门瞧见来人是陈春花的时候，陈秀脸色虽然没有变，心情更加不好了。
“亲家母，招娣今天不在家里，你过两天再来吧。”陈秀拍了拍自己的衣摆，对面前的人说道。
陈春花却是脸上堆满了笑容硬生生从边上的缝隙挤进了屋，一遍走一遍四下查看，仿佛在看王芳在不在。
“听说我家招娣跟着天成去亲戚家了，我这不是觉得不太好意思，就过来问问。”陈春花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脸上却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大赖赖走进正堂就坐了下来，“你们还没吃早饭吧，不然我们一起吃。”
“亲家母你先坐，我去叫我婆婆出来。”陈秀笑了笑，决定把这个女人丢给自己的婆婆来解决。
没有叫住陈秀，陈春花看了看，发现这里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之后就坐在凳子上等着王芳过来。
陈秀来到公婆房门前，伸手敲了敲门，等到里面的人开口这才说了陈春花过来的消息。
一听见陈春花过来了，王芳没有说话，她从床上爬起来，窸窸窣窣的穿着衣服，心里却已经在斟酌要怎么应付这个死不要脸的亲家母。
穿好衣服，王芳来到了大堂，陈春花瞧见王芳过来，马上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迎面走了过去。
“亲家母，难得见面，给你带了点鸡蛋，希望别嫌弃。”把手里的篮子塞给王芳，陈春花笑容谄媚，一看就是有求于人。
王芳面不改色，悄悄躲开了陈春花的手，接过了她递过来的篮子，皮笑肉不笑道：“亲家母，你人来就好了，还送什么鸡蛋。”
“要的要的，来见你还是要那些东西的。”
以前陈春花没少来许家闹，每次空手来，然后满载而归，王芳早就知道陈春花的性格，现在当然一点都不相信陈春花忽然变了性子。
“亲家母这次过来是因为天成带着招娣去亲戚家的事吧，那还是我远房的侄子，他这几年伤了身子不能生，就想把招娣生的渺渺转到他名下，以后好给他养老送终，这不是招娣不同意，亲家母竟然来了，这事你也知道，以后就多劝劝招娣，让她不要这么执拗，毕竟是件好事。”王芳脸上也挂着笑容，看起来格外亲和。
王芳想了一晚上，最后还是觉得要把渺渺送给程元洲。
一来，这个孩子压根就没有上过户口，村里人知道许天成有一个女儿，但是上头不知道啊，如果渺渺顺利过继给了程元洲的话，到时候上了程元洲的户口，许天成名下就没有孩子，以后杜招娣不还是照样要给许天成生一个儿子。
至于以后渺渺在程元洲那边有了大钱，王芳觉得不就是一个丫头片子，只要自家这边每年去看她，告诉她亲生父母是谁，以后一点也不担心渺渺会不愿意给家里拿钱。
“真的？这个傻丫头真是不会体贴婆家，不然这样，”陈春花一听这件事，立刻就拍着自己的大腿叫唤了起来，“亲家母，你告诉我你家侄子住在那里，我现在就去找那个傻丫头好好和她说这件事，劝劝她。”
早就知道陈春花绝对回去找杜招娣的王芳假装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把程元洲昨天留下的地址告诉了陈春花。
得到了这个地址，陈春花还死乞白赖留在许家吃了顿早饭，这才腆着肚子回了家。
回家的时候，杜华军正好在家，瞧见陈春花从外面回来，立刻皱眉看向了她。
“早饭都没做，去做什么了？！”杜华军向来习惯了在家里发号施令，一向是说一不二的，今天一大早起来发现陈春花没有做早饭，脾气立刻就上来了。
“昨晚村里不是说招娣和天成去城里有钱亲戚家了吗，我刚刚去打听了，原来是人家不能生，想要过继渺渺，招娣那个傻丫头也不知道变通，一直不同意，”陈春花刚刚从外面回来，口渴了，灌了一大杯水才开口，“渺渺过继过去以后也还是招娣的孩子，什么也不会变，渺渺的日子也好过，不行，我要去劝劝这个傻丫头。”
“快去吧，别人家想要这么好的事情都没有，也就她拎不清。”杜华军立刻皱眉，心里觉得女人家就是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把孩子送给那样的人家里养着，以后见识多了，有钱了，难道还怕她以后心不向着家里？
