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申雅然被她惹毛了，整个人仿佛炸了一般，“你什么意思？”
王丽莎耸耸肩，站到一旁，“没什么意思。”
苏青一如既往地护着申雅然，指着地上的吸血鬼头套道：“王丽莎，你是脑子有坑还是眼瞎？你看看地上那是什么？你穿着那东西杀人，血当然只会沾到那东西上！”
王丽莎瞬间语塞，她们几个身材都差不多，谁都有可能戴那个头套杀人。
但她依旧气势不减，“不是她就是你。”
苏青原本再跟她争一争，但想到要给申雅然保持形象，还是忍住了。
混迹娱乐圈的人都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对方抢了你的角色或者毁了约定，看在名利的面子上，都会摊摊手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看眼下的情况，王丽莎与申雅然之间的矛盾应该不只是因为一个“摄影师前男友”。
众人心照不宣，只默默地站着，等秦晚扶继续说。
“没错，凶手的确有可能戴着头套去行凶，并在杀完人后，迅速将头套扔进厨房的垃圾桶里，并等着人发现。”
厨房距离酒会会场有好几个厅的距离，满打满算大概也要七八百米的距离。
什么人能戴着那东西，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从休息室里出来，来回跑个超过一公里的距离，然后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脸不红气不喘得钻进人群？
就算奥运冠军来了，也未必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这样的任务。
张勤有点懵，“那您的意思是？”
秦晚扶顺手摸了摸胸前的那枚银色领带夹，依旧微微得笑着，“毫无疑问，凶手至少有两个人。”
王丽莎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那还用猜吗？眼下最有可能狼狈为奸的两人是谁，不是一目了然了吗？”
秦晚扶道，“不过其中一个，已经死了。”
苏青呵呵一笑，对王丽莎刚刚的揣测报以最大的讽刺。
张勤问：“等一下，您说其中一个凶手已经死了？”
现场有两名死者，如果说其中一名死者已经死了，那是否表明，其中一名凶手就是这两名死者之一？
秦晚扶马上回答了他的问题。
姚琳琳身高168cm，从她的伤口角度看，凶手大约165到168，伤口经过反复穿刺，从深浅磨损程度上看，凶手的力气不太大，由此可见凶手的体貌特征与厅中所留下的所有女性相似。
但不同的是，死者乔妹的虎口有频繁用力且磨损的痕迹，到她死前都没被消退，由此可见，她才是杀害姚琳琳的第一嫌疑人。
“我想大家可能都弄错了一件事，将大家留下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寻找杀害姚琳琳的凶手，而是为了寻找杀害死者乔妹的凶手。”
人们往往先入为主，认为受害者一定只是受害者，其实受害者也有可能是凶手。
“小裴，这回你觉得本案的第二嫌疑人是谁？”
裴向阳双眉紧促，他刚刚一直努力地利用着自己所有的推理知识，在脑海里对眼前这些女人一通分析，结果师父大人说，他分析的方向错了。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着手，于是仅凭着那正确率低下的直觉回答道，“应芊芊！只有她与死者有过交集。”
“不是我！”
应芊芊几乎脱口而出，“我和她之间从来都是合作的关系，杀了她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再说了就算她死了，上面要捧别人也轮不到我啊！还不如让她活着呢！”
她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可是在场的几个人中，唯一一个和乔妹有点关联的，就是她了。
“有一件事你们或许不知道，来之前我和薇薇去逛了一下街，顺便买了点东西。”
秦晚扶苦笑一声，“其实我很少逛街，不太懂限量定制是什么意思，申小姐，听说你穿过很多高定，应该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申雅然觉得她的问题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限量定制是高级私人定制的一种，但数量会比高定多一些，不过只是限量，全球只有几个或者十几个，除了专卖店，其他地方绝对买不到。”
“多谢申小姐的解释。”秦晚扶微微一笑，“还真是巧了，我和薇薇恰好一人买了一款限量定制的香水，专卖店的人说，整个南城只有三瓶，里面加入了鸢尾玫瑰和晚香玉做后调，取名为魅惑。”
她啧啧了几声，“听上去倒是挺魅惑的，只是这款香水的浓度实在太高，香味特别，持久度也很不错，而且这款香水有一个特点，一旦沾上了香味就会迟迟不散，所以被我束之高阁了。”
卢薇薇也道，“味道确实有点古怪，闻多了鼻子疼，所以我也放起来了。”
“有意思的是，我在死者乔妹和姚琳琳身上，也闻到了这一股独一无二的香水味。”
