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春日

追逐伴随着愈加急促、愈加急促的呼吸，一朵晚樱败在污泥里。

        啊，春天。

        啊，春天！

        ……

        秋山红叶苍白着脸，像一缕游魂沿着自己昨夜的路线找了一遍。她在她昨夜的目的地，今日的起点停留了很久。

        她把大部分的身体压上桥边的护栏，像是有什么将她的身体越压越低，几乎要催折。桥下的流水在昨夜看起来如此温柔和缓，今日秋山就见识到了她永远痛恨的一面。

        她想，樱子是不是就是，在这条河里，被裹挟着吞没。

        春日樱子，她的前桌，如她名字一般温柔的少女。可能就在昨夜，将身体化为第一朵追逐流水的晚樱。

        被吞没了，被人群，被河流，被时间，被那一张张只进不出的大嘴，把整个樱子吞得一干二净！

        秋山红叶沿着她昨夜，追求死亡的道路，慢慢往回走。她认真地走过每一个地方。

        那些尖锐的拐角、刺耳的猫叫、混在灰尘里硌脚的石子在她眼里都是帮凶。

        她路过一条窄小阴暗的巷子，在明亮的白天被照亮了大半。一些玻璃碎片在里面反着光，像是呼吸般向世界宣告存在。

        秋山好像在墙的影子里，看见浅色的起伏，像是有人扯着影子，在自己身上裹了一圈。

        她隐隐有一种预感。

        她走进去，看见倒地的少女和黑发上亮晶晶的樱花发卡。

        她瘫倒在地上。

        津岛看见一个无辜的路人走进黑衣组织约定的交易地点没有再出来，怀疑是不是遭遇不测。虽然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也不排除对方提前蹲守的可能性。

        “那里有什么不对吗，津岛先生？”安室透问道。

        津岛毫不犹豫地点头，他还在愁怎么把安室透引到巷里去，他就自己送上来了。也没白费他拉着亚历克斯穿着黑衣蹲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刚刚好像有一个姐姐进去了。”柯南冰也不吃了，急急忙忙发言道。

        “现在还没出来。”津岛补充道。

        “会不会遇见坏人了？”步美猜测道。

        津岛看着柯南心想：也不排除被害的可能性。

        他们聊了几句，达成了去看一看的意见，便结了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冰饮店。

        巷子里并没有津岛想像中的黑衣大汉，只有两位少女，一卧一跪。听见动静一动不动，很难不怀疑是不是已经遭到不幸，而凶手是个变态。

        有时候津岛很羡慕少年侦探团坚韧的神经。至少他不敢凑过去仔细看。他看见灰原哀一遍捂着肚子，一边扯着柯南的衣服，让他在他和亚历克斯两个疑是组织人员的人面前收敛一点。

        但柯南显然没有会意。他一边围着两个少女转了一圈，一边喊着“姐姐，姐姐”，像一只绕着食物跳的小麻雀。

        秋山红叶被这呼喊唤回神，眼泪止不住的流下，像一棵树簌簌地掉着叶子。

        “是他杀死了樱子。”

        一句话震傻了柯南。他遇见案件还没几分钟，就有目击者把凶手披露出来。

        这么快确定凶手，柯南有些不敢置信。他结结巴巴地问道：“您看见凶手了？”

        秋山捂着脸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看来事情可以很快解决了。”津岛感叹道。

        亚历克斯无所谓地点头。

        少年侦探团围在那里报警。安室透眼含担忧地望了一眼还在哭泣的秋山，转过头来打探情报。

        “津岛先生不是东京人吧。”安室透挂着温和的微笑，让人放松警惕。

        “啊，是的。”津岛没什么压力地承认了，“我们是龙猫国人。”

        安室透试图在他脸上找到开玩笑的神色，但惊讶地发现他是认真的。

        他忍住吐槽的欲望，捧场地笑起来。

        “您也喜欢宫崎骏吗？”他加了一个“也”字。

        “您真幽默。”他正色道，“我爱我的国家。”

        安室透脸上的笑快坚持不住了。他努力地转移话题。

        “不知道之后有没有机会能到您的故乡参观。”

        “您去不了。”津岛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实话，他自己都没有回去的车票。

        安室透觉得他还可以抢救一下。但还没等他起话，巷外就传来警笛声。

        警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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