女人结婚了以后还是要靠娘家的，他们这群人就是许渺渺的娘家人，许渺渺以后又怎么可能敢不人云溪村里的亲戚呢。
“我那些以后，这就去。”发现自家男人也赞同自己的想法，陈春花立刻就开心了起来，说完就跑进了房间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等她去了城里，路那么远，主人家肯定是要留宿的，她要带上一套好看的衣服，免得让那些城里人瞧不起她。
等到陈春花换好了衣服出来，杜华军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钱给她，让她看着有没有车能够去城里，坐公交车去城里也能长长见识。
这还是陈春花在这个家里几十年来第一次看到一块钱，她有些激动，觉得自己一定要办妥这件事，等到以后渺渺被有钱人家过继去了之后，不要说招娣能够在许家站稳脚跟，就连他们都能够硬气起来，到时候还怕没有钱嘛？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陈春花背着军绿色印着红色五角星的帆布包踏上了前往城里的公交。
“去哪里？”售票员看见陈春花上车，翻了个白眼，冷漠道。
从怀里拿出一块钱递给售票员，陈春花说道：“同志，去建设大道坐什么站？”
“解百站。”售票员接过钱，划了一张车票给陈春花，“六毛钱。”
不过是坐个公交车竟然还要付六毛钱，陈春花有些心痛，她以为只要一毛钱就够了，还想着自己能够偷偷藏下几毛钱，谁知道公交车要六毛钱，回来她只能靠自己走路回来了。
售票员看着陈春花拿了车票还不走，直接开口把人给赶到了后面。
六毛钱听着很贵，还能买上两斤猪肉了，但是云溪村这边距离解百站有十公里，要六毛钱并不贵。这会儿的公交虽然不便宜，却是很多乡下人去城里办事的最好途径。
陈春花收好这张价值六毛钱的车票，来到车厢后面才发现这里已经坐满了人，压根就没有空位，她只能站在边上一直到下车，她有些不太服气，觉得自己都花了六毛钱，凭什么不能在公交车上坐着，想到这里，陈春花直接来到了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面前，要求他站起来给自己坐。
“这位同志，我早就上车买票，在这个位置都坐了两个站了，为什么就要让给你？”年轻人也不是一个软脾气的，开口就是一声质问。
“凭我年纪比你大，你年纪轻轻的，难道就不能站着？”陈春花满脸鄙夷的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仿佛再说你一个年轻人怎么就这么懒了。
“我在政法大学念书，教授可没有告诉我年纪大一些的人就有优先权，也许这位同志你可以叫公安来告诉我我应该要给你这个座位。”年轻人冷笑，大声顶话。
这人还是个大学生？陈春花手一抖，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心里是怂了，嘴上却依旧不饶人：“你是大学生就能这样说别人了？不让给我就算了，有必要这样说？”
年轻人见陈春花怂了，也不再搭理她，这样的人最多也就是外强中干，实际上根本不敢做什么事。
好在下一站就有人下车，陈春花赶在后面上车的人前面抢先一步坐在了空出来的位置上，一直坐到解百站到了，陈春花才意犹未尽地走下车。
好巧不巧，年轻人也是在解百站下车，陈春花一回头就瞧见了刚刚和自己有所争执的年轻人竟然也下了个车，顿时有些不太高兴，沉着脸埋头就朝着前面走。
可人家也不见得愿意搭理陈春花，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半条街，最后才在一个分岔路口分开。
陈春花念叨着王芳给她的地址，一路询问了过来，等她瞧见了前面的小楼后，先是震惊，她待了片刻，正要上前敲门的时候，保姆恰好就打开了门从里面出来。
“同志，你好，请问这里是程先生家里吗？”陈春花从王芳那边知道了她侄子的名字，不过她也不敢直呼对方的全面，而是开口称呼先生。
贫农大概天生都会畏惧有钱人。
保姆看着面前这个穿着有些破烂的女人：“是，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昨天我家闺女和女婿来程先生家里做客，我是来找我闺女的。”一听对方说这里的确是程元洲的家，陈春花立刻就松了口气，和保姆说明了来意。
