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那时的他们

在白七5岁那年，一天早上，母亲杨伊帮她换上了漂亮的小粉裙，她很开心。杨伊还送给了她一个小布娃娃。

        拿到娃娃那刻，她愣住了，哭着说，“妈妈，你是不是要把我送人了？对不起，七七惹你生气了。七七会改的，一定会改正的。妈妈，我求求你，不要把我送人好不好？”

        杨伊拽着白七的手，将她拉上大巴车，那辆大巴车，是从风辰到锦川。

        白七靠着窗的那边，双眼死死地瞪着杨伊，她转过身，背对着白七，好像这样做愧疚就会少一些。

        她们下了车，沿着马路了十几分钟，到了一个小村，叫杨家村。

        找到了一户人家，她推开门，将白七拉了进去。白七始终低着头，不发出一点声音。

        “爸，孩子就放在你这了。我，就先回去了。”

        “孩子还这么小，你是她母亲，怎么忍心？”

        “爸，我要结婚了。那家人不太喜欢小孩。”

        “杨伊！你是她的母亲吗？这是一个母亲会做出的事？我自己年纪也大了，照顾不了孩子。你带回去吧！”

        “爸，带走她，我的幸福就没了！”杨伊跪下来求着杨顺，拉着他的衣服。

        “滚！我对你太失望了！”

        “爸，那孩子？”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把孩子留在这，从此你不再是我杨顺的女儿，也不要再踏进我家半步，还有一个，这孩子你带回去，你还是我杨顺的女儿。”

        “爸，我求求你！”

        “你选一个吧！”

        “爸，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真的爱他。孩子我只能放在你这了，对不起爸。”

        杨伊松开了手，将白七推到一伯伯面前，“快叫阿伯，以后你就跟着阿伯好好生活。”

        她抬头，看见了年老色衰的阿伯，他就像白七漆黑的生活裂开了一条缝，照进了一束光。

        “妈妈，七七会听话的，七七可以做家务，七七可以……”白七追着杨伊跑去的身影。

        杨顺拉着白七，叹了口气。

        “你叫什么？”

        “白七。”

        “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阿伯，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这儿就是你的家。”

        白七低头，明白了，她从来没有家。

        杨顺抱起白七，揉揉她的脸蛋，“我们七七长得真好看，你看这粉粉嫩嫩的小脸蛋，真招人喜欢。”

        “可我妈妈不喜欢。”

        杨顺愣了愣，“她是个傻子，咱们不管她啊。”

        一天，杨顺领了一小男孩走到白七附近，她胆小，躲在杨顺的后面，不时地看看那小男孩。

        他坐在椅子上悠悠地扇着风，嘴里嚼着大冰棍，眼睛一睁一闭着，很显然，他也在看着白七。

        “小妹妹，我叫季泽之，你叫什么？”

        “我叫白七。”

        “今年多少岁了啊？”

        “五岁”

        “不巧，我今年六岁，比你大一岁。叫我泽之哥哥就行了。”

        “我不。”心理想着这算哪门子的哥哥？

        “小妹妹，我比你大，理应你叫我哥哥。”

        “我不。”

        “阿伯，白七不肯叫我哥哥。”

        “泽之呀，叫不叫是她的事，不要强求别人。我教过你的，你忘了？”

        “当然没有啦。阿伯，今天咱们学点什么？”

        “七七也在。以后我就教你们两个认认字。”

        “阿伯，快开始吧。我今天要早点回去。”他盯着白七，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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