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契约
第五章·契约
子夜。
月光像轻盈的纱布在空气中飘荡。
四周寂静无声，诡异而冰冷的眼睛在黑暗里睁开。
霎时间可怖的凶光从眼眸中散射而出，渲染出骇人的血红！
一只狰狞的燃火飞禽于阴影之中钻出，在黑暗中轻盈的飞舞，划出一道道优雅高贵的弧线。
“救救我。”
“救救我！”
“这是约定”
陈煜望着那巨大的飞禽，淡淡地说道：
“你要和我契约吗？”
“当然！”
那声音有些兴奋，这是陈煜第一次主动提起契约的事情。
“做我的侍从，你将获得颠覆世界的力量！这世界的一切你都将唾手可得！”
“不。”
陈煜打断了它。
“我只接受成为你主导契约，你做我的侍从。”
“贪婪！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如此贪婪狂妄！你太让我失望了！”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你去找别人契约吧。”
陈煜闭上双眸，准备离开。
他的四周开始幻化黑色的烟雾，身子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
只需要意念一动，他就能瞬间脱离这个梦境。
“不！等等！”
“我们可以签署平等契约，这是我最大的退步！”
“但你一定要解救我！”
陈煜半透明的身子停在空中，饶有兴致地望着巨大的燃火飞禽。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选择了我。”
燃火飞禽沉默了。
过了许久它才叹息道：
“实际上，在无数个世纪之前，我们就已经有过交集，但当时的你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出于畏惧拒绝了你，但现在，我被那个家伙囚禁，或许你已经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解救我的存在。”
“等到你找回了自己，请务必帮我杀掉那个家伙。”
言语间，陈煜的面前已经出现了一页泛黄的纸张，上面镌刻着古老的文字。
陈煜不认识这些古老的文字，但他能感应到这是一份平等的契约。
燃火飞禽等待的太久了，囚禁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它，没有到最后的地步，它是不可能找上陈煜的。
“可以。”
“但我有一件事必须要告诉你，我不知自己是否已经契约过了。”
姜暮和他说过，一个人一生只能契约一种能力，一旦绑定，即便是在对方已经消亡，这种契约生成的能力也无法更改。
陈煜意念一动，一把银色的小剑出现在他的手上。
燃火飞禽在见到那把小剑的瞬间，心中泛起了难以言语的震撼。
“她居然敢这么做！她居然敢这么做！”
“疯子！疯子！都是一群疯子！”
燃火飞禽咒骂了很久，才缓缓地平复下来。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真的不想理会你们这群疯子。”
“你放心好了，或许别人的契约具有唯一性，但你是特别的，不必因此而顾虑，而且，你手上的银色小剑也并非是契约。”
燃火飞禽说完，缓缓地闭上了双眸，一支笔出现在了陈煜的手上。
陈煜收回银色小剑，拿起笔缓缓地在泛黄纸张的最后空白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合作愉快。”
他笑了笑，瞬间消失在原地。
燃火飞禽在梦境中徘徊许久，最后才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太阳照常升起，只是今天的阳光似乎格外灿烂。
陈煜提起公文包，按部就班地来到公交站台等待，过了一会儿43路车缓缓驶来。
陈煜走进去，有些惊讶，最后一排右侧的位置居然被占据了。
那是一个头发长长的中年女人，眼窝深陷，颧骨突出，苍白的肌肤看上去有些病态。
他没有多想，只是走到了最后一排的左侧角落，平静地坐下。
二十分钟后公交车在风之都大厦站停下，陈煜拿起公文包走下，待车辆开走之后，他才奇怪地望向43路公交车。
车上似乎有一道目光，在他下车后一直紧盯着他。
陈煜抽了根烟，踩灭后才上了楼。
他今天来的格外早，因为他要去一趟最顶楼。
电梯到达七十三层，陈煜戴上耳机将手指按在七十三层按钮的上面，那里是一片空白，但耳机里响起了冰冷的机械音。
“身份认证成功。”
电梯继续上行。
推开门，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站在他面前。
“哟，今天谁上班这么积极？这么早就到了？”
