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刀具
“秋山小姐，您的发簪呢？”
“掉了。”秋山红叶的语气冷淡，“在河流里被卷走是很常见的事情吧。”
“当然。”津岛赞同地点头，“那您能告诉我，春日樱子小姐死的那天晚上，您准备去做什么呢？”
“您知道夏目海日在追堵春日小姐，对吗？”
津岛已经不需要秋山红叶回答了，他继续说：“那天您和冬月雪辉准备投河，却被春日樱子发现。她很担心您，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悄悄跟在后面。”
“您当然知道她在跟着。您很熟悉这种感受。或者说，这么拙劣的跟踪技巧甚至比不上您以前遇见过的任何一个。”
“您也知道夏目海日一直关注您，甚至驱逐威胁跟踪者的事情……所以你向他求助。”
他渐渐丢掉敬词，显出一种冷漠和傲慢来。
“你可真是……自私啊。还是说认为自己将死，所以可以什么都不管？”
秋山红叶眼里闪过惊慌，但她很快冷静下来。露出嘲弄的神色：“这一切不过都是您的揣测罢了。还是说就凭这些无根无据的话，您就能将我定罪？”
津岛没应她的话，而是转头向着冬月问道：“您知道这件事吗？还是说装作不知道呢？您从夏目海日那里知道了春日死亡的前因后果，心里一点也不恨吗？”
“您想杀了她。不仅仅是因为她那天晚上突然反悔，还因为今天，她也退缩了，是吗？”
冬月冷冷地看着津岛。
“你为此早做好了准备。在你心里，他们都应该死的。如果他们不愿意，你就动手。所以你准备先杀死秋山红叶，但没想到夏目海日挡住了。”
“于是你利用秋山红叶的愧疚心和负罪感，成功说服了秋山红叶。”
这样的真相显然让津岛很不愉快。
松田阵平渐渐回味过来，他折回尸体旁，仔细查看腰腹部的那道划伤，又去桥中央仔细查看落水点，若有所悟地对津岛说。
“是联手作案。”他转了下笔，理清思绪慢慢说道，“桥面没有血迹，只有护栏上有。说明死者不是在桥上杀死的。腰腹的划伤也不是刀具造成的。而是细线。”
“两个凶手分别持住细线一端，同时往下跳。线勒进死者的腰腹将其带入水中。利用细线将其溺亡后，再用心口处的贯口混淆视听。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是秋山小姐做的吧。”
“至于贯口处十字的划痕。”
“你是在为谁祈祷呢？”
秋山红叶呆呆地看着松田阵平，眼里满是仇恨绝望：“男人，都是男人。我活着时，你们想要我死。我要去死，你们又让我活着……三年前，那个恶心的男人碰了我之后，我就该一了百了！”
“你不说话了，冬月。现在你不说话了。我要说……如果不是你握着我的手，我怎么能刺进去呢？你觉得我脏了，你觉得我该死！”她哭起来，“你刻十字，你真虚伪！”
“你说你想死，为什么会投河？”她满是泪痕的脸泛着灰白，在夜风中身形更显消瘦，“你不会死。没有人救你也不会死。但是我太蠢了，我愿意为你顶罪。”
“我爱你啊，雪辉！是我的爱害了死我！”
一个凶手招了供，这件案子便接近尾声了。秋山红叶字字泣血的哭诉，让松田毛骨悚然。
女人这么可怕吗？他嘀咕着，开始担忧起萩原的生命安全。
他左看右看，发现津岛还在。他对这名热心市民的感官挺好，但巡逻这几日都没见到他，估计是新搬来的居民。
松田大步走到津岛面前，向他伸出手——
“我是松田阵平。”
塞巴斯蒂安得到一个暂时的搭档。
划重点——暂时。组织的任务派得很急，他昨天晚上收到消息，今早搭档就敲开了他的大门。
卧底这么卷的吗？他开门时充满郁气，仿佛回到了在星露谷被津岛叫醒送礼的早晨。
要是他不起来，就等着和生鱼片同床共枕吧。
塞巴斯在外面租了一个地下室，他比较习惯在这种阴暗安静的氛围里工作。这种封闭私密的场所让他感到安心。
但现在，他的生活要多一个人——组织分给他的、还对这次任务一无所知的、临时的搭档。
塞巴斯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背着乐器包的苏格兰，开始认真地思考，要不要现在就向组织打报告。
苏格兰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外，打量这位神秘的成员。
过长的紫色刘海斜过左脸，眼角耷拉着，充满着困意和不情愿。他的肤色可能是不常见阳光的缘故，显出不健康的白色。
他好像很抗拒这种打量，带上暗紫的兜帽，无精打采地向苏格兰点头，还是侧身让路了。
“我是苏格兰。”诸伏景光把乐器包靠在墙角，对这个没有沙发、光线昏暗的地方感到无奈，“可以借用一下厨房吗？”
塞巴斯努力压抑住回到自己温暖被窝的欲望，朝房间一角指了指——那是个开放式厨房，上方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刀具。
苏格兰打开冰箱。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鱼，还有五彩的冰棒。
他提拎两条鱼到案板上。柜子里什么调料也没有，只有一叠纯白的盘子。
所以，这就是组织的传统吗？苏格兰想起之前在街道上看见的生啃冷饭团的琴酒。
他利落地把鱼削成生鱼片放在盘子里，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这可以吃吗？他端起一盘试探性地端给塞巴斯。
“不要试图收……”
塞巴斯看见了薄薄的鱼片，沉默下来。
“我真的很喜欢这个东西。”他缓缓冒出一个爱心，忍不住说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苏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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