保姆还记得昨天的那三个略有些奇怪的客人，影响自然深刻，她颔首，没有让陈春花进来，而是对她说道：“我去问问先生，同志稍等。”
说完，保姆就关上了门，转身匆匆上了二楼，敲开了程元洲的门，保姆看了一眼程元洲身边的那间房门，低声告诉程元洲杜招娣的母亲找上门来了。
“我知道了，阿姨你去买菜吧。”程元洲颔首，转身又进屋去换衣服。
有程元洲的这句话，保姆继续提着自己的篮子重新打开门，站在门口的陈春花立刻就迎了上来，询问她事情怎么样了。
转身关上门，保姆说道：“先生等会就下来了，你在这里稍等一下。”
“谢谢同志，谢谢同志。”陈春花连连道谢，脸上露出了喜意。
保姆内心下意识就很抵触面前的这个女人，只是到底是主顾家的客人，她点了点头，提着自己的篮子就朝着菜市场走去。
她还要准备午饭，这个点时间还早，菜市场上会有新鲜的菜，要是再晚一些菜都被挑完了，她可不敢给程先生那样的人吃不新鲜的菜。
瞧着保姆离开的背影，陈春花心里的想法更加坚定了，无论自家的闺女到底愿不愿意，渺渺那个丫头必须过继给程先生！
程元洲刚刚换上衣服准备下楼去会会这个卖掉了自己闺女的女人时，杜招娣也带着渺渺从屋内出来，三人大眼瞪小眼，就这样站在走廊上没有动。
片刻后，杜招娣先开口了：“我去做早饭，你要吃什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杜招娣虽然抵触程元洲想要弥补自己的行为，但她现在毕竟暂住在程元洲的家里，有些事该做还是要做。
“阿姨准备了早饭，下去就可以吃了，外面来了客人，我去看看。”程元洲上前伸手抱住了渺渺，他颠了颠坐在臂弯上的渺渺，“渺渺昨天好好吃饭了，今天都胖了一些。”
程元洲话刚刚说完，渺渺就僵硬了身子，她曾经混迹在人间的时候听见过农民说猪崽子胖了，等到再便宜些就可以杀了吃，她喜欢的叔叔原来想要吃了她？！
“才，没有，胖！”渺渺瞪大眼睛，气鼓鼓道。
“好，渺渺不胖，但还是要多吃一些，现在太瘦了。”摸着渺渺的小脑袋，程元洲笑的包容。
走到了一楼，程元洲抱着渺渺带着杜招娣进了餐厅，掀开桌面的罩子，露出了里面热气腾腾的早餐。
“你们先吃，我去外面……”话还没有说完，门外就传来了一阵喧闹声，随后就是大门被推开。
许天成拿了程元洲客厅的三十块钱之后就跑了出去，跑到另外两条街的时候他遇到了两个正好蹲在街边抽烟的人，那两人看见许天成是一个生面孔，立刻上前就套近乎，套近乎了之后，两人就要去了许天成去了一个‘很好玩’的地方。
一进入那个地方，里面烟雾缭绕，到处都是人群喧闹的声音，听着就格外热闹。
站在边上的女人穿着一身胭脂色旗袍，看见有新客人进来，立刻泡了茶端上来，一口一个客人，语气娇软魅人，立刻让许天成身子软了半天。
两个男人立刻拉着许天成加入了这里的‘游戏’，一晚上都泡在了这里面，身上除了汗就是浑身的烟味和女人的脂粉味，他不仅在里面和漂亮的女人打情骂俏，还在‘游戏’里面赚到了十块钱，等到他从里面出来，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许天成拿着口袋里的四十块钱，找到了一家不需要票的早餐店，在里面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回去睡一天，等到晚上再去那个让他快活的地方。
接过等他吃了早饭回到程元洲家的时候，门口就站着陈春花，他心里有些不太高兴，但还是上前叫了陈春花一声。
“天成啊，你这是刚刚从外面回来？”陈春花看见许天成过来，脸上立刻带上了笑容，“我还在等你表哥下来开门呢。”
“他那样的大老板怎么可能会过来给你开门，我来开。”许天成嗤笑一声，让陈春花退到一边之后上前就用脚踹了一下。
谁知道保姆出去的时候压根就没有锁门，许天成一脚自然就踹开了大门，他也不在乎门有没有被踹开，带着陈春花就进了院子，走入大厅。
“招娣，你妈来了。”许天成一晚上没有睡，早就哈欠连天，把人给带进来之后就去找房间睡觉了。
杜招娣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前一晚才刚刚来程元洲家里，今天一大早陈春花就过来了，她皱眉，正要起身，程元洲就摁住了她的肩膀，让她坐回位置上。