现在才七点十分，离上班时间还有五十分钟，离陈煜上班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五十分钟。
“您好，我来填写入职资料。”
陈煜礼貌地笑笑，对着霖先生打招呼。
霖先生恍然，“陈煜是吧，小姜和我提过，你跟我来吧。”
陈煜跟着霖先生进入了一个小房间，霖先生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他拿出一张白色的纸，上面密密麻麻的一片，标题是方正的黑色楷体。
【宣城天域审判组入职登记】
姓名：陈煜
年龄：23
职位：审判组e小组组员
灾变能力：控火
灾变能力代号：日渊
能力来源：契约沟通
是否觉醒？是否契约？如有契约，契约对象为？契约为？
觉醒：无
契约：平等契约
契约对象：某灾变火种
灾变序列：第三序列
灾变阶段：第一阶段
当前灾变能量：500
【日渊】这个名字在契约完成的那一瞬间就出现在了陈煜的心中。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陈煜从网上找了各种消息，最后敲定了灾变火种，地火风水是灾变之后比较常见的能力，陈煜填灾变火种是为了遮掩太阳已经被灾变感染的事实。
这件事情有些过于恐怖，人类或许会失去对抗灾变的勇气，他不喜欢看到大家绝望的样子。
第三序列是人类对灾变能力的分类，第一序列的能力最强，第五序列的能力最弱，第三序列算是中规中矩。
第一阶段则是陈煜目前对自己能力的开发阶段，按照一个正常的控火能力者来说，第一阶段他们只能操控元素使其附着在某件物品上，再用‘魔化’后的能力对敌人进行攻击。
达到第二阶段之后可以直接使用元素的力量进行攻击，例如火影忍者里面的火球术，虽然看上去提升不大，但能对精神类攻击有一定的影响，对精神类灾变生物也能造成伤害。
元素类别的灾变能力虽然偏向于血肉类，但和精神类也沾点关系，因此被排在了第三序列，若是单论血肉能力的破坏效果、攻击强度，元素类灾变能力只能被排在第四序列。
“嗯，不错，很有潜力呢！”
霖先生看了看陈煜的入职报告，从上面的信息能看出来陈煜有着不俗的战力，如果之后开发的好，或许能觉醒到第三阶段。
第三阶段的灾变能力掌控者是人类的中流砥柱，可以亲自带队出去征讨，一些强大的生命禁区则例外。
“你的能量值有些偏高，按道理一个人觉醒了第三序列的灾变能力之后，初始能量值应该是一百到三百之间，我们对你进行过监测，你应该是上半年才掌握了灾变能力，几个月的时间能做到这种程度，看来你有在刻意地练习自己的能力使用。”
“或者是你的契约对象灾变火种，在灾变火种里面也算是最强的那一批，这两个原因加起来你才能达到五百的灾变能量值。”
“之后的日子要加油啊，人类世界表面和平，内地里真的是到了绝境了。”
陈煜没有说话，只是乖巧地点头。
自己五百的初始能量值是姜暮昨天告诉他的，他顺手就写上去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陈煜刚想回去上班，姜暮就走了进来。
“早啊霖先生，欸，陈煜，你怎么也在这里？”
姜暮惊讶地望向陈煜，接着一拍脑门，
“哦对了，你的入职资料还没有填写！”
陈煜和霖先生相视一笑。
“写过了，你这丫头，新来的都比你熟悉流程，还不赶紧去工作！”
姜暮吐了吐舌头，颇为不好意思。
“那我就先走了。”
陈煜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正在这时，墙壁上突然传来一阵警笛鸣响。
“检测到十四区出现灾变生物，目标在灾变能量值在四百上下浮动，请立即派遣异能者增援。”
“检测到十四区出现灾变生物，目标在灾变能量值在四百上下浮动，请立即派遣异能者增援。”
“检测到十四区出现灾变生物，目标在灾变能量值在四百上下浮动，请立即派遣异能者增援。”
一连响了三声，警笛才结束。
霖先生目光沉重地望向陈煜，
“你的第一次出勤，恐怕要来了。”
“带上这个，即刻出发！”
这一刻霖先生身上的懒散忽然消失不见，只剩下军人般杀伐果决的沉稳气质。
他没有给陈煜任何反应的时间，将一副耳机塞到了陈煜的手中，巨大的轰鸣声从头顶响起。
接着陈煜面前就穿透进了无数的强光，一架像是钢铁怪兽般凶猛的武装直升飞机降落在窗户外面，陈煜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
但是忽然，他又不可遏制地兴奋起来。
“这个金主，傍对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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