卢薇薇诧异，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所以那第三瓶限量定制的香水，被她或者姚琳琳买走了？”
秦晚扶微笑着看着她们，“不错，当天这位死者乔妹几乎是一路尾随跟着我们进的商场，接着跟着我们进了那家店也不足为奇。”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卢薇薇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扭头看看裴言，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她大呼震惊。
她居然一点没发现！
根据乔妹钟情妄想的程度，当她察觉到秦晚扶和段景哲之间氛围的异常，就会下意识去模仿她，然后找机会取而代之。
所以，那最后一瓶香水，她肯定会买。
就连她和卢薇薇买下的衣服，她也肯定会买。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只要有人接触过死者乔妹，身上必定会留下那股香水的味道。”
她边说着边对着几人笑着，似乎并不着急。
从一开始，除了申雅然和苏青，另外三个人分别站在不同的角落，再加上张勤的人一直盯着，她们根本没机会转移阵地“串味”。
所以，眼下只要闻一闻，真相立即呼之欲出。
裴向阳立刻打起了精神，屁颠屁颠走到她们面前，要闻一闻她们身上的香水味，但很快，却被骂了回来。
苏青指着他，“你干什么？想占便宜吗？”
他无辜得眨了眨眼睛，王丽莎讽刺一声，“怎么？心虚了？”
苏青也不恼，只冷笑一声，“心虚？要不然你先让他闻？”
王丽莎脸色一僵，秦晚扶却冲着卢薇薇眨了眨眼，“薇薇，还是你去吧。”
按理说，现场只有秦晚扶和卢薇薇两人闻过那瓶香水的味道，也只有这两人知道那瓶香水到底是什么味道。
况且现场的嫌疑人都是女人，让裴向阳闻确实不合适。
卢薇薇会意，近前几步走到申雅然面前，“得罪了，申小姐。”
申雅然本来想拒绝，可一想起要是拒绝了，不就证明她有问题？于是她强忍着难受站在原地让卢薇薇闻。
只是，闻了将近半分钟，卢薇薇紧蹙双眉，没有说话。
王丽莎有些着急，“怎么样？是不是她？”
见卢薇薇这样的态度，苏青也有些慌了，但她自然也不会让王丽莎如愿，于是怼她，“还有其他人都没闻呢，你着什么急？”
卢薇薇后退几步，揉了揉鼻子，又看了秦晚扶一眼。
秦晚扶只微笑地冲她点点头。
卢薇薇会意，休息了一会儿又走向距离申雅然最近的苏青。
苏青几乎条件反射得后退了半步，但依旧保持着站立，任由卢薇薇闻。
卢薇薇依旧在她身边待了半分钟，然后后退几步让鼻子休息，没有说话。
眼看着两人摆脱了嫌疑，剩下的三人紧张了起来，王丽莎更是一副早死早超生的态度，凑上来就要卢薇薇闻。
卢薇薇若有所思地蹙起了眉头，再一次近前，在王丽莎跟前闻了闻。
而这一回，她闻了将近一分钟。
一滴冷汗从王丽莎额上渐渐滑落，她的心此时此刻有些颤，甚至脸色和唇色都显得苍白了些。
卢薇薇依旧没出声，后退几步揉了揉鼻子，又将视线落在了剩下的两人身上。
应芊芊被她这么一看，几乎浑身一震，紧咬下唇，脸色也有些发青。
剩下的杨监制站在角落直吞口水，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焦虑，都希望这一切快些结束。
“停一下。”秦晚扶叫住正要上前的卢薇薇，众人的心跳也几乎被她这么一叫吊到了嗓子眼，有人甚至开始双腿发抖。
张勤已经准备就绪，却听她道，“鼻子闻久了会嗅觉疲劳，先休息一会儿。”
张勤想发飙，但看见她身后裴言的那张黑脸时，还是放下了这个想法。
卢薇薇紧张得手心直发汗，直到被秦晚扶握在手心才缓过来，她诧异得看向秦晚扶，然而却得到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
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秦晚扶总喜欢这么笑，在别人眼里她的笑总是摸不透的高深莫测，但在卢薇薇眼里，那是无比的安全感。
所以，她此刻非常安心。
张勤冷着脸走了过来，“教授，您这是在玩儿哪一出？”
看得出来，他已经在极大限度地强忍着自己的怒意。
秦晚扶沉声，“张警官，难道你还没看出凶手是谁吗？”
张勤微微一愣，但依旧很不高兴，“您就别给我打哑谜了！”
秦晚扶笑道，“只不过是普通香水，哪里有那么厉害的持久度？但那五人听说这件事时，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有恼怒的，有心虚的，有慌乱的，还有沉着冷静的。”
张勤蹙起眉头。
遇到这种场合却依旧保持沉着冷静，要么心态无比强大，要么……
他还没捋顺，突然一阵尖叫声传来，紧接着一阵重物落地的砰砰声，负责看守那些女人的几个警员纷纷倒地。
有一个身影往秦晚扶的方向跑来，那人手里有一个东西明晃晃地在众人眼前一亮，张勤下意识掏出□□对准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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