“婶婶，你好。”程元洲上前，挡住了陈春花看杜招娣的眼神，“我是程元洲。”
“程先生，你好你好。”看见面前这个穿着高档的英俊青年，陈春花脸色微红，说话间都有些忐忑。
“这边请坐。”程元洲知道杜招娣不喜欢自己的母亲，现在当然不愿意让杜招娣糟心，立刻就将人给引到了边上用屏风隔断的会客厅。
人全部走光之后，杜招娣恍惚着，就在她第三次将豆浆不小心洒在桌面后，渺渺拉住了杜招娣的手，阻止了她继续给自己喂早饭。
“妈妈，自己吃。”渺渺指了指面前的碗，让杜招娣不要再给自己喂饭了。
看着闺女衣服上的豆浆渍，杜招娣这下也有些懊恼，她立刻拿起了边上的抹布给渺渺擦拭衣服上的污渍。
“渺渺自己吃，妈妈过去看看。”收拾好了渺渺后，杜招娣让渺渺自己坐在程元洲特意准备好的儿童座椅上，起身就朝着会客厅那边走去。
杜招娣过去的时候，陈春花正好在和程元洲说过继渺渺的事情。
“我家招娣人好，就是有些傻，程先生你愿意过继渺渺才是对渺渺好，我听说现在恢复高考了，您家条件好，过继了渺渺之后，说不定还能培养一个大学生出来哩！”
“四年前为了五十块钱给弟弟娶媳妇，你卖掉了我，现在为了更多的钱，你就要自作主张卖掉我的女儿？”杜招娣原本心里藏着的那一点小小的希冀现在全被扑灭了，她就站在屏风边，面无表情地看着陈春花。
“什么叫卖掉你闺女？人家程先生也是因为喜欢渺渺才要过继她的，你不还是渺渺的妈妈？以后在程先生的培养下，渺渺要是成为了一个女大学生，你还要为她骄傲呢。”陈春花立刻嚷嚷了起来，仿佛自己做的这一切全部都是为了杜招娣好。
杜招娣走到了程元洲的身边，她看着面前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冷笑一声：“不可能，除了我的丈夫，谁都不可能让渺渺叫爸爸，如果你想卖小孩，大可以找别的小孩过来，我记得弟弟前不久刚刚生了一个儿子，你可以把这个孩子过继给程先生。”
“你胡说什么，你弟弟生的可是儿子，儿子怎么可能过继给外人？！”陈春花立刻瞪大了眼睛，站起来指着杜招娣的鼻子就开骂，“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竟然想要你弟弟断子绝孙，以后死了没有人摔盆，你自己生不出带把儿的，就恨不得天下所有伸出带把儿的人不好，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恶毒的女儿，早知道就直接把你淹进粪坑了！”
“我也没见你生了个带把儿的之后日子好过了，弟弟现在还要靠着你生活，没有你就要饿死了吧。”杜招娣也没有生气，仿佛这样的辱骂让她习以为常了。
“现在，离开这里，门口就在那边，不要让我拿起扫帚赶人。”
没想到杜招娣还敢这样对自己，陈春花气得脸色涨红，差点就要晕厥过去了，她大口呼吸了好久，终于喘过气说出了后面的话：“这里不是你家，是程先生的家里，要不要赶我出去那也是程先生说了算的。”
“当年你要卖掉我的时候，我说我有了一个喜欢的男生，我想要等到他上门娶我，你骂我不知廉耻，和野男人苟合，第二天就五十块钱卖掉了我，那你知道我喜欢的男生是谁吗？”杜招娣瞥了一眼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的程元洲，抢在程元洲前面说话了，“就是你一口一个要小心翼翼讨好的这位程元洲先生。”
没想到自己闺女以前会和这样的大人物有所交集的陈春花立刻就后悔了，如果那个时候自己没有因为五十块钱迷了眼，愿意让自己的闺女等这个人，也许自己现在都住在这样好的大房子里面了。
而现在，她的闺女已经嫁给了这样一个大人物的穷亲戚，再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现在，你出乎去，我不动粗，如果你不出去，你面前的这个程先生也拦不住我。”杜招娣深呼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爆发自己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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